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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特沿着河流走了几步,又拾起地下的石头看看,叹息说:“真想不到地下竟然有这么气势宏大的河流!”
“是的,红宝石矿最好的位置一是地下河发育,二是地下河冲积,在这样的所在,才能出产最多最好的红宝石。”那名苏里族矿工亦步亦趋地跟着肯特用手中的火炬为他照路,一边这样说。
肯特看了他一眼,在火光下的是一张很年轻的面孔,宽额、高颧骨,很典型的苏里族人的长相,由于长年在矿井下劳作,皮肤有些苍白但是又沾满了灰尘。
“苏斯拉!”埃罗艾大声吆喝着,“不要领大人走太远,要是大人有什么闪失,就算剥了你的皮都赔不起!”
“是。”名叫苏斯拉的青年连忙答应着,更加殷勤地为肯特照路,甚至还想要伸手搀扶肯特。
要是肯特这个骑士需要一个矿工搀扶,那真就成了终身的大笑话了,所以皱着眉头拒绝了他,但是在对方踩到松动的石头趔趄的时候,却反过来拉了他一把。
苏斯拉感激地看着他,殷勤地想要引导他往更远的地方走。肯特制止了他,已经没有必要了,想看的不想看的都看过了,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意思。虽然肯特也对眼前难得一见的奇景很感兴趣,但是目前看来他需要做的事情比想象中还要多,没有时间在这里停留了。
“我们回去吧。”
“回去?您不再看看其他的矿井了?”埃罗艾明显是松了口气,但是嘴里还是热情的邀请着。
“不用了,回去。”肯特对这种趋炎附势的小人型人物向来厌烦,此时心里有事,更加不会假以辞色。
重新乘坐那升降机,在绞车的绞动下慢慢上升,肯特却觉得自己的内心跟着周围的环境一样一团黑暗。
各种念头纷至沓来,他却理不清自己究竟哪个念头是对的?又究竟应该怎么做才好。
也许这就是子爵派自己来的真正目的?
所以红龙也一起来,一只飞龙,矿山……
肯特思考沉默之间,他们已经被绞车拉到了上面一层。
沿着来时的道路返回,肯特一路上都把注意力放在埃罗艾的身上。可是还不等他们登上通往最上层的竖井,一阵骚乱就从前方的矿道传来,并且快速地向着他们这个方向蔓延。
肯特一把抓住埃罗艾的手臂重重扭住,厉声喝问:“怎么了!”
“不,不不,不知道啊……”埃罗艾看起来吓得够呛,结结巴巴的说,“我,我,我也很少下矿井来的,我不知道,不知道怎么了。”
肯特一只手扭着埃罗艾,另一只手拔剑出鞘,警戒地站在原地。
不出几秒钟,一大队人就冲了过来,这些人分为两边,一边是衣衫褴褛的矿工,另一边则是那些监工。双方相互格斗呐喊着向这边卷来,转眼间就把肯特他们一行五人包围在其中。
肯特挥剑格挡开那些袭击向他的武器,不论是矿工还是监工的目标都不在他这个装束与这里格格不入的人身上,所以当他拖着埃罗艾继续往前走的时候,并没有人阻止他。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唉呀,疼,疼……大人您轻一点啊……”埃罗艾吱哩哇啦地叫了起来,夸张地呲牙咧嘴,直到肯特把手劲稍稍放松了一些,他才吸着气说:“是那些贱民造反了!隔三岔五就会有这样不怕死的冒出来!”
“苏里族人?”
