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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活着,却比死了更痛苦。
看着那些害死他最爱女人的仇人在他的眼前活蹦乱跳,他还要戴上伪善的面具游走在她们的中间,只有巩固了他的皇权,成为一个不再受人限制的皇帝,他才有机会报仇雪恨。
那些女人都该死,他一直都在等着那一天的到来。
唯一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无法对她们下狠手,无法亲手了结她们的性命,到底他的骨子里是善良的,重情又重义,别人对他一分好,他会百分的偿还。他能坐上这个皇位,双手并没有沾染上一滴血,全都是他的母后,现在的皇太后为他争来的。
他记得,宁儿死后,他第一次杀了人,不断的杀人,想要以此来平息他胸中燃烧沸腾的怒火,那些压抑的,快要逼疯他的怨气。
“我能理解。”
云淡风轻的四个字,轻轻的落入月帝的耳中,令他浑身一颤,处于疯狂状态中的月帝斗然惊醒,有些迷茫的望着百里宸渊。
“你、、、、、、”月帝结巴了,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他没有问为什么,只是看着百里宸渊眼中一闪而逝的凄婉,他就是觉得他真的能体会他的痛苦。
当年,若非楚宁宁拼着最后一口气,用手握住他即将刺进胸口的匕首,他或许早就已经在地底下陪着她了。
百里宸渊神色复杂的看了月帝一眼,别过头去,他知道眼前这个男人真的很爱他的母后,爱到了骨子里。
失去最爱的痛苦,他怎会不懂。眼看着最爱的女人死在自己的怀里,他怎会不懂。正因为深深的经历过那些,百里宸渊才会第一次打心眼里愿意接受月帝这个父亲。
他希望他登上皇位,那么他便不会拒绝。
西灵国野心磅礴,那是因为那里有西门棠,千年之前让他逃脱了,千年之后他又怎会让他再一次在他的眼皮底下逃脱。
神魔两界的大战从来都不会波及到人界,然而人界的战争,还得靠人界的人来解决。西门棠利用西灵国欲要一统五国,那么他为何不能用祁月国,打压他的野心。
况且,那个男人觊觎过他的小女人,实在是很该死的。
管他是人还是妖,落到他的手里,都该死。
“本王进宫的原因很简单,正是为了报仇而来的。”这便是他最初的目的,只是百里宸渊没有想到,月帝一看到他,提了来的就是他跟玥儿的婚事。
“你想要做什么就放手去做,朕会给你支持。”月帝想了想,接着又道:“虽然朕从未想过要做皇帝,但是祁月国怎么都是咱们自己的国家,对待祁月百姓咱们也有使命,因此,朕希望你所有的报复行动都尽量不要引起朝野动荡,作为皇室的子孙,守护自己的国,自己的家,都是不可推卸的职责。”
后宫里那些女人早就应该一一清除掉,现在的他不需要她们家族的力量来牵制朝堂,有了百里宸渊,她们也就更没有了存在的价值。既然如此,越早处理掉她们,送她们下地狱向他的宁儿赔罪才是王道。
百里宸渊并没有打断月帝的话,他说的也并非没有道理,从他留下来的那一刻,也就注定了他会守护这片土地。
“皇太后呢?”
这个女人才是当年事情的最关键的人物,她可是月帝的亲生母亲,百里宸渊自然好奇月帝对她抱有怎样的态度。
“随你处治。”月帝不会忘记,为了权势他的亲妹妹,皇太后的亲女儿就是死在她的手里,她没有资格再让他唤她一声母亲。
她若是下了地狱,待他死后,再好好的孝顺于她。
如今的月帝只等百里宸渊顺利的登上皇位,他便可以远远的离开,去到宁儿的身边,永远的陪伴着她,再也不离开。
他答应过她,一生一世都要守护着她的。
“很好,希望你不会后悔自己现在的决定。”对待敌人他是不会心慈手软的,那些迫害过他母后的人,一个也休想着。
“朕唯一后悔的事情就是没有保护好你的母后,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西灵国一事,本王自有主张,父皇要做的事情就是好好吩咐礼部为本王的玥儿举办一场盛世婚礼,至于其他的,本王会处理好的。”
那一声‘父皇’不禁令月帝热泪盈眶,只是当他抬起头时,惊讶的发现御书房内哪里还有百里宸渊的身影,可是他的话清晰的回荡在他的耳边,想忘都忘不了。
他终于叫他了,真心实意的叫了他一声。
宁儿,你听到了吗?
