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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都已意识到,现在处于互相出招数的这么一个阶段。
(时间过得越长,就越来越难使出有效的招数……)
支莲一边感受着咒力的变化,一边思考着。
现在那双闪耀着火红光芒的双瞳,正支配着周围的一切咒力。拖得越久,对支莲就越不利。站在水面上的脚踝开始慢慢下沉,这表示着支莲的咒力在下降。
“……”
“……”
时间慢慢地流逝。
是几秒呢,还是几分。
无论对谁来说,这时间都并不是很长。
“哦哦哦哦哦哦!”
随着一声呐喊,支莲跳起来。
与此同时,运河的水面的水溅起老高,掩藏住了密教僧人的身影。漆黑的夜与灼热的火焰,以及旋涡状怒吼的波涛,覆盖住了整个世界。
“归依敬奉摩利支天吧——!”
“我命令——!。”
在黑暗,火焰以及水波中,两人的咒力交织在一起。
穿透咒力的旋涡,支蓬像流星般降下。
“诸行无常、是生灭法、生灭灭已,寂灭为乐——”
他念的是涅磐经。
拿出念珠,紧握双拳。
咬紧牙根,将拳头击向火焰与水波中。
“往生去吧!”
咒力弹开了。
——一切都凝结在一起。
喷向天空的水花,这次有如暴雨般倾盆而降,仓库的火焰也渐渐变弱。
支莲蹲在那里。
“……你……?”
支莲转过头。.
在一条稍远的瓦砖路上。
冯一直看着他,微笑着。
在发生激烈冲击的那一刹那,支莲明白,这个少年中断了魔法。结果双方都没有受到致命伤害,而只是相互错开了身体。但是与此同时,这也表明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假如冯是认真攻击的话,支莲现在肯定是已经倒地不起了。
“真可怕呢。”
冯低语。
他抱着自己的肩膀,身体颤抖着。
“真可怕呢。支莲你刚刚奋不顾身地想挖出我的眼睛吧?”
“不是你说较量的吗?”
支莲说道。
“我知道我在魔法战斗中并没有赢。如果是这样的话,如果我没有挖掉一个眼珠子,也就没有什么意义了。”
隐藏在这个台词中的是——一种十分平静,但是却不可动摇的觉悟。
冯苦笑着点了点头。
“哎。如果只是打算奋不顾身或是双方势均力敌的话总算还会有些办法。但如果是用一命来换一个眼睛,我倒是不大愿意呢。”
接着他继续问道。
“那刚刚那么做,是不是因为劳拉的事而生气?”
“……”
支莲没有回答。
“还是你认为,我还会跟树见面?”
“……”
支莲的眉头震了一下。
”你还真是老实呢。”
冯似乎很满意地,温柔地微笑着。
一碰到自己的脸,眼睛就哗地眯成一条缝。
鲜红的瞳孔。
“我们都有妖精眼。神话时代的事就不用说了,现在还能拥有的人几乎绝迹。况且树他是特别的,虽然拥有妖精眼,但还能那么规规矩矩本身就已经很奇怪了。”
规规矩矩这个词,是对并非如此的自己一种嘲笑吗?
从这个微笑着的少年那里,看不到一点感情。
“所以说……怎么了?”
“近段时间我还要再会会树。”
空气中再次传来一阵紧张的气息。
支莲与冯之间,连着一根看不见的线,这根眼看就要断掉的细线,同时也牵系着另一个少年的命运。
伊庭树。
在极东之国——日本做着经营出租魔法师行当的少年。
“……呵呵。”
少年又笑了。
“但是,我以后不会再跟你交手了!牺牲掉一只眼睛肯定很痛,而且我就不能去我喜欢去的地方了。”
冯笑得越来越厉害。
他根本就不想考虑数秒前还赌上性命的那场战斗。
“那么我们再会了。”
身影渐渐地消失在黑暗中。
随着咒力的消失,少年的存在也变得模糊起来。
“——等等!”
