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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沉香也只是嘴上嚷嚷而已,真要把这话拿到如善面前说去,她也没那个胆子。
如情听沉香这么一说,心中一动,想了想,说:“可能是二姐姐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吧。”
玲珑道:“姑娘想去见她一面么?这,二姑娘正禁足呢,这样不妥吧?”
如情扬眉,吩咐蓝茵,让她再跑一躺,把她的话传过去。
而如善在珑月居左等不见如情来,右等只等到一些蓝茵进来,向如善简洁说了句话后就快速离去了,如善听得这话,气得险些背过气去。
“二姑娘,我家姑娘让奴婢传句话给您。先前顾着姐妹情份,把该说的都说了,该劝的都已劝了,二姑娘仍是一意孤行,如今落得这般田地,实是怨不得别人。”
如善气得摔了几个盘子,冷笑一声:“好好好,你们都来嫌弃我了。我不会认输的。总有一天,你们一定会后悔的。”
蓝茵很是怜悯的望着她,越发佩服起自家姑娘了,甚至连如善的动作与要说的话都预料了。
想到这儿,蓝茵微微一笑:“我家姑娘早就知道二姑娘会这么说的。所以又让奴婢带句话给二姑娘,二姑娘处心结虑觅得好夫婿,定定用心经营自己的婚姻。只是希望姑娘将来不要后悔才是。”
如善怔住,想着为了这个目标,落得众叛亲离的下场,她也不知,嫁进豫郡王府,究竟是对还是错。
不过,事情已到如此田地,她也没什么好遗憾的,她可是未来的王妃呀,只要她努力,没有她方如善做不到的事。
想到这里,如善昂着头与蓝茵道:“那你回去转告她,就说我多谢她的关心,但我绝不后悔。我要她让瞧着,我定会活出一番名堂的。”
待后来如情听了蓝茵的话后,半晌无语,只一句话总结陈词,“但愿二姐姐,能活出一番名堂来。”最近知礼极受皇子们的喜爱,大皇子二皇子同母所出,感情极好,又是贵妃所出,又受皇太后及皇帝疼爱,有好几次无意中与知礼透露了番王的未来待遇——京里的王爷太多了,一个罗卜一个坑,几乎把京城的地盘都占干净了,而番王们一个比一个能生能吃,国库都已吃受不住了,皇帝准备把那些无甚作为的番王统统赶出京城去,另劈地盘。
如情总结了京城里十一位一字王,二十六位二字王,及十九处公主府,也觉得皇帝这个措施是得尽早施行才好。
而如善所嫁的豫郡王府,听说就在外遣的番王名单里。
*
如善的婚事已订了下来,本月十五号,诸事大吉的日子。豫郡王府也按着礼数送了聘礼,全由李氏接手,张姨娘想插手都被李氏骂了回去。按理,姑娘出嫁,是要受宠受疼的,但如善却仍是被禁足,就算如善想见上父亲一面都不被允许。实在闹得凶了,方敬澜便让李氏传话与她:“若再闹下去,先前的一百二十抬八抬嫁妆减为八十八抬。你自己看着办吧。反正,豫郡王府这门亲事是你自己去揽的,没有嫁妆想必豫郡王府也不会埋怨你的。省下来倒也可以给另外两个妹妹多添些嫁妆。”
如善一听这话,心都凉了半截。
如今,她在方府的唯一靠山都不再理她,银牙暗咬,暗暗发誓,将来一定要出人头地,让他们后悔今日所做之事。
豫郡王府本来就不愿娶如善为世子妃,只不过为了负责,不得不忍下怨言与方家结亲。若嫁妆寒碜了,日后在婆家的日子可想而知。如善见方敬澜来真格了,也就真的消停了。又说要见张姨娘一面都没有被允许。李氏的回答也让人恨得牙痒痒的,“你是待嫁的姑娘她一个奴才,你去见她做甚?没得降低了自己的身份。好好安心待嫁。”
李氏一手负责如善的嫁妆事宜,何氏林氏共同负责酒席等宴客锁事,忙得脚不点地。这时候,老太君便让如情在一旁学着管事,好为将来嫁到婆家去打好理家基础。
林氏也不藏私,每每有重大决策都把如情带在身边。难得林氏与她合得来,双方虽然有相左的意见,倒也能心平气和地坐下来商议。何氏端庄而处事圆滑,一切都按理仪规矩行事,从不得罪人,也从落下半点错处。而林氏直来直往,脾气较泼辣,但为人还算公道,说话行事却也直白有趣,做事勤快爽利,颇得长辈们喜欢。当然,李氏除外。
李氏最近脾气也不算很好。
先前方家什么家底她再是清楚不过了,当初如真高嫁,方府为了面子,如真又是长女,为了底下三个姑娘,如真也算是高规格准备嫁妆的。而如善只是庶出,又没有记到她名下,也未养在她身边,身为嫡母的她也乐得轻松。原想着到时候给她准备一份不算丰厚也不太寒碜的嫁妆,但如善却大大高嫁了一回,未来的世子妃呀,嫁妆敢寒酸么?
