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如情瞟了成郡主一眼,缓缓答道:“时间久远,我也记不得了,只是和姐姐们一道叫她花嬷嬷。山东齐州人氏。”
花嬷嬷是李骁的乳娘,后来自学成材,奶大李骁后,又专门改走教引嬷嬷一职,后来在太妃的引荐下,又陆续教养指导了几个世家千金,得到诸多好评。但这都是十年前的事了,再来花嬷嬷虽然在当年京中贵妇圈子里素有威名,可王府里的郡主自是由宫中教引嬷嬷亲自教导的,如何知道花嬷嬷的大名。甚至连成王妃景王妃也不甚清楚这花嬷嬷是何方神圣。但嘴里却道:“哦,原来如此,怪不得呢。”
而太妃则若有所思望着如情,如情依然腼腆微笑,一副谦虚的模样。
……
李骁这回可是喝得几乎找不着北,上了马车后,便歪倒在如情身上,如情努力撑着小身板儿,扶着他靠在榻上,一边拿着小手儿扇着鼻间的难闻刺鼻的酒气,一边拿了暖壶里的水打湿了手巾给他擦试身上的酒渍,一边小声骂着:“你个酒鬼。臭死了。”
李骁睁着醉意朦胧的眼,喃喃道:“臭丫头,怎么变成两个了?”
如情扑嗤地笑了起来,戳了他的额头,笑骂:“哼,我不止两个,我还三个呢。”想着昨晚他与雷公一样的阵仗,新仇旧恨齐齐涌上来,又是掐又是揪地,以泄心头之恨。
回到隆仙居后,如情侍候着李骁换洗一番后,待他睡下后,自己却披着袍子叫来玉琴,“可还记得当年在大同时,我叫你丢的那个宫花?”
玉琴怒力思索了良久,点头,“当然记得。”
如情又问丢到哪儿去了。
玉琴有一会儿的茫然,“就是在咱们的琳琅园的花埔里刨了坑,装进盒子里一道埋了。”见如情神色不豫,小心地问道:“姑娘,可又出了什么事?”
如情拧眉,“那宫花,我今日里又见着了。”并且还是杨启宁头上。尤其那杨启宁故意让她发现的架式,估计也知道这宫花的典故罢。
玉琴并不大了解这宫花的典故,只知道是当年李骁送给如情的陪罪之物,不过瞧如情一脸的凝重,也知道事情不妙,再三保证自己是真的拿出去埋了的,为怕被别人瞧见,还又在土堆上弄了些枯叶遮着。
如情摆摆手,她还有另一个担忧,这宫花有两枚,李骁一枚,太妃也有一枚,难不成,这杨启宁头上那枚宫花,会是太妃给她的么?
……
宫花一事一直让如情如哽在喉,可问李骁,李骁也是一脸茫然,“你不都扔了么?还问?”
如情说:“不知母妃手中那枚宫花可还保存着?”
“这个我还真不清楚。”
“那王爷可否帮我问问嘛。”
李骁狐疑,“好端端的,怎么又想起这事了?”
如情故作害羞,“讨厌,人家想着这宫花也算是咱俩的订情之物,可惜却让我给弄丢了,现在想来也破觉遗憾,所以这才想着若是能把宫花找回来,好好保存着,将来传给咱们的儿子媳妇,岂不更好?”
李骁眉毛松了下来,换上柔柔的眉眼,柔声道:“嗯,你说得对。可惜你那枚宫花却找不着了,我这便向母妃要去。”
压住心中的欣喜,如情也柔柔地狠狠点着头,“那现在就去嘛,我得好好找个像样的盒子,仔细收着。”
受如情的喜悦感染,李骁点头,果真去找了太妃。
但不一会儿便回来了,脸色阴沉至极,如情心中一跳,压住心头的沉重,问:“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李骁无声坐了下来,眉头皱得老高,望着如情也跟着疑重的脸,沉声道:“那个宫花,居然不见了。”
虽然吃惊,却也在意料之中,如情压下心头的不安感,轻声问:“好端端的,为何会不见呢?可是有下人手脚不干净?”
