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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石头双眼激瞪,显然惊愕莫名,喃喃问道:“那不就是当贼?”
雷倩郁闷已极,心想,这傻小子真是昆仑弟子麽?怎地连江湖行事一切从简的道理,都不知晓?当下黛眉微蹙,凶巴巴地道:“你去不去?我是小姐,你要听我的命令!”
小石头正色道:“你是小姐,没错!可不能教我去做贼啊!我┅┅”
话未说完,雷倩拍了下他後脑,道:“不是做贼,是行侠!”
“行侠?”
“没错!”雷倩答了,离开藏身的大树,方走几步,回头又道:‘你怎麽还不跟上?”
“哦!”小石头将信将疑地随著她。
绕了府邸外面数圈,雷倩寻了处明显就是府邸後花园的围墙。她道:“我先进去,你跟著!”看著小石头不置可否,嗔道:“听见没?”小石头适才正想著此举是否妥当,被她一喝,立时惶惶而应。
雷倩满意一笑,迅即揉身跃起,翻过围墙。小石头跟著跳起,但他虽具绝世轻功,却从没干过这般偷摸之事,是而压根没想起运用《龙行八法》的神妙。只是随意一跳,可惜他真气浑厚,仅是轻纵,偏如猛掼力,狠砸于地的皮球,“嗖”一声竟是远超围墙数丈之高。看著离自己脚下愈渐缩小的围墙以及雷倩骇然失色的面容,而且自己的身躯依旧正值攀升,恍若要直腾云霄一般。小石头不禁失措,“啊!”的一声惨叫,撕裂周遭静谧的氛围。
雷倩慌极,不知这家伙是故意,亦或是不懂。忙不迭地藏于一处假山之後。与此同时,小石头急遂地省悟起该运用《龙行八法》。当下平稳地落在假山之旁。只是仓猝里,他没看清雷倩的身影,方想大声呼喝,斜刺里伸出一手把他拖进洞里。小石头侧首一看,正是雷倩。甫想高兴的说话。却被她一手捂住,只听见十数双脚步声骤然响起。片刻有人道:“咦?没人啊?”
“嘿!还真没人?”又一人回道。
原先哪人继续道:“不管了,反正没人,咱们弟兄先回去乐乎,乐乎!今儿个皇子宴请楚王世子,找的几个姑娘,还真是水灵!”说到这里,那人吞咽了下口水,“骨渌渌”的声响教雷倩好生厌恶。
十数名侍卫齐声说好,当即散去。
听著外面已无声响,雷倩探出半头,向外稍一张望,只见四下里空寂无人,即道:“走!”没听见回音,回头一看,方醒悟自己的手仍然捂著他嘴,当下羞赧无限地收回,朝外潜去。小石头全然不知为何要偷偷摸摸地到人家家里,只是雷倩已然前行,他是学模学样,一一照做。雷倩蹑手蹑脚,他也蹑手蹑脚,雷倩左右顾望,他也是左右顾望。起初雷倩没觉,余裕之後,见他蠢蠢笨笨地样子,当真是好气又好笑。
二人悄悄地来到了一座厢房外。甫想走进旁边一条走廊,却闻得一双脚步声由远及近而来。雷倩拖著小石头,急忙藏到走廊的梁柱上。这时,只见一个身著黄色衣衫的俊逸青年到了厢房外,随後推门而入。过了会儿,听得里面有个尖利声音道:“奴才见过二皇子。”
二皇子呵呵笑道:“方先生客气了,上次便叫你不须这般客套,怎地还如此?”
方先生道:“奴才身为大秦一员,自然该尊卑有序,岂能为奴才坏了规矩?”
二皇子道:“罢了,罢了┅┅先生既然执意,本王也不便强求,就随便先生好了!”
方先生道:“多谢二皇子!”接著又道:“二皇子,这位便是无极岛的隗斗先生!”
一个略显淳厚的声音淡淡地道:“隗斗见过二皇子!”
二皇子高兴道:“呵呵┅┅本王对先生真是望眼欲穿,今日一见,足慰平生!”
虽闻此阿谀,隗斗依旧澹然:“皇子谬赞!”又道:“二皇子,这是敝岛姜神君唤隗某带来的紫金铜人!”
“啊!这┅┅这便是┅┅”二皇子的声音显然既惊又喜,随著一阵静默,接著又道:“隗先生,贵岛出手不凡,符誉感激不尽!”
