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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巴里亚乌德尔伯爵无可奈何地望了望室内的近卫军士兵,在这种时候跟奥斯涅摄政王耍嘴皮子绝对不是明智之举。
“我听说你们要把我地妻子送进监狱。不过大家请放心……”奥斯卡边说边用不甚在意的神情摊开手。“大家放心!我可没有一点干涉司法公正地用心,只是我有点担心庭议现场的安全问题!都林城仍在戒严。如果法官大人没有意见,就请庭上、陪审团、还有在场的先生们接受士兵的检查,军事情报局提供的现报表明……现场可能有人持有管制刀具、大麻、自制火枪、以及……我忘了!反正是些危害国家公共安全地东西。”
乌德尔伯爵为难地四下张望,摄政王殿下既然来了,就没有轻易被打发走的道理。可若是让士兵检查庭议现场……今天的审理多半也就泡汤了!
“殿下!不如这样吧!”临时法官眼珠一转就想到一个折中的办法。“今日休庭!开庭时间会另行公布。不过您在事前一定会得到通知,到时候……负责安全保卫工作的圣骑士就可以在庭议之前检查到场的各位先生女士。”
奥斯卡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他再没理会必恭必敬的大法官,而是兴冲冲地走向自己的妻子。
“嗨!尼斯!怎么样?有没有人欺负你?”
阿莱尼斯有些莫名其妙地打量着奥斯卡,他在之前可没说要来。
“我倒没什么,但是你……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奥斯卡向妻子伸出手,其实他挺喜欢妻子打扮成女皇的样子,可这是什么话?他的妻子就是一位女皇,只不过……他这样想地时候会在内心深处产生一种浓烈的欲望,这种欲望能够令他征服一切东西。或者说……就是征服欲。
“我好想你……”奥斯卡牵起妻子的手臂摩挲起来,也不顾忌在场地人都在呆看这一幕。
阿莱尼斯被恶心得抖了抖,她掉落一身的鸡皮疙瘩。“喂!拜托你。别在这里!我会认为你是在演戏!”
奥斯卡只得把妻子的手臂放到自己的臂腕里,当他领着帝国女皇走出法庭地时候,在场的贵族终于想起身为贵族的自觉,前一刻还在为今日这一壮举而自豪的人已然诚惶诚恐地跪倒在走道两边。也许他们是在跪拜那位新的主宰者,可帝国的女皇陛下依然高傲地经过这群欺软怕硬的奴仆,她在俯瞰跪伏在地的人群时,就像是在打量川流熙攘的蚂蚁。
“你要带我去哪?”阿莱尼斯有些惊异!她的丈夫没有送她上车,也没有为她预备马匹,奥斯卡只是挽着她的手,在走出法庭之后就领着她走进了夜幕下的都林。
“你想去哪?”奥斯卡促狭地打量着自己的妻子,印象中,他与阿莱尼斯从来都没像现在这般无忧无虑地走在马路上,像那种正在经历热恋的情侣。
泰坦帝国的女皇陛下偏头想了想,她不确定奥斯卡是心血来潮还是存心如此,“我想不到!你想去哪?”
奥斯卡耸了耸肩,“我也不太清楚,本来……我想约你去看望一下阿兰元帅!你知道,不管怎么说……应该的嘛!但是,看看都林的夜色,我不想把这样完美的夜晚送给一个瘫痪在床的老头子,所以……”
“所以什么?”阿莱尼斯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她很少这样轻松自在地笑一笑,现在看来,与丈夫相处并没她想象中的那样困难。
“所以咱们应该四处走走!”奥斯卡颇为头疼地抓了抓鼻子,他并不知道情侣该去什么地方,也不知道怎样才能和妻子亲热一下。
对啦!就这回事!奥斯卡想和阿莱尼斯亲热一下,他为这件事琢磨了整整一个星期!他得有借口、他得有理由、他得有机会、他得有一个像今天这么清爽的夜晚和好心情!那么这样一来……就得为亲热找个好地方。
与丈夫的没头没脑比起来,阿莱尼斯并无多少不自然的神情,可她心里一直都在打鼓,这从她的脚步就能看得出——她总是下意识地落后丈夫少许。
“他想干什么?”女皇陛下心虚地想,“撕掉我的衣服?撕掉我的衬裙?撕掉我的束胸?斯掉我的内衣?然后呢?”
