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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离早知道他要整自己,没想到竟在药里做手脚,“落庄主,你真是好样的,那日在小树林里面,我就应该直接扒了你的皮。”
“你现在后悔已经太迟啦!”落宣慢悠悠地斟了杯茶,“我这一路上可是帮了你不少忙,若是总让你快快乐乐的,我心里实在是有些不安。”
梓瑶现在已经明白过来,落宣定是在药里面放了其它的东西,专门用来整景离的。她有些不满地看了看他,却并没有出口责怪。毕竟这一路上,落宣确实是帮了不少忙,若不是有他在一旁协助,景离不一定能这么顺利拿下血魔教。
“你就忍忍吧!像苏寻之前说的那样,不能总是你黑别人,你也得被别人黑一下。”梓瑶从衣袖中取出手帕,替他擦着汗,“疼一下也好,日后看你还会不会乱来。”
景离咬着牙轻哼了一声,“娘子现在是胳膊肘往外面拐了,竟然和落庄主一个鼻孔出气。”
“你以为我想你受这罪吗?”梓瑶嘟囔着任他吻了吻,然后问桌边的落宣,“他要泡上多久才能出来?”
“只消一刻钟就够了。”落宣懒懒地撑着下巴道,“只要出了水,就不会觉得疼痛了。”
“血魔教的事处理完之后,你真的没有其它打算了吗?”梓瑶说着话想分散他的注意力,“不准再瞒着我,我要听实话。”
“再没有事瞒着你了,就只打算带你到处玩耍。”景离从小到大受过不少的疼痛,但是落宣这药里面,不知道加了有什么东西,竟是疼得人头都要裂开。若不是因为他忍耐力强,说不定早就昏死过去了。
“好了,好了,快出来吧!我给你取钩子。”落宣知道这药液的威力,觉得整他整得也差不多了。如果继续这样下去,小瑶瑶就要为她的相公出头了,那可是得不偿失了。
梓瑶一听到他的话,赶忙扯过床铺上的被子,一把裹在迈出浴桶的景离身上,让他到床边坐下来。
“跟你认识这么多年,能见到你如此狼狈的模样,我也是心满意足了。”落宣感叹着走到他身旁,“感觉怎么样?”
“落庄主真是比我还心狠。”景离无奈地勾起嘴角道,“你似乎打从一开始,就想要见到我出糗。”
落宣戴上了天蚕丝手套,示意梓瑶把被子给掀开,“我对你可是积怨颇深呐!有时恨不得把你给切成几段拿去喂狗。”
“你的故事里,莫不是也包括了我?”景离歪着脖子,任落宣给他取钩子。
“我得趁着你知晓一切前,好好整整你,不然等到你明白了前因后果后,被整的人就该是我了。”落宣虽然在药液里动了些手脚,但是取钩子的时候,动作还是十分轻柔,尽量不要伤到景离。
“你们不要再打什么哑谜了,专心取钩子。”梓瑶不知在何时上了床,并且躲到了景离的背后。她想看着落宣动作,但又不敢看景离的伤口,内心十分矛盾纠结。
“小瑶瑶,你的胆子何时变得这么小了?”落宣把一个钩子丢到地上,“你若是得闲,就帮忙撒点止血粉,有一点出血。”
梓瑶拿起一旁的小瓷瓶,打开瓶塞,蹭到景离的身旁,紧锁着眉头给他撒药粉,“以后还可以长好吗?这都成窟窿了。”
“很快就长好了,放心吧!这家伙不是普通人,恢复能力不是一般的快。”落宣一边动作一边说道,“你也知道他受过不少伤,但是你见过他的身上有什么疤痕吗?”
“好像真的是没什么疤痕。”梓瑶不由觉得有些好奇,“景离,我记得你说被花老妖砍过一刀,那个疤痕是何时消失的?”
景离的面色不知在何时变得很不好,只阴沉着脸死盯着梓瑶,“你问这个做什么?”
