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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情轻哼,“二哥自有二嫂子操心。”男人再臭,也只有枕边人才能闻得到。她与知义虽亲厚,但也没有亲密到那种地步吧。这男人吃哪门子飞醋。
这句话让李骁转怒为喜,伸出湿淋淋的手搂上如情纤细的腰肢,“你这话我爱听。”
如情打断他的手,轻斥:“哎呀,安份点。”她正给他洗头呢。
虽然凑近了闻,是有股不好的味道,但洗出来的水还不算脏,如情三五下给他洗了头,又三五下给他洗了身子,便拿了大毛巾,“可以了吧。”
李骁却不起来,“我下边还没洗呢。”
如情脸红似血,啐道:“你又不是没有手。自己洗啦。”
李骁很爱瞧她跺脚恼怒的模样,一张嫣红的脸蛋【文!】儿格外娇俏,从桶里【人!】起身,精壮的身子【书!】惹得如情不敢多看,胡【屋!】乱扯过大毛巾丢到他身上,然后转身拿了干净的小衣与他穿上,再让他坐到凳上,亲自拿了毛巾给他擦试湿发。
接连换了三条干净的毛巾,又拿了玉鸟花的玉梳给他把头发梳直,这一梳下来,头发又开始滴水了,又拿毛巾擦拭,如此再三,总算头发不再滴水,便披散着,待干了再歇下。
“在齐王府,没有人为难你吧?”
如情嘻嘻地坐到他旁边,自己捻了块苹果片吃进嘴里,“没有呀,王爷如今可是热灶呢,是谁脑子犯抽,与我为难?”也只有白痴才会如此。哦,当然,豫王妃,杨启宁,还有李骑的老婆陈氏,这些才真是脑子犯抽的。
“若有谁敢为难你,尽管与我说了,我定骂上门去。”
如情想着昔日他先前的那些丰功伟绩,笑问:“听说你曾当街鞭打福国长公主的驸马?”
李骁轻哼,不屑道:“谁叫那竖子嘴里不干净,嫌弃我母妃的出身。”
嘿,原来还是个护母的犊子,这个儿子还不算白养了。“那,荣国府的世子呢?”
李骁说得轻描淡写,“那厮胆敢戏弄盈儿,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那时候盈儿也才不到十岁。”
果然是个好兄长范儿。
如情又问:“听闻你九岁就拿剑杀侍女?”
李骁不可置否,“那贱婢被父王的一个姨娘收买,妄想下毒害我。我何必手软?”然后侧头,“好端端的,问这些做甚?”
如情不好意思道:“我也是听别人说的,还以为是讹传讹呢。”
李骁执起她的下巴,“所以这也是你不愿嫁我的原因么?”
“嗯。”如情实话实说。当然,这也是其中一个而已。
李骁放柔了眸光,“你放心,我虽脾气不大好,但绝不会动你一根手指头的。”然后又能加了句,“若是有人敢欺负你,我定替你出气,男人揍他几顿,女的就掴她几巴掌。”
如情又拿了块苹果片放进跟里,“放心,别人不敢欺负我的。”其实,她也不是好欺负的呀。
先前在方家时,如善时常暗地里给她使绊子,她也会找机会还击回去,而如善被方敬澜骂了后还只以为自己不小心让父亲逮着了错处呢。
李骁截住她的雪白皓腕,把她手头的苹果片往自己嘴里送,轻斥:“该打,自己男人不侍候。”
果真是大男子主义,不过,如情从来没有想要做什么大女人,也就举一反三拿了苹果片塞进他嘴里,李骁满意点头,“孺子可教也。”如情再塞一块,尽管嘴里还未吃完,不过李骁仍是张了嘴,可惜如情却折回了去,塞进自己嘴里,然后俏皮促狭地笑着。
灯下下,如情一身洁白的绫衣,脸上清洗得干净,如是剥了壳的水煮蛋,李骁情不自禁低下头吻住她的双唇。
他吻得很猛,如情快喘不过气来,一翻挣扎总算找着了呼吸,李骁吻着吻着,又双手开始解她的衣裳来,如情红着脸道:“去床上啦……”
李骁果真打横把她抱到床上去,如情又道:“你头发还湿着呢。”
“无妨,等做完了就会干了。”
如情红着脸,把头埋进他怀里,任他把自己放在床上,李骁伸手扯掉床帘,开始做他生平最痛快的事儿。
事后,如情懒懒地趴在李骁赤裸的身上,在他结实的胸膛上画着圈圈,这男人身材还不错,宽肩窄臀,标准的衣架子,但细看之下,身上还是有好些伤痕的,比如胸膛处就有四五处,也有刀伤,也有箭伤,尤其肩膀上的一处箭伤,看着还挺新鲜。
“你可是王爷呢,怎么身上还这么多伤?”
