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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我相熟的几名商人回国了,”克里斯蒂娜摇了摇头,她勉强笑笑,“不过你可以放心,虽然有些困难,但增添四个精灵还是无碍大局的。”
“但是条登王国马上也要‘减丁’了……你们什么时候迁徙?!”瑞恩皱眉道。
“没有足够的食物储备,我们没办法迁徙……”她叹息道,“其实这处营地是所有营地中最好的,山谷里很暖和,外间甚至还有几座温泉,如果有可能,我们真希望留在这里过冬!”
“你们有多少人?!”
“连带老人和孩子,大约八百多人!……”克里斯蒂娜惊异的别过头,试探着道,“难道你有什么办法?!”
“暂时没有!”瑞恩稍稍沉吟,“你们附近驻扎有其他部族么?!”
“近旁有一支,大约一百多公里,是图图族的一支游牧群,大概两千来人,其中有六百多是士兵!我们从来没有接触过,他们也不知道我们住在那里;”克里斯蒂娜摇了摇头,苦笑道,“你不要费心了,我们和半兽人的关系很不好,他们绝对不会给予我们任何帮助。”
“未必、未必……”瑞恩缓缓摇头,这时他神色复杂,看上去犹豫万分。
“怎么呢?!”
“或许、或许我有一些办法!”瑞恩忽然叹了一口气,重重地点了点头,彷佛下了什么决心似的,“图图族酋长拉维尔斯邀请我们在他的军队里任职……”他别过头,看着克里斯蒂娜,“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克里斯蒂娜愕然望去,“你……”
“我暂时还没有答应,不过现在看来是别无选择了!”瑞恩皱了皱眉头,无奈的道,没想到千里奔波,转来转去,还是转回原点,“我会向拉维尔斯要求担任那支军队的主官,就近驻扎在你们的营地旁边,一来可以给你们提供力所能及的保护,二来趁着现在还有些商人留滞未归……”说道这里,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你有钱么?!”
克里斯蒂娜明白了他的意思,感激的看着他,“有,我把族里的大半积蓄都带来了,足足有九十多个金币!”
才九十个金币?瑞恩忍不住捏了捏鼻子,名人啊,这就是名人,居然这么不值钱,这个含金量也未免太低了一点吧?他干咳一声,“这个……算了吧,我先想想办法,回头若是不够的话……还是算了,那我就再想办法吧。”
克里斯蒂娜狐疑的看着他,“你不是才从厄拉多逃离出来么?难道带了很多财产么?!”
“没有!”瑞恩有些尴尬,“摆摆手道,你不明白的,我自然有我的办法!”看着她半信半疑的表情,瑞恩从怀里掏出一大把金币,“看到没有?其实那天晚上我还一文不名,但今天就已经成为了富翁。”
“为什么?!”克里斯蒂娜瞪圆了大眼睛。
“我也是名人啊!”瑞恩得意洋洋,一甩头发,站直了身体,紧握火刃刀,看上去英武非凡,“你别不相信,仰慕我的人可也不少,而且有钱。”
克里斯蒂娜哑然失笑,不过她虽然不明白瑞恩为何如此自信,但不知如何,却对他很有信心。
“那就多谢你了,瑞恩先生!”克里斯蒂娜朝他浅浅鞠躬,“那我先回去向族长大人报告此事,如果一切顺利,过几天再回来找您!”她嘴角轻轻一别,露出一个娇柔的笑容,“……就像今天这样!”
目送她乘马远去,身畔彷佛还留下了淡淡的幽香,瑞恩有些陶醉在旷野里来回度步,直到太阳西下,方才施施然返回土城。
跨入贵宾馆的大门,拉尔这时正依坐在门前发呆,瑞恩悄悄上前,在他肩膀上轻轻一拍,拉尔如同弹簧一般跳起,愕然道,“是……你回来了?!”
