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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长音心头一颤,便是极力的掩盖,仍是浮现在了脸色里,她咬着牙,抿唇,不让自己失控的怒骂出口。
她恨这个男人,更无法否认他口中说出来的话!
“离开他之后,我等你。”风载秦缓缓道,“一直等你。”
“滚——”慕长音勃然大怒,衣袖一拂,带着怒火的劲道将一旁的石桌给击的四分五裂。
风载秦合上了双目,盖住了眼底的沉痛以及隐忍,“宗不寂在城中最大的酒馆。”然后转身,一步一步地离去。
慕长音一直盯着他离去的背影,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了前方的山道,方才抑制不住跌坐在了地上。
冰冷一点一点地侵蚀着她。
她没有去找宗不寂,再呆坐了许久之后,便起身,拖着僵硬的身子去了厨房,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往日失败的作品。
只是脸上再也没有昔日的满足和愉悦。
她就像是跟自己较上了劲一般,一定要做出一桌美味佳肴,就像是她成功了,便可以阻止将来她不愿意面对的事情发生。
是啊。
连她一直都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她都成功了,怎么会无法阻止风载秦口中的诅咒成真?可是,当她终于将一桌子美味佳肴做了出来,当她终于不再是厨房杀手的时候,却还是要面对她不愿意面对的一切。
而这已经是两天之后。
宗不寂回来了。
而这时候,慕长音终于做出了成功的菜肴,摆满了一桌子,她听到了脚步声,愣了会儿,然后,转身,一脸笑容地迎接他的归来。
可是他的憔悴,他眼底的血丝却刺痛了她的眼睛。
衣裳是崭新的。
显然是梳洗过了。
可是,便是如此,她还是嗅到了淡淡的酒味,该是喝了多少才会在如此刻意梳洗之后仍旧无法掩盖?
宗不寂也是静静地看着他,一动不动,像是石化了一般。
慕长音依旧笑着,“回来了,怎么去了这般久?你看,我都会自己下厨了!”
宗不寂面色一震。
“怎么?”慕长音笑着挑眉:“不信是我做的?”
宗不寂喉结滚动,嘴唇轻颤,却仍无法开口。
“还不快去洗手!”慕长音继续道,“然后给我尝尝!你放心,这一次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
宗不寂盯着她。
“怎么?没听见我的话啊?”慕长音继续道。
宗不寂眸光颤着,又过会儿,方才点了点头,然后,起步前去洗手,一切都是木然的,然后,回来。
“坐吧。”慕长音指着自己对面的位子道。
宗不寂入座。
慕长音拿起了筷子给他夹了一块红烧兔肉,“这是今天新猎的野兔,尝尝!”
“嗯……”宗不寂溢出了一声沙哑的应答,可压制的情绪也随着这一声音而汹涌喷出,那些复杂的连他自己都无法理清的情绪席卷着他,双眸,蒙上了纱雾,仿佛要抑制这些情绪一般,他猛然低头拿起了筷子将那块兔肉塞进了嘴里。
慕长音合了合眼,盖住了眼底的忧伤,然后,继续道:“你离开的这几天发生了一些事情。”
宗不寂手一颤,没有抬头。
“那日你走了之后程昱来找我!”慕长音继续道,怒气冲冲的,说的咬牙切齿,“他跟我说风载秦出事了,一开始我还以为是和来恩有关系的,就看了一下,没想到竟然是程雅给风载秦下了春药,还是那种非得男女合欢才能解的春药!程昱说风载秦不肯要别的女人,竟然让我去给他解毒,岂有此理!”
她顿了顿,看了宗不寂一眼,却见他仍是低着头,眼眸随即染上了如水的凉意,“我自然不肯,程昱竟然威逼利诱,让我去劝风载秦要被的女人!我也不想风载秦死了,临国将责任算到我们的头上,便去劝了他,可是没想到他竟然偷袭我……”
宗不寂猛然抬头,面色震惊,双眼绽放着光芒。
“还好。”慕长音继续道,眼眸的凉意稍退了一些,“风载秦还算有些良心,最后也没怎么我?”