“你这是怎么了?干嘛突然间又变脸色了?”梓瑶忍不住打了个寒战,躲避开他的视线,绕到另一侧给他撒药粉。
落宣把另一个钩子丢到地上,拍了拍手道,“我的任务已经全部完成啦!你先在房里休息休息,我一会儿过来叫你们吃饭。”
他说完之后就离开寝室,还不忘把门给他们关好,甚至吩咐外面的人不准轻易进入。
“你又是哪里不对劲?刚才还好好的,为什么现在又开始给我脸色看?”梓瑶撒完药,把瓷瓶放好,跪坐在景离的身边,严肃认真地道。
“瑶儿,”过了好一阵,景离才缓缓开口道,“我们成亲后,我凶过你吗?”
“凶过。”梓瑶立即接着他的话道,“上次打了我的屁股。”
景离才绷紧的表情顿时有一点松动,“除了那一次,我还有凶过你吗?”
梓瑶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诚实地摇摇头,“没有了。”
“我只凶过你那一次,而且马上就给你道了歉,请求你原谅。”景离很是严肃地道,“你自己说说,成亲后,你对我凶过多少次?”
“我没有算过。”梓瑶的声音变小了一些,“好像比你凶我的次数要多。”
景离侧转身,冷眼看着她,“你从之前在铁索桥那里,一直到现在,都是怎么称呼我的?”
梓瑶这下终于知道,他是因为什么缘故而不开心了,“景、景离。”
“那你在今日见到我之前,都是怎么称呼我的?”景离仍然是沉着脸,声音也压低了不少。
“哥哥。”梓瑶有些不服气地瞪了他一眼,“我要是一开口叫你,你就又开始得意忘形了。说不定没过上几日,便跑去其它的地方,又会不要命地冒险。”
“所以你就连哥哥都不愿意喊了?”景离说着就站起身,一把将她抱到床铺里侧,接着自己也上了床。
“你、你要干什么?”梓瑶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压迫感,不由朝角落里面缩了缩,“我们这是在血魔教总坛,你不要不分场合啊!”
“这里早已经不再是血魔教总坛,而是花暝宫的据点。”景离直接就扯开裹在身上的被子,然后猛地把她拉了过来,“不准躲!”
梓瑶其实心里明白,她的那些个小气势之所以有用,都是因为景离默许。如果他突然之间要发威,她就是有十个胆子,也不可能敌得过他。
“现在知道要害怕了?知道哥哥没有那么容易对付了?”景离说话间就扯开了她的腰带,“先叫一声哥哥。”
梓瑶委屈地咬着唇,眨巴着双眼看着他。虽然心里面挺害怕,但就是不愿开口叫哥哥,不想屈服于他的淫威下。
“你这小东西,胆子真的是越来越大了。”景离觉得有些好笑,却仍然是板着个脸,“我这才顺着你没多少时日,你就开始不听我的话了。若是再继续放任你,你是不是真要每日骑在我头上了?”
“你又不是马,我干嘛要骑你。”梓瑶想要朝后面缩,但是却被他给死死钳住。
景离像是想到什么,不怀好意地笑了笑,“我们可以换个骑法。”
“你不要乱动,不然伤口要流血的。”梓瑶见他要用强的,终于忍不住哀求道,“哥哥,我错了,咱们有话好好说。”
“现在叫哥哥已经太迟了。”景离一手钳制住她,一手放下床帐,“我现在必须要重振夫纲,让你搞清楚相公两个字是怎么写的。”
“你这个样子不公平。”梓瑶知道自己逃不掉了,可嘴上还是不依不饶的,“凭什么我就要做个顺从的娘子?而不是你做个顺从的相公?”
