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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我现在已经在上警校了,今年暑假开始就可以实习上岗了,到时候,我把你的事……”
李念青笑着打断她:“你安安心心做自己的事就行,我现在已经没事了。以前是那些坏人追我,现在轮到我追他们了。就看刚才那两下子,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邱宝萍点点头,很快眼又红了:“娥姨走了以后,你就没了消息,我担心了好久。直到前年腊月里,我去你家打扫,发现好多东西都没了。我就知道你没回来是有事……”
看着眼前的小美女再次哭的稀里哗啦,李念青在犹豫要不要把妈妈还在的事情告诉她,毕竟她的那份关爱之情是半点假都不掺的。可他又有点犹豫,当初回家去取东西的时候,他就已经想过,大家以后已经是两个不同圈子里的人,如果没有今天这场意外,只怕这辈子发生交集的机会都不多,那么,还要不要再拖她到自己的这个无底漩涡里来呢?
邱宝萍嘴里絮絮叨叨的说着些离别以来的苦楚,讲述着自己为了找他的种种心路历程,还有求学生涯中的点点滴滴,说着说着,就把头埋进了李念青怀里,双手下意识的搂住他,仿佛在担心他再一次从自己手心里溜走。旁边看到这一幕的宝萍妈眼眶红红,却并没有任何出言劝阻的意思,眼神中反而透露出一股安慰和鼓励。
李念青终于明白了,她们娘俩到现在还一直记着那个曾经的口头婚约,在心里,人家就是把自己当成了女婿来看的!那么,自己真的就要那么狠心,从此甩过手当这事不存在吗?
第四三二章 隔阂
得知邱宝萍报考了警校,李念青心中更是感动莫名。他是和邱宝萍一起长大的,怎么会不知道这丫头的性子之柔弱,以她那种连杀鸡都不敢看的胆量,见到小动作就爱心泛滥的性格,居然跑去报考了培养暴力执法者的学校。要说和李念青没关系,连他自己都会鄙视自己。
李念青脑中天人交战,正在思量要不要把真相告诉她们。就听宝萍妈幽幽道:“念青啊,你在外面这几年受苦了。要是真像你说的那样,已经没事了,那就抽个空回家里一趟吧……”
李念青感觉到怀里的邱宝萍似乎突然紧张了一下,有奇怪,难道是出了什么事?
宝萍妈接着道:“按说呢,现在都是新时代,不兴过去那一套了,你们年轻人的事,应该由你们自己来决定。可你现在……你妈不在了,还有我们在呢,就算年龄不够,没法领证,名分还是可以先定下来的。”
这一刻,李念青突然觉得自己很无耻,以前大家同在龙涎沟的时候,整天媳妇长媳妇短的挂在嘴边,后来出了事,自己身份涨了,第一个念头,居然就是和她不在同一个世界,然后连问都没问过她们一家人的想法,直接就自以为是的断绝了来往。尽管之前回去过一次,也见识了邱宝萍对自己的恋念,可自己居然半都没犹豫,依然铁石心肠的悄然消失了……
深呼吸了一次。李念青整理了情绪。轻轻把邱宝萍扶起来,正色向两人道:“婶子,宝萍,我现在告诉你们一件事……”见两人都很紧张的望着自己,神色凝重道:“我妈还活着!”
什么?这消息太让人惊讶了!当年可是大家亲眼看着下葬的,怎么可能还活着?
邱宝萍脑中突然浮现出当年事发后不久在村子里出现的那一大一小两个警察,那个小家伙口口声声断定娥姨的坟里是空的,难道说……和念青哥哥家里的情况一样,都是他悄悄把人运走了?
宝萍妈毕竟只是个普通的乡下妇女,一时半会根本没法接受这个说法。还只当是这孩子魔症了,红着眼劝道:“念青啊,婶子知道你孝顺,也知道月娥当年为了救你。/非常文学/抱着你七天七夜不撒手,从阎王爷手里讨回了你。可……人死不能复生,都过去了。没有月娥,你还有婶子,还有宝萍呢……”
得,解释不清了。李念青挤出个笑脸来,一手一个接起她们:“你们跟我来!”
