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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这个明王实在太过份了,堂少爷回来奴婢一定要好好告他一状。”小丫鬟双拳紧握,气愤难当。
他仗着自己是皇族王爷就能当街调戏良家妇女么,天子脚下都敢如此,到了别处还不知道怎么放肆呢?
“好了,等他走远了,咱们再回府去。”出来逛了一小会儿,景绫萝已然累了,尤其是这个明王定要让堂哥好好的收拾他。
景常柯虽然与百里长剑张啸是好友,但她隐隐的察觉到,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如表面上这般,背地里她的堂哥虽说只是一个商人,可也不会受制于百里长剑。
“嗯。”
突然,一辆华丽的马车驶进了城中,沿着街道狂奔起来,路上的行人急忙闪身躲避,生怕一个不小心死在马蹄下。
听到身后的响动,街道中央的百里长剑与张啸同时转过头,望着那辆朝着他们急驰而来的马车,手心不由得都汗湿了。
一时间,身体竟然不知道应该怎么反应。
那些胆小的女子早已经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脸,生怕见到下面极其血腥的一幕,若是被马踩中,不死也得残。
“该死的。”
说时迟,那时快,百里长剑与张啸同时足尖点地,身体凌空而起,一人一脚同时踢中马头,顿时,尘土飞扬,烈马高扬起前蹄嘶鸣。
高大的枣红色骏马横倒在地上,唯有它所载着的马车诡异的一动也未动立在原地,哪怕是轻微的晃动也没有分毫。
除了那匹马倒在地上起不来之外,驾车的马夫同样安然无恙的落到地上,恭敬的开口道:“奴才让主子受惊了,请主子责罚。”
话落,笔直的跪在街道上,风轻轻掀起车帘的一角,四周静悄悄的,唯有众人的呼吸声格外的清晰,透过那一角,仅能看到一只金色镶边的牛皮靴子,那抹火红却是格外的耀眼夺目。
“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在大街上驾着马车行凶?”百里长剑瞪着那辆华丽的马车,那般惊险的一幕,车竟然一动也没动一下,不由得让他心里发怵,寒意顿生。
随着这声质问,受了惊的百姓们开始对着马车里的人指指点点,也只有这种大富大贵的人家才有本钱视人命如草芥,若非他们闪躲及时,指不定是要赔上自已小命的。
马夫依旧保持着那笔直的跪姿,对于周围的声音充耳不闻,哪怕是百里长剑的质问声都抛之脑后,直接将他忽略掉。
试问,堂堂的明王殿下何曾受过如此的屈辱,当下拔出长剑直冲着马车而去,马夫身影一动,便与其交起手来。
张啸的目光一直紧紧的盯着马车,对于里面坐着的人十分的好奇,清风再一次掀起车帘,他清楚的看到那个人的脸,哪怕只是惊鸿一瞥,都让他双腿一软,险些狼狈的摔倒在地。
那张脸,他死都忘不掉。
他,是人还是鬼?
百里长剑怎么也想不到一个车夫的武功都是如此的高强,他的武功不弱却在对方的手里一直处于下风,眼下即将落败。
额上豆大的汗珠显示出他的力不从心,对手仿佛完全不知防守,除了进攻还是进攻,不过百余招他就连连吃了对方好几拳,胸中血气翻腾,一口鲜血卡在喉咙里,不吐不快,然他又拉不下面去叫张啸出手相助。
该死的张啸,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看些什么,怎就看不到他快要撑不住了,“张啸,你还不过来帮忙。”
这一刻,百里长剑彻底的疯狂了。
“呵呵。”浅浅的低笑声自马车内传出来,低沉的,婉转的,悦耳不已,仿如山间的清泉,欲引人一探他的真容。
只闻其声,便知其长相必定不凡。
“你是谁?”百里长剑与车夫对打一拳,各自弹开,前者若非张啸接住已然摔倒在地,后者却是稳稳的落到地上,脚步沉稳有力。
“王爷,他、、、、、、”
“怎么,你知道他是谁?”一记眼刀直落到张啸的身上,百里长剑撑起自己的身体,毫不掩饰他的怀疑。
“明王的疑心病似乎越来越重了,啧啧,这可不是好事。”暗磁的嗓音沉稳有力,极富有节奏感,一听难忘。
百里长剑双眉几乎皱成一座山,对方竟然知道他的身份,竟然还敢驾着马车冲向他欲取他的性命,简直可恶至极,“既然你知道本王的身份,可知蓄意谋杀皇室亲王是什么罪名?”
