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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你的心-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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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租的碟是经典的喜剧《东成西就》,当我们几个人在为梁朝伟那张夸张的腊肠嘴而大失淑女风度地笑得东倒西歪时,电话铃突然震耳欲聋地山响起来。小薇一跃而起,飞快地接起了话筒,免得漏掉了精彩镜头。“喂,”她忽然大叫:“小蓝,你的电话!”我不情愿地离开了正中的宝座,那个宝座立刻就被小薇以当仁不让的姿态抢占上去。我冲她怒目而视,她却只是神秘兮兮地冲我做了个鬼脸,一脸阴险的坏笑。 
  “喂。”我一边拿起话筒,一边却仍是紧盯着电脑的荧屏,那边梁朝伟正在教张学友如何“放电”,伟仔那奇怪的表情,含情脉脉的眼神,再配上那不登对的腊肠嘴,产生极度的喜剧效果,我忍不住又笑出了声来。 
  同时耳边的听筒中传来一个有些陌生的声音:“喂,卫蓝吗?在做什么,笑得那么开心?” 
  我在脑中搜索了一遍,确信找不到可以与这个声音对号入座的人选,于是漫不经心地说:“谁呀?我正在看碟。” 
  “我是倪齐,你现在可以下来一下吗?我有礼物送给你,你今天生日吧?” 
  我心里咯噔一声,多少有些意外,那次网聊事件之后,我已经几乎忘了还有倪齐这一码事,可是现在,他居然要送我生日礼物,且不论他是如何知道我生日的,但在这个时间…… 
  我找不到有什么理由可以拒绝,于是说:“好啊,谢谢你了,你在哪里?” 
  “我在毛主席塑像广场上等你。”他的声音带着一些惊喜,又流露出几分僵硬。 
  “好的,我现在就过去。”刚刚放下话筒,身后已不出我所料地传来一阵哄声:“哦!好啊好啊,又有饭吃了!”我恨不得背上生出一双翅膀,赶快飞离这个是非之地,于是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换了鞋,便冲出门去。当那扇门在我身后“砰”的关闭时,仍有一片嘻笑声挡也挡不住地从里面传了出来。黑暗中,我的脸,禁不住有一些热的感觉。 
  心中有一些忐忑,夏夜的风微微吹拂在脸上,有一丝清凉,我不急不缓地走在通往毛主席塑像广场的路上,一边想象着倪齐这个老实人会送我什么样的生日礼物,书籍?钢笔?无非是这些罢了,最多是一个洋娃娃,如果他还有些情趣的话。 
  去广场的路并不长,我的猜想也很快会得到证实。巍然的毛主席像已经出现在眼前,我却并没有看见倪齐,心中正在诧异,慢慢转过塑像的基座,我忽然间呆住了。眼前蓦然出现一片摇曳的烛光,空地上,星星点点的烛光,组成一颗心的图案,在微风吹拂下,烛火跳动着,婀娜多姿,影影卓卓。我一支一支烛火地看过去,在烛火的边缘,看见了含笑而立的倪齐。他一定对我脸上的表情十分满意,因为他的神态有一些羞涩,有一些勇敢,还有一些……幸福。 
  我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他,那一刻,我的心里居然不争气地乱成一片。烛火耀花了我的眼,他的笑容给我一种奇怪的感觉,我的心,渐渐有一条涓涓细流慢慢地流淌过去。 
  他向我走过来,递给我一个包装精美的小盒子,笑着说:“生日快乐!” 
  “谢谢。”我接过那个盒子,突然有点窘迫,平日里能言善辩的我,此刻竟不知道要说什么。 
  “打开看看?”我一边胡乱撕开了包装纸,一边问:“是什么?”虽然我料到他多半不会说,而会要我自己看,但这无非是没话找话罢了,我觉得那几十秒钟不可思议地漫长。果然他说:“自己拆开看嘛,看喜不喜欢?”在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我也完成了撕开包装纸的任务,呈现在眼前的是一个小小的纸盒,古色古香的花纹,中央是几个字“公主梳”,原来是一把谭木匠的梳子。我打开盒子,取出一个小小的锦囊,原来梳子还装在锦囊中。又拉开锦囊的绳子,那把可爱的小梳子这才呈现了出来,光滑的木质,细细的梳齿,质朴的花纹,两边用颜色稍深的木镶嵌着,造型十分的乖巧。我早就想买一把谭木匠的梳子,不过一直都嫌贵,所以没买,没想到现在居然就“天外飞梳”来了,我爱不释手的表情自然又落在他的眼中,他又补了一句:“喜欢吗?” 
