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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帝国为了战争而作出全面防御的时候,有一批殿下眼中忠诚勇敢的士兵却在边界线上大肆掳掠,干着打劫商队的勾当!”
“曾经有那么一刻,我几乎认为边云的苦难真的就要过去了……”卡姆雷自嘲地笑了笑,昂起了头,“不掳掠,我们吃什么?”
莫达鲁面沉似水地道:“就算是在没有军粮补给的情况下不得不这么做,那毫不留情地杀光所有的被劫者,又作什么解释?即使这些人并不是摩利亚的子民,但却同样是光明神的虔诚信徒!你们是一群比恶魔还要残忍的刽子手,你们玷污了摩利亚的军旗,亵渎了伟大的光明教义!”
“你错了,屠戮商队正是为了不让世人知道,大陆上还有着一个国家的军人,还得靠着抢掠才能生存下去!不过我倒是真没看出来,您居然是个如此善良仁慈,满怀正义感的人。”卡姆雷直视着少将,粗犷的脸上满是鄙夷,“至于你口中的光明教义,我从来就不相信这个。在我们饿到抓光了边云几十里内所有鸟兽,包括老鼠的时候;在连续几个月不下雨,就连生病的老莫克也不得不喝沼泽臭水的时候;在士兵们为了粮食而和戈壁里成百上千只妖兽以命换命的时候,光明神王在哪里?他真的在看着我们吗?还是在很早以前,他就已经死了呢?!”
“你……你竟敢侮辱圣明的神灵!”莫达鲁声嘶力竭地怒吼。
卡姆雷大力啐了一口:“神在我们的心里,连一只老鼠也比不上,至少老鼠还可以吃!”
“光明神王?那王八蛋要是出现在这里,老子一刀砍掉他的头!”老莫克的声音响了起来。
另一个边云汉子大笑道:“莫克大叔,你的手都被绑起来了,用什么砍?下面那根玩意儿吗?”
老莫克歪头想了半天,淫笑道:“这可不成!我这根宝贝是用来操光明神王他妈的。对了,将军大人,您母亲一定是个贵族吧?皮肤怎么样?唔,如果不是太老的话,我倒是不介意有您这么一个现成儿子的。”
陆续醒来的一些边云士兵肆无忌惮地爆发出哄笑,列着整齐队伍的一些新兵则在苦苦控制着脸部肌肉,神色显得极为古怪。
莫达鲁反而平静了下来:“好,今天就让你们死个明白。最不饶恕的一项罪名,是你们中间有人勾结了巴帝国的军队,通敌叛国!”
“叛国?少将,这里并没有第三方存在。虽然不清楚您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但要杀就痛快一些,没必要硬给我们扣上这个罪名。”卡姆雷冷笑,忽高声吼道:“门迪塔!给老子滚出来!”
一个矮壮黝黑的汉子缓步从莫达鲁身后行出,面无表情地道:“老大,您叫我?”
卡姆雷森然瞪视着他,一字字地道:“我知道你是皇家暗党的人,这么长时间下来,今天你就说句公道话,边云里有没有一个人叛国?!”
门迪塔沉默半晌,低沉地道:“有,叛国的那个人就是你。”
“你这个婊子养的!老子杀了你!”老莫克发了疯一般挣动着身体,满面青筋尽皆凸起,神情极为可怕,“这些年老大在戈壁里救了你不下十次!你还算是个人吗?!”
“救我是一回事,叛国是另外一回事。”门迪塔举起右掌,漠然望着掌缘腾起的猎猎炎气,淡淡地道:“更何况,凭我的实力,根本就不需要任何人来救!”
撒迦并不太清楚正在发生的事情,“叛国”这个名称对他来说,完全就不能被理解。一群陌生的人,同样陌生的门迪塔,被绑起的父亲和叔叔们,这些都让他感觉到了不安和害怕。和以往一样,他习惯地,悄悄地,往父亲身边靠得更近了一些。
卡姆雷怒极:“好,那你说说,我是怎么叛国的?”
