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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在抚摸着一只小狗似的。
“哇哇哇哇。”
“真是麻烦。”
橞波在头顶上微微苦笑着。
同时,一股好闻的香味传了过来。
那是少女的手指和脖子上散发出来的香气。
混合着香波的味道,组成了一种奇异的魔女之香。这对于树来说是种令人愉快的香味。
难为情夹杂着些许瘙痒,毛巾中树的脸颊微微发热。
“如何?我们社长的身手怎么样?”
“噢,还不错。”
辰巳上下晃动了一下他粗壮的脖子。
“恩,虽然支莲先生曾那样断言他没什么才能。”
“喂,就算只有一点点,我也变强了啊。”
“啊”
“什,什么?”
看着树支支吾吾的样子,不知为何——橞波像是很高兴——微笑了起来。
“好久没见你这样还嘴了。”
“。。。。。。”
看着那微笑,树突然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在这个少女面前,自己怎么样也抬不起头来。从第一次相见时就是这样了。莫非是脑子里留下了小时候已经遗忘了的精神创伤。
“我,我自己来。”
一把夺过毛巾,少年自己动手胡乱擦拭着,这时——
“我说。。。。。。。你过来不是只为了看看社长吧。”
辰巳问道。
于是,橞波突然换上了一副严肃的表情。
“——恩。”
同时,用一种很微妙的声音小声说道。
“据说鬼真正藏身的地方现在已经占卜出来了。”
第四章 魔法师与死丘
众人来到了宅院外的一个土墙仓库里。
打开那青铜大门,就看见土裸露在地上,并没有铺着地板。与此相反,天花板却是异常的高,横梁竟位
于树身高近三倍的位置。
“好啊。”
一只手举了起来。
圭直接盘腿坐在地上。
嘴里还掉这支烟。
他面前摆放着一整套占卜用的罗盘和竹签等物品。同时还有密教及修验道使用的护摩坛和神道用的铜镜
。
这些零零碎碎的东西看似统一却又零乱,在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确实是这个年轻人的作风。
“我们听说。。。。。。。已经找到鬼的所在了。”
书第一个开口说道。
“算是吧。”
圭拿下了嘴里的烟。
护摩坛里的火焰慢慢燃烧了起来。
火红获得火苗跳跃着。
火焰将圭的侧脸映照的红通通的,他忽然一笑。
“昨晚干的不错啊。找到了追踪的线索,你看,这线还连着呢。”
青年手指着护摩坛前的一块布。
那是鬼衣角的一块碎片。
回拨最初施展的魔法——槲寄生之箭只射下了那块衣角,鬼似乎将它保存了下来,用自己的咒力将那原
本放置着就会烟消云散的东西固定下来。
树的右眼确实看到有一条微弱的咒力之线。
“如果是归桥的鬼的话,它一定会被迫回来的吧。”
一条归桥。
传说平安时代,渡边纲在那座桥上遇见了一个鬼,他斩断了鬼的一只右腕。但是在那传说中被斩断右腕
的鬼后来又变身为纲的乳母回来夺回它的右腕。
圭所说的正是在揶揄那个故事。
“歪理就算了,快说结论吧?”
穗波冷冷的打断了他。
“嘻。”
满脸无聊的咂了咂嘴,青年耸了耸肩。
但很快,他又像是愉快的宣布道——
“好像是个很麻烦的地方哦。”
“哪里?”
“雷。”
穗波和辰巳的表情顿时僵硬不已。
“雷?”
稍微慢了一拍,树不解的歪了歪头。
就算是地名,也是个奇妙的名字。
“详细的地点。。。。。。是了,等等啊。”
说着,圭从穿走了样的夹克中拿出了五只竹筒。
拿竹筒里满溢着五种相同的颜色。
黄,黑,蓝,红,白。
那是身上缠绕着磷光的细长的小兽——管狐。
“恭请中央黄帝天狐土神御子,
恭请北方黑帝地狐水神御子,
恭请东方青帝空狐木神御子,
恭请南方赤帝赤狐火神御子,
恭请西方白帝白狐金神御子。”
随着圭的吟唱,五只管狐围绕着圭形成了一个五芒星,各自占据了其中一个顶点不断发出呜呜的鸣叫声
。
但是,那本身却不是魔法。
“——疼!”