  “啊,喜欢。谢谢你!”我笑着说。 
  “知道我为什么想起送你梳子吗?”他不无得意地问我。 
  我还真是猜不出来,我哪里想得到这个“老实人”居然会出这一手,先前我对他的猜测都已经错了十万八千里,现在又怎么想得出来?看来,人还真是不能貌相呢。老老实实地回答:“不知道啊。”他有点兴奋地说:“今天下午在实验室里看到你,刚刚洗了头发,长发飘逸……于是我就想到这个主意啦。”我不知道我的脸是不是又红了,但是又有热的感觉。 
  忽然一阵大风吹来,地上的蜡烛忽闪忽闪,熄掉了几支,他“哎哟”一声,立刻掏出打火机,蹲下去将它们重新点亮。但风似乎专门跟他作对,肆虐地刮着,不但吹熄了刚才他又点燃的蜡烛,连周围的也吹熄了好几支。他却锲而不舍地点着。东边点了又点西边,团团转着,手忙脚乱。我在一边看着大笑起来,叫他:“好啦,不要点了,风这么大!”他回头看看我,笑了一笑:“没关系,很快就好。”风却依然不依不饶地跟他作对,看着他蹲在地上辛苦地点蜡烛,我的心里忽然有一些感动,好像某个柔软的地方被针刺了一下似的。 
  我又对他说:“好啦,风太大了,我们去别处吧!” 
  他看看七零八落的烛光,再加上刚才的一番忙乱,又弄倒了几支蜡烛,实在没法再构筑出那颗心了,也憨憨的笑了一下,这才站起身来,说:“去哪里?” 
  “随便吧,就在学校里走一走吧。”我说。 
  那个晚上我们究竟去过哪些地方我已不得而知,但是从那以后,倪齐逐渐地约我出去玩,看电影、吃饭,或者唱KTV。我开始还有一些不好意思,但在寝室众姐妹们的怂恿下,后来也就渐渐地放开了,于是,在大家的眼中,我们便是一对了。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作出这样的选择,也许是因为,长久以来心底的某种悸动;也许是因为,当烛光照亮我的眼睛,心中的那一刻迷乱;也许是因为,当大风肆虐的时候,他执着地要去点燃那些蜡烛的背影……他是非常细心周到的人,我心里想什么,微微一表露,他立刻就会做得好好地放到我的面前。不过,他不是很擅言辞,这一点,常常使他在我的一顿狂轰滥炸下竖起白旗乖乖投降,那个时候,我却莫名地有一些若有所失。他也不擅文章,我跟他讲起基督山伯爵、茶花女,巴尔扎克、李清照、辛稼轩的时候,他也总是一脸迷茫,面带歉意地看着我,我只好一个人去“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了。虽然他也曾为了要投我所好,鼓起勇气写了几首打油诗给我,不过,当我看到那些“惨不忍睹”的东东时,笑得几乎喷饭,他也就再也不敢班门弄斧了。 
  这个可爱的老实人。 
  我们交往的那一段时间,其实说不上有什么大喜大悲的事,都是淡淡地。很多时候,我们也是快乐的,但有些时候,却总是有一些无可避免的东西横亘在我们中间,我总是觉得,少了一些什么,究竟是什么?后来我才知道,是精神的火花,是灵魂的碰撞,是理想的腾飞。但那时我却不明白,以为只要有一个疼爱自己的男友,有一段大家都羡慕不已的恋情,一切就都完美了。年轻渴望爱情的心,盲目追求浪漫的冲动,蒙蔽了我的眼睛。 
