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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挤热闹。”说完,唐晓自己又先笑了起来。宋婉婉也笑。
“好啊。”她挂上电话,忽然有些莫名的直觉,望向马路对面,唐晓正站在那边。
他向着她走过来,越过成双成对拥挤的人群,他走到她面前。她没有问他为什么已经走了又回来了,他也没有说。两个人像一早约好的一般,真的开始了压马路,挤热闹……
平安夜,到处都是人。也算是独特的风景。
“人真多。你说西方的节咱们这
里倒是一年比一年更热闹。”唐晓伸手拉住她的手臂,让她躲过一对旁若无人的情侣,然后说道。
“其实在欧洲,这天晚上的人都是不出来的,全都留在家里,像我们的大年三十。只和家里人在一起。”宋婉婉看着周围的情侣,都是一对对的幸福快乐。忽然也觉得很高兴。
想了想又说道:“还是咱们这里过圣诞更有意思,是不是?”
唐晓望着她,笑。
她是个很知道分寸的人,从不把话说满,任何时候都是“商量”的口气。
和她说话的人,心里会觉得很舒服。
当然,如果其他了解宋婉婉的人听到这样的评价,估计都得晕过去。
前面跑过来一个卖气球的小姑娘,手里满满的拽着一串气球,粉色,白色,浅浅的蓝色,四散着让人心悦的快乐。宋婉婉看着小女孩,年龄不大,七,八岁的样子,看她的表情,不像是被人拐卖的那种。
唐晓看她盯着女孩看,立刻挑了两个粉色的递给宋婉婉。
宋婉婉看着气球,知道他大概是误会了。但是,已经好多年没有人给她买过气球了,宋婉婉接过来。
气球,冰淇淋,巧克力,爆米花这些东西都有让女孩子开心的魔力,宋婉婉也不例外,她看着手上的气球,两个很圆满的——心,甜甜的笑起来。
唐晓从兜里翻出一支笔,递给宋婉婉;又点了点她手上的气球:“签名。”
宋婉婉接过笔,毫不犹豫的在一只气球上签了名,唐晓也顺势在她名字旁边签了名。
宋婉婉看唐晓和她签名签在一起,有些不解,她以为他要签到另一只呢。
一人一个,公平合理。不是吗?
不解风情——不过如此!
手一松,气球瞬间从手中飞到半空,线——握在宋婉婉的手里。
背后是巨大的圣诞树。
男孩黄色长长略卷的碎发,女孩,长发披肩,黑白分明。
男孩看着女孩,脸上浅笑温柔,女孩仰着头,正看向半空中飘荡的两只气球……
两个人好看的可以照下来印成圣诞宣传明信片。
非常非常亮眼的一对。
叶锦,正在为堵车发脾气:“怎么这么多人,大家都上街来了吗?怪不得要计划生育,不计划不行了。”电话里和董飞抱怨,一转头,忽然看到街边正拿着气球笑的一脸开心的宋婉婉,还有他身边的——男孩?!
叶锦握电话的手一紧。
不是说今晚和同学过生日,所以没空吗?
这男孩是谁?叶锦有些不敢相信的恍惚,第一感觉,肯定是认错人了。又仔细看了一眼,——真的没错,就是宋婉婉。
叶锦也不管前面的车已经开始慢慢的移动。
他靠近车窗,眯起眼睛,细细的打量着唐晓,很快确定——这个男
孩是他们不认识的。
大概是嫌宋婉婉手里捏着气球不方便,男孩从她手里拿过气球,宋婉婉一副不解的呆样看着人家,然后就见男孩低头把气球绑在了宋婉婉大衣袖口的纽扣上。
叶锦看着男孩一边握着宋婉婉的袖子忙碌,一边对着宋婉婉不知轻声说了什么,宋婉婉甜甜的笑起来。
电话另一端的董飞看这边一直不说话,直在电话那头嚷嚷。
叶锦把电话放到耳边,刚想告诉董飞,瞧他看见谁了?