“是啊是啊,这些贱民很难管理的,不但平时的工作需要严密监督,而且时不时就会发生暴乱,我听主管大人说,多的时候一天甚至可以发生两起以上。不过您放心,很快就会控制住的!这些贱民就应该杀一儆百!”说着他恶狠狠的一挥手,做出一个向下砍的动作。
肯特看着那些“暴动”的苏里族人,与其说他们是在暴动,不如说他们拿着矿镐、铁锨、木棍等“武器”在被那些全副武装的监工追杀时勉强的抵抗着。长年透支体力的劳作使得这些苏里族人都算不上强壮,与那些膘肥体壮的监工们相比差距极大。不断的有苏里族人被监工们追上,不容分说地就会被就地斩杀。
肯特深吸了口气移开目光,继续自己的行程。
就在这个时候,一名杀红了眼的监工走过旁边,顺手一刀就劈向了正在前面给肯特引路的苏斯拉。
本来就满腔怒火的肯特想都没想,把苏斯拉往自己身后一拉,抬剑就削掉了对方的手臂。
就肯特的身份而言,他杀死一两个平民甚至不需要做出任何解释,但是杀死这样的普通人在他看来并不光荣,所以这已经是手下留情了,可是在这些对苏里族人生杀随兴惯了的监工而言,有人为了苏里族伤害他们的人却是难以忍受的挑衅。
呼啦,周围的监工都围拢上来,向着肯特进攻。
“喂喂,快住手,这位是管事大人的客人!喂,你们都给我住手!”埃罗艾大声吆喝着。
但是这些监工都满腔的杀机,完全不把他的话听在耳中。肯特身边那个带路的苏里族人自然也成了他们的攻击目标。肯特把三个苏里族人都护在自己身后抵挡这些攻击,纠缠了片刻之后他的火气也被这些不知好歹的人挑得更盛,出手之间不再留情,只听他身边惨叫声不断,那些攻击过来的监工躺了一地。
“小心!”
在听到提醒之前,肯特已经感觉到来自身后的袭击,他错步闪躲,举剑格挡。
袭击来自给他带路的苏里族人中的两个,而提醒声是苏斯拉发出的。
两个“苏里族人”各持一把短刃向肯特猛烈地进攻着,在火光闪耀下,那锋利的武器上泛着蓝色的幽光。
锋利的武器还淬了毒,他们的目的是要置肯特于死地。
在这样的矿井深处,无声无息的消失掉一个生命是那样容易,不管是一个苏里族人还是一个骑士,都不会掀起更大的浪花。
肯特与这两个“苏里族人”格斗片刻,就发现这绝对不是普通矿工,也不是监工那样的乌合之众,而是经过严格训练的武士。他们的武技特点很明显,刁钻阴狠,是那种最适合在狭小环境中偷袭行刺的类型。
肯特心中本来就有一定的准备,正面应付这样的武士倒是没有什么困难,虽然不断有那些监工上来掺合,但他依旧牢牢地控制住了局面。令他不安的是埃罗艾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在这错综复杂的矿洞中,要是没有了领路的人,肯特根本不知道要怎么行动,他虽然强记了来时的路径,但是只要对方稍微做些干扰或者干脆把其中一条路堵起来,他就会迷失方位,无法到达地面。
不能再拖延了,六个小时已经过了接近一半,肯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肯特在交错的瞬间利落地把一名对手斩杀,然后格飞另一个对手的武器,用剑逼住了他命令:“带我上去!”
那个杀手稍微一愣,竟然毫不犹豫地把自己的咽喉向着剑刃撞过去。
肯特缩手已经慢了一步,剑刃已经划上了对方的脖子。他也不再纠缠于此,剑往前一送刺穿了对方的喉咙。
抽回剑来,肯特沉着脸打量四周。
火炬的光依旧在闪耀,苏斯拉竟然没有逃走,还站在那里举着火炬给他照明。
看到肯特望向自己,苏斯拉恭敬的说:“大人,这边走。前面的矿道已经被封死了,我们要从废弃的旧矿坑绕到三号矿洞,然后从那里出去。”
肯特看着这个苏里族少年,对方之前有意无意的提示以及现在的帮助是因为什么?肯特猜测不到他的目的,但是目前看来,不跟着他也没有其他选择,一切都要回到地面之后才能处理。
苏斯拉对于矿道十分熟悉,带着肯特左转右绕,时而向上攀爬时而跳下深坑,而且走的大都是没有人在开采的位置。道路曲折漫长,路上肯特几次开口想要从这个苏里族青年那里问出点什么,但是对方始终笑而不答,什么多余的话都不肯说。
地下世界黑暗死寂,肯特已经渐渐失去了时间概念。
自己在这个矿井中已经呆了多久?一个小时?十个小时?还是更多?