李骁捉着她细软的小手,放在唇边亲吻,“早些年随父王出征打仗义,受了些伤。后来还去大同临阵杀敌过,被流箭所伤。不过,幸好有你做的牛皮,方没伤到要害。”
如情呆了会,这才想到,早些年她确实听知义说过,她捎给他的牛皮护甲确实送了两件给李骁。为此靖太王妃还特意向他道过谢呢。
“二哥哥身上也有好多处伤。”如情感慨,武将与文官不同,可以时势造就英雄,不若文官那样,要外放,或熬资历方可胜任。而武将只要有高超的武艺,几分心计,遇上平叛或打仗,有本领的人很快就能脱疑而出,再遇到有人赏识,升官加爵都是容易的事。
知义运气不错,有傅老将军和靖王爷的举荐抬举,再凭自身努力,本身也有真才学识,所以这才年纪轻轻就能领镇一方军权。只是,当将军的表面是很风光,但谁知道这里头付出的血与汗?
不过,总的说来,主将虽时常上阵杀敌,但仍是倾向于运筹帷幄于千里之外,再来身为主将,亲兵精卫两百余名拼死护在身边,还真不容易被敌军伤到。尽管如此,仍是有被流箭所伤或被敌军冲散包围的危险。估计李骁身上的伤应该是流箭居多。
李骁听她又提及知义,不高兴搂紧了她,轻拍她的屁股道:“知义自有他媳妇操心。你只需替**心便成了。”
如情又好气又好笑,没见过如此爱吃醋的男人,还堂堂王爷呢。
“他是我二哥。至亲的二哥。”她事先申明,若是这男人连至亲的醋都要吃,可要不得呢。
李骁哼了哼,“幸好他只是你兄长。”
如情不解其意,正待问,哪知他却又转移了话题,“最近很忙吧?”
如情翻翻白眼,他说的不是废话么?但凡大富之家过个年,上下都会忙脱一层皮。
李骁皱眉,“那你怎么又让乌管事给你备老牛皮?”
“二哥哥大年过后就要去大同了,我得多做两件软甲送他。”
“那我呢?”
如情愣了下,“你又不上战场。”
李骁老大不高兴,“那就不用送我么?你怎么当人家媳妇的?”
看样子,这男人不止大男子主义,还真把自己当大老爷们了。不过见他一副得不到糖吃的模样,如情又安抚道:“好好好,若得了空,就给你做帽子可好?”做帽子相对来说简单些。
“不,我要衣裳。”李骁搂了她,在她脸上亲啄了下,“就像当年你给知义做的那件袍子。”
如情绝倒,“你衣柜里还少么?”
“那不同。”
如情再次绝倒,原来男人也会撒娇呀,她还是头一次遇上。不过,她也有办法应付的,“先前在娘家时常弄针线,给熬坏了眼,如今周妈妈都不许我在晚上做了。这样吧,若是白天有空,就给你做,可好?只是估计要花些时间了。”干脆做一套夏裳吧,做到夏季刚好能穿到身上。
李骁忽然心中沉沉的,分不出是难过还是怜惜,只是搂紧了她,“算了,就做帽子吧。白天做。”
如情“嗯”了声,也搂紧了他,笑嘻嘻道:“就知道王爷最会心疼人。”
李骁暗叹,明知这丫头惯会巧言令色,还爱拍马屁,可瞧着她打从内心散发的欣喜笑靥,仍是心中柔柔的。望着她发自肺腑的高兴,他也跟着笑了起来。
“明日初三,我母妃那边的亲戚要来。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如情过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向家人,也要来么?”