“两年前,你翻越了奇力扎山脉,主动找上巴帝国的人,答应一旦战争爆发,就从会引着他们从边云进入摩利亚。毕竟沼泽对魔法部队来说,算不上一个难题。”门迪塔语气平淡,像是在叙述着一件毫不相干的事情,“我亲眼所见,他们送来了一些战马和大量的粮食作为回报,就这么简单。其实作为帝国的暗党成员,我的话就是铁证,至于可信程度,不会有一个人会去考证。”
边云汉子们一片嘶哑的咆哮声中,卡姆雷神色苍凉:“刚开始时,最早的一批老兵靠双腿横穿了戈壁,苦等了七天后,幸运地劫到了第一支商队,抢回了第一批马。直到我们遇上了那支倒卖战马的队伍后,这才有了现在的这些漂亮家伙。它们强壮高大,性子暴躁,懂得怎样在戈壁中保护自己。边云里的每一个人,都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照料着它们。这一带没有牧草,我们吃什么,它们就吃什么……嘿嘿,想不到,现在倒变成了我叛国的证据。”他直视着莫达鲁,略带疑惑地道:“少将,我实在是不明白,你现在随时都能杀了我,为什么还要绕一个圈子?”
“并没有人在栽赃陷害,无论是通敌,还是掳掠,你是唯一的策划者,我只是在执行军法。当然,你也有同党,而且还很多。”莫达鲁逐一扫视着边云诸人,高声道:“门迪塔对我说过,有一部分人是清白的。现在我可以给那些没有参与的人一个机会,只要愿意以后在军法处指证这位中队长的罪行,野战军团教官的位置在等着你们。从今往后,就是我的部下。”
门迪塔反手抽出身边一名新兵的阔剑,径直走到老莫克的面前:“我听说,凡是能当上新兵教官的军人,每个月都有3个金币的军饷。”
老莫克一口浓痰吐上他的额头,远远向着莫达鲁吼道:“乖儿子!老子不希罕……”
寒芒疾闪,血光瞬时暴现。老莫克的头颅与身后木桩几乎同时坠地,直滚出几丈开外,双目依旧怒睁不闭。
“莫克大叔!”撒迦尖叫。
边云汉子尽皆狂吼,眼睛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
莫达鲁大笑:“机会就只有一次,不懂得珍惜的人就会像他一样!”
“全都是我做的,我承认!”卡姆雷厉声吼道。
莫达鲁得意洋洋地摇头:“我知道是你做的,中队长。不过现在还没到审问你的时候,我们在召集证人,请安静。”
“你的选择是?”门迪塔走到第二个边云士兵面前,沾染着血迹的剑锋横执扬起。
那汉子缺了条腿,容貌甚丑,就连眼角也没扫门迪塔一下,只是转首望着卡姆雷笑道:“老大,上次最后剩的那半桶酒,是我偷喝的……”
剑挥,头断,赤红喷涌。
门迪塔片刻不停地行向第三人,站定,望着那咬牙切齿的老兵笑了笑,一剑横斩而过!
“都他妈傻了吗?就算是没人指证,他们一样会弄死我!都说话,都站出来!”卡姆雷的眼眶已经迸裂,两行鲜血缓缓划下面颊。
没有人回答他,绝大多数的边云汉子都在笑,傲笑。
残忍血腥的杀戮场景,使得大多数的新兵开始弯下腰呕吐。几个蓝袍法师却依旧漠然立在原地,沉默如石像。
“我愿意……愿意指证队长!”一个声音从后方响起。门迪塔手中挥起的双刃阔剑急停,悬在了第四个昔日同袍的颈边。
卡姆雷长吁了一口气,回首,却完全怔住。
几十道愤怒鄙夷目光俱是投射在一个人身上,他很年轻,有着两道浓密飞扬的眉,脸庞英俊而硬朗。八年前,他和卡姆雷一起调来边云,出生入死,亲如手足。
这个刚才带着哭泣嗓音喊出话来的年轻人,正是马蒂斯。
第七章 叛
“哦?是你?”看清了那人的面容后,莫达鲁多少有些出乎意料。
马蒂斯于日间对峙时所表现出的凶狠多疑,曾给少将留下了极深的印象。而现在,那头急欲舐食鲜血的野兽已经不复存在。剩下的,只是一个面色煞白,牙关激烈交击的懦弱人类。
判若两人的转变,并没能困惑莫达鲁太长时间。作为一个无数次从生死沙场中走出的军人,他坚信着杀戮可以摧毁任何东西,其中,也包括了人类的信仰和意志。
“放了他。”少将趾高气扬地挥手。无论是敌人的灵魂,还是首都岩重那些贵妇人的肉体,征服的感觉总是能令他愉悦。
几个蓝袍法师保持着沉默,无人动作。
一片难堪的死寂中,莫达鲁沉下了脸:“虽然你们并不隶属军部,但这里不是首都,而是前沿要塞!麦迪布尔不在的时候,宫廷魔法师也一样得听我调度!”
