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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心,我会找回来的!”宗不寂又忙道。
慕长音失笑,“不就是一枚玉佩吗?当日我便不想送你的,不过是别人不要的东西罢了,改日我再送你一枚。”顿了顿,又补了一句,“只属于你的。”
宗不寂眼底一暖,“好。”随后又神色微暗,“长音,有件事我想告诉你。”
“好啊。”慕长音笑道,随后打了一个哈欠,“不过明天早说,我累了。”
宗不寂点头,“好。”
如同在小屋中一样,两人同榻而眠,只是这一次却和过去的每一晚不一样,宗不寂不再需要压抑什么,他的身心都很平静,很满足,这一刻,他知道便是如此抱着她而眠,都已经是上苍对他最大的恩德。
他不奢求其他,只是希望这种温暖能够一直持续。
慕长音安睡如昔。
……
而这一夜,有一个人却疯了一般找她,可是,一夜过去,始终没有结果,只是朝阳初现,风载秦方才停止。
他立于城头之上,朝阳的金芒笼罩着他的全身,却驱散不了那刻入骨髓的冰凉。
程昱赶到之时,见到的便是这样的情形,恍惚之间,让他仿佛回到了六年前那个女人死去之时一般,那是,他心里震惊,亦是恐惧。
震惊于那个他一直敬仰的男子竟然为了一个女子而褪去了威严的生命力,而恐惧,便是恐惧他会丢下一切随那人而去。
而今日,没有震惊,唯有带着颤抖的不安。
昨日,他离去了一夜,而那般失控,便是在被他发现了那玉佩之后。
这一夜,他担心阿雅,也渐渐地从得知丫丫消息的震惊中平复过来,随即,一个可怕的念头便在脑海中闪烁不停。
为何他会如此的紧张?
如果他真的找到了丫丫了,为何一直不说?
丫丫……
到底在何处?
“阿秦。”他轻步走了过去,扫了一眼他手里依旧紧握着的玉佩,然后轻声问道:“你知道丫丫在哪里是吗?”
风载秦染了夕阳金芒的眼瞳内浸着浓郁的绝望,身子,慢慢转过,看向了身边面色紧张的程昱,“她死了……我们杀了她……”
程昱脸色大睁,旋即抬手揪住了他的衣裳,“风载秦,你杀了她?!”
“是我们杀了她……”风载秦却笑了,笑的比哭还难看,“程昱……是我们杀了她……我们……”
程昱大怒,“你到底在说什么?!你说什么?!你将丫丫怎么了?你说!你给我说清楚!和你指腹为婚的不是阿雅,所以你才不重视她,你找到丫丫,你担心丫丫会妨碍你和慕长音那女人的双宿双飞,所以你杀了她?!风载秦,你是不是杀了她!”
“你知不知道!”风载秦挥手挣脱了他的双手,尊贵的面容扭曲着,溢满了深切的悔恨和悲伤,“我亲手扔了我的幸福!我亲手扔了我的幸福!程昱,为什么你不早说她有这样一枚玉佩?为什么不早说?!如果我当日没有将这玉佩还给她,如果我知道她是谁,如果我没有自以为是地拒绝她,如果我再查清楚一点,如果我再努力一些,我现在就是世上最幸福的人!她还会爱我,会一直陪在我的身边!我亲手毁了我的幸福!”
程昱愣怔,“你……你说什么?!”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亲手毁了自己的幸福?
他不是杀了丫丫吗?
什么当年他没有将这玉佩还给她?
她……
是谁?
她还会爱他……
她……
程昱顿时如遭雷击,全身抑不住颤抖,甚至连双腿也站不稳了,“你……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丫丫……丫丫到底在哪里?!她……是谁?!”
“那一年……在苍茫山上,她手捧着这枚玉佩送给我……说是她自幼挂在身上的,完完全全属于她的……不久……苍茫山的断崖上,我还给了她……”风载秦低声道,“然后,亲手摧毁了本唾手可得的幸福……甚至最后……还害死了她……”
“她……是谁……”程昱颤着声音。
风载秦抬头,依旧笑着,“后来,她回来了,可是,却已经不再爱我……她宁愿去爱一个什么都及不上我的人……她说,我过得不好,与她何干?她说,就算那人样样不及我,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她说……”
“风载秦!”程昱厉声打断了他的话,“她到底是谁!丫丫……到底是谁?!”
“长音……”风载秦看着他,溢出了答案。
程昱身子猛然一震,眼眸睁大,脸色青白,双唇颤抖,久久不语。
风载秦也不语,却是继续笑着。
多年来的痛苦悔恨在见到这枚玉佩之后达到了顶峰。
他竟然亲手放走了自己的幸福!
多可笑!
多愚蠢!
如果当日他的心再坚定一些,如果当日他带她一起走,甚至只是留着这枚玉佩,一切便都会不同,他们现在会很幸福很幸福!
可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一切都毁了!
宗不寂样样不如他?
不……
亲手断送了自己幸福的他有什么资格跟别人比?
至少,宗不寂从未放过她的手……
长音,我该如何做才能挽回你?
我该如何做?
“不可能!”程昱一步一步地往后退,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无法接受,那个他曾经恨不得处之而后快,那个他曾经折辱过,那个他从骨子里便蔑视的女子,便是他们一直要找的丫丫?
慕长音便是丫丫?
便是他的妹妹?
“一定是什么地方弄错了!一定是!”程昱冲到了风载秦的面前,握住了他的双臂,眼中跳动着两簇幽火,“阿秦,一定是什么地方弄错了的!她怎么可能是丫丫?慕长音怎么可能是我妹妹!我怎么可能那样对丫丫……怎么可能……”
风载秦没有给他回应。
是或不是,现在依然不重要了。
不!