李骁盯着她的双眼,微微点头,“每年初三都要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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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死鸟,实在累死鸟
115 装死的婆母,一个人战斗
如情木了会,心情陡然沉了下来,“除了向家外,还有别的亲戚吗?”
“都是出了五服的亲戚了。”听李骁的语气,似乎对自己母亲那边的亲戚不以为然,如情又问,“究竟还有哪些亲戚呀,你先告诉我,我也好有个准备。”
“除了向家外,其余的全是出了五服以外。你也没必要放心上。”李骁道,“对了,我那原表叔一家子也会来。”
“原表叔?”如情脑袋似乎不大灵光,好半天才道:“原侧妃的家人?”
李骁点头,“这一家子都是一群喂不饱的,你可得多加注意些。”
估计是趁着拜年来打秋风吧,如情先前在海宁老家也遇到过这样的亲戚,不足为虑,“这些我还不放心上,只是,毕竟是原侧妃的亲人,按往年的规矩,一般是给多少银两呢?”
“这个一向是母妃做主的。明日请安时你去问她,也好心中有个数。”
如情点头,又问,“除了向家和原家外,还有哪些亲戚,他们有什么样的性格,你也一并与我说嘛,我也好有个准备。”
李骁略作沉吟,“我那堂舅是个好的,可惜就是耳根子软。我那舅妈,你也是知道的,与她远一些就好。至于我那表弟,你也不要再见了。原表叔是个老实懦弱的,可原表婶却是个贪得无厌的,嘴巴也刻薄尖酸,你千万别顾这顾那,若有非分要求一概推到我身上。除此之外,二姥姥一家子也是不错的,不过二姥姥家的三媳妇也是个爱占便宜的,到时候你可得让下人仔细盯着,千万别让她顺手牵羊就是。三姥姥早已去世,但三姥姥四姥姥家还有两位表姨和表姨的儿女,还有两位表叔和他们的妻儿,你只肖尽够礼数就成。”
如情点头,和所有大富之家一样,这些穷亲戚中有骨气的,但也有极品的,虽然讨厌,但又不能不顾忌着亲戚情份,否则传扬开去,还道是靖王府嫌贫爱富。但不管如何,穷亲戚再穷,还是得坚持救急不救贫的原则。若是一味的养刁了胃口,可也是麻烦了。
……
果然到了第二日,如情向太妃请安时,太妃也向她提及了今天的亲戚,再怎么说是家丑不可外扬,太妃并未说自己的亲戚的任何不是,只是着重提醒如情,要她谨慎言行,好生招待。
如情恭敬领命,太妃沉默了会,又道:“先前与向家的事儿,我知道你心里委屈,可如今你既已嫁到我家来,大家都成了亲戚,少不得要往来。等会子若有些不好听的言语,你也不要放心上。我和骁儿自会替你作主,知道吗?”
如情又点头表示,不会让母妃为难。
果然回到隆仙居,才吃了早饭不久,便有下人来报,说胡姥姥和原老爷及舅老爷一家子来了。奉太妃的命请如情前去招待。
因为是亲戚,所以这回并未开启朝月厅,而是在太妃的嘉欣苑接待。如情踏进嘉欣苑的含梅厅时,便见太妃正坐在靠窗的炕上,与一名老妇人说着什么。
见着如情前来,太妃笑着朝她招手,“快过来,来见过骁儿的二姥姥。”
如情快步上前,朝这位已有年纪的二姥姥施了礼,嘴里叫道:“请二姥姥安。”
胡姥姥年纪已有些大了,但精神抖擞,一身的褐色麻布衣裳,头发梳得齐展,只脑后挽了个髻,插着枚普通不过的银簪,额上罩着个宽宽的粗布抹额,脸上满是皱纹,手脚粗燥,想必是长年劳作所致。虽然与王府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