宗不寂紧紧地盯着她,连呼吸都停了。
慕长音笑着道:“生气了啊?”
宗不寂没有回答。
慕长音起身走到他的面前,蹲下身子抬头看着他,以往这般做的人只有他的,“别生气好不好?我知道这一次我是太疏忽了,幸好风载秦还算有些良心,否则我就真的贞洁不保了,不过我保证,以后一定死死地防着风载秦,就算他死了我也绝对不会去看一眼!”
宗不寂喉结滚动,抬手,僵硬而颤抖地抚摸着她的脸颊。
“我发誓!”慕长音举手道,“我以后再也不会理他,也不见他,连提也不再……”话没有说完,便被打断了。
宗不寂猛然将她拉入了怀中,死死地抱着,双手用力地抚摸着她的背。
慕长音在他的怀里,很清楚地感受到了他的颤抖。
“不生气了好不好?”
宗不寂脸摩挲着她的颈项,慢慢的,她感觉到了湿润。
慕长音的心猛然抽痛,抬手抱着他,轻轻地安抚着,“不寂,信我好不好?”
而她得到的回应却是他的身子的猛然一颤。
她的心慌了。
不敢去推断这一颤抖究竟是因何而起。
随后,他将她抱起,往卧室走去。
他将她放在床榻上,然后俯了上来,狠狠地吻着她,虽然只是一瞬间,但是她却还是清楚地看见了他眼底的沉痛。
沉痛……
不是喜悦。
不是喜悦……
他……
不信她!
慕长音顿时有种想哭的冲动,用力地合上了眼睛,不让自己真的落了泪,他离开了她的唇,继续往下,而却在这时候,他的身子倏然一震。
急迫的吻也顿住了,会儿,继续落下,却变的狂暴,像是要抹去她身上不属于他的痕迹,狂暴的甚至让她感觉到了痛苦……
他一遍一遍地要她,一遍一遍地在她的耳边说着你是我的。
你是我的……
不是往日的我爱你。
而是你是我的……
她迎合着他,便是痛也没有丝毫的抗拒,可是,仍是无法阻挡心里的悲伤,她不怪他,真的不怪。
便是他不信她,但是她也感觉得到他也不怪她,更不会因此而不要她。
可是,她还是无法抑制悲伤的蔓延。
还真的是被风载秦说对了。
在昏睡过去之前,她脑海浮现了这一句话,自嘲浮现在了嘴角。
再一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
而醒来之后见到的便是宗不寂悔恨愧疚的脸,他知道自己伤害了她,“怎么这般神色,谁欺负你了?”
她在他道歉之前笑着开了口。
她想让他知道她不怪他,真的不怪。
这话让宗不寂的脸在一瞬间变得十分的难堪,“对……”
慕长音抬手捂住了他的唇,“不是说好了永远也不再说这句话吗?”
宗不寂眼眸涌现了水汽。
慕长音起身,抱着他,下巴靠在了他僵硬的肩膀上,“不过昨晚你的确是太狠了,以后不许了知不知道?”
“嗯……”宗不寂双手一紧,可是又似乎怕伤到她,连忙又松开。
“若是你再敢这样,我一定将你踢下床去!”慕长音松开了他,板着脸警告道,“听到了没有?!”
“不会了!我发誓!”宗不寂红了眼睛。
慕长音再一次偎依进了他的怀中,“宗不寂,我没说过我爱你吧?”
宗不寂浑身一颤。
“好像没说过,嗯,只是说过喜欢你。”慕长音让自己整个人舒适地窝在了他的怀里,抬头看着他,“不过喜欢和爱不过是用词不一样而已。”
宗不寂低头看着她,却无法说出话来。
“不信?”慕长音挑眉笑道。
宗不寂正欲开口。
“信我。”慕长音低下了头,抱着他的腰,“可好?”
