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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什么资本跟本公主赌。”紫晶公主瞪着冷梓玥,她不喜欢别人用那种蔑视的眼光看她,很不喜欢。
火红的裙摆拖地,精致的长靴完全隐没在裙底,同色的滚边披风划出优美的弧度,冷梓玥站起身,目光在空中与紫晶公主对视,一高一低,但显然,紫晶公主在气势上完全没有办法跟冷梓玥相比。
只一眼,就弱了下去。
“本公主跟你赌命。”长长的云袖轻扬,冷梓玥接着又道:“你的舞若是能博本小姐一笑,那么本小姐兑现自己的承诺,在此地弹奏一曲,倘若引来百鸟齐鸣,百花齐放,群蝶共舞,就委屈公主殿下明日午时三刻自裁在正宫门口;若是没有引来百鸟齐鸣,百花齐放,群蝶共舞,本小姐就自杀谢罪,如何?”
长长的眼睫在寒风中轻轻的颤动,像是小扇子一样柔柔的扫在她的眼睑处,微微低垂的眸子,不偏不倚的落入一双温柔的墨瞳里,那是全然的信任。
他无条件的相信她会赢,没有丝毫的怀疑。
冷梓玥笑了,如同千树万树梨花瞬间绽放,梨白香甜的花瓣之中,满是她动人纯澈的笑意,美得如梦似幻。
真不明白,他的自信是从何而来。
紫晶公主望着冷梓玥,不明白她在玩什么把戏。
压抑的倒抽气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的响起来,每一个人脸上的表情都相当的精彩,完全无法用笔墨去形容。
寒冷的冬天,何来百鸟,何来百花,更何来的蝴蝶?
冷梓玥此举,无疑就是自寻死路,她一定是疯了。
“好,冷小姐还请记住自己的承诺,莫要反悔,失信于人。哀家相信自己的公主,小小的一曲舞蹈,难不住她,别说博你一笑,就算是让所有人都笑出声,也是可以的。”皇太后话音一落,也就间接的敲定她与紫晶公主之间的赌约生效了。
“母后、、、、、”紫晶公主刚开口,就被皇太后的眼神吓得收了回去,她没有想到,她的亲生母亲,真的舍得拿她去赌。
虽然她也觉得,寒冬那些东西根本不存在,可她还是寒了心。
“紫晶,母后相信你的能力。”皇太后别过眼去,她安排了那么多次的计划,都没能暗中杀了冷梓玥,可恨的是她又不能明目张胆的杀她,她提出的赌约正好给了她一个机会,怎能不牢牢的抓住。
他杀跟自杀,有着本质上的差别,当时候真的追问起来,也能一句话轻巧的带过。
“公主殿下,你可得好好准备一番,想想怎么跳舞才能博我一笑,否则,后面的一切都没有了。”冷梓玥晶亮的眸子望着那已经心生隔膜的母子,似笑非笑。
皇太后,你要我的命,我就先让你众叛亲离。
她的目的,本就不是取紫晶公主的性命,而是让皇太后的真面目暴露人前,为将来铺上一层路。
“哼——”紫晶公主冷冷的长哼一声,拂袖而去。
萧皇后额上渗出冷汗,心中越来越不安,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迫于皇太后的压力,不得不开口道:“主角紫晶公主下去准备舞服,台上也不能空着,忠君候府的另外两位小姐,一一上台表演。”
冷风铃跟冷金铃浑身一颤,此时此刻,她们谁也不想上台。
出于女人的直觉,她们感受到了危险,只想躲着。
“你们不是想要出风头吗?可得好好把握机会。”冷梓玥倒上一杯酒,轻放到鼻端,细细的闻着酒香。
忠君候府里的几只苍蝇,索性她今天一并收拾了,断去冷铮所有的希翼。
他想要权势,她偏就要他一无所用,悲惨的过完后半辈子。
“四妹妹,你怎么能、、、、、”望着已经上台的冷风铃,冷金铃泫然欲泣,眼巴巴的望着冷梓玥,只可惜从那双平静无波,无起无伏的凤眸里,她什么也瞧不出来。
“话总是说一半,留一半,可不是什么好习惯。”轻掀眼皮,冷眼看着台上作画的冷风铃,见她动作娴熟,取墨,提笔,可见画技不一般。
