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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平民区,商人街的一幢普通房子中。”奥力逊自信的笑了起来,难掩心中的振奋。自艾班死后,御监卫中都没甚么好事发生。卡兰的死,奥罗造成的危机、尤萨的失踪,令他们士气低落了好一段日子。但现在这刻,他们将解除心中的一个包袱。
韦尔特不晓得商人街在哪儿,可是这不打紧。他问:“你肯定是一幢‘普通房子’?没有甚么特别的吗?”
奥力逊说:“有两个身份不明的小孩和他一起,但似乎只是没相干的事。而且,奥罗似乎没谋反的动作。他那儿,真的普通极了。如果他和叛党有关连,至少会有个人保护他的吧?可是真的没有。”
“现在没谋反,但谁知将来会不会?”韦尔特再次望向窗外,打量着首都各式民居。他的王兄奥罗,就在其中的一幢中。
奥力逊用力点头道:“陛下说的对!我们打算等夜深了,便派人去杀他。”
“今晚?”韦尔特一想到,马上就要解除心中的一个郁结,不禁兴奋起来:“好极了,就今晚。他是王国的一个毒瘤,死得越早越好。”
奥力逊问:“关于这次行动,陛下还有甚么要补充的吗?”
韦尔特想了一会:“尸体得好好处理掉,就只有这个。你马上去准备行动吧。”
“是的。”奥力逊说完,便退出居室去了。
到了夜深时份,韦尔特仍未入睡。他留在居室之中,难得地没把酒瓶拿出来。在等奥力逊回来报告时,他得避免自己喝醉。在两个多小时前,奥力逊派了六名御监卫士去商人街。一想到他们的剑,会刺穿奥罗的心藏,韦尔特就觉得自己要获得解放。
可是,他知道这感觉太天真。在奥罗失踪的时侯,奥罗仍然活在众官员贵族的心中。而且就算奥罗死了,他们也不会知道。他们会继续老是奥罗这个、奥罗那个,直至百年归老。
韦尔特在这次谋杀事件中,得到的利益是消除了一个,可能抢他王位的对手。虽然不圆满,但已是很好的收获。世上没有完美,每个人的人生都充满缺陷。就是怎样落力去改善,也不会经常随你所愿。这就是人生,是一幕幕失控的残酷戏剧。
不久后,奥力逊终于来报告了。韦尔特以为他会自吹自擂一番,说杀一个人怎样容易,可是他的猜测没有发生。奥力逊的表情很是奇怪,脸部肌肉微微跳动着,喜悦与颤栗互相交织着:“陛下……”
韦尔特看了对方的样子,马上惊了一跳。他想到的,是难道行动失败了?难道奥罗又逃走了?他于是不自觉的沉下脸,战战兢兢的问:“奥力逊,奥罗呢?”他想,若果奥罗——一个势孤力弱的人,在六人合力攻击之下也能逃走,奥力逊必须要负上全责。也许降他的职,也许让他去死。
可是奥力逊逃过了大难:“他已死了,他的尸体绑了在大石上,沉到克尼特河的河底。”
韦尔特顿时松了口气,现出了难得的和颜悦色:“好,太好了。”
“可是……”奥力逊结结巴巴的,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说出来:“我派去的人……他们六个……”
韦尔特不大关心的问:“他们怎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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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力逊低下头,显得很是沉痛:“他们和奥罗展开激战……其中五人被他杀死了。”
韦尔特大为惊愕:“他竟然……他一个作战?”
奥力逊点了点头:“用的是先王给他的宝刀。”
在韦尔特的脑海中,先王拿着宝刀的景象闪现起来。他问:“那刀现在在哪儿?”
