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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湛伸手去抚摸它的脑袋,但却出其不意地被它咬了一口,从此右手掌上一直留着一排浅浅的、整齐的、小小的牙印。
“情深不寿,老天爷还真是公平。”紫湛半是嘲讽,半是不甘,抬手看了那印记,然后又抬脚跟了上去,仿佛方才什么也未听见,而自己也什么也未说。
女鬼带她们来到一幅画轴前,退到一边面向二人。
眼神凄凄迷迷,身形虚虚浮浮。
封三娘上前一步,从怀中掏出玄机图,皱了眉头覆上墙上那画。
当两幅画相合的那一刻,天一阁顿时地动山摇,中间的墙体裂开一道门,门内有旋转木质阶梯一直往上。
紫湛和封三娘心里都清楚,这条道路一定通往天一阁四层。
十一正和范少杰对弈,手拿着白子迟迟不落,而范少杰的黑子是步步紧逼,十一一再退让,到最后是城门失守,兵力殆尽,被范少杰杀的片甲不留。
棋风如作风,十一想不到平日里和煦如春风的范少杰,也有不留情面的时候。十一忽而扔掉棋子耍赖道:“不行,重新再来过,这一回我一定不会让你了。”
范少杰浅笑道:“好啊,再来一盘。”
他俯身去收拾棋局的时候见十一侧首又往天一阁方向望,收拾棋盘的动作顿时就慢了下去,眼里闪过不知名的情绪,“你和封姑娘、紫姑娘是何关系,如何认识的?”
十一刚要张口,却在盯着范少杰的脸之后转口道:“我和她们不熟。”
范少杰盯着她的眼睛,十一却别过了头闪避。
一场突如其来的细雨打乱了这诡异的氛围,给闷热的夏日带来一丝清凉。一滴雨悄无声息地落在范少杰的手背上,范少杰仰头望着阴沉沉的天空。
“下雨了。”
十一瞅着他的脸,一种没来由的忧伤悄然爬上他的眉间,他伸手去接雨,任由那东西在掌心化开,消失。
华叔忽而冲了进来,后头还跟着颜正声。
颜正声站定在二人面前瞄了十一再对着范少杰道:“门外的官差有话要问云纾。”
范少杰不悦道:“他们来找云纾做什么?”手上继续收拾棋盘,压根不将这件事情放在眼里。
颜正声压低声音道:“他们在城外荒废的一处地里发现了残破的尸骸,里面有云纾的东西。”说着,他就从怀中掏出一块手帕,一层层揭开手帕之后露出里面的一只小巧的金丝绣鞋。“这双绣鞋是伯父在外做生意时专门请人给云纾订做的,除了云纾,世上再也没有其他人拥有一模一样的鞋子。”
说话间,已经有两个皂隶走了进来,齐齐望向十一。
范少杰却道:“华叔,请两位差爷回去。”
华叔迟疑道:“公子,如果城外的人真的是云纾小姐的话,那么这位姑娘就是假冒的,公子,她很有可能与云纾小姐的失踪有关呐!”
范少杰阴沉着脸,手缩了回来,只定定看着华叔。
华叔被他一瞪,顿时噤声。
“堂弟,云纾的事情还是查明白比较好,毕竟范家的家业。。。。。。”颜正声话还未说完,便见到一团黑白交杂的东西朝着自己迎面砸过来,颜正声情急之下打开折扇遮挡,但还是有一些砸在了他的身上,噼里啪啦一阵过后,颜正声的脚边落了无数黑白棋子。他吃惊地看着对面那个男子,面如鹅肝,眼里满是怒火,额角青筋暴起,怒不可遏地指着自己道。
“给我滚!”
颜正声吃惊道:“堂——”
“你没听懂吗,给我。。。。。。”最后一个字范少杰没有说出口,忽而捂住了心口,仰面直挺挺地倒下。。。。。。
“哥哥,这是爹爹给我带的鞋子,好看不好看?世界上仅有这一双哦,连公主都没有呢!”
“哥哥,我们再偷偷去天一阁玩好不好,这里太吵,为什么爹爹总有这么多客人?”
“我去和爹爹说哥哥是男孩子,要继承家业一定要哥哥继承,我不行,我是女孩子,怎么能将这么多钱交给我呢,太让人头疼了。”
“。。。。。。”
“哥哥,后面有个人特别恐怖,我等会儿引开他,你快回去叫爹爹。”
“哥哥,快逃!”
“云纾!”范少杰猛然惊醒,手紧紧抓着被褥,冷汗涔涔。瞥见边上的华叔然后抓住他的手道,“云纾呢,云纾呢,她被歹人抓走了,快,快告诉爹娘,快派人找她!”
“公子,小姐已经不在了,公子,您快喝药吧。”华叔老泪纵横,哆嗦着手扶着范少杰喝药。
但范少杰却一甩手,将药再次打翻。
“我不喝,”范少杰下榻,“云纾在哪里,你们把她弄哪里去了?!”
华叔无奈道:“她在公堂受审。”
十一欲哭无泪,答应帮别人的忙却落到如此下场。
说出真相?
那会坐实了假冒范云纾的罪名,说不定还会屈打成招。
不说出真相?
但自己并不了解范云纾的情况,也不了解范家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难道真的要一直假装失忆的范云纾?
