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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的传统服饰,但更多的则是换上了极端暴露的小背心和超短裙,扭动着各自纤细的腰肢,向任何一位看起来有几个闲钱的过路水手抛着媚眼,强颜欢笑挥手招揽生意。
由于集居着德川幕府的“八万旗本”,以及诸多藩国的人质与臣僚,因此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江户城就是一座不折不扣的武士之城。在任何一处街头巷尾,都可以看见许多腰悬双刀、脚踏木屐的武士悠闲漫步。甚至就连江户城街上的乞丐,也颇有一些是拄着刀子在要饭的——他们都是被主家抛弃开革的“下岗武士”,也就是浪人。尽管铁饭碗已经丢了,可思想上依旧一时转不过来,宁愿“持刀要饭”也不肯去做工务农,一心巴望着能找到一个新主家再次出仕……但是就当前幕府和各藩国普遍濒临破产的财政状况而言,这种愿望能够达成的概率,几乎与只买一张彩票就中头等大奖无异。
像这样随时可能惹出乱子的“不稳定”因素,在江户城里至少有数万人之多。所以,江户以及周边地区的治安情况,素来都是乱得一塌糊涂,基本上是天天有小偷,日日出强盗,隔三岔五来几回暴动,让历代的幕府当权者都对此大为头疼。
这些浪人们之所以不愿意转业就职,而宁肯落魄流浪,也是因为正牌武士的待遇实在优渥——由于这个国家的武士都是世袭制,所以幕府的旗本武士一生下来不用干活就有俸禄发放,愿意给幕府当差的,则再多发一笔津贴。这样一来,除了少数在幕府里有职位的勤快人之外,大部分旗本武士平常都很空闲……简单来说,就是幕府用它绝大部分的财政收入,养了这么一帮代代白吃闲饭、毫无谋生能力的社会蛀虫。
当然,从理论上说,这些“蛀虫”其实都是幕府武装力量的骨架,在战时可以直接转化为各级军事指挥官,填充进临时征发的民兵“足轻”之后,就是一支数十万人的庞大军队。而在,幕府早期或许也确实如此……只是几百年太平盛世享乐下来,如今这些本该潜心习武的旗本武士,已经是堕落得吃喝嫖赌样样精通,惟有对行军打仗一窍不通了。
所以,在此次征讨长州藩的战争之中,幕府方面压根就从来没想过要召集麾下的“八万旗本”——假如当真把这帮子百无一用的废物点心拉上阵去,估计也只能是在诸多藩国和西洋观战员面前贻笑大方……当然,实际上大多数的外地藩士和幕府旗本相比,恐怕也就是半斤八两的水平。
尽管存在着以上这些不甚如意之处,但每天络绎不绝的无数商旅,以及在城内聚居的大批全国顶级富豪,还是给这座城市带来了无限蓬勃的生机。在大多数初次到来的异国商旅眼中,这依旧是一座仿佛黄金般耀眼夺目的梦幻之城。
不过,由于长期执行锁国令、排斥航海技术的缘故,这个岛国的造船工艺水平到目前为止仍旧相当糟糕,就连一百吨以上的中型帆船都难以自行建造。在这片广阔的海湾内,到处遍布着的都是些单桅甚至手划的小舢板,偶尔有几艘大帆船,十有八九也是舶来货,而且多半来自于耐色瑞尔……
因此,当祥瑞号缓缓出现在海平线上的时候,它那如小山一般巍峨庞大的身躯,立即牢牢地吸引住了无数人的目光。大批江户市民闻讯纷纷奔出家门,涌向了海边,兴高采烈地指点着巨舰进行围观,还有些好事者干脆划着小船,赶到祥瑞号旁边近距离观摩。甚至就连某些正在码头上对旅客钱袋跃跃欲试的小鬼头,都忍不住对这艘气势摄人的超凡巨舰投来注目礼……当然,同时也绝对不会忘了把手伸进别人的腰包。