记忆里,她的三个庶姐都不算是草苞,皆各有所长。
冷风铃擅长作画,最会临摹。
冷银铃琴棋书画无一不通,琴是弹得最好的。
冷金铃擅舞,却从未在人前表演过,世人只知她绣工一流,就连皇宫里的顶级绣娘也无法绣出她的水准。
冷梓玥之所以知晓冷金铃擅舞,还是无意中偷偷瞧见的,幼时的她,是非常羡慕的。
“来人,打赏,画得不错。”姜贵妃玉手托腮,甚是无聊的说道。
坐在这里什么也不能做,还不如留在宫里陪皇上,也许她还能说上些话,讨些好处。
“谢贵妃娘娘。”冷风铃行完礼,恭敬的退下舞台。
另一边,众人只见那个耀眼无比的红衣女子踉跄着脚步往高台那边走去,绝色无双的小脸上嫣红一片,雪肤微微露,不觉令人深吸了一口气。
冷梓玥一步三晃,纤细的身影前一小步后一小步的向前走着,寒风扬起她的长发,轻拂过她娇美的脸蛋,微眯的凤眸,卷而翘眼睫,无一不再挑逗着众人的心脏,粉色的小舌伸出一小点,轻舔过红唇,性感至极,勾人至极。
但凡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亲眼目睹这一场景,身体无不自然而然的起了反应,某个地方乖乖的起立,急欲拥她入怀。
迷迷糊糊之中,冷梓玥露出一抹憨憨的浅笑,动人的梨窝落入众人眼,勾魂夺魄,媚骨浑然天成。
即使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只是微微一笑,亦能男人为之疯狂。
“她要做什么?”百里洪枫黑着脸,僵坐在椅子上,扯了扯披风,意图遮住他的身体象征。
还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让他只是看着,还没有碰到,就站得那么直的。冷梓玥,你果然是个妖精,太勾人了。
百里自影俊脸微微泛起红晕,身体有些不自在,他也是正常的男人,要没反应还真是不可能,黑眸里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尴尬,转瞬即逝。
右手握成拳,抵在唇边,轻咳一声,道:“她喝醉了。”
“怎么才能拉住她?”百里长青低着头,再也不敢去看冷梓玥妩媚诱人的样子,他看到她喝了很多的酒。
若是没有喝醉,她的行为怎会如此反常。
而且,她醉了,赌约怎么进行?皇太后的手段他了解,只怕会趁此机会,果断的解决掉她。
迷离的双眼,直直的看向皇太后,勾起嘴角,软声道:“厕所在哪里?本小姐要上厕所,在哪里?”
身体又轻晃了一下,歪歪斜斜站不直的身子,左一步右一步的踩着,冷梓玥摇了摇头,她的头好昏。
一盏茶的功夫过去了,无人回应。
“本小姐要入厕,有没有人带本小姐过去?”低柔甜软的嗓音一下子拔了尖,冷梓玥尖叫。
她怎么就忘了,古人听不懂厕所是什么,他们只知道茅房。
皇太后留意着冷梓玥古怪的举动,她的确是喝了很多酒不错,只有她知道,那是下在酒中的药起作用了,她脸上的红晕不是喝醉酒的症状,而是毒发的症状。
“菊香,冷小姐喝醉了,你带她去入厕,小心照顾着,等会儿紫晶公主出来,还得表演呢?”摆了摆手,示意身边伺候的人去扶着。
她所有喝尽肚子里的酒,都被动过手脚,那些药掺杂在一起也不知道会有怎样的效果,皇太后觉得她很兴奋,她特别的期待接下来要发生的所有事情。
冷梓玥推开宫女菊香,踉跄着倒退数步,眨了眨睁不开的双眼,娇嗔道:“本小姐自己会走,不用你、、、、不用你扶着、、、、、”
不大不小的声音刚刚足以让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的,无形间造成一种,她是喝醉了才会失常的景象。
菊香从地上爬起来,揉了揉可能破了皮的手臂,心下一惊,她怎么不知道喝醉酒的人力气都那么大的。