景离听后挑了挑眉,“想要公平容易得很。今日你变身为凶残的娘子,为夫就变身为凶猛的相公,让你好好地尝一尝公平的滋味。”
正文 第80章 瑶儿出逃
“瑶儿,你真的没有生哥哥的气?”景离被她拉到镜前,在她给他束发之时,连着问了她好几次。
“端好你的王爷架子,就像你给我脸色看时那个样子。”梓瑶语调很是舒缓,“你总是这样变来变去的,我都快要分辨不清,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你了。你要么恢复到从前,经常板着脸,或者像我们成亲前那样,经常逗我玩。反正别像今日这般,时好时坏,时凶时柔的,我真的有些受不起。”
景离听到她这些话,明白她心里还是有怨愤,只是又像以前那样,没有表露出来而已。他正想转身,好好地和她谈一谈,就再次听到敲门声响起。
“小瑶瑶,景离,你们两个好了没有?再不吃饭天就黑了。”落宣拉长了声音呼唤道,“我让他们把饭菜端来了。”
“你等一下,我去开门。”梓瑶把木梳塞到他手里,快步走到门前将门打开。
“还没梳头吗?”落宣见她正披散着长发,很是多余地问了她一句。
梓瑶轻轻嗯了一声,“在给哥哥梳。”说完就给后面的人让出路,让他们把饭菜都端上桌。
“那就快一些,不然饭菜真的又要凉了。”落宣对她招了招手,“实在不行就先吃饭,反正没外人。”
“先坐下吃吧!”景离走到梓瑶身旁,“你不是说的饿了吗?”
梓瑶顺从地挨着他坐下,等着他给自己布菜。她的表情显得十分平和,既不是高兴,也不是难过,让人有些琢磨不透。
落宣盯着她看了好一阵,努了努嘴道,“小瑶瑶,之前是不是有哭过?”
“脑子出问题,瞎哭了一场。”梓瑶无所谓地回道,“以后再也不会哭了。”
景离的眉头不由皱了皱,内心的不安在瞬间放大。但是碍于落宣在场,他不太好说些什么,只得闷头给她挑着鱼刺。
“你先把这些银票都收好。”落宣见梓瑶正欲动筷子,赶忙唤住她,“我记得你以前说过,奇珍异宝再怎么好,也比不上金银钱财。所以我就把没有带任何标记的银票都集齐,一并交给你,你且慢慢数。”
梓瑶好奇又兴奋地接过一沓子银票,“是在血魔教里找到的吗?”
落宣点点头,“全部都是血魔教的,不过如今已经变成你的了。这些银票没有标记,不管你在哪里使用,都不会有人注意到你的行踪的。”
“谢谢你帮我集齐这么多,看样子可以花上很多年。”梓瑶细细看了几眼,然后把银票妥妥地收到了怀里。
“瑶儿。”景离终于是忍不住,在给她擦手的同时,略显严肃地看着她,“你一个女子,身上揣这么多银票不太好,还是让哥哥帮你保管吧!”
梓瑶立即摇了摇头,“我自己可以保管好,你不用操心。”
她说完之后就拿起筷箸,埋头认真地吃着饭,不准备和他继续讨论这个话题。
落宣见她这幅模样,对着景离高深莫测地挤眉弄眼,用传音入密与他交流道,“小心看好你的娘子,她似乎有点不对劲。”
景离此刻没有那个心情和落宣斗嘴,只把视线死死黏在梓瑶的身上,生怕她在眨眼间便消失不见了。
“现在已经是申时了,是在总坛直接住上一晚,明日再赶路,还是立即离开这里,夜里在凌水泉住宿。”落宣待两人吃完后,征询他们俩的意见。
“凌水泉?”梓瑶又拉着景离坐回了镜子前,继续给他束发,“是什么地方?”
“是一个温泉,客栈的掌柜是我的熟人。”落宣靠在墙边看着两人,“环境挺不错,有不少高手暗地里保护,夜里宿在那睡得也安稳。”
梓瑶听到“温泉”二字,眼睛立即变得明亮起来,没有和景离先商量,就直接做出了决定,“我们等一下就离开这里,晚上在凌水泉住宿,我想泡温泉。”
景离其实非常不想宿在凌水泉。因为是脱离自己掌控的别人的地盘,若梓瑶确实打算离开他,说不定他一个疏忽,真的会让她成功地脱身。
可是眼下这个情况,他是再也不敢对她凶了,也不敢逆了她的意。所以只得被动接受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