“是的!”不理他惊愕愤怒的神情,瑞恩端起一副庄重的神色,“是的,我刚才考虑了很久,发现拉维尔斯大酋长的提议可以接受!”
“甚么?!”拉尔简直觉得有点不能置信。两人虽然交往的时间不长,但拉尔对瑞恩却有了相当的了解,深知此人看上去浮华不实,但其实外圆内方,性格坚毅,一旦拿定主意,轻易不会放弃。他有些惊喜的道,“你居然想通了?!”
“是的!不过却和你想的不一样,”瑞恩摆摆手,“我倒不想振兴家族、建立名誉什么的,我只是忽然想到,不能再这样漫无目的的游荡,要找份正当职业干干!”
“是么?!”拉尔虽然仍旧有些怀疑,但这时强制按捺下去,给他来个一个深深地的拥抱,“那真是太好了!”
“除此之外……”瑞恩轻轻挣拖他的拥抱,稍稍犹豫,却终于还是说了出来,“刚才我和克里斯蒂娜又见面了!”
“哦?!”拉尔一惊,心中彷佛猜到了什么。
“草原精灵的部族现在有些困难,尤其缺乏物资,我得想办法解决这个麻烦!”瑞恩紧紧地看着他的眼睛,“你明白么?!”
“原来如此!”拉尔这才恍然大悟,有些感激的看了他一眼,情不自禁握着他的手,“本来……本来我以为,我们即将失去信任了!……”
“不,我一向尊重朋友的选择,即使我们理念不合!”瑞恩微笑道,“阿尔萨斯,看来我们彼此之间,还需要更真诚一点,我的朋友!”
第十一节
作出决定的当天晚上,瑞恩和拉尔就径自奔赴酋长府求见拉维尔斯,这时酋长府内灯火通明,偌大一片建筑群,卫兵四处走动,火把熊熊人影绰绰,却没有半点声响,显得秩序井然。
拉维尔斯这时仍在处理政务,片刻之后,立即在书房内接见了他们。
“非常荣幸!!”拉维尔斯的表情有些惊讶,“不过瑞恩先生不是说要考虑一段时间么?!”
瑞恩一本正经,伸出两根手指,“正是如此,我们足足考虑了两个小时才作出最终决定,抱歉,实在是太没效率了!”
“两个小时?!”拉维尔斯呆了一呆,旋即干笑道,“真是爽快——我就喜欢爽快人!”
为了表示亲近和信任,拉维尔斯斥退了卫兵和仆从,自己亦穿着一套宽松的便服,表现得非常随意,看着表情严肃的两人,他亲自给两人斟了一杯茶水,“不知道两位可以向我提供什么样的帮助?!”
“谢谢!”瑞恩接过茶水,径自在拉维尔斯对面落座,拉尔略一犹豫,也在他旁边坐了下来。瑞恩看着拉维尔斯,正色道,“酋长大人,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应该是对你的部队有些不满意,所以才想到聘请我们吧?”
“不错,”拉维尔斯点点头,“我们图图族面临着巨大的军事压力,东面,每年秋冬两季,我们都要和条登王国的军队发证冲突;西面和北方,为了争夺商源和草场,也时常和修依族和穆图族开战;后者倒也罢了,但条登边防军的确是我们的大敌,”他苦笑道,“自我当上族长以来,很少在和条登军的战争中取胜。”
“哦?!”瑞恩和拉尔对视一眼,试探着道,“那酋长大人认为,这其中有什么问题?!”
“武器装备、训练和军官素质——特别是中队长至大队长这个级别的军官,”拉维尔斯伸出三个指头,“我们很缺武器,尤其是盔甲,在战斗中很吃亏;另外我们半兽人士兵大多数都是牧民,即一边打仗一边放牧,比不上条登军训练有素;最后……最后我手下的那帮军官实在是令人失望,一打起仗来就只知道冲锋,除此之外一无所知,很是头痛!”