一声女孩的娇笑声从电话里传过来,分外刺耳。
叶锦转头看向窗外路边笑的单纯的宋婉婉,窗里窗外,像两个世界。
片刻,他静静的挂上电话……
******
在街上逛了一阵,唐晓和宋婉婉都觉得有些饿。
唐晓神秘的说:“我带你去个地方。”
宋婉婉这辈子,第一次来大排档吃炒菜,人很多,周围炒菜的香味和油烟味,夹杂着周围吵杂的人声,宋婉婉第一次有些无措,那地上的脏水横流,她觉得下一步都不知应该踩在哪里。
当然她不会表现出来,唐晓满心喜悦的带她来这里吃饭,一定是他极喜欢的地方,她怎么可能扫兴。
“这家的炒田螺最好吃。”两人坐下后,他一边给她递筷子,一边说。
“好”但她想先去洗个手。可是看向周围,这种地方,不知道有没有洗手间,但是不洗手是无论如何无法吃炒田螺的。
“有地方洗手吗?”
唐晓恍然大悟:“有的。”
然后就看到他冲大排档老板要了个脸盆,然后倒了水,端过来给她。
宋婉婉觉得很是过意不去,忙招呼唐晓把盆放在地上。她就蹲在地上,就着脸盆洗手。
一边洗一边打量着脸盆,这东西,她已经好多好多好多年没有见过了。
“唐晓,你也来了。”几个男孩的声音传来。宋婉婉抬头。
一班十几岁打扮另类的男孩勾肩搭背的过来。熟稔的和唐晓打着招呼。
唐晓有些不好意思般,不自在的和朋友寒暄着。说了几句话,回头看宋婉婉,她已经洗完手。
她穿着大红色的羊绒大衣,雪白的围巾缠在脖子上,遮住大半张脸,手里正端着脸盆站在那里。
“水倒去哪儿?”——她问他。
格格不入!
唐晓这一刻惊觉,今晚他来错了,他不应该把她带到这里的。
那边几个朋友也才发现唐晓还带着一个女孩,女孩的围巾遮了小一半的脸,看不清样子,可看那衣服,那鞋,还有那股子精贵劲,不属于他们这个圈子的人,瞬间就让人觉得不自在。大家都是有眼色的,也没多打扰,识趣的寒暄过就先走了。宋婉婉看着那班孩子带的耳环还有脖子上的纹身,
也惊觉,原来她一点也不了解唐晓同学。
因为都有了淡淡的心事,两个人静静的吃了饭,宋婉婉刻意忽略卫生问题,发现田螺的味道是不错。
她十六岁的生日,最后吃的是街边的炒田螺。
*******
回到家已经十二点了。
婉婉换了鞋,看到门厅桌子上包装格外精美的礼盒——这是,今天早上才收到的国际快递。
故意视为不见的上楼去换衣服,洗澡。
吹完头发,已经睡下的她,忽然又睁开了眼睛……
她蹬蹬蹬复又跑到楼下。拿起鞋柜上的礼盒,跑上楼去。
——盒子里是一条项链,链坠是一株小小的金黄色的太阳花,做工精美。只配着一条细细的白金项链。宋婉婉嘴角勾了勾,又故意板起脸。顺手拉开床头柜,拿出一个一模一样的盒子,她打开来。里面是一朵几乎一模一样的太阳花链坠。
她翻过链坠,后面有个小小的阿拉伯数字“1”,今天收到的这朵后面,同样有个小小的阿拉伯数字“2”。
之所以说是几乎一模一样,是因为,刻着“1”的链坠花心,是一颗红宝石,而刻着“2”的花心是一颗蓝宝石。
她把两朵太阳花都穿在项链上,两朵小花,低调精致。相依相伴,相映成趣。
宋婉婉把项链在脖子上比了比,又拿下来,这东西一定是定制的,这么精巧雅致。
她反复的看了许久,最后轻轻的说了一声:“我才不要喜欢呢。”
然后三两下把项链装回盒子里,塞进了床头的小柜子里面。
、婉若初见
哥哥弟弟
寒假的时候;宋婉婉飞去了英国。夏寒所在的剑桥;作为世界知名的大学城;历史悠久;文艺气息浓厚。不过现在正值一月份,英国漫长的雨季。
宋婉婉坐在壁炉前;捧着咖啡,屋里温暖如春。
夏寒坐在对面;静静的看着她,有多久没有见她了,一年。久到;他都忘记了去计算时间。
片刻,他走到她身边,蹲下;看着她。
她放下咖啡杯,也转过头看着他:“哥,怎么了?”
