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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便。”春水。
“要不去做个美容？”杨牧。
“随你。”春水。
“或者逛逛宏峰广场？”
“都行。”
类似于这样的对话，从杨牧‘表白’之后就一直在进行着。春水不是那种会给人城府极深感的人，但也绝对不是毫无心机的人。杨牧感觉春水的城府是飘着在的，你根本摸不着，更别提看了。这回轮到杨牧感到无比的挫败了，不过嘛，人在江湖飘哪能不失招，很快杨牧就赶走这种挫败感，继续有一搭没一搭的跟春水瞎侃。
两个女人的瞎侃，不比男人。男人之间侃来侃去不过就是钱跟女人，就算是仇家，只要能坐到一块，除了侃下回在哪火拼之外，还是得侃钱和女人。对男人来说，最实在的东西是钱，最无法割舍的东西是女人，其他的不过都是浮云。而女人之间能侃的东西就太多了，衣服、首饰、吃的喝的，包括自己家的格局都行，至于男人则属于最末流的谈话内容，因为男人这个东西在女人眼里是各种各样千奇百怪的，每个女人都有自己的男人观。
时间飞快，转眼就到了下午五点半，咖啡厅外的太阳似乎也不再那么的烈了。不能老在咖啡厅坐着，两人屁股都坐的疼，只能交替着去洗手间站站，让屁股休息休息。杨牧想了想还是去宏峰广场逛逛比较好，宏峰广场的东西高档是其次，最重要的是那里的人都属于淡定型的，不会见到一个客人就真当上帝对待了，都是平平淡淡，但耐心无比的小心翼翼询问、解答。
看春水这脸色神态是不需要去做什么美容的，做美容的大都是那些人老珠黄但还不甘心的人干的事，拉泡屎，自己抓灰都盖不住的比喻，用来形容那些徐娘半老、风韵早纷飞的阿姨们是最合适不过的了。唱歌吧，两人还没怎么熟，恐怕到了ktv也得尴尬的听原唱。
两人都没开车，所以要打车。不开车是因为停车不方便，青云街这个h市最中心的地段，就是再多的停车场也塞不下那些豪车加破车的各种车大军。
出租车司机是个三四十岁左右的大叔，开着空调，车里放着老掉牙的八九十年代‘春天的故事’一类的民族歌曲。杨牧比较听不惯这类歌颂祖国歌颂党但就是不歌颂人民的歌，她转头看春水，却见春水正津津有味的沉浸在歌声中，似乎从中可以感受到很多优美的东西。忍不住轻声问春水：“你听的惯啊？”
“有什么听不惯的，艺术都是一样的，好与坏跟朝代没多大关系。”春水继续一脸陶醉的聆听，在她眼里，就算是‘恩恩啊啊’的岛国文艺片，也有可以学习的艺术表现手法，对她这个作家来说都是能提高写作水平的东西。何况这些老歌，虽然这些老歌的词写的没有那么真切，但曲还是很好的，是值得推敲的。
杨牧心想，这小妮子一说到艺术就来劲，满是教育人的口气，看来不能跟她提与艺术沾边的东西。杨牧自认自己没有多少艺术细胞，从小就一身公主气息的她也没花多少心思去钻研艺术，倒是把大把精力都放在很少有女生喜欢的心理学和经济学上，上大学后还自修了礼仪学。在职场上她能这么的如鱼得水，有很大因素是来源于她对这三个领域的精研。
常言道，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这是对男人来说的。对女人来说，学好捉摸男人的心理和弄好自我修养，才是走遍天下都能让男人流口水的绝对真理。