面对公堂上留着两撇可笑胡子的官老爷,以及他头顶上的“明镜高悬”四字,十一忽而有一种非常滑稽的感觉。怎么说也是余杭祭酒的女儿,却成了堂下犯,说出去都丢人。
看热闹的人分外多,听着身后叽叽喳喳议论的声音,十一脸色渐渐暗沉。
“大胆犯人,还不如实供述罪状!”惊堂木一拍,惊的十一魂儿颤颤。
“禀告大人,民女不知道所犯何罪。”十一抿住下唇,她在等待范少杰到来,范少杰不会放着她不顾。
“啪——”又是一记惊堂木,县官吹胡子瞪眼道,“你谋害范家小姐范云纾,又冒充范云纾混入范府谋夺范府家业,还不认罪!”
“大人,请问您看着民女像是几岁?”十一冷静道。
县官一抹胡子道:“我瞧你应然十二三岁。”
“那请问范云纾是什么时候失踪的?”
“大约六年之前。”
“那民女再问大人,试问我当年一个六七岁的小姑娘,如何能谋害范云纾?”十一这席话堵得县官一时哑口无言,十一再道,“大人,你们可见过范云纾,若是没有见过的话,何以为民女就不是范云纾?难道大人凭着一只绣鞋就断定那骸骨就是范云纾吗?难道范少杰会不认得自己的妹妹?”
县官拿起丝巾拭汗,瞄了一眼边角,“大胆犯人,还敢狡辩,来人呐,给我打!”
“大人要屈打成招吗?”十一故意提高音量。
身后观看的人群果然又躁动起来,纷纷为十一鸣不平。
县官的令牌迟迟不敢往下丢,又瞄边角一眼,那儿后头终于走出一人来,下到堂上站在十一边上拱手道,“大人,此女能言善辩,但还请大人容许小的问一问。”
“颜公子请问。”县官找到了救命稻草。
颜正声绕着十一道:“你纵然当年只有六岁,但是却可以有人与你同谋。堂弟六七年不见堂妹,再加上他思妹情切,当然也有可能认错了堂妹。”
“哼。”十一坚持着。颜正声忽而拿着范云纾的绣鞋出现已经非常可疑,再加上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想要置自己于死地,其心毕现。
十有□当年谋害范云纾的就是他!
“大人,此女嘴硬,大人不能发慈悲之心,需要严刑拷打才可得知真相!”颜正声对着堂上行礼。
县官见有人撑腰,又有了疑点,于是便终于下定了决心扔下令牌道:“来人,打她二十大板!”
十一唇色惨白。
这二十板下去自己可能会没命。
身边的衙役听令搬来了一张行刑凳,压着十一趴在上面,然后两个衙役抓着十一不让她动弹,另外两个拿来了手臂粗的棍子站在两侧,高高抡起棍子欲要下手。
十一害怕得闭上眼睛,紧紧捏着手,心里却忍不住喊出一个人的名字。
“封姐姐!”
一道白色身影迅速从众人面前闪过,众人还未看得清她是如何进来便见一个白衣女子衣袂翩翩地站在公堂之上。她带来的一阵风将“明镜高悬”牌匾打落,两侧的衙役也全都站立不稳,队伍七零八落,有的甚至跌坐在地上。县官的帽子已歪,趴在桌后狼狈不堪。
“大。。。。。。大胆。。。。。。”县官好不容易正了衣帽从桌底爬了上来,再要拍惊堂木的时候望见那女子的脸,一时惊呆。
这世界上竟有这般美貌的女子!
封三娘忽略了所有人的视线,从容转身睨着趴在凳子上的十一道:“没事的话就起来,有事的话——”她转身凌冽一扫衙役和县官,“我让他们陪葬。”
作者有话要说:
☆、落花有意
地上的“明镜高悬”四字牌匾出现裂纹,金漆大字闪闪发光,似乎在嘲笑县官的无能。衙役好不容易重新站稳队形,却隐隐又分外清晰地听见刚来的那绝色女子平静从容地说出一句话。
“没有事的话就起来,有事的话——我就让他们陪葬。”
只不过一个弱女子,如何能当着大堂放肆,说出这样的话来,莫非她大有来头?
衙役们一边等待县官的命令,一边暗中观察白衣女子的形态。
卓尔不群,灵而不凡。
这就是这女子给众人的印象。
此女必定大有来头!
十一是又喜又惊,喜的是封三娘竟真的能听得见自己的心意,及时赶来救场;惊的是她这般大摇大摆毫无顾忌,吓到了他们暴露了身份又是一堆麻烦。
“封姐姐,”十一弱弱地扯了扯三娘的衣袖,“你先退到一边,这里我能应对。”
封三娘睨视她,显然不相信她能独自应对,再者,她这样高姿态出现已经引起了众人的注意,若是不动用法术哪能说走就走。既然这样来了,也该潇潇洒洒离开,于是她便一声不吭地扶起十一。
哪知十一竟推开她,抬头对着上头的县官赔礼道:“我这位姐姐早在江湖历练,心直口快不知道礼节,而伯父也在余杭一直忙着脱不开身管教她,希望大人看在伯父的面子上能够谅解。”
县官敛袍肃容问:“你的伯父是哪位?”
十一笑言,“大人可能也不认识,他姓范,单名一个成字。”
封三娘侧目盯着十一,不明白她究竟要做些什么。
这事情在她看来极为简单,要救十一只要带走她即可,这里的事情自然不必管。但瞧十一模样像是不想让自己插手此事。也罢,她自己要找麻烦便找麻烦,只是到时候若解决不了,自己可真要袖手旁观给她一个教训。
县官闻言果然态度缓和,忙请人搬来了凳子放在一边对着三娘道:“姑娘请坐,本官会公正审理此案。”他清理了下嗓子,最后一句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