围观的百姓听着这句话,低低的交谈声更甚,谁也没有想到眼前会亲眼看到皇室亲王,难怪长得如此的英俊,举手投足间都带着尊贵。
“还不下车认罪,信不信本王可以奏请皇上灭你九族。”谋杀皇室亲王,按照当朝律法轻则满门抄斩,重则诛灭九族。
“呵呵、、、、”又是一阵笑声,轻若浮云,柔若流水,“你确定要诛灭本王的九族么?”
“你说什么?”
“本王倒是不知什么时候你变成了聋子。”一句话说两遍,他可没有那样的耐心,普天之下也唯有一人拥有那样的权利罢了。
百里长剑黑了脸,这人自称本王,他的声音有些熟悉,却又想不起他是谁,但他可以断定他并非是本国的皇族,否则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对方是谁。
“本王就要诛、、、、、”狠话还未放完,张啸就已经站到了百里长剑的前面,沉声道:“不知血王殿下是人还是鬼?”
一石击起千层浪,所有的目光自华丽的马车上挪开,诡异的落到凌王张啸的脸上,好像在看待一个疯子。
血王殿下?
已经死了好长一段时间,他竟然当众询问人家是人还是鬼,不是疯了那是什么。
“你在说什么混话。”百里长剑低吼,当他看到张啸幽深而认真的双眸时,不禁犯起迷糊来,“你到底是谁?”
“凌王以为本王是人还是鬼。”依旧是四平八稳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亦听不出喜怒。
站在马车外的车夫伸出手掀起车帘,恭敬的低着头,百里宸渊一袭红衣似血,对襟镶嵌着金边,挺拔,伟岸的身躯包裹在红色的锦袍里,三千青丝如瀑布,用着玉簪高高的束起,面若冠玉,俊美,尊贵不凡。
修长而白晳的手指摩挲着下颚,居高临下的俯视着百里宸渊与张啸,一双如黑宝石般璀璨的眸子闪烁着迷人的笑意,性感的薄辱似笑非笑,天地都为之黯然失色。
“你——”
他不是血王百里宸渊又是谁?
人人都说他死了,冷梓玥不也是因为他死了才变成一个嗜杀的女魔头的吗?可是现在他不仅没死,还好好的出现在他的面前,怎不叫百里长剑感觉到惊恐。
有一种直觉来得又猛又快,站在马车上的男人变得更强了,那尊贵的王者之气令人臣服。
“难不成本王变了个模样,比以前更加俊美迷人了,以至于两位都认不出来了。”
见过自恋的男人,但有谁见过如此自恋的男人么。
张啸突然有一种想要吐血的冲动,可他忍住了,阳光下百里宸渊挺直的站在那里,仿如天神下凡,令人仰望。
如果他是鬼,地上何来他的影子。
原来,他真的没有死。
冷梓玥不允许任何人说百里宸渊死了,她竟然什么都知道。那时候,张啸很欢喜,觉得很痛快,至少他觉得,他得不到的,别人也没有得到。
同时,他又无比的痛苦,恨她为什么从未对他那么在意过。
“如果两位没事,本王就不奉陪了。”
沈青原本是接到醉客居传来的消息,悠隐阁的人找到有要事相商,不曾想会看到这一幕,那个站在马车谪仙般的男人,不是他家王爷又能是谁。
除了他家王爷,谁还能有此风姿,他不知道眼角流淌下来的是什么,只知道此时此刻他激动得难以复加。
王妃说得果然没有错,他家王爷一定会回来的。
“属下参见王爷。”
单膝跪地,沈青恭敬的语气有着难以掩饰的欣喜,就连他的身体都在微微的轻颤。
“起来吧。”
“谢王爷。”沈青望着百里宸渊,小心的打量着,他能感觉到他家王爷身上的霸气更甚,好像变得比以前更强了。