虽然一切都是由官中所出,但李氏仍是肉痛不已,不过幸好张姨娘已经失了宠,如今因如善的事,早被束在院子里,为怕张氏窜缀如善,一直严加看守,不许踏出院门一步。
所以,在没人监督的情况下,李氏倒也随心所欲,不在话下。
……
如善婚礼的头一天晚上,差了小丫头来请如情,说有话要与如情说。
如情沉吟了会,觉得大家姐妹一场,又同是穿越女,于情于理也得过去一下,以表姐妹爱嘛。
来到玲月居,只见屋子里冷冷清清,好些贵重家具都已搬走,只剩下一张松花钱绣夏草虫的大床,如善正坐在床前,身着粉黄里衣,头上朱叉也无,素颜素发木然坐在墩子上。
跟前也就两个上了年纪的媳妇子在收拾,外头守着两个婆子,院子里进出两三个丫头,见此情形,如情心中不知什么感受。
那天在靖王府出了事后,如善身边的四个丫头全被打得半死不活被撵出了府去,如今,如善屋子里就剩下些粗役及三等小丫头,而如善高嫁进王府,老太君与李氏也没什么表示,只是各自出了份不薄不厚的嫁妆,从前院里拨了两个还算伶俐的丫头作陪嫁了事。
实际上,如善身边已无心腹丫头了,这样嫁去夫家,确实艰难了。
虽然老太君眼光不错,自己挑选的两个陪嫁大丫头也实属伶俐的,就怕如善无法驾驭人家。
如情进得屋里去,打量了屋子一圈,“听丫头们讲,二姐姐有话要与我说?”
如善盯着如情,这还是如情从大同回来后她第一次见到这个妹子。两年多不见,如情身段儿抽高了不少,略带婴儿肥的鹅蛋脸上尽是一派的恬静,黑白分明的大眼,毫无瑕疵如剥了鸡蛋壳的水煮蛋,粉嫩光滑,樱桃般的双唇闪动着自然的桃红色泽,总体说来,如情五官并不算特别亮丽,但比起她轮廊分明的五官,她就差了个档次。
如善总打量如情后,得出结论。
但是……
如善继续打量下去,便心头隐有不舒服的感觉。
这如情虽然五官不属特别出色,但组合在一起,却有着奇异的艳丽,乖巧粉嫩,如糯米饭那般软糯甜美,令人忍不住想呵护,不愿给丝毫委屈。
目光继续往下,一身浅碧色锦纱百合如意单裳下,胸前绣百合花处微微的隆起,心头闪过某种不明滋味,讽道:“我还以为你真成了太平公主呢。原来,也还有些看头。”
如情低头,嗯,不错,虽然算不得波滔汹涌,但至少不再是飞机场了。抬头又望着如情单裳下那高高的隆起,很奇异的,她不再有嫉妒,只是淡淡地笑着:“二姐姐叫我来,就是炫耀你那比我大么?”
