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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情双眸发黑,她努力睁大着眼,韵力保持镇定,可声音仍是颤抖发寒,“……我二哥他……”周妈妈连忙安抚她,“王妃别听她们胡说八道,二老爷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太妃连忙安抚道:“你放心,传言大多都是夸大其实,方知义为人机警果绝,肯定不会有事的,你不要胡思乱想。”然后抬手给了兰氏陈氏一人一巴掌,把她们骂了出去。并让奴才把她扭送出去,日后没有她的许可不许登门。
之后,太妃又坐了下来,沉着地拉着如情的手,“好孩子,本来这事儿瞒得紧紧的,就是怕你伤心难受。可没想到我千防万防,却仍是让那些浑账有机可乘。所幸,我儿是个坚强的,没有中她们的奸计落个一尸两命。”太妃眸子里迸射出冰冷的厉茫,那是一种深深的愤怒与浓烈杀气,安逸了数十年之久的靖王府,如今,陡然发生一系列的事儿,一件件一桩桩,都是穷凶极恶并且环环相扣,令人防不胜防,饶是有老王爷撑着,她也时不时被突发的状况扰得左支右拙。
太妃盯着如情咬得血红的下唇,及她眸子里隐含的湿意,咬了咬牙,语气艰涩地道:“……好孩子,自从嫁入我王府,还不到一年,就受尽了诸多委屈,不过,端看你平时的作为,我知道你是个有主意的。如今,外头的局势……我知道你看则文弱实则是个坚强的,既然事情已到如此地步,我也不瞒你了。你二哥他……”
如情死死咬着唇,不让泪水溢出眼眶,“母妃请告诉我,我二哥究竟出了什么事?”
太妃暗叹道,“代王谋反,伙同靼鞑里通内外,镇国将军极力镇压,三兵总治身受重伤,镇国将军身中两箭,一箭是前胸,一箭是后背,跌落万丈悬涯……”她紧紧握着如情的手,急声道:“你也别忙着伤心,据可靠消息讲,悬涯下并没有找到镇国将军的尸体,我们应该往好的方面想。另外,代王派人包抄镇国将军府时,整座将军府早已人去楼空。那时我就在想,指不定这是镇国将军故意放出的烟雾弹……”
如情深吸口气,似是找到一颗救命稻草,“天气寒冷,边关总也不大太平,哥哥定也时刻把牛皮软甲穿在身上……”她脑子极力思索着,好像,她还在胸前和后背的部份刻意多加了两层牛皮,知义穿有厚重甲胄,里头再穿着厚实的牛皮,想必不会被箭矢所伤。只是,跌落万丈悬……
如情咬唇,哽咽道:“哥哥再是武艺高强,可万丈悬崖之下,焉能全身而退……”
太妃紧紧握着她的手,“好孩子,放宽心。你父王已仔细问了那锦衣校慰,那座悬崖并不高,大约只有五六丈高,下头有浓密的树林,还有悬崖上支出的枝叶,往好的方面想,你二哥跌到树枝上,减去不少阻力,也不至于摔伤,再来,县崖底下全是厚厚的枯叶……那锦衣校慰说的很是清楚,代王也怕有个万一,曾命人在下面搜索过,并没有发现镇国将军的尸首,还立刻下令搜山,都没能发现镇国将军的影子,这才立及杀往镇国将军府,而那时候,将军府已是人去楼空。我想,镇国将军长年驻军大同,对代王早已有防备,所以这回只是故意设的局罢了。”
如情心情稍稍好过些,只要没找到尸首,那就是好事,而嫂子侄儿侄女儿都没事,那应该是被转移到安全的地方了。
太妃又道:“镇国将军绝不会有事的,好孩子,相信母妃,相信你父王,你二哥不会有事的。”
如情左思右想,也觉得知义和余氏及侄儿侄女们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心头大定,这才有空想其他旁的事。