然后出现在脑海中的画面令阿莱尼斯的面孔涨得通红,就像她从没做过那么丢脸的事,或者说……她只在梦中做过那种事!阿莱尼斯很难相信自己竟与丈夫结婚五年,如果她真的已经结婚五年,她该对那种事心安理得才对。
“呃……你怎么看南方人对我的指控?”帝国女皇红着脸,她就开始胡乱说些分散注意力的东西。
奥斯卡耸了耸肩,他正为这件事头疼不已。帝国摄政王四下打量一番,街道两旁的建筑都亮着灯,路面上没有一个行人,只有他和妻子两个人。不过当然,奥斯卡指的人仅仅是他自己和阿莱尼斯,他们四周里三层外三层的近卫军侍卫并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行人……于是,奥斯卡就低声对妻子说:
“你知道吗阿莱尼斯!要度过这一关其实很容易,只要我能接受南方人为我选定的妻子,那么一切……”
“你说什么?南方人为你……他们为你选定了一个妻子?”
奥斯卡打量着女皇陛下的神情,可是很奇怪!阿莱尼斯没有横眉竖目,反倒像听说什么新鲜事一样好奇地瞪大眼睛。
“是谁?是谁?南方人为你选了谁?”
“你干嘛这么兴奋?”奥斯卡狐疑地盯着妻子,天底下的女人在听闻这种事时应该歇斯底里才对。
帝国女皇偏头想了想,“我只是想知道那个要接替我的人是男是女,长得什么样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奥斯卡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是男是女?亏阿莱尼斯想得出!他攫住妻子的面孔,用指尖轻轻按压妻子的脸颊。
“阿莱尼斯!你不用担心这种事,因为……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无法取代你在我心中的位置,我曾经可以否认过这一点,但我明白了!我是一直在跟自己的情感过不去!”
就在帝国摄政王说到这里的时候,街边的一户人家突然大力敞开门,巨大的声响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一个店主打扮的中年人抱着一件莫名其妙的东西走了出来,可他两眼一瞪就被惊在原地!
护卫帝国女皇和摄政王殿下的圣骑士都在盯着这个突然闯入街道的店主人,不知是谁一声发喊,数条人影立刻窜了上去,可怜的店主连惨叫都来不及就被钢铁铠甲压成肉饼,看看店门牌……还是意式肉饼。
“搜他的身!别动那其他的东西,他可能带着炸药……”巴西利肯尼尼上校像个疯狂的精神病人一样大吼大叫。
可就在说话间,所有人都愣住了!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摄政王殿下已经拣起店主人丢开的那件东西,就在圣骑士们闭上眼睛等待一场大爆炸的时候……
“哦啦!”奥斯卡突然发出一声欢叫,他将手里的硬木牌展示给妻子“,一家旅店!供应意式点心和威尔尼斯本邦菜!”
帝国女皇陛下低啐着别开头,她的丈夫是怎么想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向她展示一间旅馆的门牌,这要是传出去……
奥斯卡蹲下来,他朝瘫软在地的店主人挥了挥手:
“晚上好,我要一个房间!”