树的右眼感受到一阵逼迫而来的压力。
那是咒力。
土墙仓库中的咒力浓度不断上升。
(。。。。咒力,吗?)
似乎是注意到了树的视线,圭抬了抬眉毛。
“我的咒力就算集中在一起也施展不出那法术,只好用这些小玩意儿来强化一下。”
他像是辩解似的说道。
之所以勉强使用护摩坛和罗盘等魔法系统完全不同的东西,就是为了弥补自己咒力的不足。
“先说好了,我可是很普通的。一般的魔法师若是不使用地脉或触媒等补助的话,可是连最低等的魔法
都发动不起来的。”
他一边说着话,眼睛却眨也不眨的盯着眼前的护摩坛。十多个法印不断重叠变化,手指一动不动。
不仅如此,随着精神的高度集中,额头上的血管也一下子突了出来——颜色甚至也变成了青色。
这是圭为了弥补血缘的不足儿习得的一项本领。
虽然如此,青年却歪了歪嘴唇嗤笑起来。
“要说。。。。。。。。我们可不像那边的那位小姐,还有猫屋敷那样,生来就是怪物。”
“石动!”
树——以一种不妨碍他集中精神的低沉声音——却很清楚的喊出了他的名字。
“请不要侮辱我们的社员。”
“哈!”
圭像是很高兴的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真是名实相符的说辞啊,小社长。”
说完,青年的嘴里又吐出了另一串咒语。
“夜之守护。日之守护。大成哉。贤成哉——谨以稻荷秘文祝祷!”
啪的一声,拍手声响起。
和那声音同时,鬼的衣角变成了一只黑色的鸟。
两边都没有眼睛,漆黑的翅膀也不是左右对称的,就那样歪斜着身子。嘴像弹簧似的拧在一起,每煽动
一下翅膀都有脏兮兮的羽毛掉落下来。
“跟着那只鸟。”
圭低着头说道。
“线在牵着它。至少它也能带你们到达鬼置身的附近。”
说完,怪鸟像是响应着他的话一般。
嘎的叫了一声。
随即飞了起来。
绕着天花板旋转了几圈之后,怪鸟伸展开双翅飞出了仓库,向着天空飞去。
“——果然在东边。。。。。。!”
辰巳呻吟了一声,接着少女动了起来。
“社长,我先去了!”
“啊,穗波!”
树刚想要阻止,无奈少女的手先一步握上了扫帚。
跨坐上了扫帚,穗波·高濑·安布勒也从葛城山上起飞。
“。。。。。。。”
树等人都走的不见踪影之后,圭慢慢的摇了摇头。
他仍然坐在地上没有起来。护摩坛里的火焰渐渐熄灭了,土墙仓库中逐渐昏暗下来。
“。。。。呼。。。。。”
喉咙里挤出了一声喘息声。
“——!”
突然,圭捂住了嘴。
背上不住的痉挛似的颤抖起来。
慢慢的。。。。。。拿开手,手心已经被染的血红。
是反噬。
勉强提升自身的咒力,因此而来的反作用强烈侵蚀了圭的内脏。
圭的身体原本就因为过去的咒波污染伤的很重。
虽然在猫屋敷的斗争事件中,那咒力自身已经被清洗干净——但受伤的身体却并没有痊愈。原本是必须
要疗养一年左右才可以的。不要说使用魔法就连接触咒力都是必须要杜绝的。
(。。。。。)
当然,这些他本人也都清楚。
但是,即使明白,只要石动圭还是一个魔法师,他就只能选择这一个办法。
(我如果连魔法师这个身份也放弃的话。。。。就一无所有了。)
圭的嘴唇浅浅的勾了一下,露出了一个凄凉的微笑。
乍一看似乎有些像那红色的月牙。
他的视线转向了仓库的入口处。
“。。。。。。都去了吗?”
一个沉静的声音说道。
只一声,就让人想到了那个背挺的直直的老妇人。
葛城铃香。
“是的。”
圭像是什么事都没有似的平静的说道。若无其事的用日本纸擦了擦手,顺手将纸团扔进了已经熄灭的护
摩坛里。
“你认为那些人会怎么样?”
