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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孩子们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所以对午饭的感情特别强烈。一眨眼下夫,砖瓦仓库就只剩下冯和劳拉两个人了。
劳拉呵呵地笑了。
“你被别人甩了呢。”
“……有点不自然。”
冯用些许冰冷的目光看着她。当然,劳拉仍然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像是那话和她没有什么关系。
“我也要吃午饭了。你来陪我吧,我会带你去那家奶油泡芙店哦。”
“真的吗?”
冯站起来,两眼放光。
劳拉像是有些为难,搔了搔自己的脸。
两人踏上刚朵拉,小船很快地向前驶去。
刚朵拉穿过迷宫似错综复杂的威尼斯运河。河岸两侧宽阔的街道上,到处都摆放着咖啡店的桌子和椅于,其中还能看到美丽的尖塔和乡上风味的民房。
天空是如此地蔚蓝,如此地高,如此地澄净。
风随着清澈的河水前行。
这就是这个城市的景色。
“——啊,那边是近路吧?”
丰路上,冯用鼻子嗅了嗅周围的味道。在古老的建筑物之间。流淌着一条细细的小河,甜甜的奶油泡芙香味沿着小河飘过来,溶化在空气中。
但是——
“不能走那边!”
冯没有想到劳拉竟会用那种强硬的语气说话,于是他转过头去。
“咦……怎么了?”
”啊,对不起。……没什么。只是有些活想跟你说清楚。”
劳拉的话音有些含混不盾,她朝着冯听指的近路看去。
”那里……是卡莫拉的地盘。”
卡莫拉。
事实上,那是MAFIA(注:即意大利黑手党)的一个分支。
——Morte alla Francia ltalia anelial(注:意大利语,意为“法国灭亡,意大利欢呼!”这是1282年,反抗法国殖民者的当地一个地下组织的口号,口号中各单词的首字母拼起来是MAFIA,就是黑手党这个词的由来。)
西西里岛的原住民曾经与法国皇族发生过激战,自那以后意大利犯罪组织就都叫做MAFIA。
卡莫拉有个别称,叫做西西里·MAFIA,是一个来自那不勒斯的组织。
“以前我以为北部可能没有那么多黑手党。”
冯呆呆地说道。
“他们以前是从那不勒斯过来的,但现在还一直赖在威尼斯不走。我想每个城市都会有他们的势力吧。
芳拉回答。
“而且,还有个奇怪的传闻。”
“奇怪的传闻?”
冯像是鹦鹉学舌似地问她。劳拉稍做片刻思考后,结结巴巴地开口说道。
“据说在那个卡莫拉的地盘里,住着一个魔女。”
*
冯和劳拉离开后,有一个小孩子回到砖瓦仓库。
他似乎是忘记拿蜡笔了。
拿起滚落到地面上的茶色蜡笔,孩子脸上闪耀着喜悦的光芒——这时,他的面前出现了一个人影。
“小朋友,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
孩子抬起头,脸色有些茫然。
对方的表情很温柔。短短的黑发剪得十分齐整,一身紧紧的肌肉外面披着一件黑色的袈裟。脖子上挂着一个偈箱,右手拄着一根锡杖。左手拿着一顶本来应该是戴在头上的深草帽。
这种类型应该可以称其为虚无僧,但小孩子可不懂得这—些。
“刚刚跟你们一起玩的那个人是谁?”
那个虚无僧操着一口十分地道的意大利语问道。
“唔,是坐上刚朵拉走的那个大哥哥吗?”
“是的。”
“他叫冯。最近才来这里的。没办法只有跟他一起玩了。”
小男孩挺起胸膛。
“呵。”
虚无僧嘎吱嘎吱地摸着自己下颚上的邋遢胡子。
“你能不能再给我说得详细些?”
发问的人,是“阿斯特拉尔”密教课的临时社员——支莲。
*
“冯你为什么要来威尼斯?”
劳拉一边驾驶着刚朵拉,一边问道。
“啊?”