从机场到他这里,辗辗转转,两天的时间,她刚刚洗了热水澡,真的有些累也有些困。
夏寒看着她,她已经静静的,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长大,虽然,她现在又来到了自己身边,但是她,还是会走……
夏寒摇摇头,还是看着她,像是,怎么也看不够,片刻,他有些伤感的说道:“我一次一次的问我自己,一个和我并没有血缘关系,从小和我相依相伴长大,最后又给了我一笔足以让我下半辈子衣食无忧的巨款,这样的女孩,在过去的每一天里,我都在问自己,当我再见到她的时候,我该说什么?”
宋婉婉静静的看着夏寒,维多利亚早期的建筑里,褐色和金色的主基调,水晶吊灯,古典纹饰繁复的壁炉,白色蕾丝的窗帘,厨房里的精致瓷器,楼上的四角立柱大床,门廊的松木地板——一切都是她喜欢的。
精致,繁琐,却也厚重……
她望着他,坦荡夹杂着洁净的眼中有浅浅的温柔:“只因为,她真的一直当你是她的亲哥哥。”
她想她的哥哥过的更好更自在,这一句宋婉婉没有说出来。
温柔的语气说着最真实,在夏寒听来却是最伤人的话。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不再会缠着自己撒娇,她总是柔顺,温婉,但心如磐石。而他,却困在那一年那一月,她单纯的缠着他,撒着娇的日子,进退维谷。
夏寒苦苦的笑了一下,他何尝不知是这样的结局,她从来,谁都不相信,只有这个人被她贴上了“足够安全”的标签,她才会当他们是自己人,足够安全的标签之中——有哥哥,或是弟弟。
如果他不是他的哥哥,她也许看也不会看他一眼。
但就是因为他是她的哥哥,他看到了她的好,可是,她只是要——一个哥哥。
其他的,他想给,她也不会要。
他拍拍她的头,一如小时候那般,只是手心的重量比平时重了些。
她没有再看他,她端起咖啡,抿了一口——好像比刚才苦了些。
“许可会来吗?”她放下杯子问他。
夏寒看着她,她除了哥哥,还有弟弟。——而且,他和她还有了另外一个小弟
弟,一个刚满半岁的小弟弟,他和她,真的是一家人了。夏寒看向窗外,外面的雨,淅淅沥沥,仿佛无休无止。
良久,他终于回头看向她,柔声说道:“一会应该就到了。”眼中是一贯的清明,洒脱。
******
宋婉婉见许可,可没有见夏寒那般轻松,之前她已经有了足够的准备,但是,对着这个身高已经一百八十公分,漂亮的可以秒杀一切雌性生物的“高洁人士”,宋婉婉体会了久违的——头痛。
她开心的扑上去抱着他:“可可,可可。”
而他,手里的行李都没有放下来,只是冷冷的“定”在哪里,嘴里半个字都不愿意赏给她。谁有热情一直抱着一尊雕像。
宋婉婉觉得非常没面子的讪讪收回手……
这人,实在太难相处了,以前怎么那么好,那么温柔,现在长大了,整个生人勿近。这样,将来怎么找对象呀?
夏寒走过来,接过许可的GUCCI旅行袋:“你的房间在楼上,挨着婉婉的。”然后转身先一步向楼上走去,许可立刻抬脚跟了上去。连半个眼神也没赏给她。
宋婉婉看着空空的客厅,有些不知所措——她,图什么呀?想着寒假来看看他们,怎么一年没见,就这样了。
不过,对自己人,宋婉婉一向是极宽容的,到底那是自家兄弟,她做了半刻心里建设,一头冲进厨房去做饭,看着干净的空空如也的冰箱,难道夏寒天天叫外卖吗?她又一次空窗了。
她“幽怨”的飘上二楼,屋里传出两个男孩低低的说话声,里面是她的哥哥和弟弟,是她的家人呢,她站在门口,敲了敲门。
夏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