至少他们之间又多了一份牵扯!
没错,又多了一份牵扯!
他们的缘分早已经注定,既然注定了,又如何会这般轻易变结束?!
“不是她!一定不是!”程昱却仍是无法接受,低喃了会儿,陡然狰狞,咬牙切齿:“对!一定是这样!一定是她杀了丫丫夺了丫丫的玉佩!一定是!我不会放过她,我一定要为丫丫报仇!”说着,便转身离开。
只是方才走了两步,便停住了。
风载秦隔空点了他的穴道,原本狰狞的脸色已经平复,却笼上了一层寒冰,点住了程昱的穴道之后,便起步走到了他的面前,目光中泛着戾气,“程昱,你可以不承认可以不接受,但是你如果胆敢伤害她一根头发,我不会放过你!”
程昱面目狰狞,却没有反驳。
“她是丫丫,是和我指腹为婚的丫丫,你不承认没关系,你们程家不承认也没关系,我认就成!”风载秦声音缓和了下来,可其中的决然并未减轻反而加重,“她会是我的妻子!”
说罢,转身拂袖,解开了程昱的穴道,也起步离开。
一夜的疯狂在这一刻落下了帷幕,他不能失控不能着急,只要冷静下来,宗不寂如何会是他的对手?
长音,命中注定你只能是我的妻子!
程昱没有追上去,也没有发疯似的要去为妹妹报仇,而是浑身轻颤地站着,须臾,扶着身旁的围栏,一点一点地跌坐在了地上……
丫丫……
他们亲手害死了她了吗?
丫丫——
……
当第一缕晨光照入了屋内的时候,宗不寂便醒了,而怀中的人仍是睡的很熟,看着她你安静的睡容,他整颗心都是暖的。
如果往后每一日都是这样度过,那该多好?
不!
一定会的!
往后每一日他都会这样看着她醒来。
“长音,我爱你。”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唇,然后松开了她,起身,小心翼翼的没有惊醒她,方才出了门,便见昨夜那男子已然站在了屋外。
宗不寂走下了屋檐,走到了庭院一侧的梧桐树下,负手站着,“昨夜一事,可以给我一个解释了吧?”
“公子,属下等人的确是因为担心公子才去的。”那男人恭敬道。
宗不寂冷笑,“那另一波的人呢?”
“公子……”
“你们口口声声说奉我为主,可却由始自终没有一句实话!”宗不寂冷笑,“昨夜那班人的武功路数和你们相差不大,你觉得我会看不出来吗?”
“公子真的想知道?”男子抬头正色道。
宗不寂冷脸,“说!”
“是。”男子低头道,“这一次属下等人潜伏宗州不仅仅是为了公子,更是为了查出伪帝在宗州所进行的秘密计较。”
宗不寂眯起了眼睛,“秘密计划?”
“是。”男子继续道,“当年宗州沦陷一战,伪帝是御驾亲征的,而他御驾亲征的目的并不是为了保住宗州,而是为了寻找公子你。”
宗不寂眸光一沉。
“伪帝当年得知了公子的消息之后便以御驾亲征的借口来宗州,可是却找不到公子,为此,他才舍弃宗州,并且激怒齐王世子,想借齐王世子的手来铲除藏在宗州的公子,可是齐王世子却并未如他所求的屠城,而他反而是在撤退的时候旧病复发,当时情况极为的危机,连随行的御医也没有办法,后来被宗州城内的一个大夫所救。”
“郭行天?”宗不寂道,没想到竟然有这般一桩!
男子点头:“因为他救了伪帝一命,所以伪帝对其极为的信任,本是想带回奉都的,只是后来不知为什么却没有,当时将军并未将这事放在心上,可是后来几年,伪帝一直往宗州这边派人,甚至还屡屡送来了许多名贵的药材给郭行天,一开始将军还是没多想,只是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不断,将军便开始怀疑,命宗州城内的探子查探,可结果是所有派去查郭行天的探子都失踪了,生死不明,一年前奉都内乱,将军发现伪帝在最危急的时候竟然还派人来宗州,将军越发觉得不妥,便也往宗州派了人来,半年前,在断送了好几个探子之后,终于查出了伪帝和郭行天之间的秘密。”话顿了顿,方才抬头看着宗不寂,“公子,原来郭行天受命伪帝研制长生不老之药!”
“什么?!”宗不寂知道他们之间必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却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是这样!“长生不老?他疯了不成?!那些死了的孩子,就是为了研制这药?!”
“属下虽然并未查清,但是也基本可以确定,那些孩子的死的确是因为制药。”男子道,“而掳走那些孩子的便是伪帝派来宗州协助郭行天的人!”
“为何不阻止?!”宗不寂怒道。
男子道:“为何要阻止?”
宗不寂面色一沉。
“伪帝妄想长生不老而罔顾百姓性命,虽然如今宗州属于临国,但是也曾经是奉国的百姓,如今伪帝做出这等天理难容的事情,于公子来说绝对是一件好事!”男子分析道,“而且,如果利用好了,公子还能借助临国将伪帝推翻!”
宗不寂脸色很难看,正欲开口之时,却闻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
“未达目的不择手段,尊主果然是做大事的人!”随着声音而来的便是开门声。
宗不寂看着打开门走出来的慕长音,脸色顿时一变,快步迎了上去,“长音,你听我解释……”
“解释等一下再说。”慕长音看着他道,声音不轻不重,看不出她究竟是生气还是不生气。
宗不寂心中一紧。
慕长音看向那男子,“你们口口声声说奉帝丧尽天良,那你们又好到哪里去?明明知道对方在做什么,明明可以阻止,可是却坐视不理,就算你们将对方的罪行公诸天下,你们有如何向天下人解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