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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们来看那包毒药,主要含量是巴托玛草。巴托玛原是句来自台湾高山族的咒语。当时台湾是荷兰工业的原料产地,出于防务以及鉴于荷兰和明教的盟友关系,台湾只与我们通商。巴托玛草具有独特的药理作用,它的进口使用都有档案,牵涉的人多达几十,如果查出他们有渎职的行为,不知死多少人。
通过档案的核实,发现这里没有问题,当然不排除造成假帐的可能,还有可能是走私。值得一提的是,那晚据我看来,纸包里的药可能有七钱,可以毒死几百个身强体壮的人,雪姨不会携带大剂量的药让人抓到证据,凶手也许让大家“看清楚”。那么,关于雪姨使用七钱巴托玛,完全是虚构的,雪姨不可能使用这么多药。更不可能一部分取于教廷,另一部分取于走私,这说明两种可能,要么取于教廷,要么取于走私。经审查,发现巴托玛没有从教廷流失。毫无疑问,是走私。
药剂师说,这种草是治疗水土不服的良药,每个月从岛外进来的人,基本在三千左右,所需巴托玛仅六钱,由官方配给,每包药的含量远低于致死量,这种药不要钱,每个进岛的客人都能得到一份。商人无利可图,加上盘查很严,哪有商人敢走私?只有“教廷”的人才会走私。
我早已猜到了,这里的政治目的极其显恶,雪姨是姑姑的人,妹妹是北王的干女儿,代表两大集团,凶手想毒死妹妹嫁祸雪姨,引起两回事大集团火并,两败俱伤。从中得利的只有唐俊。但凶手没想到姑姑会忍痛杀雪姨,妹妹也没有死,他的诡计没有得逞。
我查了妹妹的病历,她中毒很深,但毒剂没有达到致死量,这是为什么?有一点是十分肯定的:唐俊的嫌疑最大,他是与荷兰交涉的使者,出入台湾很方便,能带巴托玛混入岛中也是轻而易举,如果他是幕后主使。谁是直接凶手?
我们来审察案件的发生过程:姑姑倒酒,雪姨端酒,交给不弃,不弃转给妹妹。全过程都众人眼皮底下看着,凶手没有下手的机会。姑姑那边凶手不可能下毒。凶手如果下毒,死的就是姑姑了。这个环节没有问题。雪姨端酒然后给不弃,也没有问题。不弃给妹妹,妹妹喝了,中毒。凶手应该利用不弃从托盘上端酒的时候下手,只有这样,他才能在短时间内完成两项工作:投毒、把纸包扔进雪姨的袖子里。凶手一定准备两份毒药!凶手必须和他们靠得很近,而且瞒过众人的眼睛。可事实上,当晚没有出现这种人。于是,嫌疑人落到不弃的头上。
可恶!从一开始我就该提防他,他和唐俊是一伙的,他在接酒时把纸包在盘下扔进雪姨的宽袖,雪姨即使察觉也会碍于体面不会以公然捋袖查看,却中了奸计。这也是推测,如果成立,不弃如何在众目睽下投毒,却未毒死枕边人,怎么解释?
我把结果告诉姑姑。
她说,就此打住。你已经知道我是清白的。
我要给妹妹一个公道。
难道你要查到凶手是她丈夫,让她伤心欲绝?
我……………我不管。
你有人性吗?
不弃才没人性呢!
他们夫妇已经回来了,你想剌激他们就去吧。
我非去不可,为妹妹,为那未出世却夭折的孩子。凶手决意让妹妹死,毒量却不够,真令人费解。
我和他们照面,互相寒暄几句,我发现妹夫右手无名指被包扎了。
妹夫,你的手指………………
划伤的,发了炎症,过一阵子就好。
我看看妹妹,她勉强带笑,不说话。
你们多保重,我走了。
我有突破性的发现,却更加沉重,如果凶手真是妹夫,我怎么面对妹妹?说还是不说?她好不容易走出阴霾,我不能让她再受打击,她会死的,一个失去孩子和丈夫的女人有什么可活。
我心惊胆战。
药剂师说:如果皮肤不慎吸收巴托玛会发生炎症。
我问:藏在无名指缝里的药能毒死人吗?