冯在她面前眨着眼睛。
当然,口中塞满了奶油泡芙。
用手触碰奶油泡芙那柔软的质地,然后把它往自己口里塞得满满的。少年的笑容实在是太幸福了,歪着头,看上去就像一个小动物。
她把视线从这个少年身上移开。
“我在问你为什么要来威尼斯呢。怎么看你都不像是来旅游的。”
劳拉又问了一遍。
“啊啊,我只是想来找个人。”
“找人?”
“是的,”
冯点头,脸上还沾着奶油。
“那个人啊,喜欢经常换住处。我感觉自己从日本来了之后,把整个欧洲都给找了一遍。”
“咦,你是从日本来的啊。我也很喜欢日本的电影哦。像什么哥斯拉呀,卡美拉我都超喜欢呢。咦,冯为什么会到日本去呢?”
“你还真是爱刨根问底啊。”
看着冯苦笑的样子,劳拉的睑呼地涨了起来。
“我不能问吗?要是这么想的话,要我把你请下船吗?”
“不要不要不要、我回答我回答!我去日本只是为了拜访一下学校的晚辈而已。”
“晚辈?”
过了一会儿,
“……女孩子。”
她小声地问。
“啊,是啊。”
“哼。”
劳拉的眼睛微微眯成一条缝,一连点了几个头。看那样子,好象是要自己明白一些事情。
但是那仅持续了一小会儿。
她马上又找到了一个新的话题。
“你的学校是个怎样的地方?”
“啊哈哈。严格说起来学院里并没有我的学籍。其实这里面有各种各样的原因,主要是我老在学校的院子里睡午觉,老是惹晚辈生气。说什么学校的院子不是拿来睡觉的地方。
听了冯的话,劳拉只好苦笑。
“你总是在睡午觉呢。”
“我只在阳光温暖的地方睡。”
“也不总是这样的吧。——你看,你现在就在找人,顺便来一趟环球旅行。”
面对这个问题,冯很为难地歪着头。
一只手拿着奶油泡芙嘿嘿地傻笑,一只手摸着脖子。
“哪里啊。哪有那么悠闲。在日本被一些恐怖的大哥哥们给追杀。到底是我能找到要找的人呢,还是被他们追到我,现在正处于一场丝毫不能放松警惕的激斗白热化阶段呢。”
“什么啊,开玩笑的吧。”
“咦,听起来很像笑话吗?”
“听起来就像个笑活。”
劳拉撅起嘴,双手摊开。
不知怎么的她一直盯着刚朵拉的船头。
运河悠悠地游向远方。
“我决不会离开这里的。”
少女低声嘀咕。
“我出生在这个岛,死也要死在这个岛上。”
“……”
冯也远眺运河。
水色、光影。
还有,风。
“你看上去很快乐呢。”
“嗯。我一直都很快乐呢。”
劳拉换了个手握桨,迅速地把船调转方向。
在光影与清风中,少女愉快地笑着。
从那里到冯住的旅馆很近。
冯在旅馆附近下了船之后,劳拉突然回头问道。
“冯,你还会继续待在威尼斯吧?”
“应该还会待上一阵子吧!至少我要确定要找的人到底在不在威尼斯。”
听了这个回答,劳拉微微思考了一下,然后说道。
“那么,明天我们去约会吧。”
“啊?”
冯的眼睛啪嗒啪嗒地眨着,试图从其他角度来反问。
“这个,是要收费的吗?”
“那是当然的啊:你包了我劳拉的船在威尼斯观光,这种好运,可不是这么容易能遇到的。”
啪,劳拉拍了拍手,看到她这副样子,连冯都不得不苦笑起来。
然后——
“那么,就拜托你了?”
她说道。
“真的没问题?!”
“因为是劳拉小姐开口的啊。还是说,还是不要去了?”
“不行!那么我们就这样约好了哦!”
劳拉紧紧地握着冯的手,满面春风地笑着。
她跳上刚朵拉,然后开始划桨调头。
“一定定要记得哦!”