尽管充分感受到了江户市民的“热烈欢迎”,但菲里并没有打算直接靠港上岸——首先,由于在建设时根本没有考虑过要容纳祥瑞号这种超巨型海船,江户港区的水深普遍不够,贸然进港很可能会有搁浅的危险;其次,这里毕竟是耐色瑞尔帝国远东舰队,确切来说就是佩里提督的势力范围,自己这些外人在展开任何行动之前,似乎有必要事先和地头蛇打一声招呼。
所以,在港区外海域暂时停船并放下几艘小舢板,安排归心似箭的黑岛忠夫和毛利新一等人先行登陆进城之后,祥瑞号便在那些看热闹的闲人们的惋惜目光之中,再一次调头起锚,在船只如梭的海湾内灵巧地划出一道弧线,驶入了西南方向不远处的横滨租界。
与人口上百万的繁华大江户相比,仅有两万多西洋侨民,以及大致同样数量本地居民的横滨港,只能算是一座幽静的偏僻小镇。而且,作为帝国在远东最重要的殖民点,横滨港实行的是军事管理制度,除了为数相当有限的商人和文官以外,全城至少有六成的居民都是军人和随军家属,实质上就是一座以拱卫着军港的一系列坚固堡垒为核心,夹杂着若干军工作坊和生活设施的要塞化城市。
因此,横滨租界的港口显得相当冷清,基本上除了军舰就是军用运输船。不过,这里的防御措施。倒是要比连城墙都没有的江户城严密许多——靠近港区海岸边的几个岬角,都修筑了坚固的海防工事,在港湾的入口处,还有布置着水雷阵和浮动炮台。而在城市的陆地边界上,更是有着一道长达十余里的厚实围墙,以及造型坚固的新式棱堡,并且还沿着墙根在外面挖掘了宽大的壕沟,在里面开凿了如蚂蚁窝一般的地下仓库和藏兵洞……整个城防体系的工程量极其宏大,至今都还有许多地方未曾竣工。
而更加引人注目的,却是悬浮在距离市区数百尺的空中,方圆约有半里的一座倒立山头,上面还堆满了各式各样的建筑材料,以及密密麻麻的脚手架和绞盘——此乃是象征着耐色瑞尔帝国魔法文明的标志性产物,一座尚未完工的浮空城!
第十一章 故人重逢
如果这里是在耐色瑞尔帝国本土的某座城市,天上出现一座浮空城并不足为奇——眼下的耐色瑞尔帝国拥有数千位大奥术师,而供他们居住、研究和讲学的浮空城,以及部署在边境重镇的浮空要塞,也多达2000座以上。但问题在于,这地方却是位于整个星球的另一面,距离帝国万里之外的远东海岛……
要知道,浮空城本身的建筑虽然没有什么技术含量,但是为浮空城提供一切能源的密瑟能核,却只有在帝国首都的大奥术师联席会议本部,才能够比较安全地进行生产加工。因此光是这么大体积的运输手段,就已经很让人挠头了,再考虑到密瑟能核的高危险性(基本上可以看作核反应堆,还是手工打出来的),想要跨越千山万水将它搬运到这里,实在是一桩拿小命当赌注的心跳游戏。
根据领航员得意洋洋的吹嘘,这座浮空城并非帝国政府下拨公款兴修的军事要塞,而是加尔卢司·杜垩登·佩里海军中将动用私人积蓄为自己建造的豪华行宫。整个宫殿设计得极尽华丽,处处金碧辉煌,并且还不惜工本从世界各国招募了大批著名艺术家,为这座行宫进行美工设计。
既然标准定得这么高,所以工期自然也就拖得特别长,虽然这座浮空城从去年春天就已经开始动工修建,但却预计要到明年才能完工。为了将全新打造的密瑟能核从本土运送到远东,佩里提督甚至不惜挥霍巨资,足足雇佣了十几条巨龙进行接力空运,还动员了三十多位大奥术师全程护送……一路经历了重重磨难,克服了无数危险考验,最后总算安全送达了。
这座富丽堂皇的天上宫阙一旦完工之后,在这个岛国之内,恐怕就连幕府将军的奢华城堡也要相形见绌。至于京都天皇一家子所居住的古老皇宫……那种住了十几个世纪都未曾翻修的,式样和装修都极度过时的古董建筑,还是不要拿出来丢人现眼了吧。
听到如此奢侈的施工手段,再对比起自己这艘在沙滩船厂由一帮外行人员施工建造,并且从灰堡废墟内扒出古董货密瑟能核凑合着继续用的所谓浮空战舰,菲里一时不禁有些凄凄然的感觉。
同样都是一支杂牌远征军的司令官,怎么坐驾的差距就如此之大呢?
