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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地道,“报告长官,卑职名叫埃列。”
“稍息,”瑞恩点点头,“情况还好么?!”
“报告长官,一切正常!现在逃到山里面去地半兽人已经不多了,”埃列有些犹豫,补充道,“不过晚上的时候还是有人偷偷越境!”
“有没有什么敌情通报?!”
“报告长官:有的,据说斥候最近发回来的情报。在克拉斯齐山脉中北部。流民们似乎发现了一块平坦的高原,据说。现在他们逐渐被一个叫做‘哈特克’的匪帮组织起来了,”埃列顿了顿,皱眉道,“巡逻队还说,那些匪帮训练有素,甚至在许多山路隘口都设置了哨卡!”
“荒谬!”瑞恩嗤之以鼻,训斥道,“有这个可能么?一帮难民居然还训练有素,什么‘哈特克匪帮’,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埃列神色恭谨,小心翼翼的看了瑞恩一眼,“大人,您知道瑞恩这个人么?”
“似乎有点耳熟!”
“他……那个他就是司令官去年通缉的盗匪头子!”埃列朝后看了一眼,士兵们都隔了几米开外,“据可靠消息说,这个所谓地‘哈特克匪帮’就是由瑞恩领导地!”
“只有他吗?还有没有其他什么人?!”
“好像还有一个叫阿尔萨斯的,也是人类。”埃列点点头,补充道“他和瑞恩都是人类,这两个家伙现在在草原上匪名卓著,那些贱民甚至还编成歌儿来传唱,说这两个人类的叛徒是天神赐给他们的领袖,很多偷偷越境的半兽人就是投奔他们去的!”
“哦?!”瑞恩心中一个咯噔,自己地名声居然这么大了,真是有些意外,他有些狐疑地看了埃列一眼,“那……你们有受到袭击没有?!”
“没有!”埃列少尉摇头道,“本哨自设立开始,一直都很安静,除了有些进出的流浪佣兵之外,就再也没有其他人来了!”
“很好!”瑞恩高踞在战马上,拿出上级军官的矜持,点点头,挥了挥马鞭,准备越过这最后一道防线。
“大人,请等一下!”埃列忽然拦下了瑞恩,他的眼睛里满是惊讶,“您要进山吗?!”
“当然!”
“但是……”埃列张大嘴巴,克拉斯齐山脉里面有什么?树林、草地、狗熊,还有那些饥肠辘辘的难民,这位长官进去干什么呢?他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方面军最高司令部会专程派员来这里招抚那些野蛮人。
“埃列少尉!”瑞恩叹了一口气,摆出一副严肃的面孔。
“是!”下意识地,埃列少尉立正。
“请以军人的荣誉,发誓保守秘密!”
埃列少尉愕然上望,对面这位年青长官虽然声音不高,但语调却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威严,他几乎是毫无意识的按照瑞恩的指示立下了誓言。
“奉司令部密令,我们将在这里收买一些盗贼!”瑞恩煞有其事地道,“然后。我们会想办法将他们派到西北最前线去,混入仅存地半兽人抵抗军,然后……”
他深深地看了埃列一眼,:“……明白了么?!”
埃列茫茫然,不知所措的点点头,其实他仍然有些难以理解,但迫于对方地军衔。习惯性的附和道,“是。卑职明白了!”
“对此,参谋部经请示司令官雷克将军阁下,得到许可,我们将对这些半兽人盗贼开出前所未有的优厚条件,其中包括:所有响应王国号召的半兽人将被授予自由公民待遇,并给予一定财产;而有重大功勋的半兽人,可获王国子爵以下贵族爵位……”
瑞恩地话还未说完。埃列少尉立即瞪圆了眼睛,不能置信的看着对方,惊叹道,“我地天哪!……半兽人也……也可以被授贵族爵位?!”
“军功高于一切!!只要能获得边缘草原,王国愿意付出更大地代价!”瑞恩郑重地点点头,“埃列少尉,如果一切顺利,几天之后。会有一支运输队经过你的哨卡,届时请务必派人接应!”
“啊!什么运输队?!”