少女拼命地挥着手,然后与刚朵拉一起,消失在运河的远处。
*
冯看着劳拉的身影渐渐地消失在运河里。
接着,他慢慢地转过头来。
“呀。”
一个人微笑地举手打着招呼。
就算是在白天也十分昏暗的威尼斯小巷里一—在旅馆与民房的中间有一条十分狭小的羊肠小道。刚刚的那个虚无僧就站在那里。
支莲。
“阿斯特拉尔”密教课临时社员。
“在这种地方碰面……不可能是巧合吧。
“啊哈哈,在‘阿斯特拉尔’还好说,我们可是在地球的另一面啊。呵呵,说是顺便来观光旅行倒也是实话。”
支莲微微地笑了,耸了耸肩。
看着现在两人如此和气地交谈,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就在几个月前,他们之间还进行过激烈的交战。
因为,现在的这两个人,就是布留部市那场“龙”的事件中,竭尽全力互相厮杀的两人。
冯轻轻地闭上了一只眼睛。
“支莲你特地来到威尼斯,也是想要找那个人吗?”
“可以那么说吧。”
“呵呵。我们现在是谁都没有找到那个人吧,如果连支莲都找不到的话,我也开始有些绝望了哦。我的寻龙尺也只能探测到很久以前的脚印而已。”
“……”
支莲看着搔着脸颊的少年,并没有马上作答。
相反,倒是提了个其他问题。
“你为什么要找那个人呢?”
“当然是有人委托我的啊。委托我的原因是……啊,这可不好说出口。反正这有关他的个人私生活。——顺便问一下,支莲你还是由‘协会’派遣过来的吗?”
一边说着自己的事不好说出口,一半还若无其事地询问对方的事。
但是,支莲很坦率地回答了他的提问。
“啊啊。我是受了‘协会’的委托而来的。”
“哎,果然是这样。‘龙’那件事,阿斯莫德……再加上上个月发生的葛城的鬼那件事。事情都有些乱七八糟了。所以‘协会’也要赶快把那个人给叫回去,平息这一系列的事件吧。”
“你也已经听说鬼的那件事了?”
“现在的‘阿斯特拉尔’可谓是相当有名吧。就算不用特意去打听它的事,也会听到两、三个关于它的传闻哦。”
“你现在彼‘协会’追杀这件事也听说了?”
“又不是今天开始的。反正我已经习惯被别人追杀了。”
冯耸了耸肩。
但是,支莲明白,这个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少年,实际上却是一名出类拔翠的魔法师。与他交手时所接触的那种恐惧,支莲是深有体会的。
那些半生不熟的魔法师,还不及这个少年的一根指头。
——算了吧。
在所有的魔法师中,这个少年有着可以登上顶峰主宰这个世界的能力。他的那股力量现在正蕴含在他的体内。
“要试试看吗?”
“这也不错。”
哗啷,支莲抓住锡杖。
空气开冶凝结。
支莲释放出的杀气,将眼前的视野变得十分扭曲。那股猛烈的气放射出来.感觉心脏都会被它抓出来!但是那股气对于少年来说就像是刮过来一阵凉风,面无惧色。
估计再过几秒钟,小巷里就会变成凄惨的战场。
但是就在那惨烈一刻即将发生时——锡杖放下来了。
“……算了,我们下次再交手吧。”
支莲叹了口气。
“咦,为什么?”
“你明天还要跟刚才那个女孩子约会吧?”
“啊,你刚刚听见我们的话了?真是兴趣恶劣啊。”
少年一副愁眉苦脸的样于。
“呵呵,就算是贫僧我,也不可能听到你们在刚朵拉上说的话吧。那只是单纯的读唇术而已。”
“……我在想你能看得懂意大利语的唇形还真不简单呢。”
冯又轻轻地叹了口气。
两人同时往后走去。
之后,彼此的视线再也没有相遇。
3
第二天。
劳拉所指定的场所,是在那座能俯瞰威尼斯城的尖塔正下方。
阳光明媚,冯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近处的运河微波粼粼,与悠悠的时光,共同演绎出一部美丽的戏剧。还有清风,将所谓的现代时光与这个世界隔绝开来。
刚朵拉摇荡在河面上。
“在等我吗?”
劳拉握着船奖,慌慌忙忙地问道。
嘴唇上涂有一抹淡淡的红色。胸前戴着的仍然是以住的那个十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