只是一个不经意的眼神,就能让他打心眼里感到寒冷,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
“回府。”
“属下立马去准备。”不过一刻钟的时间,浓青就从安排来了全新的马车,伺候着百里宸渊上了马车,直接忽视掉黑脸的明王百里长剑与凌王张啸,完完全全将他们当成了隐形人。
很快,皇城的大街小巷就传遍了,血王百里宸渊回来了,将他描绘得神乎其神,令人向往。
马夫依旧默默的驾着马车,沈青则是跟着百里宸渊一同坐进了马车里,血王府的很多事情他都需要一一向百里宸渊报告,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王爷,王妃怎么没有跟着你一起回来。”
犹豫再三,还是没能忍住,开口问了出来。
“王妃?”百里宸渊低声反复呢喃,不得不说听到这两个字,他的脸上露出了很温柔的笑容,虽然如同昙花一样,稍纵即逝。
他记得,以前沈青等人都唤玥儿未来王妃,不曾想现在的他们竟是直接称呼玥儿为王妃,足以说明他们认可了他的小女人。
这一点,让他很高兴。
“王爷,王妃说您没死,一定会回来的,您果然就回来了。”有些不解百里宸渊露出来的表情,沈青将百里宸渊消失之后,冷梓玥为他做的一切,以及现在各国的动静都详细的向百里宸渊说了一遍,接下来只是静待他的指示。
“康齐出发多长时间了?”
“回王爷,三天前出发的。”
“西灵国么,西门棠本王倒想要瞧瞧你能翻出什么浪来?”
百里宸渊已经完全恢复了以前的所有记忆,他是魔界至尊,可当他听到西灵国意欲一统五国时,竟然会感觉到愤怒。
祁月国不是跟他应该没有任何关系的吗?
莫名的,他很在意这个国家,不允许任何人破坏这个国家。
他的本尊乃是水,集天地灵气幻为人身,最后被瑶神打入魔界,落入血湖,变成了血魔,最终成为了魔界之尊。
十世轮回,几乎他的每一世都是孤儿,不知道谁是父亲,谁是母亲,唯有最后这一世,他清楚的知道谁是他的父亲,谁是他的母亲。虽然他从未看到过生母,但他对她似乎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
他没有遗忘百里自影进入幻象时,楚宁宁抚摸着肚子时的画面,那样的安祥,那样的慈爱,原来那便是他一直都渴望着的母爱。
哪怕是为了她,百里宸渊也不会让任何人动祁月国,只因这里是她的家,是她想要守护的地方。
“他的野心可不小,已经对东临国开战了。”
“本王自有主张。”
“属下明白。”
“你想问什么?”百里宸渊手里一直都握着他送给冷梓玥的发簪,她特地将发簪放在隐族的神石之上,注入在里面的灵魂之力会在第一时间被出现在人界的他所感应,很快他就能准确的找到她。
那一场天火,改变了一切,让他又一次错失了。
通过进入她的灵魂之力,百里宸渊听到了她留给他的话,她与他相约在血王府见面,所以他回来了。
若是他回到人界就哪里也不要去,呆在血王府里等她,以三月为限。
她若是浴火重生之后,立马就回血王府,与他相聚。
“属下该死,王妃她、、、、、、”
“她会回来的。”百里宸渊盯着发簪,目光深邃而幽远,马车轱辘一声停了下来,马夫低声道:“主子,血王府到了。”
“王妃肯定会回来的。”
空气中似乎飘散着熟悉的味道,百里宸渊不禁破车而出,四处寻找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