如善轻哼一声,瞟了沉香玲珑二人,“我有体已话要与你家姑娘说,她们下去吧。”
二人望向如情,等待她的命令。
如情呶呶了嘴,二人看了如善一眼,退下,顺便关上门,并一人立在窗口五步远的位置,一个守在门口不远处。
天气炎热,如果把门窗俱关上,屋子里也会很闷热的。如善见此二人的动作,不由自嘲一笑,“你这丫头还真玲珑贴心。我自愧拂如。”
如情拉了个墩子坐到她三步远的位置,道:“她们二人跟了我近十年了,之所以一心一意侍候我,也是因为我把她们当作自己人,不会因一已之私连累她们。”自从在山西因为自己私自下水,被知义发现无边震怒,扬言要杖毙她们后,如情便知道,她不是一个人而活的。
如善心下黯然,想着自己贴身的几个丫头的下场,沉默了下。
如情不愿把时间浪费在双方无边的沉默中,打量了空旷的房间,道,“二姐姐不是有话要与我说么?”
如善在心里转了遍心思,道:“你可知,当初在投胎之前,判官与你说的话么?”
如情愣了一会儿,道:“时间久远,我早已记不得了。”实际上,她至多就听了几句,因为前世积了些阴德,所以这回让她投户好人家,但也得靠自己的努力,至于能否善终,终要看你自己的造化。
如善冷笑一声,傲然道:“当初判官曾与我说过,我所投胎的方府将来会出两个诰命夫人,及一位内阁大学士,一位柱国大将军。我将来所嫁夫家也定是声名显赫……”忽然如善又有些后悔了,当初急于胎股,数次打断判官的话,如果再能问个清楚,岂不少走许弯路?
如情喜笑颜开地拍手,“想必这个诰命夫人肯定有大嫂子二嫂子的份吧。(注2)内阁大学士应该是大哥哥不假了。至于柱国大将军,那定是二哥哥了。”所幸,她与这些人物都保持着友好的关系。
如善一个气堵,僵硬着声音道:“我所嫁夫婿也是声名显赫的人物。”
如情点头,“所以说,妹子很是佩服二姐姐。”
如善只觉有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无力,她低吼道:“我的意思是,大家都在怪我攀龙附风为了贪图富贵不顾名声,可是,如若我不去争,如何能觅得好夫婿?当初判官也曾对你我讲过,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你一心一意委屈求全,坚持顺其自然,只一味的讨好卖乖,也不过落得处处受人制肘的下场。咱方家的姐妹全都高嫁,就你一人,不过捡了个区区五品官的向家。这就是你不争的下场。”
如情沉默了下,微微地笑着,“姐姐这是在说我,还是在替自己开脱?”
如善滞住,忽然傲然道:“都有。随你怎么说吧,说我攀龙附凤也成,贪图富贵也罢,总之,我已经成功了,不是吗?”
“那么妹妹恭喜姐姐心想事成。”
如善瞪她,如情毫不为所动,只是冷静地平视她。
蓦地,如善忽泄了气的皮球,低声道:“当年,我听得李骁那三十二字箴言时,便已心动。你是否听说过圆善大师与李骁批注的三十二字箴言?”
如情点头,其实,她还满幸运,躺在树林下偷吃酸辣粉便听到这么个劲暴的消息。
如善道:“我仔细想了又想,算了又算,李骁命定的老婆应该出在咱们方府。那时候,如真嫁了人,如美永远是鼻孔朝天任性娇纵的模样。而你又痴呆憨傻,只有我,要才有才,要貌有貌,李骁不选我,又会选谁呢?那时候我才一心一意努力奋斗的,可没料到,居然是方如燕半路截去……那个贱人,当真是气死我了。”如善紧握着拳头,一脸的气愤。
如情低头,不发表任何言论。
方如燕,大抵也是听说了这个三十二字箴言,所以这才费尽心力放手一搏吧。
而李骁被此人设计后,依他的脾气,当场掐死她也是有可能的。但是,他也是被那算命箴言给震慑住了,以为如燕就是他命定的老婆,所以这才有了后来的乌龙娶妻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