“对了对了。我来回答你的疑问吧。现在找还没实现完那个愿望呢。”
少年的身影已经完全消失了。,
只有声音乘着夜风,留下了剩下的片言只语。
“所谓的‘魔女中的魔女’,就是——曾支配过‘龙’登上了西洋魔法顶峰的魔女——穗波的祖母,是‘阿斯特拉尔’的董事黑泽尔·安布勒——结果,在这里也没能找到她。真是可惜啊。大家都白跑了一趟呢。”
支莲站起来的时候,已不知道那个声音是从哪里传来的。
远处传来了小艇的引擎声。
可能是发现了火灾的消防艇,从远处赶了过来吧。
6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白色的天花板。
让劳拉感到惊讶的是,这并不是她所熟悉的地方。
“啊……”
视线向旁边移去。
身体无法动弹。就算想表达自己的想法,但却连移动的力气都没有——现在就是这么个感觉。一切都像是在做梦,仿佛这是一个遥远的世界。
“——你醒了吗?”
传过来一个声音。
不知为何,那个嗓门大但却十分温柔的声音让自己安下心来。
当想一睹这个人真面目的时候,又传过来一个声音。
“最好不要逞强。你已经整整昏睡了两天了。”
“整整……两天?”
听到那句话,劳拉才意识到自己是躺在床上。
这里好象是医院。
对方是个小个子的东洋人。
五五分的头发,身子外面裹着一件奇特的黑衣。
她记起以前看过的日本电影里就有这种装束。
是日本的僧侣中叫做和尚之类的一种职业。
“你……是……?”
“啊……嗯,那个……是我把你送到医院来的。”
僧侣搔了搔鼻头,像是有些困窘。
倒是长着一张善良的脸。
“……啊啊。”
劳拉理解了一件事。
“我还活着是吧。”
她小声咕哝着。
被击中的时候,劳拉已经不对自己的命抱任何希望了。
只是自己所预料的那一天终于到来了而已。虽然发生在一个自己预料外的地方,还有发生一个预料外的情况,但是人是无法选择自己死亡的场所吧,只是发誓要死在这座岛上的自己,能够真的死在这里,就是一件十分幸福的事情了。
很不可思议地,被击中前的记忆相当的模糊。
那个少年应该问了她一些什么事吧……。
“你以后不会再被人袭击了。”
“……咦?”
“详细的原因等你身体康复后再告诉你。你只要知道你以后不用再为这件事担心就可以了。还可以继续驾驶你的刚朵拉。”
僧侣还对她说,把她卷进来真的很抱歉。
说的什么呀。
(我……我只是因为自己的事情被袭击的。)
她有些精神恍惚地思考着。
果然根本想不了任何事情。
可能是麻醉药的药效还没有过,感觉自己都已死了一半。
“不好意思,能不能问你件事?”
僧侣以十分抱歉的语气问道。
劳拉上下打量着他,然后点头。
“你觉得冯这个人怎么样?”
“……”
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并不是因为这个问题出人意料,而是因为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虽然她的确是被冯给吸引了,但是那颗被吸引的心到底应该向他表达出什么呢,完全摸不着头脑。
但是,这个僧倡的话里,应该有着更深的一层含义。
(为什么……我会被那个人所吸引呢……)
劳拉思索着这个问题。
她拼命地想找出感情之类的可能没有什么意义的理由,
不久——
“啊啊……”
不自觉地叫出声来。
“你觉得他怎么样?”
“……我觉得他这个人……有点虚幻。”
“啊?”
