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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还有一种情况,是所有官场中人的忌讳。那就是黑道,尤其是那些根本不在他们接触范围之内的黑道。是个人都能明白,黑道中人与官场中人有着相同的利益诉求,却因为角度不同,所以手段不同。与官场中人运用国家机器的手法截然不同,黑道中人最喜欢的就是针对个人玩花样。不管你是国家主席还是普通公务员,在黑道人眼中,不过是享受待遇不同的肥羊而已。愿不愿意下大力气对你动刀,就看你身上的油水厚不厚。
问题就是,越是**的官员,在这方面的免疫力就越是低下。所以在官场上,有个不成文的规矩,有事没事,千万别去惹那些黑道中人。那些人一玩起来,根本就不和你玩那套规则游戏,他们有的是办法绕过法律条文。所谓的国法律条,在官员眼中是一个个可以利用的工具,但在黑道中人来看,那就是狗屁!
当然,经过这些年的发展,黑道中人也渐渐意识到社会的进步,凭以前那种耍白杆称的二愣子手法。已经无法达到利益最大化。往往还会因此惹来官府大力围剿。所以,大家纷纷洗白上岸,尽量的向良民靠拢。黑道中人也有庞大的利益关系网,所以在人力资源方面就比普通百姓强了许多。而官员们对黑道中人大开绿灯,也是他们可以平安靠岸的一大因素。之所以会这样,就是官场中人都明白,黑道那些人,如果一直游离在社会关系网之外,那么任你怎么折腾,也没法子把他们一网打尽。正所谓。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但贼洗白靠了岸,那就与良民无益,自然也就要乖乖在那个官场大网面前低头了。
正因如此。所谓的“有相当深厚黑道背景”的银色海岸宁老板,在孙立峰这些人眼中看来,不过就是比平常那些生意人多了些狐朋狗友的肥羊而已。只要他想靠做生意赚钱,那就得乖乖按官场商场上的规矩来办。所以,一个小小的现管电力局长,就可以隔三岔五的来这里挠他一回痒痒,而宁则中也和其他生意人一样,逢挠必笑,而且笑的比别人都要开心几分,为啥?还不是因为吃了那个黑道背景的亏!
可是凡事都有个度。每个人心里都有个不可逾越的底限,黑道中人尤其如此。虽然孙立峰们都知道这个,但人都有个惯性心理,往往会在别人的追捧或者环境熏陶之下忘乎所以。可这种依赖心理往往会成为害死他们的元凶,正所谓捧的越高,摔的越狠。
当孙立峰发现,平日在他面前唯唯喏喏,未曾开口先带笑,甚至调戏了他的女儿都敢怒不敢言的宁则中居然敢当面指着他鼻子痛骂他“脑袋里是草还是屎”的时候,终于意识到事情不太妙了。
这是很简单的逻辑。敢骂你的人,不是对你不了解;就是很了解你,知道自己敢骂你。而现在这种情况,就算孙立峰脑袋里真的是屎也能想明白,宁则中现在根本就不怕他。这说明什么?孙立峰不敢想。或者说,他不愿意往哪方面想。他是个如日中天的电力局长。上下关系硬扎,前途似锦,如日中天,还有大把的美好生活要过,怎么能因为这么个小小的作风问题就此完蛋?
酒劲早被吓醒的孙立峰忍了忍,决定先混过眼前这一关,等日后缓过神来再慢慢摆布这个宁则中,哼,不过就是耍了一把你们家里那个什么狗屁毛孩子长辈的马子嘛,有什么了不起?就敢指着我的鼻子骂了?且等我出了你这破门,就让你好好体会一下什么叫“人民民主专政”!
“宁老板!宁老弟!”孙立峰好汉不吃眼前亏,挤出个相当难看的笑脸道:“现在咱也别说这些虚套话了,你就给老哥指条明路,赔钱赔礼,划个道道出来,这样子拖着,也不是解决之道?”