  直到有一天,我跟倪齐晚上看完电影在校园里闲逛,与江岸迎面相遇的时候,这一切发生了变化。那一刻我们骤然间四目交投,我清清楚楚地看到他的两眼闪闪发光,他没有说话,脸上的表情十分的讶异;我忽然觉得非常难堪,与倪齐交握的手一时竟不知该拿还是该放。倪齐莫名其妙地问了一句:“小蓝,怎么了?”我还未回过神来,江岸轻轻笑了一下,也问道:“卫蓝,你的男朋友么,怎么不介绍一下?”语气带着几分调侃的意味,我竟然一时间充满了失落感,勉强一笑,向倪齐道:“这是我们宣传部的老大江岸。”又向江岸道:“这是倪齐。”两个人随便打了个招呼,江岸轻松地说:“不打扰二位了,你记得明天宣传部开会就是了。再见!”说罢冲我们轻轻点个头,擦身而过。 
  此后我突然变得兴味索然,与倪齐再逛了一小会儿,就推说累了要回寝室。倪齐并未察觉出有什么不对,听见我说累了,便立刻送我回去。在楼下昏黑的阴影中,几对恋人正喁喁私语,有一对还旁若无人地kiss着。倪齐握着我的手,跟我讲起周末去缙云山玩的事情,他先前已跟我提过一次,那时我说考虑看看,现在他又提,自然是期待着我的同意了。我却对什么事都提不起兴趣来,懒洋洋地说不去了,周末我要在寝室温书,准备过四级。他显然很失望,但见我一脸疲倦的样子,忽然犹犹疑疑地靠我近了一些。那一瞬,我忽然有所觉悟,急忙抽出了他握着的手,匆匆说了声“晚安”使跑上楼去了。 
  我没有回头去看,我也知道他会失望,但我就是做不到,交往两个月来,我们还只是发展到手牵手的地步,而且从没有逾越过这一步。有几次他想吻我,我都在千钧一发的时候回避了,这一次,仿佛受到了上天的启示一般,我又一次临阵脱逃了。我对自己也无能为力。 
  
                  秘密泄露了
  第二天中午宣传部开会,讨论重庆骨髓库的建立的一个宣传计划,周末在沙坪坝要举行一个有全市各大高校参与的集会,一为庆祝重庆骨髓库的建立,二是要向社会宣传捐献骨髓的重大意义,三是进行义务捐献骨髓的登记活动。我们医科大学的学生,自然是其中的主力军了。这次就是要先在校内搞一些宣传,发动各年级的青年志愿者们参与这一积极的社会活动。 
  计划一商定,立刻就开始行动,这是我们宣传部的优良作风,在江岸的带领下,团结、高效、优质成了我们的工作缄言。那个下午,没课的成员全部投入了工作中,我跟江岸没有课自然都是主力。虽然大家工作劲头十足,热火朝天,但到晚上七点的时候,也都已筋疲力竭了。所幸残余的工作已不多,只是一些边边角角的零碎事情,江岸便打发了那几个同学回去休息,准备自己留下来做完最后的工作。 
  我跑到食堂买了两个盒饭端了回来,仍见他低头忙碌着,笑道:“肚子要紧,还是先解决了温饱问题吧!”他回头见是我,笑道: “你怎么还不回去?食堂恐怕都没什么饭菜了吧。难得你肯请客,就请我吃这些剩菜嗦?”我嘴一撇:“有得吃就不错了,还这么挑剔,不吃拉倒!”他赶紧抢过一个盒饭,夸张地说:“算了算了,先祭了五脏庙再说!不过卫蓝,你什么时候可得好好请我一顿哈!耍了朋友都不通知一声,你也太不够义气了哟!要不是昨天被我撞到,你还想隐瞒到什么时候?”我满口地叫屈:“老大,你也太过分了吧,这也算?况且,这也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有必要那么声张吗?”他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低头继续扒拉着饭,含含糊糊地说:“算了,就知道你要狡辩。”一时无话,两个人都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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