出租车在司机大叔的手下，风车电掣般飞向宏峰广场。二十六分钟后，车‘嘎’的一声停在宏峰广场的入口处。大叔似乎对两位美女没什么兴趣，一点流口水的迹象都没，收钱的时候也没有趁机摸一下软绵绵白嫩嫩的小手。只是自顾自的哼着老掉牙的民歌，收了钱后猛加油门瞬间就窜的没影了。出租车司机惯有的激情式飚车方法，被这位大叔的一脚油门诠释的淋漓尽致。
六点多。
杨牧和春水两人踏上宏峰的巨大广场。太阳已经有了落山的迹象，用不了几十分钟，它就会结束在中国的工作。广场上走了一会后，两人转进商铺楼。
杨牧心想着要不要给春水买点首饰，取悦一下这个可爱的小妮子。所以上上下下的打量春水，寻找着春水身上缺一奢华首饰的地方。不过春水接下来拿出的一件东西直接打消了杨牧的这个念头。只见春水从口袋里拿出一枚镶着天蓝色玉石的戒指套在右手食指上，饶是杨牧见多识广，但见到这枚戒指也是乍舌不已。光看这枚戒指上的天蓝色宝石，就至少价值百万美金。再加上它看起来似乎是有不少年头的古物，这价钱可就更不好说了。
春水似乎看出来杨牧的心思，解释道：“这是家传戒指，有它，我已经很知足了。”说完，她低头看了眼手上的戒指，然后再看周围各种明亮的黄金白银首饰，心中顿时升起一种优越感。
杨牧无奈的捋捋头发，心想这小妮子怎么猜出自己心思来了。而春水看杨牧有些尴尬的神情，也就更加断定自己的猜测没有错。悄悄的把手别到身后做了个胜利的手势，心情顿时大好。
“呵…很好看的戒指。”杨牧对于再次小败依然不放在心上，赞叹着戒指价值连城的同时，也顺便用眼角的余光瞟着周围那些庸俗的黄金白银，却发现跟春水这戒指一比，让人连看下去的欲望都没了。
戒指是祖传下来的，春水都是随身带着，因为爷爷说过，玉器只有戴的久了才会有灵气，才会保佑它的主人。若是把它当什么似得锁保险箱里，那可是大忌，玉器不但不会保佑你，而且还会怨你恨你，给你招来霉运。
春水的这枚玉戒指已经戴了近二十年年，幼儿园、小学、初中这三个阶段她因为担心掉，都是用根红绳贴肉挂脖子上的，也尽量不露白。上高中开始她才戴上手指，不过校园里那些没见过世面的孩子哪能知道这戒指的价值，而且那时候的同学们都流行戴几块钱一个的各种首饰。虽然没有识货的人，但对春水来说，这也相对安全很多。
事实上，这枚戒指在外行人看来，跟地摊上的几块钱货也没多大差别。只有杨牧这样见过摸过无数首饰的人，才能看出它的价值。玉器不比真金白银，只要不是傻子都能认识。玉器的真伪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看出来的，它需要观察者拥有多年的业内经验才行
第三十九章 卧狗藏虫
菜市场是个卧狗藏虫的地方，基本上不会有卧虎藏龙的可能，黑市里卧虎藏龙的可能性倒是挺大，但菜市就不同了，菜市只能容得下狗虫，白菜萝卜、豆腐猪肉，所造就成的世界只适合家庭主妇和朴实加小精明的农民。通天了，不过也就一两个小偷在这混混日子，而且还是那种手速最慢胆子最小的蹩脚小偷。
春水经常会戴着这枚戒指去菜市场买菜，各种大妈们在看到她的这枚戒指后，都会窃窃私语，好笑的是春水还能听见他们‘私语’的内容，大妈甲会说，这么水灵一姑娘，怎么跟那些俗气的孩子一样，喜欢戴这亮晶晶的玩意。此时大妈乙熟练的接过话头道，现在都流行这个，我家那小东西不也这样，项链耳环戒指全副武装，我一问她花这没用钱干什么，小东西说反正又不贵，几块钱一个，你看看这些孩子……
每当此时，春水都会对大妈们报以亲切的微笑，不以为杵。大妈们每天这么幸苦的在这里卖菜，而且还那么关心下一代，春水没有理由不拿微笑来报答。