宁则中嘴角抽了抽,那是鄙视的冷笑:“孙局长!小弟我倒是想给你指路,可他妈的谁替我指路?你是官场中人,有钱有势有关系,赔钱赔礼对你来说都是毛毛雨,日后照样可以逍遥自在,仗着你的官身子四处调戏小姑娘。可我怎么办?”
孙立峰一愣:“什么意思?”
宁则中叹了口气,瞪了这白痴一眼:“你是真蠢还是装傻都无所谓,用你那官脑袋想一想。我是什么人?你明白什么叫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吗?官场有官场的玩法,道上有自己的规矩!长辈在我这里吃了亏,身为晚辈的我是要承担主要责任的,用你们的话说,那叫渎职!你们当官的渎职了,还可以动用关系疏通,玩的好了不但不用担责任还能高升,可江湖中人不是那么玩的。”
说到这里,宁则中一脸沮丧的垂头不再说话,连看也不再看那些当官的一眼,他现在是真的相当忐忑,因为他摸不清楚九叔这次来银色海岸,到底是误打误撞还是有意为之。若是误打误撞来了,又怎么能把事情闹的这么大?印象中,九叔好像不是喜欢高调的人啊。要是房间来摸宁家的底,见面盘口的时候那惊讶的神情又不像是假装的。难道说这次真的只是个误会?
不管是真误会还是有意设套,这个猪头孙立峰都是罪魁祸首,苍蝇不叮无缝蛋。要不是这王八蛋整天把自己当皇帝。视全世界女人都是他的后宫嫔妃,那条淫鞭满世界乱挥。又怎么能惹来这滔天的大罪过?九叔,那是四大家的长老九爷啊!在术士倒斗这个行当里,谁不知道那个当面顶撞九爷的长老下场?被活活剥了皮啊,惨叫了一天一夜才咽的气,那还只是对他不敬的罪名。今天这王八蛋居然敢当面调戏九叔的女人,这不是要害我宁则中甚至整个宁家倒霉吗?
孙立峰见宁则中不吭声,只是皱着眉头抽烟,本就不托底的心,越发害怕了。官场上的人都明白一个道理。凡事只要有价,那都能谈得下。可现在,人家根本就不跟你谈,也就是这事没价。你怎么回应?孙立峰突然发现,自己以前的那些倚仗和经验全都没用了。
小心的擦一把汗,孙立峰试探道:“宁老弟,事都是老哥我做下的,光棍做事自己当。他们几个都是我请来的客人,要不然这样,我留下,任宁老弟那位九叔怎么发落都行,能不能让他们先走?你看武科长和刘科长,两人身上都有伤。怎么着,也得让人先去医院验一验。”
宁则中头也不抬:“省省口水,命保不保得住都他吗两说,还有心情验伤?真把自己当什么宝贝东西!”
孙立峰和身后六位客人一脸惨白,一个个当场就要发作,七嘴八舌的乱喊,这还有没有王法了?真以为小小的黑道人物就可以一手遮天了吗?不就是说了几句轻佻话吗?手都没拉一下,至于要人命吗,黑道人物怎么啦,就可以不讲理了吗?
宁则中不耐烦和这帮白痴说话。身子往旁边侧了侧,伸手一指包厢门:“我又没拦着你们,想走趁早!”
呃?什么意思?孙立峰有点吃不透了:“宁老弟,你真……真愿意让我……让他们走?”他到底没蠢到家,不敢说让自己也走。
宁则中耻笑道:“不是愿意让你们走。是根本就没有留你们的意思!话说清了,你们要走趁早。你们走了,我才好回去和九叔赔罪!你们留在这儿,还他妈的要连累我,看什么看!快滚快滚!”
那几人,尤其是头上被打个血洞的武科长最是兴奋,急着就要往外走,刚动一下,就补充旁边一个年纪稍大点的中年人扯住,急了:“邱局,你什么意思?我头上有伤啊!”
那位不知道是什么局的邱局长皱着眉头道:“我看你是被打傻了!仔细想想,沾上江湖中人,能这么简单就让你走吗?想想那个从头到尾都冷静的出奇的漂亮女孩子,一个照面就把老孙家底查了个通透。你怎么知道人家没起了咱们大家的底?”