奥力逊再把头垂下了一点,这时韦尔特已看不到他的脸了。他响应道:“很抱歉……由于到奥罗死时,只余下一个御监卫士仍生还。他忙着处理尸体甚么的,因此在忙乱之中……宝刀给丢失了。请陛下……”
他也许是要说“请陛下恕罪”,也可能是要说“请陛下降罪”。可是韦尔特没听下去的意思,他只是踱步向窗口道:“算了,反正奥罗保管了一大段日子的对象,我不想要。”
奥力逊很是愕然,也不知说甚么好了,只得傻瓜般连连点头。
一阵凉风吹来,韦尔特在窗前迎风而立。在漆黑的夜色之中,克尼特河反映着星光,在多么的引人注目。韦尔特望着它,喃喃道:“这房间可以看到河……真好。”
第十八章笨蛋
绵长而辽亮的号角声,在萨罗伊森林外的平原响起,打破了郊野早晨的宁静。韦尔特在豪华的彩色帐幕中,来到门帘前把它揭起。他没理会外面向他鞠躬的侍卫,只抬头望向前面不远处的丛丛林木。大概是现在仍只是春天吧!树叶都很青翠,不像盛夏的那麽深绿阴沉。帐幕前的短草地,虽然被践踏过,沾上了泥沙,但仍可见其油亮的色泽。
他低语道∶「虽只是离首都两泰里斯,却是完全不同的景致。」「泰里斯」是长度单位,约等於马匹可在一日之内,以普通速度步行的距离。
同在帐幕里的安黛,也看到了外面的景色。她愉悦的说∶「是的,而且令人心扩神宜。」
韦尔特与她一起踏出了帐幕,看到近百个色彩较简朴的帐幕,同样或宁散、或聚集的搭建在草地上。那是属於贵族、官员的,以及属於侍卫、随从的。他们为了连续三天的狩猎大会,而离开繁华的首都,来到这地方。
狩猎大会,是韦尔特下令举行的。这是个真正难得的盛会,因为韦尔特为人孤僻,平时绝少举行活动。极其量只是在圣诞、国庆日,举行例行的舞会。而且往往没有特色,没有任何惊喜。
为何韦尔特,今次会举行起狩猎大会来呢?这是因为他要表示对新进官员的欢迎,以增加他们对国王的好感。而且活动可令他们,更快打入朝廷的圈子,以免他们被到孤立。刚到步时,韦尔特还特意命令把新进官员的帐幕,和主战派的靠得近近的。他希望他们可与主战派打成一片,成为主战派的一份子。
除了主战派,反战派、中立派的人亦参加了大会。韦尔特邀请他们,是为了让他们看到,只有国王才可能有这个力量,举行这麽大型的活动。他要他们知道自己的卑微,别再盲目的以下犯上、自高自大。
号角响过後,过百的宾客都陆续自帐幕中步出来。除了男性外,还有他们的女眷。可是不论是男是女,都打扮得华丽而醒目,就样孔雀一样招摇。有的男士戴插上羽毛的锦缎帽子、单边绒里短斗篷、叶形边皮手套,侧开口式束腰短袍边,加上了流苏。有些女士头戴银发网、系上小花及丝带,长连身裙的手袖开口露出罩衫,臂上挂上织花披肩。他们互相道著早安,气氛难得的和谐。大概是因为有女士在场,政务官们为了保持绅士风度,不得不收起平日的暴躁。
韦尔特与安黛来到人群之中,众人马上向他俩鞠躬。韦尔特其实没甚麽想说的,但循例还是要寒暄几句∶「大家晚上睡得还好吧?」
亲国王的马蒂斯侯爵,眯著小眼睛,大笑著回应道∶「好极了!在原野之中令人毫无束缚感,睡得特别香甜!」
其他人马上称是。
此时,一条手臂熟络的搭到马蒂斯的肩上。那人是希维利侯爵,他的外表有如平日一般,比任何人都花巧。蕾丝还是如影随形的在他身上,只是为了方便打猎,他把他的长红头发束成了辫子。
他微笑著回应国王的问题∶「不!我睡的糟糕极了!」
韦尔特问∶「怎麽睡的糟糕极了?不习惯郊外的环境,是吗?」
希维利耸了耸肩∶「的确不习惯。我真不明白大家在这种环境,怎可能还可以睡的那麽好!」