李骁摇头,“这宫花虽也能值几个钱,可比起母妃妆盒里的其他头面,可就毫无看头了。底下人想偷也不会眼光这么差。”
如情木了会,轻声道:“那这宫花的典故,除了太妃和王爷外,可还有其他人知道?”
“只有宋嬷嬷。”李骁神色带着疑惑,“可是,宋嬷嬷对母妃一向忠心耿耿,自不会拿这不值钱的玩意。”
如情点头,排除宋江家的,那么太妃屋子里的其他人,可就有嫌疑了。
就算杨启宁手头这枚宫花是太妃这儿出去的,但太妃的卧房,又岂会让她一个外人私自进得去的?肯定还通了内鬼才有这种本事。
但,太妃身边除了心腹宋江家的,就数一位廖公公,其他的六名大丫头也有作案嫌疑了。这涉及范围太广,并且宫花何时不见的,也没个眉头,也就无从查起了。
新年里的事儿繁多,如情暂且压下心中疑惑与不安,投身其他庶务上。
因为大年初一,又要宴请与靖王府关系最好的王侯们,例如宁静大长公主,景王,齐王,腾王,成王,令国公,成国公,宁国公,还有庆昌侯、泽云候,傅家等这些人大都携家带着,好些也还是晚辈,如情光打赏就分别给出了十数个碧玉簪子,四对赤金镯子,及羊脂玉打造的玉佩,板指,还有珊瑚珠做的串镯五对,南珠串起的耳环十来对,橙金打造的金步摇六个,还有其他或亲或近的或远或厚的小辈,心痛的似要滴血。
因为既是主人,又是新人,如情一直侍候在朝月厅,在场全是长辈,如情还只能站着,端茶倒水,并还时常受些训戒教晦,虽然有些只当屁放,却还得恭敬受着,捱得好不辛苦。
尤其庆安公主似乎与她结了仇似的,一会儿要吃果子狸,一会儿要吃百老汇里的烤鸭,一会儿又要吃天香楼的酱猪蹄,反正节目特别多。因为她是公主,又是出嫁的姑奶奶,在如情面前,也属娇客,如情好生好气地侍候了一通,也尽量满足,但遇上实在无法满足的,这丫头便来上一句,“嫂子是如何当家的?连这些过年的起码的都没准备妥当,到底是小户人家出来的。”
通常情况下,如情也不吱声,只是望向宁静公主。宁静公主便会狠狠教训这个媳妇,让她出去玩去,不许再出现在正厅里。
除了庆安公主这个极品外,第二位极品当要属庆昌候府的千金杨启宁了。
今天的杨启宁一身隆重的锦衣华服,珠饰明亮,妆容艳丽,按着身份,也要叫如情一身嫂子,但却只叫一声“姐姐”。对如情百般冷淡,但在太妃却前却是异常恭敬,侍候得好不贴心,如情端茶过去,她立马接过然后亲自侍候着太妃用茶,太妃说要吃果子,她立马拿了果子自己削了,侍候得殷勤至极,
如情也是第三回见着这杨启宁,果然不出意料,今天的她又戴了这枚蝴蝶宫花。而如情仔细观察太妃的神情,似乎太妃也已察觉到了,神色有一瞬间的冷厉,又飞快地望了如情一眼,如情也作出不解的模样,太妃心中疑惑,但面上却未多说什么。
对于此人给自己的称谓如情只莞尔一笑,“到底是规矩人家出来的,只是妹妹叫我这一声姐姐……亲家老太太觉得是否适合呢?”如情把问题抛向杨太夫人。
杨老太太是庆昌侯府的老夫人,从一品诰命夫人,两个儿子也争气,所以在京城贵妇圈中,可谓是声威显赫,所到之处,无不巴结奉承,
杨老夫人陡然被如情这么一问,也知道自己女儿打什么主意,险些撑不住老脸,剜了女儿一眼,斥道:“没规没矩。先前叫王妃一声妹子也是当得的,可如今,你也得恭敬叫一声嫂子。如何还姐姐长姐姐短的叫?”