“那里,二皇子既然愿意和敝岛精诚合作,敝岛神君自然要献出厚礼,搏皇子一粲。”声调毫无起仄,平淡得犹如经年累月的流水,仿佛泰山甭于眼前,他依然会如此。又道:“只是皇子切莫修炼铜人上面的《惊天指法》,须知,铜人上惟有指招,却没相依的心诀。是以,皇子倘然胡乱习练,势必┅┅”说到这里,忽而止口。
尽管未说完,但其间含义,不言自喻。
二皇子“啊?”了一声,道:“那┅┅那神君,说过何时会传授予我?”
隗斗道:“这问题,隗某临出岛前,也曾向神君询意。神君道,敝岛原先一直支持唐国,双方相处得尚算融洽。然现下突然改弦易辙,转而扶持大秦二皇子。实话说,大蕴博意。故而,隗某的猜想,神君是想待贵我双方,到了一定的合作阶段,自然就会传授皇子惊世绝学了。”
二皇子道:“神君的意思,本王明白。只是又要晚些修炼贵岛绝学,未免令符誉好生遗憾!”
方先生道:“晚些就晚些吧!无极岛武学至深,神奥绝伦,也非短时能有所成,不如待双方互相信任了,由神君亲自授功,相信俟时,二皇子的成就将是一日千里。”
二皇子道:“那是┅┅那是┅┅呵呵┅┅”虽然在笑,但显然不甚欢畅。
这会,三人又寒暄了片刻。方先生率先告辞,二皇子却邀隗斗迳自去赴宴。听得他们即将出来,雷倩与小石头吓得大气都不敢喘。待三人远去,雷倩捅了下小石头的腰肋,轻声道:“咱们去看看那紫金铜人!”话罢,轻身跃下。小石头随而纵身,到了地面,他道:“小姐,这是人家的东西,咱们不告而看,似嫌无礼恁甚。”雷倩理都不理,迳自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屋里装饰极是豪华,绫罗绸缎,金玉满堂,内用家具全是雕镂精细的香梨木,地席铺以织锦,装饰的古瓷、挂雕、屏风一应俱全。雷倩撇撇嘴,轻声嘟囔:“无怪他装清廉,原来已经这麽有钱?哼┅┅”香首四顾,却见小石头站在门外,竟没进来。不由暗恼,朝他挥手,轻斥道:“还不进来,想教人发现呀!”
看他听话走进,当下四处巡视,想看那所谓的无极至宝紫金铜人到底摆在何处?她适才从二皇子的口气里听出紫金铜人似乎大大的不凡,未免好奇大盛。心想,就算今日不能教那妓女落了颜面,但能见识下所谓的至宝,倒也不冤。只是四下张望,偏生毫无端倪可寻,过了余裕,未免丧气已极。
正想带著小石头出去,却听他一声惊呼,急忙看去,原是一副挂雕不知为何骤然从中而裂,向两侧移开。雷倩大喜,暗道一声,傻人当真有傻福!索性走前去,把小石头推开,朝里一望。果然内里放著一尊紫光耀耀,流离不定的铜人。旋即探手一拿,刚想取出,竟觉大力沉甸,仿比金子尤重。心想,这铜人看样子仅有拳大,却不想恁沉。
取出之後,仔细打量。只见铜人乃是一头挽发髻,短袖大卦,下缠截布的古人模样。双眉细而修长,鼻廓端直下缀方口,尤其双眸尽管未用其它物事另行嵌就,却依然炯炯有神,那股悲天悯人,包罗万象的气壮胸怀,也是一览无遗,教人不由自住地便会去揣摩手中铜人到底是哪位大贤大圣?如此衣褶宛然,栩栩如生,竟让雷倩生出不敢贸然窃取的心思。
小石头看她心神恍惚,把铜人蓦地取入手中。道:“你怎麽了?是中邪了麽?”