“由教廷骑士团押送的物资——其实是我们给这些半兽人提供的补给,但是为了避免暴露他们的身份,此事不能由军队出面,”瑞恩笑道,“少尉。你不会连这个也不懂吧?!”
“哦!……”埃列少尉恍然大悟,脸上浮起一丝莫名的惊喜,心下为自己参与此一司令部直接领导的秘密军事行动而自豪。
他用感激地目光看着眼前这名上尉,真是个好人啊,如果自己能在这件事情中有所表现,再被司令部某个大佬注意到,能得到哪怕只是一句赞扬……以后的前程岂不是锦绣如云?
人在官场,若要有所作为,需要的不就正是这样地一个小小地契机么?!
察觉到对方感激、期盼的目光,瑞恩矜持一笑。在马上探下身子。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每拍一下。就感觉对方矮了一寸,到最后,整个人都差点躬成虾米了。
埃列少尉几乎是用大吼的声音朝部下下令:“快、快搬开栏杆,恭送大人!”
在整个哨卡士兵的列队欢送下,瑞恩骑着高头大马,施施然离开了人类大军最后一片势力范围,朝克拉斯齐山脉深处进发。
春天的大山依然颇为寒冷,一路上,随处可见半兽人倚山搭建地茅草棚,人人面黄肌瘦,衣不蔽体,透过窝棚的栅栏朝里面望去,几乎看不到任何财产,毛茸茸的半兽人小孩腆着大肚子,表情呆滞地看着瑞恩,原本应该童真无邪的面容上几乎看不到任何生气,很多时候,他们身边就躺着自己还未腐烂的亲人。
瑞恩心中沉重,这些人根本不需要人类军队来围剿了,只要牢牢地守住进出的道路,这些可怜地半兽人就会在饥寒交加中死去。
等到他抵达哈特克牧群所在的高原外围山岭时,情况才稍稍有所改善,附近半兽人的状况多少好了一些,起码多了几分活力。瑞恩准备走进一些,刚刚靠近,附近地的草丛里突然跳出两个半兽人,手中握着一把削尖了竹茅,正对准瑞恩,警惕地道,“不要动!慢慢转过身来!”
瑞恩顺从的转身,两人靠了过来,其中一人小心的用武器比住瑞恩,另一人夺过他手中的马缰,瑞恩抬眼望去,这是两个很年青的半兽人,身上穿着简单的皮甲,神色严肃。
“你是什么人?!”
瑞恩还说话,旁边那名在马背上翻检行李地半兽人就大声喊道,“奸细!——他是奸细!”手中挥舞的,正是那件漂亮地军官制服。
“哗……”地一声,前方不远处地树林里猛地站起数条人影,人人张弓搭箭,径直朝瑞恩瞄准,锋锐冰冷的箭头在春日地阳光下寒光闪烁。
明岗、暗哨、暗哨之后还有暗哨,弓兵、矛兵的结合也很合理。瑞恩心中欣慰无比,部队发展的速度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真没想到,才出去一趟。自己的军队就已经逐渐成形了。
一把夺下瑞恩腰畔地火刃刀,猛地推了瑞恩一把,却发现对方纹丝不动,半兽人士兵勃然大怒,用竹矛指着瑞恩的胸膛,大声道,。“转身,朝前走!”
这个押解的场面非常隆重。在众多半兽人平民地注视下,两名长矛兵,数名弓箭手前呼后拥,一路上,瑞恩身旁的那名士兵来来去去地翻看那套漂亮的军服,这个家伙一看就知道不是个小猫小狗,他咧着嘴巴不停憨笑。真是幸运啊,没有想到光天化日之下,居然在路上就能抓到这么一条大鱼。
进入高原的那道隘口被修成了一座小小地泥土堡垒,最顶上,却又是一座高大地木质哨楼,远远地看见瑞恩一行,望楼上的哨兵大笑,“哈!又抓到了奸细拉。今天可以加晚餐了!”
里面一阵喧哗,仿佛是军官在训斥楼上乱说话地哨兵,好一会,一名身材高大地半兽人走出营房,漫不经心的朝这边瞟了一眼,视线落到瑞恩身上。忽然浑身一个哆嗦,揉了揉眼睛,直愣愣地看着这边,整个人好像瞬间变成了一座雕塑。
瑞恩微微一笑,在昏暗地夕阳下,他的牙齿白得象玉石一样,“昆德,你还记得我么?!”
