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带着忍辱负重地神情,叫嚣着各种冠冕堂皇的口号,贵族元老在闹腾了一上午之后打道回府。他们要赶在谈判会晤正式开始之前睡一个午觉,或是在随行的侍从里面找一个波西斯女奴抒发一下郁闷地胸怀。
阿赫拉伊娜自然知道眼前的泰坦贵族会有多么无耻。可她并确定这些老狐狸到底无耻到什么地步。
从城堡地大广场回来,异族公主就在“郁金香”的门廊里遇到自己的丈夫。兴高采烈的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急着向自己的妻子展示那些贵族送给他地礼物。
“怎么样?”
“不怎么样?”
“那是胖了还是瘦了?还是不漂亮?”
阿赫拉伊娜就用审视牝马的眼光打量面前跪在自己脚边的波西斯少女,无可否认,这个像水晶一般剔透的女孩子若是放到随便哪个奴隶市场都会卖出天价,可问题的关键不是这个……赶到此地的泰坦贵族送给丈夫一个绝色佳人。这个女人可以是法兰人、可以是意利亚人、甚至可以是丝帛绢画里才会出现的东方美人,可这个女人偏偏是波西斯人!在她头上还戴着摩加迪沙布族的女子才会佩带的传统发饰!
无论如何!这是阿赫拉伊娜在跟随丈夫进入神教世界以来遭遇过的最为严重地侮辱,她的怒火几乎烧穿了她的胸腔,可她毕竟是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地妻子,她的丈夫用心满意足的神情打量那个少女就是在给阿赫拉伊娜传递消息——波西斯仍有数不尽的绝丽可以选择,聪明地阿赫拉伊娜把这层意思完全领会了。
“你对她说什么?”奥斯卡望向妻子,他听到伊娜在用波西斯语和美丽的礼物小声交谈。
“我问她懂得如何取悦男人吗!”
“她怎么说?”奥斯卡饶有兴致地瞪大眼睛。
“她说她是处女,连男人的手没碰过!”
“这么说……她什么都不懂?”帝国摄政王的口气透着些许失落,但他的情绪还是亢奋的。
“不!”阿赫拉伊娜摇了摇头,“她什么都懂。对生存之道最为谙熟!”
再没有理会丈夫,波西斯公主说完话便头也不回地走开了。
奥斯卡把精美的玩偶从地上扶了起来,又状似受到惊吓一般按抚着胸口:
“哦啦!光明神在上。真神也在看着!刚刚真是吓死我了!你要是跟她说实话……相信我!她会当着我的面把你那漂亮的面孔变成筛子!筛子你见过吗?”
少女摇了摇头,奥斯卡就揽住她的腰,两个人大概是往厨房的方向走,那里有筛子、有餐点、有美酒。如果男人突然来了性质,厨房的案板也能放得下这个娇小的女人。
阿赫拉伊娜。摩加迪沙皇后陛下曾对人说:要做领袖就别做温顺的女人。做领袖的女人可以感情丰富,但绝不可以感情脆弱。不过当然,女人总有脆弱的时候,对付这种景况的法宝就是——不哭不笑、不言不语,等到自己把自己逼疯,或是完全地超越自我!
面对西大陆有史以来最艰巨、最重要的一次战争谈判,不管是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还是她的异族妻子,两个人都承受着难以形容的巨大压力。
前者打赢了这场战争,可他的国家仍在死亡线上挣扎!战争造成难民潮、造成物资短缺、造成通货膨胀、造成社会财富和国家力量的大幅消减,这种状况若是不能尽快缓解,不用西方人动手,泰坦帝国会自行分崩瓦解,而在战后重建和恢复社会秩序这两个最为重要的问题上,帝国摄政王还拿不出什么行之有效的办法呢!
后者是结束这场战争的使者,她的压力主要来自于神教世界对一个异族女性本能地仇视。这种仇视刻骨铭心,就像她和与她作对的人有着杀父之仇!除了整个西方世界带给她的阻力,她的自信心也在即将上阵的时候产生了一丝丝的动摇!如果她搞砸了会发生什么?她是不是就此失去了丈夫的爱护和庇护?