在这个时候,菲里似乎完全忘记了,自己这条船的超豪华龙皮装甲和纯正巨龙骨骼支架,同样也绝对不是其他任何一位舰长能够装备得起的……而当他在时光神殿之战结束后,从精灵军龙骑士的坐骑残骸上动手剥取这些玩意的时候,根本就连一文钱都没有花。
由此可见,人与人的命运,固然确实是有所不同的。而“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得不到的东西总是最好的”这种微妙心态,却是基本上都没什么区别的。
令菲里感到有些遗憾的是,尽管已经比江户港那边的情况好了很多,但横滨港的水深仍旧不允许祥瑞号直接靠岸,并且这座港口拥有的装卸设施,也不能满足如此巨舰的需求——事实上全世界应该还没有哪座港口会如此观念超前地修筑一处万吨级泊位——因此,他只得满心郁闷地换乘小艇登陆。
幸好,当菲里刚刚抬脚踏上栈桥的时候,就发现租界方面似乎已经派了人出来迎接……而且还是一位曾经和他相当有交情的老熟人。
“嗨,好久不见,亲爱的小菲里!”
明媚的阳光下,容姿妖艳的黑暗精灵女政客,正挂着一脸灿烂的微笑,站在栈桥末端朝他直挥手,“……欢迎你的光临,嗯,还有恭喜你的升官!啧啧,居然还真的当上将军了呢!”
曾经的新魔索布莱州民团指挥官,和曾经的新魔索布莱州黑暗精灵女议长,柔弱娇小的伪娘选民,和精明彪悍的活力女强人,距离上一次的分别将近两年之后,在这个远离新耐色瑞尔十三州殖民地万里之外的远东岛国,又一次地悄然相遇了。
“……确实是很久没见了,尊敬的泽娜(Zarra)议长,看到您依然是那么的美丽动人,那么的朝气蓬勃,让我从内心深处感到无比的喜悦和欣慰。可是……您怎么会到这地方来了?”
在愕然半响之后,菲里有些目光呆滞地发问道,“……还有,您的这身打扮又是怎么回事?”
在毫无准备之下和黑暗精灵女议长再次相逢,固然让他的思维有些茫然无措。但更让菲里感觉思维受到强烈冲击的,则是她那一身比爆发户还要爆发户的奢侈行头——不知道是不是入乡随俗的关系,此刻的泽娜正穿着一身标准的东瀛和服,但是和那些街头仕女的素雅服饰完全不同,她这一身打扮不但描金刺绣,色彩鲜艳,而且还装饰着许多珍珠和宝石,甚至脚下的竹屐都涂了金粉。总之就是豪华绚丽到了极点,与嘈杂喧嚣的码头背景完全不搭调……更糟糕的是,大概在一路上都被行人们推挤踩踏的缘故,她这身衣裳中那一圈拖得过长的下摆,已经溅落了不少泥水和污渍,并且被刮得有些破破烂烂了。
“……咦?我的这身新衣服有什么问题吗?”
听到菲里的疑问,泽娜有些诧异地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似乎并有没发现什么不妥,“……今天晚上幕府方面要举办一场外交宴会,为了显示亲善邦交,我特地叫管家买了一套本地服饰,并且还叮嘱他一定要挑最高档的……究竟是哪里有问题啊?莫非是我的那个管家手脚不干净,弄了套便宜货来以次充好?”
……何止是有问题,根本就是问题大了——但却不是价钱方面的问题。
菲里有些郁闷地想道,但一时又不知道该用怎样的措辞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