“哎呀!!……”昆德突然从石化状态突然复活了,猛地一拍脑袋,大叫道。“是首领大人啊!!——”
巨大的嗓门震动了整个哨楼。甚至连外边劳作的半兽人都听到了,远远地跑了过来。东张西望,议论纷纷,“难道是瑞恩大人吗?!——在哪里呢?怎么没看到呢?!……”
瑞恩身边的那几名哨兵脸色苍白,身体不由自主地颤颤发抖,叭嗒一声,不知道谁手中一抖,火刃刀失手掉落在地。
瑞恩俯下身,捡起火刃刀,系在腰畔,拍了拍那名士兵的肩膀,微笑道,“不用害怕,你是好士兵,”他左右环顾,看着几名惊慌失措的哨兵,赞扬道,“你们是我见过地最好地士兵,你们做的是对的!”
士兵们这时才反应过来,不顾军令,一窝蜂的蜂拥而上,将瑞恩围在核心,七嘴八舌的大声问道:“首领大人,听说您斩杀过巨龙,这是真的吗?!……”
“瑞……首领……大人,他们说你一个人就打败了几百个条登兵……”
一名士兵拼命挤到瑞恩面前,满头大汗,脸色发紫,张开嘴,却突然忘记自己想问什么了,等到后面的人挤过来,他才如同大梦初醒,挣扎着大叫,“……那个人类公主漂亮吗?!……”
直到整个哨卡都挤满了半兽人,昆德才反应过来,立即叫上几名士兵,连同押送瑞恩的士兵们一起,拼命朝外拱成了一个人圈,接应着瑞恩走进哨卡营房。
混乱地状况一直持续了很久,应半兽人的强烈要求,瑞恩在哨楼上露了几次面,挥手挥得手都快酸麻了,直到晚饭时分,人群才慢慢散去。
这个哨卡距离哈特克本部堡垒约莫二十多公里,由一个中队的半兽人士兵守卫,领头的军官正是瑞恩出发前亲自提拔的昆德,这次一接到瑞恩,他一面赶紧派人去部落通知拉尔和其他人,一面竭尽全力搜刮米袋,给瑞恩准备晚餐。
晚餐非常丰盛,面包雪白,上面涂这酥黄的奶酪,一条肥硕地山羊后腿被切成油乎乎地小块,甚至还有一小瓶好酒,瑞恩刚刚端起盘子,还未送到嘴巴里,脑子里突然蹦出外边那些半兽人小孩呆滞的脸,顿时叹了一口气,一口饭也吃不下去。
抬头看了看旁边侍立的卫兵,卫兵直愣愣地看着瑞恩的饭碗,垂涎欲滴,猝不及防之下,被瑞恩看了正着。
“你们没吃饭?!”
“我们……”卫兵是个年青的半兽人,红着脸,喃喃地道,“刚刚吃过……”
话未说完,他的肚子突然“咕噜”一声响了起来,一张脸顿时涨得发红。
瑞恩皱了皱眉头,忍不住将餐刀重重一拍,怒道,“昆德呢?把他给我叫来!”
卫兵嘴唇蠕动,欲言又止,转身出门,片刻后,昆德匆匆跑了过来,胸脯起伏,急促地喘着粗气,“首……首……大人!……”
瑞恩愕然,这么快就来报到,他肯定就在附近,用得着这么喘气么?难道他刚才在做剧烈运动?
“你刚才去干什么了?!”
“报告大人,俺刚才就在哨楼上啊!”昆德满脸茫然。
“什么?!”瑞恩霍然而起,绕着他转了两圈,这个家伙的身手经自己亲眼验证,在整个哈特克都可靠在前列,怎么今天一见,跑了几步路就喘个不停?!
好像看出了瑞恩的疑惑,昆德红着脸,磨蹭了好一阵,方才不好意思的道,“大人,俺们现在一天只能吃一顿饭了!”
“你说什么?!!”瑞恩瞪大了眼睛,惊呼出声。
第四十七节
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