韦尔特觉得他这样说,真是有够扫兴的。在人群中,也有人向他说∶「希维利!这麽说的不像平日的你啊!」
希维利转头望向那人∶「怎不一样?我的确是不明白!」他手指向天空∶「昨晚的月色好极了,害得我沉迷於美景,近天明才开始入睡呢!」
众人终於明白「睡的糟糕极了」原来不是贬义,马上大笑起来。那人指著希维利,笑著摇头道∶「你这鬼灵精┅┅真是┅┅」
马蒂斯说∶「我不相信!你一定是情妇不在怀中,所以才失眠!」
希维利面向著马蒂斯∶「不,我说的是实话。你看看,我的眼睛现出红根来,可证明我昨晚是瞪大眼的┅┅」
大家都哄笑起来,好像完全忘记了政治上的争端。时常忧眉苦脸的韦尔特,竟也感染到快乐的气氛。
说起希维利,由於韦尔特忙於提拔亲信,打击反对者,很久之前就没再把他放在心上。他不了解他,只是从御监卫的人口中知道,希维利和反战派的人来往甚密。可是在朝会中,希维利却是个不甚起眼的人。他没为战争发表过甚麽感想,反而在民政上表现得主动而热情。他喜好修辑道路、管制货仓的兴建、维持首都的治安┅┅之前有传闻说他是民主派的人,可是到现在还未有证实。而在现在此刻,他又和主战派的马蒂斯混得很熟。也许他没有派别,只是和甚麽人也能做朋友。
仆人们在草地上搭建了长桌子,放上天未亮就开始弄的食品。昨天猎的鹿、兔和鹧鸪,有的烤了,有的炖了,有的用来煮汤。还有带来的面包、生果,与葡萄酒。众人用完早餐,便各自活动。希维利陪同女士们散步、聊天,马蒂斯和主战派的朋友讨论战事,而韦尔特则与安黛下象棋。
护理猎鹰、猎犬是猎人的工作,服侍主人是随从的工作。而侍卫们的职责,是要阻止外人,进入大会的活动区。可是地方这麽大,而且又空扩,森林中每一个地方都是暗角,因此保安其实很有限。他们的巡逻,其实和散步没甚麽分别。相比起来,紧紧跟在大人物们身边保护他们,反而有效多了。
两小时後,韦尔特命令号手吹起号角,声音和早晨的那次不同。今早的绵长而辽亮,是叫人起床的声音。现在的是短促而富有节奏,是开始狩猎的集合讯号。同样的音调,在场地的各个角落响起。四散的宾客们,都陆陆续续的回来。
随从都已把马匹牵过来,武器亦准备妥当。猎人也把训练有素的猎鹰、猎犬带过来,猎鹰静静的站在猎人的手臂上,而猎犬则兴奋的转著圈圈。人们分成多支狩猎队伍,各自向森林不同的方向进发。与韦尔特一起骑著马出发的,是主战派的人,也有对政事完全不沾手的贵族。连同随从、猎人、侍卫,共有三十人。
在侍卫之中,有一人是御监卫的成员,名叫纳莱。韦尔特带他来,并没有甚麽特别意思。他只是在侍卫之中,随便挑了几个人带来而已。
在茂密的树荫下,是一片绝对的大自然。不同於首都,首都的树木花卉好些都是人手种植的。而这片森林,自古以来就以自己的方式成长。林木参差错落,藤蔓四周廷伸。每个方向的景物,看起来都差不多模样。但事实上每一棵植物、每一颗都是独一无二的。
曾有著名诗人说∶「春天是芬芳的季节。野外的青草初长成,散发出的清香,连空气也能够感染。它可洗涤你的身体,也可洗涤你的心灵。」
可是韦尔特,并不赞同这位诗人的说法。在深入森林的沿途上,地上的草不见得都是初长成的。在潮湿的环境中,草与落叶在腐烂、发酵。味道有点酸,有点臭。空气像是有种浓重感,令人感到很不舒爽。
两个猎人用脚步行,与十二条猎犬走在前头。猎犬三条一组的拴在一起,一面向前走,一面嗅著四周的空气。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