“是的,大人,没有人敢于置疑您的至高权力。”一名身材娇小的蓝袍人冷冷开口,语音清婉低回,却是个女子。几枚细小的光点从她手中亮起,疾飞,附上了马蒂斯的周身。
直如白昼般的火光耀动下,门迪塔依旧将清冽的剑锋悬停于第四名边云士兵颈侧,漠然注视着身边的一切。几缕宛若实质的炎气,无声游走在锋刃边缘,不时爆起一簇簇细微却炽烈的星芒。
马蒂斯身上所缚的白色光束,已在片刻之内冰雪般消融不见。他略为活动了一下麻木僵硬的手腕,垂首穿过密集竖立的木桩,走到莫达鲁面前跪下,语声颤抖地道:“大人,请原谅我早些时候的不敬。从现在开始,我愿意去做任何您吩咐的事情。中队长曾经犯过的所有罪行,我会一点不漏地指证。请您……不,求您,不要杀我!”
莫达鲁怔了一怔,随即放声大笑:“看不出,你倒是个贱骨头!唔,刚才我好像听见你说,愿意执行我的任何命令?非常好!听话的猎犬,才会得到主人的赏识。现在,就让我看看你是不是已经具备了成为一条好狗的资格。来,替我舔干净它,要舔得闪闪发亮!”
马蒂斯连连点头,小心翼翼地捧起少将伸到面前的马靴,真的如狗一般舔了起来。边云降雨极少,地面干燥多尘,莫达鲁的马靴表层早就蒙上了一层厚厚的泥土污垢,丝毫也分辨不出原有的色泽。马蒂斯跪弯着腿部,身躯佝偻,缓慢而仔细地舔着每一寸靴皮。可能是由于气管中呛进了尘土,他压抑着咳嗽起来,年轻的脸庞涨成了血红色。
边云士兵们默默地看着他的举动,没有人再愿意骂上半个字。这些粗豪汉子体内的热血,在这一刻,已完全冷透。
卡姆雷粗重地喘息着,低垂下了头颅,豹一般的环眼中盛满了深深的痛苦。撒迦疑惑不解地仰起脸蛋,看了眼父亲,又望向不远处执着斑斑血刃的门迪塔,最后把视线停在了举止奇异的马蒂斯身上。完全陌生的人,血腥肃杀的场景,所有的一切,就像是一个诡谲的梦魇。只不过这个梦,单纯如他,却是不懂的。
很快,莫达鲁的另一只马靴,也在唾液的润染下变得乌黑发亮。马蒂斯擦了擦狼藉不堪的嘴角,抬头谄媚地笑:“大人,您还满意吗?”
莫达鲁傲慢地点头:“还算不错!接下来,该让你做些什么呢?”
马蒂斯神色突然一变,倏地站起了身:“大人……”
一道猛烈腾起的金色光芒立时斩到了他的头顶上方,悬而不动。几缕发丝被气流激起,掠扬过震颤的炎气边缘,无声断落坠下。
“你想做什么?”莫达鲁不动声色地道。
马蒂斯退开半步,望着他光刃般顿在空中的手臂,惶恐地道:“您误会了!大人,我只是想替您料理几个不开眼的家伙,就是现在!”
莫达鲁神色微动:“哦?这样看来,你倒是急于展示对我的忠诚啊!行了,要做什么就去做吧!我还真是想看看,一个像你这样卑微无耻的人,到底能给我带来多大的乐趣。”
马蒂斯满面感激之色,低头后退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