“春水，家传宝戒…这些东西在它跟前简直就是破铜烂铁。”杨牧在某个柜台前，手里拿着一枚三十多万的卡地亚钻戒，旁若无人的评论着，弄得年轻的销售员有些尴尬。年轻的销售员恐怕是第一次见，会有人拿着卡地亚的钻石说是破铜烂铁。虽说东西好坏是比出来的，但这款钻戒不管是从质地还是价格，光是凭卡地亚位列世界第一钻戒品牌的这个名头，它怎么也算不上破铜烂铁啊。
春水笑笑，把戴着戒指的右手往玻璃柜台上轻轻一放，似乎是为了让销售员好好看看。销售员乍一见，也是惊讶不已，双眼放光。正好这时候另一个阿姨级别的销售员来了，看见年轻销售员痴呆的表情，阿姨悄声捅捅她道，没看见有客人吗，你在干什么？年轻销售员这才回过神，对春水和杨牧露出一个歉意的笑。然后用眼神示意阿姨看柜台上的手。
阿姨毕竟是阿姨，估计干这行也有不少年头了，乍看见春水手指上的戒指也不禁皱了皱眉头，但随即就恢复淡定，伸手点了点年轻销售员的额头道，那是古董级的宝贝，你这孩子，少见多怪，快给我打水去。年轻销售员撇撇嘴，恋恋不舍的拿起地上的水瓶离开。
杨牧终于停止对手上那款卡地亚钻戒的研究，将钻戒还给阿姨说道：“阿姨好眼力，我妹妹戴的这枚戒指是我们家传之宝，有几千年的历史了。”
春水转头看着杨牧心想，我什么时候成你妹了？心里这么想，但春水并没有出言揭穿，安静的等待她说下文。
阿姨点点头道，嗯，二位美女肯定是大家族之后。这样的戒指在古董拍卖行都很少见，可以说是价值连城了。
“谢谢阿姨。”朝阿姨笑笑，杨牧拉着春水的手离开柜台，边走边说：“妹妹，我说的吧，这里才有识货的行家。”
春水给她弄的莫名其妙，但碍于阿姨肯定在后面看着这两位‘世家之后’，春水也不好说什么。待走的远一些春水才问道，你为什么那么说话？
杨牧这才放开她的手答道，我知道，你肯定不屑做我的妹妹，像我这样的人，又怎么配做你的姐姐？说这些话的时候，杨牧垂下眼帘，语气中透着无比寂寥。
这一来，春水倒有些不好意思，尴尬的笑一声道：“怎么会，你别多想，我只是奇怪你为什么要让那位阿姨评论一番这枚戒指。”
“给它做个鉴定。”杨牧答。
春水低头沉吟片刻道：“果然是唯利是图的商人，什么东西到了你们眼中都会以最快速度转换成钱，不同的东西也就是钱多钱少的区别。”
一语中的。
两人继续在玲琅满目的各种柜台间穿梭着，身边不时会走过一些大腹便便，眼神不正经的成功人士。不过二人都已经习惯了这种情况，平时逛街没有少遇到这种情况。幸运的是至今为止，除了视觉上的侵犯外，他们并没有受到别的骚扰。这恐怕得归功于二人的气质，正如那位销售阿姨说的，二人都像是世家之后，满身的贵族气质。贵族气质在很多情况下没有作用，但两个女人满身这种气质就会形成一种气势，使得很多蝼蚁男，只能睁眼看着，顶多流流口水，却连靠的近一些都感觉有压力。
又逛了一个多小时，两人还是双手空空，一件东西都没买。不是看不上那些东西，而是觉得没必要花这钱。这里的东西都是奢侈品，奢侈品就跟二奶一样，可有可无，一般情况下都是有很多闲钱的人才会买奢侈品。对春水和杨牧来说，她们对这些东西还真就没太大兴趣，看看的话可以，真要她们掏钱买，她们恐怕得思考个几天才会决定值不值得买。
女人就是这样，喜欢看，很多时候美丽的东西她们只要看看就行了，不一定非要拥有。
“饿了吧，我们去吃点东西？”杨牧提议。
“嗯，我们去外面的肯德基吃行不行？”春水有点想喝可乐，提议道。
“当然行，不过你不怕长胖？”杨牧笑着点头，心想这么大人了还想吃肯德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