僧侣摆出一副很困惑的表情。
但是劳拉仍然继续说下去。
“我……不是被那个人……而是被那个人所看到的……美丽的世界……美丽的威尼斯街道……所吸引了。”
那就像大海。
就像那映照着天空颜色的碧绿色的——美丽大海。
看到漂亮的东西就说漂亮,吃到美味的东西就会说好吃——这种单纯,对一直烦恼不已的自己来说,是多么宝贵啊。
自己是多么地任性啊。
而且。
虚幻的少年,总觉得有些哀愁。
(我们不可能会再见面了……)
只能那么相信着。
自己与那个少年的相遇,注定只有那么一次。命运的红线不会再让他们在生命中交错了吧。
并不说是因为天生的缘故还是环境的缘故,追根溯源,自己跟那个少年是不一样的。
(但是……)
劳拉想。
(但是……但是……);
同一个声音一直在自己的脑海里回荡。
少女的脸颊,流下了一滴泪水。
7
同一时间。
午后。
临近春天,威尼斯的广场上,飘舞着令人昏昏欲睡的风儿。
在阳光照射到的地方摆着咖啡店的桌子,众多的客人拿着自己手上的咖啡,尽情地享受着这一美好悠闲的时刻。
在其中一张桌子旁,有人在说着话。
“……什么啊,又在吃点心啊?”
“不会给你的哦。这可是我的奶油泡芙。”
把背转过去,将桌子上的奶油泡芙藏起来的正是冯。
先前开口说话的,是一个戴着红帽子的拉丁白人。
时髦的眼镜,还有下巴上留着一点邋遢胡子。野性十足的端整相貌,还戴着一个立体型的大口罩,把他脸的下半部分都
给遮了起来。
白人的名字叫做格拉。
过去曾经背叛“盖提亚”,现在隶属于“螺旋之蛇”的一个魔法师。
“谁都不会抢你东西的。”
格拉说着,隔着帽子搔自己的头。
“好久没有召集蛇了。我先把你给叫上吧。”
“那真是荣幸啊。那么你现在是我的监视人了?”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你不是会跑到什么其他地方去吗?”
“请明察。”
冯呵呵地笑起来,格拉夸张地叹了口气,然后问起一件事。
“最后你找到魔女了吗?”
“哎!我放弃不千了。本来再稍微早一点之前她还在这里的……嗯,我果然还是不适合找人啊?‘圣堂’那边不找个理由解释不行呢。”
冯哈哈地笑道。
他仰望着天空,把奶油泡芙往嘴里送。桌子上还堆着一打多的奶油泡芙,要是把这些全吃完的话,人估计也动不了了。
“那么多东西你也能吃完。……啊?”
瞅了一眼奶油泡芙的盒子,格拉脸色大变。
然后他问道。
“……你为了这些点心,是不是做了些什么?”
“什么?”
“以乎就在不久前,这附近的仓库起了火。应该就是在这个盒子上的地址附近。”
“呀,那应该是正好相反吧。”
“相反?”
“但是如果是那样的话,点心店也会遭殃的啊,所以我就中途阻止了他们。就不要说我的这只眼睛了,要是美味的奶油泡芙店就这样没了该有多么悲惨啊。”
“啊?”
格拉皱了皱眉头,像是越来越迷惑了。
但是——
“呵呵,这可是个秘密哦。”
冯把食指按在唇上。
然后,把奶油泡芙的盒子拿在手上,站起来。
“那么我们也快要走了吧。”
“你要边走边吃吗?比如说在这个城市没做完的事什么的,你都没有吗?”
“什么啊。这个城市我也差不多玩腻了。”
冯说得很坦白。
似乎在这双眼睛里,对这个城市的回忆——更不要说对告诉他这家奶油泡芙店的刚朵拉少女的一切——都丝毫无存了。
“阿斯特拉尔”业务日志16
我是伊庭树。
猫屋敷先生,关于委托……呢,我会努力的。
美贯,我看了通汛簿了。你很努力呢。像语文上面写的“做得真是太好了”觉得你真的很厉害哦。
对了,穗波……呢,还是什么都不要说的……比较好吧?
那么我有件重要的事要说。
前几天,支莲来了信,我写这篇业务日志也算是对支莲的回信了。写完后我打算把它寄给支莲。
信里面说了,在威尼斯……与冯碰面的事。
虽然并没有写得十分详细,但是他好象跟支莲打了一仗。虽然似乎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