“那您打算要我们干什么?!”瑞恩皱眉道。
“我希望你们担当我的军事顾问,帮我训练军官!”拉维尔斯开门见山的道,大眼炯炯,紧紧地看着瑞恩,“您说您毕业于亚提亚什么的……”
“亚提亚王国皇家陆军士官学校,骑兵科,”瑞恩摇摇头,回避了他的目光,“你的意思就是:让我和拉尔少校当老师,教授他们军事知识?!”
“当然!”
“酋长,恕我直言,这有点不切实际,”瑞恩摇头否定,“您知道军官要怎么培养么?!”
瑞恩语气生硬,拉维尔斯的神色变得有些不自然,“怎么培养?!”
“据我所知,培养军官有两种方式:一种是投入大量成本,花费五至八年的时间来进行基础教育,之后,再进入部队服役实践;最终成为军队的骨干——人类军队就是这么做的,通常贫民叫他们‘骑士’;第二种方式就是在战争中不断磨砺,用伤亡淘汰来挑选军官,这种方式因为太过残酷,因此很少有人使用。”瑞恩摇摇头,“除了这两种,我想不出还有什么其他方法可以培养军官,至于您所说的:让我们随便说说,讲几堂课就可以造就一批军官……”他捏着小巴苦笑,“如果我真有这么大本事,也不会流亡到这里了!”
“但是……他们以前都是从军多年的老人,很有经验!”
“是吧!”瑞恩叹道,“这就更难了,正如您所知道的,人类军队的作战方式和半兽人军的作战方式是两回事,其中区别很大,所以他们未必会认为我说的是正确!”
拉维尔斯皱起眉头,没有出声。
“其实我也是这么想,半兽人军队的作战风格我不了解,如果就这么胡乱指点别人,我恐怕会适得其反!”
“那瑞恩上校认为,我们应该怎么做呢?!”拉维尔斯舒展眉头,小心翼翼的道。他似乎有些明白了,瑞恩应该是有自己的打算。
“酋长大人,我觉得您应当给我们一点时间去适应您的军队,另外……”瑞恩身体前倾,正对着拉维尔斯的面容,严肃的道,“我认为,您的想法是错误的,如果您真想让您的军队得到质的飞跃,与其培养几个有限的军官,不如训练出一支可作模范的‘教导队’!”
“教导队?!”拉维尔斯愕然道。
“就是一支单独编制的小部队,人数不要太多,六百人至八百人之间,完全采用我的方法来训练,然后,我们再在战争中去检验它!”瑞恩紧紧的盯着拉维尔斯,心中不住祈祷,“如果训练的方式很成功,您再以这支部队为蓝本,全面改造您的军队!”
拉维尔斯惊讶的看着他,疑惑的道,“上校的意思是,您要我给您一支军队?!然后单独进行训练?!”
瑞恩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缓缓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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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两人双目相对,瑞恩甚至能够闻到对方口里喷出的隐隐腥臭。拉维尔斯脸色变了几变,犹豫不决。
“你……大概需要多少人?!”默然良久,拉维尔斯沉声问道。
瑞恩松了一口气,再次坐倒,伸出一根指头,“一个大队就足够了!——不需要您的精锐部队,您随便抽调出一支在外驻防的部队就可以了!”
图图族全族不过十万余人口,能够征召的成年男性半兽人也只有两万出头,真正的常备军不过五千许,拉维尔斯心中默默算了算,常备军都驻扎在土城周围拱卫王帐,肯定是不能授予外人,不过外面的那些游牧部众就无关紧要了,倒不妨让他试一试。
想到这里,他浓眉一松,爽朗大笑道,“很好!瑞恩上校显然果然不愧是……”话说道这里,他突然想起眼前这个家伙其实是个败军之将,而且目前还在逃亡之中,实在是没什么地方值得恭维的,不由得尴尬一笑,摆摆手道,“那您想训练哪支部队?!”心中打定主意,如果这小子要土城常备军的话,立马让他回去吃自己。
“绝对不能是常年整备的精锐部队,尤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