那些牧民见三人要走,连忙围上来相劝,李念青随口答应他们只是出去转转,天黑之前肯定回来参加篝火大会。这里距离大巴的位置不过七八百米距离。走着也就十几分钟的路。半道上,他就悄悄用让史密斯通知了赵慧。
当赵慧接到儿子带邱宝萍母女过来的消息之后,并没有什么意外表示,只是向其他人通知了一下,让大家一起下车站在那里准备迎接。赵秀珍最替胡绛雪不值,可是让她奇怪的是,本来之前意志一直有消沉,显提没精打采的胡绛雪,在听说李念青会带那个媳妇和丈母娘回来的时候,反而一扫之前的颓势。转而变的神采熠熠,这个戏法是怎么变的,让赵秀珍相当迷惑。难道说,国内女性真的都是这觉悟吗?姑姑是这样,对姑夫带着二奶上门来还摆出笑脸相迎。现在表弟的媳妇又是这样?家里有个二奶还不算,这儿又冒出个有娃娃亲的原配来?!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呀!所以。赵大小姐决定不下车,她拒绝和那种花心大萝卜照面。这并不是说她就对那个可能对胡绛雪地位产生威胁的邱姑娘有看法,恰恰相反,她觉得这些女孩子都很可怜,被那个花心大萝卜耍的团团转还心甘情愿,难道世上的男人都死光了吗?那个臭小子有什么好!
宝萍妈远远的就看到了站在夕阳下一脸微笑的赵慧,那是她看了十几年的熟悉笑容,心中虽然震惊,却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失态,只是脚步越来越快,到后来就成了一路小跑,抛下了后面的两个小家伙,越近看的越真切,终于确认了那就是她多年的老邻居,宝萍妈的脚步变的踉跄无力,一只手拼命的在脸上抹着泪水。
老姐妹重逢,赵慧请宝萍妈坐在大车客串的帐篷旁边,一如当年两人在家里拉家常一般,只是宝萍妈根本连一个字都说不出口,只是哗哗的淌着泪,一只手死死揪住赵慧再不松开。这一刻,似乎也不需要什么言语,就连旁边看到这一幕的其他人也都被感动的红了眼眶。
跟在李念青身边的邱宝萍走的很慢,终于来到赵慧身边,抽泣着喊了一声:“娥姨!”猛然扑进她的怀里,又是一阵痛哭。赵慧轻轻揽着她,柔声安慰,轻轻抚着她的头发和后背,就像以前小时候,她被李念青欺负之后,在赵慧面前诉苦找场子一样。
宝萍妈虽然是乡下女人,却也有着自己的见识和智慧,在看到现在赵慧的样子和身边的排场之后,很快就收整了心情。并且把女儿拉了起来,带着几分埋怨的训她几句,向赵慧道歉。
而邱宝萍也在短暂的激动之后,迅速恢复了心情,因为对李念青的事情特别上心,所以这几年里,她把所有一切的线索都做过非常详细的推演。片刻间,就认出了站在旁边的宋志贞和林风,却还是没有说话,只是瘪着嘴靠向了母亲,眼泪刷刷淌个不停。
李念青也没想到,再见面时的两人居然这么激动,想要安慰,却不知从何说起,只好讪讪的站在旁边等候人家平复情绪。
然而让他意外的事情出现了。邱宝萍很快就收起了泪花,努力的挤出个笑脸来向赵慧道:“原来娥姨你没事,那就太好了。今天我们来的匆忙,打扰了!改天我再来感谢念青哥哥救命之恩……好啦,妈,我们先回去吧。”
邱宝萍没头没脑说完这段话,就那么扯着妈妈从李念青身边蹒跚离开,始终也没去看他一眼。
李念青莫名其妙,他带邱宝萍娘俩过来,就是想把自己瞒着她们的事公开,消除掉自己之前自私的以为可以就此抛开的影响,怎么能料到,这丫头居然来了这么一手,这种感觉,好生份啊!