杨启宁咬唇,面有不忿。
113 新年宴客,一群别有用心的客人
杨老夫人见状,忍不住恼怒道:“这丫头,当真被我宠坏了,侄媳妇可千万别与她一番见识。”
如情微笑道:“亲家老太太说笑了,妹妹年纪小,叫什么都无所谓的。”
杨老夫人目光复杂地望了如情一眼,笑道:“还是侄媳妇识大体,懂规矩,妹妹娶了这么个可人的媳妇,却也是你的福气。”
靖太王妃瞟了如情一眼,笑道:“姐姐所言甚是。这孩子确是个识大体懂规矩的。把骁儿交给她,我也放心。”
杨启宁脸色倏变,忽口而出,“太妃糊涂了,不过是个庶女,如何配得上英明神武的骁哥哥?”
杨老夫人一个厉喝,“住嘴,启宁。”这回她是真的动怒了,“平时我是如何教你的?满则损,谦受益,你仗着是侯府大小姐就变得如此目中无人,轻则瞧不起这个,瞧不起那个,如今还敢在太妃面前大放阙辞,你,你,当真是气死我了。”
靖太王妃面色稍缓,不动声色望了如情。
如情也是恼怒的,对于王府来说,她庶女的身份是上不了台面,但大家在私底下打打肚皮官司也就罢了,哪会像这位脑残的,居然当众说出来,不知该说她轻狂无礼,还是家教欠妥当。但是,她不打算再忍气吞生了,于是淡淡地开了口:“老夫人不必动怒,大小姐也只是说了大实话而已,何错之有?”她侧头,盯着老夫人,一字一句道:“我等不入流之辈都被大小姐瞧不进眼。不知要何等人家才能配得上大小姐高贵的身份。”如情把“高贵”二字说得又重又缓。
杨老夫人脸色难看到极点,虽然如情出身确实低微,但架不过人家男人显赫呀,就算被如情这话给气得一个洞来,面上也得挤出笑脸道:“启宁被我宠坏了,说话不经大脑,也没个规矩可言。世侄媳妇千万别与她一般见识。”然后对杨启宁一通厉喝:“你个孽障,还不快给你嫂子陪礼道歉?”
如情冷眼瞅着杨启宁,唇角擒着抹冷笑,这个可恨的东西,肖想她的男人也就罢了,如今还敢拿到台面上与她难堪,也就休怪她给她难堪了。
杨启宁因自小父亲便去逝,所以杨老夫人不免多怜惜了些,以至于被纵得娇纵任性,以至于长大了不知被老夫人骂过多少次,可惜从小生就的性子,想改也改不了,这回陡然被母亲当众喝斥,又见如情擒着得意至极的笑,哪里放得下脸,“哇”的一声就哭着跑出去了。
杨老夫人气得脸色通红,指着她的背影,连连骂道:“这个孽障,当真被我宠坏了。”
厅中诸人或多或少劝勉了几句,杨老夫人却更是脸上火辣辣得厉害,这里头劝解的人中,也不过是无足轻重的三二人,而靖太王妃,宁静大长公主,及成王妃,景王妃,齐王妃,庆平公主,徐国公夫人,令国公夫人,泽云候夫人全都一言不发,各自喝着自己的茶,心中一惨,她这个笨如牛的女儿如今可是名声尽毁了。
与杨太夫人一向有间缭的成王妃很是热情地开解道:“妹妹也不必动怒。启宁不懂事,回去再请了教引嬷嬷仔细教教吧。待她嫁了人,便知道该如何说话行事了。”
杨老夫人脸色难看到极点,这成王妃看似安慰的话,实则是打她耳光呀,暗指她没能把闺女教好,她强挤出笑容,一脸惭愧,“都怪我,一心只顾着两个哥儿念书用功,却给疏漏了对她的教养,这才纵出个无法无天的东西。还望妹妹不要计较才好。”这话是给靖太王妃说的。
靖太王妃淡淡一笑,“启宁这孩子,说话行事确实没个章法。幸好咱们也不是外人,若是换作旁人,可就无法善了的。”
杨太夫人见太妃语气温和,心下松了口气,连连附和称是。
太妃又道:“不过话又说回来,启宁这孩子目光也忒短了些。她父亲早逝,如今杨家都要靠两个哥儿支撑门面。如情也一个样,亲家公获罪丢官,可骁儿的两个舅兄,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