武科长一愣:“邱局你……你说清楚点,什么意思?”
邱局长白他一眼:“蠢货!人家占尽了上风,却由着宁老板把咱们领出来,又怎么会想不到宁老板会留不住咱们?你真以为那是人家给宁老板的面子?不是我说丧气话,今天咱们在这儿,有宁老板的面子罩着,多少还有回转的余地。可要是离了宁老板这地盘,你小子到时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说到这里,邱局长有点火了,指着一帮人大声骂道:“你们一个个平日高高在上惯了,连脑子都被那些酒菜给绣住了吗?敢在银色海岸动手还面不改色,谈笑风生的人物,能简单的了吗?人家宁老板说不拦着你,那是对你们这帮蠢货失望了!这都不明白?你们留在这里,人家宁老板要担责任,你们要是走了,关人家屁事,到时候,你们是死是活,人家才懒的理你!”
武科长讪讪道:“那……那怎么办呀?那个李二和林九,看着年纪小,可下手是真狠啊!咱们再留在这儿,会不会……”
宁则中冷笑道:“相信我,等你们见识了九叔的手段,肯定巴不得他动手揍你!好啦,言尽于此,祸是你们自己闯出来的,想怎么给人家赔罪,你们自己决定。我也想明白了,我老宁一辈子再怎么挣,在诸位官爷眼里,也他妈的不过是个涉黑的小蝼蚁而已,除了白吃白喝的时候能想起来,其他时候巴不得不认识呢。既然如此。我老宁又何必赔着热脸去贴那个冷屁股!”
抬起头冷冷打量孙立峰一眼:“你孙局长是大人物。连我女儿都敢伸手的牛人。我老宁一个小小生意人,凭什么替你扛那么大罪过?或许在你们这些当官的眼里,玩个女孩根本就不叫事。可在义气当先的江湖上,那就是最大的忌讳!我老宁犯了这大忌讳,自己三刀六洞免不了,活不活得下来都他吗两说,还有什么资格替你们圆场子?”
啊……什么三刀六洞?怎么听着那么渗人呢?以退为进出头打圆场的邱局长都有点傻眼,这样看来,宁老板是真的不想替大家出头啊!登时,所有人再看孙立峰的表情又有不同。这回,难道真要让这老淫棍害死了?!
场面一时间,居然陷入了极度诡异的冷静之中,只有宁则中一口一口抽烟的微弱声音不停响起。其他人个个提心吊胆的等候着,正如老话说的那样,未知的才是最可怕的,死不可怕,等死才可怕!现在一群人的心里,就好像那头上顶着石头,等候山鬼来点吃的猴子一样忐忑。
忽咻!平日几乎微不可见的包厢开门声,在今天居然是那样的刺耳,所有人一齐把目光投向进门来的那个服务员,后者那稍显为难的脸上陪着小心轻声道:“宁总。客人吃完饭了,正在喝茶……”
宁则中扔掉烟头,重重用鞋底一捻,这种行为在往常都是被人耻笑的痞子作风、农民习气,可在今天这种环境下,没人能笑的出,反而觉得宁则中这样做,有一种悲壮的感觉。
直起身来,宁则中长呼一口气,似乎心中做了个重要决定。向那服务员一偏头:“去!叫小场清场!你们都退下,这里我自己负责!”
那服务员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眼眶一红:“宁总,你……”
宁则中摆摆手:“去!给大家放半天假,今晚歇业!”
服务员怔怔的发了几秒呆。见宁则中并没改变的意思,只好点点头退了出去。向其他守在外面的服务生打个招呼,带着众人退出了包厢通道。
宁则中大踏步向前,进了林风所在的包厢,这边就只剩下了孙立峰一行七人。
孙立峰急的抓耳挠腮,一脸为难的向邱局长道:“邱局,这里你最年长,经验丰富,你给大家指条明路!”
指条明路?邱局长冷笑着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