红龙就要来了还是已经来了?地面上现在的局面是什么样的?
子爵派自己到这里来的目的真的就是自己想的那样吗?
自己应该怎么处理?自己的能力足够应付这样的局面吗?
各种念头此起彼伏,以至于苏斯拉对他说:“大人,走出这条矿道就能看到出口了。”的时候,他一时竟然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就这样走出去。
吸了口气,肯特走向了光亮传来的方向。
苏斯拉依旧跟着他。
“如果可能,你先躲到安全的地方去吧。”肯特走了几步,忍不住回头对苏斯拉说。
苏斯拉脸上始终是那种谦卑的笑容,点头答应着,却还是跟在肯特身后不远的地方。
肯特无暇管他,大步走出矿洞,在刺眼的阳光下眯了片刻眼睛,便大步地向着矿山管理者所在的那座小楼走去。
崎岖山道上,一支车队不急不徐地前进着。
忽然队伍中有人指着天空大叫起来。
“那是什么?”
“那是什么!”
“你们看,那是……”
等到人们看清楚了那是什么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哈哈哈哈……”红龙嚣张地着,落在正行进在群山间的车队前方。
它理都不理那些因为看到它而惊慌失措的人类,径直一爪把其中一口箱子拍烂。
正如同它所预想的,里面装着满满的红宝石原石。
“哈哈哈哈……想在伟大睿智的红龙面前捣鬼,做梦去吧!”红龙纵声大笑起来。
它就知道那个卑劣愚蠢下流可憎的人类所谓的接待准备工作是个骗局,他是害怕伟大无敌的红龙到来,想要预先把宝石转移走罢了!伟大的红龙是如此的聪明机警,怎么可能被这样的小伎俩欺骗。只不过是将计就计,假装相信他的话而已。
红龙从和肯特分开之后,就一直密切的监视着矿山中的动静,这支车队以为人数不多悄悄的走僻静小路就能瞒过红龙那灵敏无比的耳目?简直就是做梦!
宝石,我喜欢你们……
虽然没有打磨的看起来……
看起来真不怎么样!
红龙对着那些未经打磨、看起来跟石头差不多的原石皱皱鼻子。
飞龙喜欢的财宝应该是光彩夺目,闪闪发亮的,这些半点光彩都没有的红宝石可实在提不起红龙的兴致。
还是需要人类来处理它们,当然,包括矿山里更多的宝石,我都要了!
把一名壮着胆子上前试图交涉的人类一口火焰烧得漆黑,红龙豪迈地把所有宝石箱子都用树藤穿起甩在自己的背上,然后向着矿山飞去。
无数监工、打手围上来。
肯特大步往前走着,那些不断靠拢过来的人们虽然很想阻止他,但是看着这位浑身沾满血迹,目光凛冽的骑士都不自觉地让开。
走到那栋小楼前的时候,夏森·米塔已经等在了那里。
“哼,身为法兰子爵的侍卫长竟然勾结苏里族人暴动,破坏矿山!”夏森·米塔一脸阴狠的笑容看着肯特宣布,“立刻把他抓起来!”
“明明是你隐瞒矿山的产出,还肆意杀害苏里族人!你不怕子爵知道真相之后的愤怒吗!”
夏森·米塔当然不怕。
十年了,格鲁矿山在伊达·法兰名下已经十年了。开始的时候为了怎么能够从伊达·法兰手中把本应该属于矿山真正主人的利益夺回来,他们还制订了很多计划,可是实际上伊达·法兰对于矿山的收益根本没有放在心上过,矿山一年年的“减产”他从来都没有发表过意见,甚至在去年汇报给他的除开各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