“刚才是哪个丫头把这消息递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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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评论,只感到好笑,因为如情叫一个挽雪为嫂子极其不合理,唉呀呀,只是个称呼而已,有必要上纲上线?如情先前也就说过,叫挽雪一声嫂子也不过是抬举她。再来,古代小姑子对兄长屋子里的妾室,直接的,就直称其名,婉转点的会称某某姨娘,抬举点的会称嫂子。
如情在生产时听到的噩耗,亲们猜猜看,是谁故意传递进来的,猜对了香吻一个
147 局势很严峻
章节名:147 局势很严峻
那个在紧要关头正是如情无法分神之际,陡地来这么一出惊天噩耗,古代医辽条件落后,女人生孩子完全是在鬼门关徘徊,若遇上身子不好的,或是敏感多思、又思想脆弱,估计一条小命就只能平白没了。说不定还会波及孩子。
而这个丫头,如情并不陌生,正是嘉欣苑的二等丫头。
太妃声音冰冷,“这丫头适才被你的陪嫁给活活掐晕了过去,这时候正关在柴房里。我已让宋江家的仔细审问了,不肖说是受了人指使。”
如情静默着,等着太妃接下来的话,“那丫头只说大约在六个月前,便有一个自称姓张的婆子拿捏了她偷我屋子里的宫花的罪证要胁她。她自知偷拿我的宫花是死罪,所以只能任那婆子拿捏听话行事。”太妃顿了下,又继续道,“那个婆子刚开始也没让她作奸犯科,不过是嘉欣苑有任何风吹草动就要第一时间通知她。只有最近那个婆子才命令她趁着你生孩子之际,想方设法混到你床前,把镇国将军的噩耗传递与你。”
如情又问:“那个婆子是谁?”
太妃保养得当的脸上尽是一片狰狞的愤火,“审出来了,居然是刘康家的。昔日一直掌管内院针线上的。本来我正准备把她抓来拷问,谁知这老虔婆已经死在了她的屋子里。”
如情倒吸口气,“那肯定是被杀人灭口了。”
太妃点头,“所以,王府里肯定还有细作。”
如情点头,又问,“那刘康家的是被什么凶器杀死的?”
太妃拧眉,“说来也奇怪,她脸上尽是一脸的怨恨。她头发被人用力抓扯过,脖子处有一道明显的伤痕,但伤口很细,想必是被簪子或是细小的利器横刺。流血过多而死亡。”
如情淡淡地道:“那肯定是得知秋荷被关进了柴房,怕刘康家嘴巴不牢被审问顺腾摸瓜摸到幕后主使者,所以这才杀人灭口了。”
太妃点头,“我和你父王也是这么猜测的。所以你父王极是震怒,派人严加看管并搜索刘康家的屋子,倒发现了不少好宝贝。”
一般情况下,当奴才的做出背主投敌的事,不外乎是三种,一是受主子虐待所以心生报复,二是受人要胁,三是受人重金利诱,刘康家的王府呆了几十年,领着管事的差事一直干到现在,在王府也是有几分体面的。这种老油条式的人物,重金利诱不失为一个很好的法子。
而王府的侍卫在刘康家的床底下搜到了一箱子名贵头面细碎银子及十多根金条,足足有上百两。
赤登的黄金,并且还印有官方印记,这可就不好查了。
不过,老王爷身边的总管太监王成早些年也是曾在厂卫里呆过,最擅长的本领就是顺腾摸瓜,他在刘康家的尸体上徘徊了一盏花的时间,又在刘康家的屋子里来回翻了数遍,得出结论,杀刘康家的是两个人,并且是女子。再来,杀死刘康家的,是在刘康家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猝然出手,所以刘康家的脸上才会出现震惊与怨恨神色。最后,刘康家的在临死时还挣扎过,所以手上还握着一块布料,这块布料很细腻,是上好的姜黄色的妆花缎,上头还用苏绣刺着明丽的颜色。