阿莱尼斯难堪至极地呻吟一声,她没想到奥斯卡真的会那么干。
“呃……你到底想要怎么对付南方贵族?”女皇陛下又开始转移话题。
“谁跟你过不去我就杀谁!先是污点证人、再然后就是那个沽名钓誉的律师、接下来就是那个自以为是的大法官、最后就去找主事的老狐狸!”奥斯卡抱住妻子的腰肢,他的手指在女人的肉体上逐渐发力。
“不过……我的尼斯!我敢保证!你在这个夜晚不会再想起任何莫名其妙的东西……”
第二十八集第八章
泰坦春天的植物是美丽的、讨喜的,唯有一个生长于异国他邦的法兰人才能完全领略。令塞比斯阿卢索爵士感到不解的是,他在由法兰归国的途中,竟然从未听人提起过祖国的植物是多么迷人。
塞比斯阿卢索爵士是地地道道的法兰人,生于巴厘、长于巴厘,在巴厘圣母院结婚、在巴厘第八大学学习文艺,后来……大概是在他的第一个儿子降生的时候,他突然发现值得自己奉献一生的学科是植物学,于是他就改投门庭,像与第一任妻子离婚一样抛弃了文艺美学。
值得一提的是,塞比斯阿卢索爵士称旅居泰坦为“归国”这得从何说起呢?大概是上个世纪三十年代末,阿卢索一家在法兰王城用极低的价格赎买了一座植物园,那时的法兰王国在闹瘟疫,地价像殖民地一样便宜,若是屋宇里病死过人,这屋子就白送你。
老阿卢索爵士一直认为,是泰坦民族的威望和神圣泰坦的国格令一家人免于瘟疫侵袭,于是老人便订下一条家规:每名家族成员在一生中都得回到祖国生活一段时间!也是因此,轮到当代的阿卢索爵士旅居泰坦的时候,他就理所当然地把这件事称为“归国”虽然他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法兰人,可他是泰坦民族的一份子、拥有泰坦国格赋予他的一切精神。
“停!”背景之后的事情说到这儿就足够了,塞比斯阿卢索爵士已经喝止驾车的民夫。
“老爷……这儿离战区不远了!”村里地车把式没见过世面,可老实人从来不说胡话:“老爷……鬼子兵见人就杀。不讲理的!”
塞比斯一听这话就朝地上吐了口浓痰,他在马车里憋了很久了。很明显!阿卢索爵士归国归得不太是时候,国内竟是些杀风景的事。傲慢地法兰人、贪婪的荷茵兰人、卑怯地利比里斯人和海盗出身的威典人。
世界民族争着抢着要来瓜分泰坦,这些没种的小狗崽子怎么不问问泰坦民族愿不愿意被奴役呢?
“能在这里等等我吗?”塞比斯边说边朝农夫怀里丢进一枚银闪闪的泰士。
村里的车夫用手接住银泰。又把它送到嘴边大力地咬了一口!牙齿咯咯响,没错!车夫那张被烈日和风雨蹂躏过后地面孔露出笑意,但他叹息一声,稍稍有些不情愿地把战争期间难得的一份收入丢还面前的老爷。
“这是怎么了?”塞比斯有些疑惑。
车夫笨拙地抓了抓头,“老爷!我不能收您的钱。因为……因为……”
“因为什么?”
“听村长说……您是法兰人!我还听说……您是间谍!我不能收您的钱!我要是收了……就是卖国,我可不想当个狗腿子。”
“呵呵!”阿卢索爵士开心地笑了起来,“我是法兰人,可也是法籍泰坦人,但不管怎么说,我不是法兰人的间谍!我是一个植物学家,研究农作物、研究花草、研究树木的植物学家!”
“不是间谍?”农夫仍在用警惕的眼光打量着使钱的老爷。
“不是!”
“您得发誓!”
“好吧!”阿卢索无可奈何地探出三指朝向天空,“远天的光明神!塞比斯阿卢索以他地所有信仰和家族女性成员的名誉起誓,我他妈的不是法兰间谍!从来就不是!”
“您是塞比斯老爷,我是奥卡柳村地罗汉德!”车夫似乎打算妥协了。他脱下毡帽朝贵族老爷恭恭敬敬地行礼。“您去吧!我就在这儿等您,若您回来的时候发现我不在了,就告诉每一个您遇见的人。奥卡柳村的罗汉德背信弃义,以后就再不会有人雇我地车!”
“它是你的了!”塞比斯开心地笑了起来,他边说边将那枚银币抛给车夫。车夫这次也不含糊,他高高兴兴地把辛勤劳动得来的报酬收到胸衣的内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