咱们的渊儿总算是原谅我这个没用的父皇了,你听到了吗?
宁儿,你再等一等,很快,朕就会来陪你的,那一天,不远了。
、、、、、、、、、、、、、、、、、、、、、、、、、、、
南喻国内,喻帝欣然同意了月帝提出的四国联盟一事,并且拿出一件代表南喻皇室的玉佩交到康齐的手中,以示南喻国的真心。
金銮殿上,康齐仔细的将玉佩收了起来,朝着喻帝与三皇子南宫焰麒告了辞,连夜出了皇城,赶回祁月国。
他的出使是一个秘密,说得简单一点儿,他来南喻国的事情以及他的身份都只有南喻皇帝以及三皇子南宫焰麒知道。
那些与他接触过的人物,在他离开之后,都会被喻帝一一处死。西灵国第一个攻打的便是距离他们最近的东临国,时至今日,已经是节节败退。
倘若再不出现什么变数,东临国被西灵国拿下是迟早的事情。
喻帝之所以做出这个决定,还拿出象征着南喻皇室的玉佩让康齐带回祁月国,那是因为他已经得到了确切的消息,东临危矣,下一个将会轮到北寒国,又或者就是他的南喻国。
与其等着被吞灭,倒不如奋力一战。纵使他冥王西门棠战无不胜,也无法在四国大军压阵的情况下取胜。
只要灭了冥王西门棠,西灵国也就翻不出什么花招了。
“皇上,夜已经深了,奴才伺候您就寝吧。”
思绪被贴身伺候的总管太监所打断,喻帝悠悠的叹了一口气,沉声道:“多派些人手到三皇子的身边,务必确保他的安全。”
康齐脚步刚离开皇城,南宫焰麒就跟了去,说是要亲眼到祁月看一看,那个人回来没有。对于儿子口中的那个人,喻帝也仅仅只是愣了一下神就反应了过来,祁月最神乎其神的血王殿下百里宸渊。
传言,他死了。
然而,传言仅仅只是传言,他又回来了,变得更加强大的回来了。
一直以来,喻帝以为他的儿子才是最优秀的,可是他在南宫焰麒的眼中看到了他对百里宸渊的惧怕,虽然只是一闪而逝,到底还是让他捕捉到了。
到底是怎样的一个男人,竟能让人闻其名,就感到畏惧。
“皇上放心,奴才已经派了五十名暗卫跟着三皇子殿下,一定不会有事的。”
“那就好。”
摆了摆手,示意他唤宫女进来伺候他宽衣就寝。
“奴才告退,皇上有任何事情唤奴才一声便是。”他常年都要守夜,一直都睡在喻帝的寝殿外面,殿内有细微的响动,他都可以在第一时间冲进殿内。
“嗯。”
一挥身,四个宫女低眉顺目的进入殿内,开始伺候喻帝宽衣,总管太监躬着身子退出殿内,神情淡漠。
三皇子乃是皇上属意的储君,肩上担负着整个南喻国繁荣昌盛的使命,众皇子里面也就他最为出色,但愿他能平安归来,否则宫里指不定会闹出怎样的变数。
翌日
阳光刺破厚厚的云层,投射下万丈霞光,蓝天白云,清风碧草,雨后的空气中带着泥土的芬芳,不禁令人闭上双眼深深的嗅闻。
“参见郡主,不知郡主前来所为何事?”
