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众人见状,以为她是被风载秦一番表白给感动,包括李恪还有龙椅上的楚帝在内,这两人在这一刻眸底同时掠过了一缕暗潮。
可是有一人,却心中钝痛。
他仿佛看透了她的心。
慕长音没有回避他的视线,微微一福,缓缓说道:“慕长音多谢齐王世子厚爱,只是,我已心有所属,无法领受世子厚爱。”
众人哗然。
随即,满堂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众人神色各异,唯有站在众人瞩目之中的女子盈盈淡笑,“慕长音过去受情爱煎熬,如今得以放下,又得一心人倾心相护,此生此世,慕长音只愿与信我护我爱我之人相携终老。”
风载秦的眼中泛起了明显的刺痛,他知道她的这些话并不是为了做戏,而是出自真心,他更明白她如今的态度意味着什么,可是不可以!他好不容易找到她,好不容易认出她,好不容易不再逃避,他如何能够放她走?信我护我爱你,我亦可以!
他倏然转身,看向楚帝,神容之中隐隐泛着焦灼,声音沉稳犀利,“楚帝,本世子愿以五十城池为聘,只要平安郡主下嫁,临楚两国从此结盟再无战事!”
大殿内顿时响起了一阵抽气声。
随行上殿的临国使臣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家主子。
慕长音也褪去了淡然的神色,五十座城池?他疯了吗?!这样的代价就算娶了她也未必能够换来同等的回报!他究竟为何要这样做?
或许,她的心里已然有了答案,只是不愿意去深究,也不想深究,“齐王世子,你这又是何必?”
她的声音清淡,但每一个字都说的掷地有声。
“世子……”临国的使臣也低声开口,生怕主子着了魔。
李恪也冷声道:“齐王世子这是在威胁楚国吗?”
风载秦侧过身,凝注了慕长音,眸光深邃而迷离,“我只是在求一个机会,长音,我不会负你。”
李祯眯起了眼,难道风载秦真的对沐常茵动了心不成?
“齐王世子。”慕长音笑了,笑的近乎虚无,“这些日子我渐渐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若是真爱一个人,该做的不是百般纠缠,而是让他幸福,若是放手方才能够让他幸福,我会放手,即使这样会让心宛如凌迟。”
风载秦面色一颤,随之便是苍白。
“陛下。”慕长音抬头看向龙椅上神色深沉的帝王,“臣女心属四皇子,请陛下成全。”
李恪眸光一闪,转身跪下:“求父皇成全!”
众人也看向楚帝。
楚帝并未即可表态,而是沉默半晌,然后看向风载秦,“齐王世子方才所言不虚?”
“齐王世子。”慕长音抬头看着他,扬声道:“我已心有所属,纵使你以江山为聘也绝负心绝情!”
话中决绝大有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之意。
楚帝面色一沉,已然动怒。
“世子,三思!”临国的使臣着急了,五十城池对临国来说不算什么,但是若是失去了五十座城池,那临国在三国中的地位必定大受打击!
用这般大的代价去得到一个女人,这怎么可以?!
风载秦没有理会众人,静静地凝视着眼前的女子,仿佛天地之间只有她一般,不一样的身体,可是在这一刻,他却看到了相同的眼睛。
一模一样的神色。
和当日她告诉他,即使他不爱她,她也绝对不会放弃之时一模一样。
那一日,他要走下苍茫山,走入那繁杂的尘世之中去承担那他避无可避的重担,而她,是他不需要的,急于甩开的。
而她,面对他的绝情,红了眼睛,却始终忍着没有落泪,然后,笑着决绝地告诉他,她绝对不会放弃。
“这是你想要的?”