雷倩一惊,继而叱道:“胡说!”与此同时,她“咦”了一声,指著铜人,似有无数惊讶,却无法说出。小石头朝铜人看去,这会,他也是万般愕然。只见铜人紫光闪耀,如蕴乾坤,内里星辰明灭,烁烁生辉。
刹那,紫气竟是弥漫整座厢房。二人端站其中,恍若梦境,只觉无数流星划掠,光晕团团,你碰我撞。虽有不尽烟火,然也有看不出的黑暗。此时,阴阳两极居然无限谐和地交相互转,光亮处忽而湮没如墨,黑暗里骤然光芒闪亮,万丈腾空。这般奇景,教二人瞠目结舌,不知所措。
这时,小石头看到有一人在紫气里上下腾挪,纵横跌宕。手指划处“嗤嗤”作响,黑幕天穹,顺著他的指划,竟如布帛碎裂,顷刻间碎成无数,如漫天的破幕,纷纷下坠。间或一道闪电亮起,偶尔星辰爆裂,便在小石头看得张口结舌,无比崇仰之际,却见那人回头一笑,随而食指曲伸,如拈鲜萼,但整个天穹随著他手指弹去,宛若水影涟漪,荡起层层波漩,直至全然消逝。
紫气已逝,奇景全消,其间的神人更是杳杳。但小石头依然怔怔痴痴,沉浸于方才的惊世神指以及那俯视苍生的澹笑。指法,笑容,星辰,闪电,交参互差地在他脑海里起伏。这些种种,恍如诠释出了宇宙秘奥。渐渐地,想起当日圣宗秘窟内的太素异相,仿佛两者间有甚不可测的联系。
正徜徉心海,神智茫然时,雷倩囿于并没见著那奇景,是而很快醒神,见他痴呆地简直不可思议,似乎失了魂魄,不禁大急,迅即用肘轻撞。连碰三次,一次比一次力大,这时,小石头方是醒来。第一句话,便是:“快把这铜人放回去,这东西邪乎得紧。”
雷倩深有体会,当即乖巧地把铜人放回原处。
便在这时节,猛听得门外有脚步声传来。二人陡惊,环顾四下,竟只有床底可去。此刻情势危急,不遑多虑,二人顺势滑倒,向床下藏去。同时,门开脚现,瞧鞋子,便知是二皇子。二人手心攒汗,紧握一起,心旌怦然不止。紧接著,又一双脚踏进,这人堪堪进屋便道:“二皇子,紫金铜人乃是敝岛的至宝,你最好可以贴身收藏。”听声音正是隗斗。
二皇子“嗯”了一声。须臾,即闻得“嘎咧咧”的声响,想必那挂雕再次移开。又过一会,二人迅急离去。这时,雷倩与小石头方是长出一气,大叹幸甚。二人钻出床底,朝外稍加打量。雷倩道:“咱们去看看,他们到底在办什麽宴会?”
小石头一愣,劝道:“小姐,还是回去吧!万一┅┅”
雷倩皱著琼鼻,打断道:“不行,今日既已溜进来,咱们就要好生耍耍,怎能轻易就走。”她仍对胜施一事耿耿于怀,此刻宝贝没有,自然又想起这桩事来。小石头见她固执已极,虽然暗生恼火,但怕她有甚不测,却也只能跟著。
二人出厢房,穿走廊,走了片刻,耳中响声愈起。情知离宴会处渐近,当下左右顾盼,手脚轻蹑,悄悄潜进。方走数步,忽闻身後有声来,二人慌忙跃起,往屋顶躲去。待人声渐杳,小石头原想纵下,雷倩止住他道:“不要下去了,这里很好,咱们静声些,没人会发觉。”
斯时,天光虽亮。但缘于此处是大秦皇子的府邸,故而禁卫并不深严,压根没人会想到有宵小之辈敢潜藏进来。何况,此刻宴会在即,仆人们紧张万分,也无暇抬头仰视。雷倩正是想到这点,所以要小石头不再下地,反而在屋顶较下面安全得多。他们沿著屋脊朝前蹑走,不一会便到了一座特大的屋子上方。听声音,下面喧哗噪杂,盈耳不绝,想必就是宴会大厅,当下俯身卧倒。
雷倩掀开两片屋瓦,探眼望去。宴会大厅内当真热闹不凡,其间皇子府的仆人穿绕不断,有的托盘,有的拿盏,侍女们个个打扮娇艳,犹如穿花蝴蝶,在厅里游走不停,手上均端著时令瓜果以及花液琼浆。二皇子正中居坐,右下首却是一位中年人,著一件灰色儒衫。面相极是寻常,不过隐然间偏有一丝仙逸,看他嘴角两撇小胡,略成八字,迥异中原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