“妆花缎?姜黄色……”如情喃喃地道:“王府里的奴才全是穿的刻丝比甲及青一色的黑红,粉红和桃红的袄子,就算是得脸的奴才也不可能穿缎类的,那样做起事来也太冷了。再来,姜黄色,一般奴才如何能穿这种颜色?”虽说外头天气寒冷,但屋子里有炭火烧地龙,所以女眷们一般都还是穿的很少的。但当奴才的就不一样了,要时常奉主子的命令外出办事,不穿厚实点乍能行呢?是以但凡当奴才的,不管身份高低,都是罩着件厚厚的袄子。而妆花缎,一来名贵,二来也不可能穿在奴才身上。
太妃很是欣慰如情的敏捷思维,“你说的很不错,杀死刘康家的,不会是王府里的奴才,而是有身份有地位的女子。”
如情疑目,“王府人口简单,除了母妃,盈儿妹子以外,就只有父王和王爷的几个妾室。”
太妃继续点头,“刚开始我也想过会不会凶手就出在这些妾室身上,可转念一眼,这姜黄的颜色,可不是普通人敢穿的,那可是越制的颜色。”王府的妾室也还没资格穿姜黄、土黄、明黄,朱黄与大红的颜色。所以排除这些姨娘的作案可能。
如情沉吟片刻,脑海里陡然浮现一张脸,但又不敢确定,与周妈妈对视一眼。
周妈妈看如情的神色,便知道她与自己想到一块儿,于是迟疑地道:“若是奴婢没记错的话,今日大夫人所穿好像就是姜黄色的。”
太妃神色凝重,长长一叹,“是呀。那个秋荷被拖出去后不久,她便说肚子痛,去如侧了,她身边的婆子也跟着去了。当时我一颗心都挂在你和孩子身上,也没有注意她究竟去了多久,只偶尔听老三媳妇埋怨了两回,说老大媳妇去如个厕也要那么久。不过那时候我也没多想。现在想来,此人还真有作案嫌疑。”
如情并没有多少吃惊,只喃喃道:“原来是她。”
沉香索先叫道,“怎么是她?这人看起来多和善,对咱们王妃也多有关怀,怎会……”沉香说到一半悠地住了口,想到今日陈氏与兰氏的对话,恍然想到了什么,恨恨地道:“果真是会叫的狗不咬人,而不会叫的狗咬人更疼。”
如情冷笑两声,长长叹口气,“是呀,当真是人不可貌相呀。”她先前还以为兰氏淳善又和气呢。相对来说,陈氏的尖刻与小家子气就惹人厌恶了。但事实证明,古代内宅女人,是好是歹,还真的不能凭外表就下定论。
太妃也是恨得咬牙,骂道:“老大媳妇一向端庄守礼,在外头也素有贤名,这些年在我跟前表现得中规中矩,可谁知,谁知……”末地,她长长叹口气,恨道:“咱们都看走眼了。”
如情脑海里浮现出一张敦厚温柔的脸来,也是感到不可思议。不过,这段时间见识了那么多口是心非又表里不一嘴蜜腹剑之人,如情那颗脆弱的心早已变得麻木,能够承受得住这些打击,反而还安慰太妃,“母妃休要自责。这知人知面不知心,再来兰氏一直劈府另居,平时候母妃也没过多接触,看走眼也是常事。不过如今王爷正被那群言官揪着不肯罢休,没想头都会生出想头。”李骁奉命在江西做了好些天怒人怨的事来,这些不明就里的言官如同吃了鸡血似的兴奋,弹勋李骁的折子如雪片般飞向皇帝的桌案上,呼声最高的要数王素一派的主张,废去李骁亲王爵位,由靖老王爷庶长子关骐之子继承王位。
虽说关骐被过继了出去,但血缘仍在那,老王爷膝下除了李骁这个唯一嫡子外,就只有关骐这个庶长子拿得出场面了。关骐被过断了出去,是不能再继承王位的,但关骐的儿子,却是有这个资格的。
或许关骐没想过要垂涎王位,但有人主动把这块巨大馅饼推到面前,只要他再努力一把,张张嘴就能啃到嘴里,如此巨大利益下,相信不会有人不动心的。
按大庆朝律法规定,但凡被虢爵贬为庶人的亲王,一律圈禁皇庄,而亲王爵位则由其子继承,若无子嗣,由宗室里过继,或由近亲兄弟或其嫡子继承。
若是李骁被贬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