联想到冷梓玥喝的酒都是有问题的,或许是因为药效发作了,她才会有那么大的力气推开她。
“冷小姐,你小心点儿走,奴婢带你去入厕。”得罪谁不好,偏要得罪太后娘娘,成心给自己找晦气,你要怪别怪我,我只是一个奴婢,做不了谁的主。
菊香不住的在心里对自己说道,她只是听命行事,别的什么也管不着。
“呃、、、、”冷梓玥捂住嘴,像是要吐的样子,飞快的冲着无人的小道跑了出去。
身后带着所有人拉长的目光,菊香慌了神的追出去。
好一会儿之后,夏花跟冬雪才上前,看向皇太后说道:“太后娘娘,奴婢们想要跟去照顾小姐,一个人只怕照看不过来。”
话音一落,目光就落向了摄政王司徒无双,向他求救。
“喝醉酒的人,一个人是真的照顾不过来,就让她的两个贴身丫鬟跟着伺候比较妥当。”司徒无双黑眸幽深,他是越来越看不懂,冷梓玥在玩什么把戏了。
“准了。”皇太后沉下眼,司徒无双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她还有说‘不’的余地吗?菊香已经带着冷梓玥离开一段时间,想来一切都安排得差不多,她的担心是多余的。
“多谢太后娘娘。”两人说完,一溜烟的顺着小道跑了出去。
此时,如泼墨般的天空中飘起细小的雪花,纷纷扬扬的散落着,寒风扬起,像是下起小雨,蒙蒙胧胧,唯美深远。
“王爷,要不要属下前去看看,只怕、、、、、、”陆虎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不自觉的想要关心冷梓玥的安危。
想不明白的他,全都归结于,是她救了王妃娘娘,做为王爷的贴身属下,他当然应该关心她。
“不用,本王相信,她自有打算。”司徒无双虽并无跟冷梓玥长期的相处过,但有一点他就是敢肯定,她是不打无准备之仗的。
大胆的来参加别人精心为她准备的鸿门宴,绝非冒然前来,只是她的心思太深,连他也无法洞察一二。
“王爷所言有礼,冷小姐她不是那么容易让人算计的。”秦晋佩服冷梓玥的智谋,除了他家王爷,她是第一个让他看进了眼里的女人。
摄政王妃舞阳,只能说是尊敬。
“嗯。”陆虎耸耸肩,既然王爷跟秦晋都那么说,那他还是乖乖的等着。
脑海里不由得浮现起那天跟着冷梓玥去凌王府时的情景,拆新房,劈喜床,也只有她才能想得出来。
此等风华万千的女子,还能更加的耀眼。
百里宸渊一个闪身,离开了宴会场,他相信冷梓玥不会让自己有事情,可他还是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除非亲眼确定她平安无事,否则,提起的心,怎能放下。
黑色的衣袍轻的扬,凌空几个飞跃快如闪电,在夜里丝毫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四处寻找都未能找到心心念念的人儿,有些着急起来。
“小玥儿,你可得好好的,居然敢露出那么可爱的一面让别人瞧见,看我怎么惩罚你。”百里宸渊一边仔仔细细的找,一边小声的念出声。
那么可爱的她,只有他才能瞧,谁也不知道看着那些人目光贪婪的落在冷梓玥的身上,他疯狂的想要把他们一个个全都杀了,即使不杀了他们,也要将他们的眼睛全部都挖掉。
叫他们敢觊觎他的女人。
正当他找得耐心快要尽失时,终于听到一个熟悉的嗓音,一瞬间,他所有的怒气都消失得干干净净,只剩下满满的关怀。
“小姐,现在要我们做什么?”冬雪冷着声,那些想要伤害少主的人,她一个也不会放过的。
“这场戏可是她们精心为我准备的,错过了岂不是很可惜。”冷梓玥眨了眨眼,示意冬雪低下头来,贴着她的耳朵小声交待。
弄明白意思之后的冬雪,邪恶的点点头,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