应该能,接近致死量。
案子似手破了,不弃正是用这种藏匿的方法,他把指甲的药抖进酒杯,由于自身吸收一些,再加上残留,才没达到致死量。然后他手指发炎,借故去中原治疗。可他太心急,没养好伤就回来,露了马脚。这还是推测,但更有说服力。
第一卷 第八章:女巫
我在暖云阁闷了好几天,谢绝一切访问,我总是沉默和叹气。
锦秀说,公主,您别憋坏了。岛上来了一位魔术师,我把她叫来给您解解闷?
我没应,她当答应,把魔术师请来。
这是一个西班牙女人,说着生硬的汉语:公主殿下,您好。
我说,我用西班牙语跟你交流,也许更好。
她说:想不到公主的西班牙话这么好。
我笑笑,说:西班牙是我的第二故乡,你是从本土来的吗?
不,我是流浪艺人,刚从菲律宾过来。
你能表演什么?
公主一定知道水晶球。
我来了兴趣,水晶球是巫师的法宝,用它可以探知过去未来,无所不包,这是哄人的玩艺,我在贵国见得多了。
公主不妨看看我的水晶球。
好啊。
她走到我面前,合上双手,然后分开,一只晶莹剔透的水晶球出现了。它在半空中定格,照出我的脸,很神奇。
这就是水晶球。公主,您看到的就是童话中拥有魔力的宝贝,但这不是童话,您有什么疑问向它问询吗?作为客人,我送你一份礼物,请看水晶球。
我看到一位饱经风霜的老奶奶,给一座小坟清理杂草,这是什么意思?
你将来会遇上她,她对你一定很重要,也许现在你不觉得,这正表明神的力量如此伟大。
我可以不说出愿望吗?
当然可以。
我向神诉说那个隐私。
神向我展示出这样一幅画面:这是一个冰雪世界,姑姑和雪姨站在崖上,妹妹倒在地上。下边是固态的浪,风凝成柱状。
姑姑手上的匕首还沾着血,血已凝固,而妹妹受伤,难道是她的毒手?雪姨被姑姑逼退,坠下崖,落进一个漩窝,雪把它填平,然后是姑姑,她看见我,笑着说,下一个,你来……………
我惊呆了,全身动弹不得。啊……………你…………
我捂着伤口,血流不止,魔术师执她的剑,冷冷地告诉我真相:你姑姑杀人不见血,既然你已知道谁是元凶,我便不能让你活。
她向我剌过来,我体力不支,锦秀才缓过神大喊:有剌客!有剌客………………卫军挺身而出,在我面前护卫,他们不是魔术师的对手,全都死掉,魔术师范刀枪不入,鲜血把水晶球染红,它贪婪吸食,发出恶毒的红光,像球形闪电,我倒在榻上逃不走。
可怜的公主,你跑不掉,见鬼去吧。
她向我挥剑……………
水晶球闪着异常柔和的光,我以为这是天堂的开始。这把剑要劈开我,我已感到那冰冷的触觉。我闭上眼…………
我感到被别人抱住,她是飞翔的天使?
公主,没事了。
我睁开眼,周围没有变故,我还活着。那魔术师呢?
我们把水晶球打碎,她就变成烟沫,被风吹散。
我散掉侍卫,喝口茶水,好好睡一天觉。姑姑问我看到什么,我没说。她问:对我不利吧?
嗯。
你信它还是信我?