他的声音沙哑了,低沉的仿佛蕴涵了许许多多的情愫。
慕长音心中仍是颤动了一下,声音却平静无波,“是。”
“好。”风载秦缓缓道,然后转过身,一切的情绪瞬间收起,他仍是那雍容尊贵的齐王世子,睥睨苍生,云淡风轻地道:“既然平安郡主和四皇子两情相悦,那本世子只要退让了。”
众人虽觉得他不可能真的用五十座城池做聘,但是听了他这般云淡风轻的话,还是错愕不已。
这变的也未免太快了吧。
楚帝神色深沉,息怒难辨。
风载秦却仿佛不在乎一般,转过视线对李恪道,“不知本世子有没有机会讨杯喜酒喝喝?”
“只要父皇同意,这杯喜酒,齐王世子一定喝的上!”李恪笑道,随后向楚帝再次恳求,“父皇,儿臣恳求父皇成全!”
楚帝仍是沉默。
风载秦笑着对楚帝道:“楚帝,四皇子深情一片,本世子甘拜下风,楚帝就成全了他们,也好让本世子在离开之前讨杯喜酒喝喝!”
“那两国之间的盟约,世子打算如何?”李祯冒出来道。
风载秦笑道:“公主已然嫁入楚国,两国盟约早已达成,三皇子不会真的以为本世子会为了儿女私情而罔顾两国大义吧?”
李祯几乎咬碎了一口牙。
“求父皇成全!”李恪又道。
楚帝眸底深沉如海,直到李恪又一次叩首恳求,方才开口:“既然是两情相悦,那朕自然成全,来人,拟旨赐婚!”
“谢父皇!”李恪满脸狂喜。
慕长音笑着叩谢,抬头之极迎入的是风载秦深不见底的双眸,他仍是淡淡笑着,尊贵无双,嘴唇微动,无声地告诉她,他会帮她。
是的,即使如今心痛如刀绞,可他还是会帮她。
只要是她希望的,除了让他放手,他都会成全她,而此时的痛,是他该受的惩罚!
慕长音明白他的意思,可是,心却也背上了一个包袱,她放下了对他的爱,却也欠上了他的人情!
☆、084 不行
齐王世子用临国五十座城池求娶平安郡主?
四皇子和平安郡主竟然两情相悦?
大殿之上,平安郡主言纵使齐王世子以江山为聘也绝不负心绝情?
这一连串让人震惊不已的消息竟然在同一日传出,整个楚都都沸腾起来了,而就在众人还没有消化完这些消息,楚帝赐婚的旨意便到了忠王府。
慕长音领着阖府上下领了楚帝的赐婚旨意,而赐婚的旨意上甚至还定下了大婚的日子,就在三月十五。
“恭贺郡主。”送走了宣旨的内侍之后,王侧妃便笑盈盈地恭贺,“离三月十五还有大半个月的时间,王爷定然可以赶回来送郡主出嫁的。”
慕长音握着圣旨淡笑道:“既然侧妃如今管着忠王府,那接下来的事情就有侧妃安排。”
“郡主放心,妾身定然会尽心尽力!”王侧妃低头,笑着道。
慕长音似笑非笑地看了看她,随后转身回了明月阁。
明月阁内
圣旨还未放下便被宗不寂一手给夺了过去了。
“毁了它会惹麻烦。”慕长音仿佛看准了他的心思似的。
宗不寂皱着眉头:“我不会在这时候给你惹麻烦!”
“昨夜气了一夜还没气完?”慕长音坐了下来,昨日风载秦那惊人的聘礼以及表白一传出,他的脸就一直冷着。
宗不寂并未回答:“李恪真的有把握?”
“这个计划对他来说更加重要。”慕长音虽不能肯定一定会成功,但是却相信李恪不会留手,不管是为了皇位还是他那份欲将生母救出冷宫之心,“我们要担心的是李恪知道真相之后的反应。”
“你是说他会翻脸?”宗不寂道。
慕长音沉思会儿,“准备好一切,待事情完了之后我们即可离开楚都!”
“我来安排。”宗不寂点头,其他的事情他或许无能为力,但是离开楚都,对他来说不是难事,只是有一件事……“长音,若是将人救出,忠王府有能力保住她吗?”