在阿赫拉伊娜看来,丈夫地爱护能令她心神放松,可丈夫对她的庇护却是关乎生命的大事。这样比起来,哪种护守地心态更重要一些呢?
撇开爱护!如果阿赫拉伊娜失去了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的庇护,她在神教世界如何立足?那时只需要有人稍稍煽风点火。她地弯刀武士就会被光明神的信徒撕成碎片、榨成血汁、嚼成粉末儿!光明神的典籍里不是有过这样的描述吗?一个虔诚的信徒因烹煮异端而受到神明地赞扬!
这是什么神?吃人的神!
政治!宫廷!吃人!这一切是可以划上等号的。
就在下山的马车上,将自己装点一新的阿赫拉伊娜紧张得哭了起来。她害怕前路上的未知,但她并不后悔,只要经过这一次、挺过这一次、赢得这一次!她就能在泰坦和未来的波西斯拼出一个美好的前程,也许……她能搏出一片江山也说不定呢!
想到这里,阿赫拉伊娜就开始痛恨自己的脆弱。她不该脆弱!更不能像一个绝望的主妇那样痛哭!不管她会遭遇什么,只要不给人留下任何得以指摘地把柄,进而促成泰坦既得利益这个事实,这场谈判她就赢了!历史上没出过胜于战场败于谈判的新鲜事!既然泰坦军人已经取得战场上的最终胜利,那么阿赫拉伊娜做地就是稳赚不赔的买卖,只要她放松下来,西方来的下等人就不会辜负她的聪明才智。
802年9月18日下午,时整,随着一声嘹亮地军号,在谈判会场就座的四国公使无可奈何地起立,作为战败一方。他们得迎接此地的主人。
尽管事先已经得到泰坦宫廷的知会,但在真正见到那位传闻中的异族王妻之后,在场的西方人都被波西斯公主的妖冶和举止眉梢间吐露出的冷酷完全震慑。在阿赫拉伊娜。摩加迪沙被无数圣骑士护进会场的过程中。没有人呼吸、没有人眨眼、时间似乎在这个方寸大小的时空里完全凝固了。
波西斯公主穿着异国风情浓郁的民族服饰,满身的珠光宝器却并不十分炫目!来自的东方的黑珍珠、来自北海的水钻、来自南部群山的玛瑙、来自西部沼泽的琥珀,她被世上的所有财宝包裹着,但不失高雅、不失神秘、不失风度、不失挑逗!她隐于面纱背后的容颜就像沙漠里的海市蜃楼。
忘了喧哗、忘了抗议、忘了愤然离席、忘了站在光明教庭的立场上大肆攻击异族女人的罪恶!谈判第一天。双方书记官的备忘录上只记载着寥寥数笔,而大多数与会者都说不清9月18号的这个午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眼球和脑域在遭遇冲击之后是会恢复正常的。该来的总会来,谈判第二天,几乎就在阿赫拉伊娜刚一落座的时候,西方王国联盟的谈判代表集体提出抗议,他们向负责监督协议协商过程的最高教庭主教团议长寻求解决办法,而按照他们的说法,解决办法只有一个!就是将室内的异教徒哄出去,再让她的丈夫来赔礼道歉!
泰坦方面的与会人员权当这是笑话,而冷静下来的人们终于发现阿赫拉伊娜到底在做什么!事实上……她什么都没做!不哭不笑不言不语,眼睛和钻石纱巾里的面孔没有透露任何情绪波动,她就像一尊美丽的死寂的雕塑。
第三天,泰坦主要代表的沉默令人费解,可沉默就是沉默,即使有人对着阿赫拉伊娜的耳朵大喊大叫她也无动于衷。西方代表的抗议和掺和了各种名目的指责在对方无言的注视下变得像马戏节目的开场白,精力充沛、口水横飞!到头来一点营养也没有,观众似乎都是聋子瞎子哑巴,连掌声都欠奉!