赵慧并没有说什么阻拦的话,也没向儿子解释这是怎么回事,反而把目光投向了旁边的胡绛雪。
胡绛雪小脸煞白,恨恨的在地上一跺脚,冲过来拧了一把李念青:“你猪啊!人家是觉得咱们现在身份不一样了,不愿意高攀你了……你个死人,还不赶快去追!”
一直坐在车内窗户边悄悄看着这一切的赵秀珍叹口气,这臭小子何德何能啊,居然能让小雪这丫头这样伺候!幸亏自己不是在华夏长大的,要不然,自己的男人也是这样子的话,还不得把人活活气疯了?
噢噢,在这方面神经一向都比较粗的李念青终于明白,登时心头一惊,本来是为了消除误会,结果要是再弄成有意向人家显摆,把这个误会隔阂加深扩大,那可就不妙了。
他心中记挂,脚下一错,整个人瞬间就化成一团虚影,几乎同时就已经闪现在了百余米外邱宝萍母女的向前。赵秀珍又被这一幕吓一跳,这家伙,还是人吗?
邱宝萍母女一直强忍着心中的委曲,都已经走出百多米了,还是不敢表露真实感受。她们母女连心,已经在第一时间感受到了赵慧现在的气质,早已与当年在龙涎沟时大不相同,以前的王月娥,只是慈祥仁爱,平易近人。可是现在再见时,人家那种高贵如仙子的气质,完全就让她们不敢直视,那是一种让人一见就会自惭形秽的感觉,就算她们是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人,也已经意识到,人家已经不再是之前的那个老邻居了。
再综合以前听来的种种传闻,李念青的父亲是京城的高官,李念青在母亲去世之后,悄无声息的搬走了家中的东西,今天再一见,连王月娥的死本身都是假的!这一切,原来都是一个局,一个转移视线,蒙蔽众人的局!人家,这是不愿意再和过去的龙涎沟再有瓜葛了呀!想想,这四年来,他们一家为李念青牵肠挂肚的担心,原来只是个不自量力的笑话!
砰!邱宝萍撞上了一个人,忙不迭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她不敢抬头,眼泪已经如失控的水龙头般哗哗流淌。
耳边,那个让她又爱又恨,牵挂了无数个日夜的声音温柔的响起:“该说对不起的,是我……”
邱宝萍浑身一震,睁开泪眼抬头望去,看到的是李念青那毫无虚假的真诚眼神,芳心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搅了一把,再也无法控制,两腿一软,缓缓瘫倒在地:“你走啊……我不要你可怜我……”
第四三三章 冰变
心中没来由的一疼,这才是那个和自己一起长大的柔弱丫头啊,就算再委曲,也不会把心里的感觉表露在别人面前,只有在她的念青哥哥面前,才会哭的那么酣畅淋漓。这是他曾经发过誓,要保护一辈子的人,从什么时候,自己居然狠下心来要把她从自己的生命中剔除掉呢?
附近的游客们好奇的打量着,大多人都会很快的会心一笑,明显就是在闹矛盾的小两口嘛,现在的年轻人,真是爱闹小孩子脾气。
被李念青搂在怀里的邱宝萍哭动了心事,一时无法抑制,竟然昏厥了过去。更让李念青紧张,连忙取一枚固本培元丹喂她服下。横抱起来,又转向宝萍妈陪罪。
宝萍妈抹一把泪,伸出双手:“还是给我吧……”
李念青从她那固执的眼神中读到了最不愿意看到的戒备和生份,又怎么肯再把她交回去,然而此时此刻的他,竟然想不到任何托辞来向这个看着自己长大的邻家婶子开口解释。
宝萍妈叹口气:“念青啊,以前是婶子不知好歹,尽管早就知道你不是普通的乡下孩子,却总想着要高攀你……”
李念青哭丧着脸道:“婶子,你听我说。我和我妈这几年其实过的不像你们想象的那么好……一直没去找你们,主要还是担心会连累到你们……”
宝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