眼前的小祖宗可不是他们这些武将得罪得起的,对方的后台可是当今的皇后娘娘,更有诛多传言,若是冥王殿下继承皇位,她可就是未来的皇后娘娘了。
一袭大红丝裙领口开的很低,露出丰满的胸部,面似芙蓉,眉如柳,比桃花还要媚的眼睛十分勾人心弦,肌肤如雪,一头黑发挽成高高的美人髻,满头的珠花在阳光下耀出刺眼的光芒,鲜红的嘴唇微微上扬,好一个绝美的女子。
沐容绫瞥了眼挡在她前面的副将,柔柔的开口道:“本郡主是奉皇后娘娘之命前来见冥王殿下的,劳烦通传一声。”
没有了以往的盛气凌人,无论是举止还是语气仿佛都变了一个人似的,不觉让人高看她几分。
副将一听是奉皇后娘娘的命令,不敢再多说什么,恭敬的说道:“请郡主稍等片刻,属下立即前去通报。”
但凡是西灵国人都知道,沐容绫深爱着冥王西门棠,从小到大都紧紧的跟随在冥王的身后,再上她又是皇后娘娘的亲侄女,无论是身份还是背景都是数一数二的,冥王妃还真就是非她莫属的。
那些倾慕冥王西门棠的千金小姐面对沐容绫总是没有底气,她们再美再优秀还能抵得过人家的家势背景吗?
有皇后娘娘做主,就算她们真被西门棠瞧上,也只有侧妃的位置可以坐,冥王妃的位置此生怕是无缘。
因此,不看僧面看佛面,不管是谁面对沐容绫时,都要客气上几分。然而,这个脾气骄纵的沐大小姐似乎从祁月国回来之后,性情就发生了不少的变化,整个人变得温柔起来,虽然有不少人怀疑,这仅仅只是表象。
“嗯。”
“郡主,要奴婢去搬张椅子来给您坐吗?”贴身丫鬟小心翼翼的询问,不能怪她小心,而是她实在措不准主子的心意。
任谁摊上一个喜怒无常的主子,都会像她一样的胆战心惊,生怕一个不小心犯了错,就会挨上一顿皮肉之苦。
“不必了。”
“是。”
丫鬟低下头,恭敬而卑微的站在沐容绫的身后,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沐容绫的心绪复杂,描绘的精致妆容将她衬托得美艳无双,她本就生得美艳,身材高挑,玲珑有致,再加上姑姑近来的培养,更是让她从内而外的散发着一种勾人的妩媚。
只要她花些心思,再难缠的男人都会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郡主,王爷请您进去。”
军营里的男人本就很少见到女人,此时见到了沐容绫,就跟蜜蜂见到了蜜糖似的,一个个的眼睛都黏在她的身上,那色眯眯的模样,真令人起鸡皮疙瘩。
看谁不好,偏要看这个女人,莫不是嫌自己的命太长。
“有劳副将了。”沐容绫好像没有感觉到那些目光似的,微微一笑,优雅的迈着莲步走了帐中,将那些视线彻底的隔绝在外。
“容绫见过表哥。”柔柔的福了福身子,笑语嫣然。
“起来吧。”
西门棠招了招手,一袭墨袍加身,俊美绝伦,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他散闲的倚靠在书案旁,外表看起来好象放荡不拘,但那双幽深的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却是让人不敢小看。
“表哥怎么如此盯着人家看。”沐容绫抿了抿粉唇,娇羞的低下头去,一抹嫣红染上她白晳的脸颊,竟是明艳动人。
姑姑对她说过,女人最有利的武器就是美貌。
如果能用自己的美貌令一个男人臣服,才是最大的胜利,因此,沐皇后挖空心思的培养她,目的就是想要将她打造成一把利剑。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只要她把握得好,何愁不能成功。
“容绫出落得更加漂亮了。”西门棠摩挲着下颚,语气平稳的夸赞。
他跟这个女人在一起生活了十多年,可说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虽然深知她长得美貌,但是却不如今日给他带来的震撼。
似乎她的一颦一笑都带着勾人的风情,当然她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