第四天,耐不住寂寞的西方人祭出他们认识中的杀手剪,当阿赫拉伊娜又一次不发一言地坐下来的时候,联盟一方的代表团团长大喝了一声“,爷今儿不陪你们玩了……”还没等这位来自法兰的亲王殿下说明不玩了的原因,阿赫拉伊娜。摩加迪沙就率先离席,她没有看顾任何人的脸色,径自走出会场,留下所有男人不知所措地瞪圆眼珠。
第五天,轻微的东南风、上午阴、下午多云……住在峡谷里的一户农人家里填了一头刚下生地小牛犊。
第六天。晨雾散尽,空气中的水份被阳光抹上彩虹一般的七色光芒……番茄肉酱配烤蘑菇是峡谷地区地特色菜,很受士兵欢迎的。
第七天。瀑布群声势雄壮,在几公里之外都能听到水流奔泻地声音……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摄政王殿下把新宠物送给了他的异族妻子。
一个男人是不太可能和一个言语不通的女人持续打交道的。
第八天……一只山猫溜进双子塔楼的A座……第九天……山猫来了又走……第十天……第十一天!
光明神可怜见!第十二天!参与协议谈判地五个国家终于达成一点共识,交战双方可以全线停战了!
这真是见鬼!四十多万联军士兵都已放下武器,执着于一纸满是醉话的停战协议能有多大用处?
第十三天休会……番茄肉酱配烤蘑菇是峡谷地区的特色菜……这件事好象提过了!
第十四天……阿赫拉伊娜。摩加迪沙皇后陛下曾对人说:越是在男人成堆的地方,女人的交际手段越能发挥重大作用。要懂得适时适度适量地运用这方面的先天优势,但要注意。过分的优柔和周旋,有时也会误事。
第十五天,双方就座,书记官百无聊赖地陈述着过往几日的议题和日程安排,在人们养精蓄锐打磨嘴皮子的时候,赫拉伊娜摩加迪沙突然按响了手边的发言铃,会场如缀冰点,连蹲坐在厅堂门口地一只大花猫都瞪大眼睛望了过来。
王妻走出座位,旁若无人地抱起花猫,花猫喵喵叫着。阿赫拉伊娜就用一把牛肉粉打发了它。
抚摩着狼吞虎咽的肥猫咪,异族女人对莫名其妙的男人们笑了起来。男人们似乎是被突来地恩赐吓得不轻,尽管他们不愿承认。可在连日来的梦境里,他们都期待着这个冰做的女人瞬间解冻。
“你们知不知道……处于近卫军监管下的联军士兵,从元帅到列兵,在今天中午地午餐过后就要断粮了?”
西方王国的代表们面面相觑。看不出他们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不过不必担心!”阿赫拉伊娜继续逗弄着肥猫,“近卫军会向四国联军提供必须的口粮,不过当然,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面粉一个金泰一公个菜蔬和肉制品……”
“你这是勒索!你这个无耻的……”叫喊的人话没说完,作为代表团团长的法兰亲王使尽力气把扯回了座位。
“供应四十万人的伙食,不管是开销和投入都是巨大的!”法兰亲王终于对面前这个深不可测的女人展示出平等的态度。“您……我是说神圣泰坦,只要神圣泰坦不以勒索这种方式巧取豪夺,我就能够保证饥饿的士兵不会闹出大的乱子!您别忘了!联军士兵虽然没有武器,又被隔离在不同的区域,但他们仍是四十余万职业军人!”
阿赫拉伊娜目送肥猫心满意足地踱出大门,“在我的故乡,寝室的窗外就是一片大海!”波西斯公主露出缅怀的神情,“有一天,我见到许多金色头发蓝眼睛的西方人!那是我第一见到那么多的西方人,他们披着枷锁、衣衫褴褛、面容枯槁,可水仙骑士并不会因此怜悯他们。他们要修筑海堤、修筑码头,风雨不误、饥寒交迫!太可怜了……惨不忍睹……”
阿赫拉伊娜转向呆愣着的法兰亲王,“您知道他们是谁吗?他们是哪里人?”
尽管在场的人都知道那是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在第一卫国战争结束之后掠走的俘虏,可没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