我只信自己眼睛和逻辑。
我和姑姑的矛盾是越来越深了,似乎应验那只水晶球。可我坚信凶手不是姑姑,水晶球含有更隐秘的意思。
我在幂幂中,看到的女巫头颅在黑暗里飞翔,她说:我是不死的,是不死的!请拎着我的头颅,它会给你指引方向,你将看到宿命中一个重要的人物,她的记忆里有某个生命的开始……………
我从睡梦中惊醒,透一身汗,夜已经很深了,静悄悄的,我看见那只头颅定格在我前方,那张脸上满是邪气的笑意,她的眼睛是绿色的。
亲爱的公主,你无需害怕,也不会害怕,我已经介入你的灵魂深处,操纵你的意志。上无安排我杀你,安排我死,然后给你指定这个方向,请你进入这个游戏,现在,我们开始………………
我穿好衣服,拎着头颅出去。我感到一切与我隔着一层纱,我该害怕,却麻木了。
锦秀说,公主,你去哪儿,你去哪儿……………
我没应她,我专注地看头颅面朝何方,然后机械地走。很快,我步入一个未知世界,我看到草地,明媚的阳光普照大地,两位女子相倚而坐,一个是我的小妹妹,一个是“我”,小妹妹看到我,问:你是谁?
“我”说:我是空灵,你是谁?你是谁?
我是谁?
请不要犹豫,你是二位一体的神,圣子与圣女的载体。
周围的世界模糊,扭曲了我,又看到人间,我前方是条蜿蜒的小路,看不到尽头。
我继续走,我听到许多不和偕的声音,市井的叫卖,战斗的杀伐,海浪的滔声,而这里,风景美如画。
你一定奇怪,为什么听到这些声音,因为这里发生了错位。世界是相对的,整个世界包括无数个它的自身,时间与空间相交叉,形成一个焦点,这个焦点是时空——我们处在同一个时空,时空是永远延续着的,同一个时空,有时会出现错异。你要回到过去吗?你有两种选择,你可以从时间上回到过去,这种感觉很不明显;你要从空间上回到过去,你就能看到过去的人,过去的事。但你如法与他们交流,他们看不到你的存在,他们能穿过你的身体。而你,无法坐在一张椅子上。简而言之,丧失交流。只有同时从时间和空间上回到过去,你才能有感觉,才会真正改变历史,而这种能力,谁也没有。
接着,我看到我和她的较量,只是结局,当她把剑逼近我时,她没有片刻犹豫,结束了我的生命。
这是世界的真正面目,无数时空,无数逻辑的结合体。不同空间,一切可能事件的各自派生。就像我们的战役,你死了怎样,我死了怎样,同归于尽呢?每一种结局都属于不同的时空,并任其无限发展,又派生出许多时空。在这个时空我死了,而另一个,我仍健康地活着。
你想告诉我什么?
世界是机械而且宿命的,你属于某一处结局,请不要抗拒它,因为你没有这个能力。
路到了尽头,有一小木屋,小屋前有座土冢和水晶球里的一样。清晨,鸟语花香。
那颗头颅不见了。
我仿佛大梦初醒,感到不可思议,我怎么会在这里?我应该在宫里找那离奇的梦境。
我推开门,屋里有个老婆婆躺在床上不停地咳嗽,她看见我,说,公主,你终于来了。
你认识我?
我认识,等你很久了,是个女巫指引你来的吧?
对。我坐在床边说,她差点杀了我。
婆婆笑一下,她杀不了你,她没有能力。
她原可以杀我,但她犹豫了。
这是宿命,她对我说,你是不死的,谁也杀不了你,她把剑逼到那个位置已是能力的极限,她再进一步,根本办不到。
我不懂,她既知道杀不了我,她还要杀吗?
你无需理解,她杀你是宿命,她被你杀死是生命唯一的结束方式,她不可以改变,我也一样。命中注定我在未告诉你秘密之前是不会死的,你的到来,我的死就不远了,我结束了十六年被追杀的日子到这里等死,然而杀手们意不曾光顾,这时我才知道我的死最普通——心力衰竭,你有什么问题要问吗?
我不清楚你知道什么,我又能问什么。
那么,我问你。你是夏轲的女儿?
当然。
她摇头:夏轲没有女儿,他只有一个儿子![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