“只要楚帝不在了,忠王府自然能够保住她。”慕长音道。
宗不寂眯起了眼睛,“杀了楚帝?”
“这是最好的办法。”慕长音冷下了眼眸道。
宗不寂道:“李恪会同意吗?”
“这对他来说有好处不是吗?”慕长音反问,“更何况李恪对楚帝能有几分父子之情?”
宗不寂抿唇沉思,的确,杀了楚帝是最好的了解办法,而且,李恪若是想要皇位,那唯有楚帝死了,他才有机会,否则他做的这些事情楚帝一旦觉察,别说皇位,恐怕连他自己的性命都保不住!
“李祯此人恐怕会坏事!”
慕长音垂下了眼帘,沉默。
宗不寂看着她,“你想利用风载秦来牵制李祯?”
慕长音抬起眼帘,“你觉得如何?”
“长音。”宗不寂凝视着他,“我不想你和风载秦继续牵扯在一起!”
“可是能够牵制他的人,恐怕就只有风载秦!”
“我去杀了他,就算不能杀了他,也可以伤了他!”
“不行。”慕长音摇头,“杀了他,将来就没有制衡李恪的人在,若是伤了他,就会打草惊蛇!”
宗不寂攥着拳头,心里思绪翻滚,半晌,方才道:“我去跟风载秦谈!”
慕长音看着他,想说什么,但是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
……
是夜,宗不寂便潜入了驿馆,而风载秦似乎知道他要来似的,驿馆暗处的守卫一路放行,一直到了他跟前,他都没有遇到半点的阻碍。
“来了。”风载秦桌旁,正自饮自酌。
宗不寂并未化去易容,易容之后的脸虽然还是可以看出神色的变化,可是,却也掩盖住了一些细微的变化。
“既然来了,不如坐下来喝一杯如何?”风载秦的态度像是在招待一个远方来客一般,笑容淡淡,雍容贵气。
宗不寂抿着唇,并未入座。
风载秦抿了一口美酒,抬眼看向眼前的男子,“你连在她面前以真面目相对都做不到,如何与我相争?”
明明是淡然的语气,却说出了睥睨的霸气。
宗不寂怒色从眸底涌出,然而只是瞬间,便散去,只因他在眼前这尊贵孤傲的男子眼中发现了焦灼,即使只是一闪而过。
“风载秦,你在害怕吗?”
这是他们第一次如此近,也是第一次他以身份压他!
过去那般多年,他不是没有发现他的心意,只不过从不理会,就算是在不久之前,他警告他,也是直截了当地警告他。
而不是想今日这般以权势身份来震慑他!
风载秦眸中飓风骤起。
“你是在害怕。”宗不寂心中的阴郁忽然间消失无踪了,多年来在这个男人的面前他总是处于弱势,甚至衍生了自卑,可是如今,这一切都该消失了,“你也感觉到了吧?她的心已经从你身上移开了!风载秦,如今不是我没有资格跟你争,而是你失去了我和争的仪仗了!我和她有十多年的情谊,是伙伴,是亲人,不久之后,我相信,我们将会成为爱人,她这一辈子守在她身边的人会是我!她的心里,眼里,也只会有我!”
话落,一道人影掠到了他的面前。
修长的手指掐住了他的咽喉。
只需稍稍用力便可至他于死地。
宗不寂却一动不动,眼神充满挑衅。
风载秦面色如霜,杀意笼罩了他的全身。
“风载秦,你以为你后悔了,上苍就会给你从来的机会吗?”宗不寂笑着道,“她重活一次,不是给你作践的!”
随着一阵风起,风载秦收回了手,负在了身后,神色再度华贵从容,仿佛方才的失控从未发生过一般,“她想要我如何帮忙?”
宗不寂笑容敛去。
“你和她有十几年的情分,我亦有。”风载秦缓缓笑道,“而我,比你更加的了解她。”
宗不寂攥起了拳头。
“说吧。”风载秦淡淡笑道,“她想要我如何帮忙?我才能够帮的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