宗不寂伸手搂着她,“好。”
慕长音抬头,却撞进了他幽暗眸底的深处,心,随即抽痛冰凉,他是不是在想她说爱他其实是因为愧疚,因为自己对不起他?
“长音……”宗不寂终于能够说出完整的话了,“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
慕长音紧紧地眯了眯眼睛,微笑应道:“好。”
“今天便走!”宗不寂道。
慕长音离开了他的怀抱,笑着摇头:“不成。”
宗不寂面色一僵。
“拜某人所赐,我恐怕连床都下不了了。”慕长音瞪着他,“还去哪里?”
宗不寂面色缓和,随即便涌出了愧色,“对不起,我以后一定不会的!我发誓!”
“你当然不敢了!”慕长音阴森森地道,“你要是再敢这样,我就阉了你让你当太监!”
宗不寂怔住了。
“去!”慕长音推了他一把,“我饿了,给我弄吃的来!”
宗不寂又是一怔,然后慌忙起身,“好,你等我,很快……很快……”转身匆忙出去。
慕长音看着他消失在门口,然后,低着头,苦涩地笑了出声。
这一夜,宗不寂在愧疚之中度过,极尽的呵护,将她当成了陶瓷娃娃一般护着,这一夜,慕长音一直被护在他的怀中,听着他过于急促的心疼。
这一夜,两人都没有入睡,可是谁也不知道谁一直没有入睡。
这一夜,有些东西在渐渐地破灭。
第二天,天阴沉沉的,像是要下雨。
早饭过后,宗不寂便下山去了,因为米粮用完了,也因为慕长音身上那些触目惊心的淤痕,他制造的痕迹。
他去买米粮,买散瘀的药。
慕长音知道他的想法,笑着送他下了山,然后去了山顶的悬崖,那个她曾经将自己的骨灰洒下的悬崖。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来这里,或许是缅怀,也或者是想想将来要如何走下去。
直到雨落下,她才离开。
而回到了小屋,便迎来了不速之客。
不是风载秦,而是,来恩。
她想,应该是来恩。
没见过的人,但是,还是能一眼便认出了对方的身份。
“平安郡主。”来恩直接道出了这个称呼。
慕长音冷却了眼眸,“来恩将军。”
“郡主果然好眼力。”来恩道。
慕长音嗤笑,“除了来恩将军,恐怕不会有人大驾光临我着山野小屋了。”
“郡主可知道老夫当年如何找到公子的?”来恩继续道,“就是在这宗州。”
“是吗?”慕长音不以为意。
来恩继续道:“当时公子的情况很糟糕,受了重伤,而且还是拖了好些时候的伤,可是即便如此,他还在坚持建这小屋。”
“来恩将军,你来恐怕不是要跟我缅怀过去吧?”慕长音没有兴趣听他提这些。
来恩站起身来,“既然郡主想要开门见山,好,那老夫就开门见山,老夫希望郡主能够离开公子。”
“凭什么?”慕长音道。
来恩盯着她,“如果郡主真心爱公子,那就离开!先不说郡主和齐王世子之间的事情,就说郡主的身份,郡主在公子身边只会给他带来麻烦,甚至灭顶之灾!”
“如果我说不呢?”慕长音挑眉,“杀了我?”
来恩笑了笑,“老夫是武将,平日的确喜欢用刀剑说话,不过老夫知道郡主对公子的重要性,所以,老夫不会也不敢对郡主动刀,只是,如果郡主不愿意自己离开,那老夫只好请楚帝派人来接郡主离开!”
慕长音面色一沉,“你威胁我?!”
“不。”来恩摇头道:“老夫只是在告诉郡主现实!”
慕长音抿着唇,阴冷的气息渐渐散出。
来恩也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自然不惧。
“这就是你的忠心?”慕长音冷笑。
来恩看着她,“没错,让楚帝知道郡主和公子的关系也会让公子陷入危险之中,但是与其让公子死在郡主的温柔乡里,不如让他堂堂正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