“不就是和那只鬼一场真正的决战吗。”
圭冷冷的说道。
“总之。。。。。。。该做的事我都做完了。至于那之后命运将会如何,就不是我所能知道的了。”
“是吗。”
似乎点了点头,那个声音说道。
“今晚随着那个的成功,祭祀也就开始了。”
“今晚?”
“是的。”
“那么。那些家伙连祭祀也没办法参加了啊。”
即使他们战胜了鬼。
在他们回来时,祭祀也已经结束了。
而且,他们甚至还不知道那件事。
“你明白的吧?”
声音冷冷的反问道。
“大概吧。”
晃了晃长长的头发,圭继续说道。
“我很累了,请让我休息一下。”
“随你的便。不过,请不要在这里吸烟,会把地面弄脏的。”
声音说完就离开了。
虽然没有听到足声,但是圭感觉得到葛城铃香已经不在这里了。
“。。。。。。。切,真是个怪物。”
咂了咂嘴,圭走出了仓库。
不要说影子或形迹——那老妇人就连足迹都没有留下一个。
“。。。。。。。。”
圭就那样离开了葛城家的宅院,沿着森林小路走了进去。
即便在白天,杉树林里依然昏暗不已。
瘴气似乎连阳光都阻挡在外面了。
圭慢慢的走在那条小道上。每走一步土都沉沉的陷下去,没过了圭的鞋子。有时那陷下去的土好像化身
成了奇怪的怪物的嘴。
“。。。。。。。哼。”
圭一脚踩扁了那怪物的脸。
噗的一声,感觉好像踩上了什么东西,那土又变回了很普通的土。
——咒波污染。
那座防范严密的山平时是收不到污染的。
但是,这座极度严密的咒力所笼罩的山,昨天却受到了鬼的余波的影响。虽然还没有达到咒波污染的程
度,但是敏锐的魔法师却能感觉的到因那余波而生出的种种影响。
DON DON DODON
哪里传来了一阵太鼓声。
那是为祭祀而做的准备。
接下来真正的祭祀就要开始了。葛城的秘密仪式。在某种意义上,可以说只是观看这个祭祀,就已经是
作为魔法师的荣幸了。
特别是对圭这样的魔法师来说。
青年在途中停下了脚步。
高耸入云的巨树下,隐藏着一个小小的建筑。
外面看上去和圭刚才焚烧护摩坛的仓库没什么不同,但是他的窗户却紧紧的关闭着,门上挂着一把大大
的锁。
靠在那窗户近处,圭从胸前的口袋里又拿出了一支烟。
一瞬间,青年有些犹豫,最终却还是点燃了它。
是那种很廉价的烟。
“。。。。。。那些家伙。。。。。。。。真的去了。”
他自言自语似的说道。
烟圈慢慢消散时,突然一个声音说道。
“圭哥哥。。。。。!”
一个很纤细的声音。
那是——葛城美贯的声音。
“是制服鬼的事。和预想的一样,那些人很痛快的答应了。还是一副老好人的模样,一点都没变。”
吐出了一个烟圈,青年一句句说道。
“圭哥哥。。。。。。。为什么。。。。。。。。!”
像是刮过墙壁般擦出的声音混入了冬日凛冽的寒风中。
无视那声音里隐含的悲痛,青年问道。
“问你个问题好吗?”
不待对方做出回应,又自顾自的说道。
“你恨你的姐姐吗?”
“。。。。。。。”
一阵沉默。
圭一边将烟吸入肺里,一边看着眼前的树林。
仔细看过去,小路上还有一些不是自己留下的的脚印。
(是弓鹤那家伙吗。。。。。。?)
那个青年在葛城家是个特例。一味的宠爱着美贯。即便是偷偷的来看她也并不奇怪。
美贯看上去并没有想象中的衰弱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DODON DODON DON
DODON DODON DON
又一阵太鼓声响起。
那声音远远的传来,毫无间断,毫不动摇。
那是一直持续了大概一千年以上,将近两千年的鼓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