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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是开了先例,举行了这个仪式,以后还怎么得了。
“皇上,臣有话说。”抖了抖身子,兵部尚书陈元抬起头,纵使对上月帝凌厉的黑眸,还是坚持说道:“请皇上收回旨意,眼见这就临近年关,本该是辛勤劳作一年的百姓庆祝一年美好生活的时候,竟然要全皇都挂上素白的、、、、、”
“混账东西、、、、”月帝脸一沉,抑制不住抓起桌案上的奏章朝着他的脑门砸去。
这一叠又一叠的奏折全都是请旨要他收回成命的,圣旨已下,断无可能收回成命。
“皇上,微臣同意陈大人的观点,为前楚皇后以国礼在除夕前行大礼祭拜,实为不妥,不但是损了皇后娘娘的凤仪,更会引来百姓对朝廷的不满,望皇上三思而行。”手里心捏满了冷汗,礼部尚书万金和微低下头,哪还有胆跟月帝对视,只怕他会被月帝的眼神给万箭穿心而死。
金殿之上,除了寂静还是寂静,只除了心跳声与压抑无比的呼吸声。
今日的早朝,上了一个时辰也没有丝毫要结束的预兆。
“皇上,陈大人与万大人所言也是臣等的想要说的,望皇上三思。”吏部侍郎元屈再一次的奏请道。
风王百里洪枫静静的站在金殿前,眼观鼻,鼻观心,这样的场合,他不适合开口。
君心难测,他要做的只是倾听,观察大臣们的倾向,摸索月帝的心思,投其所好。他不开口,自会有人帮他开口,不说话才是最明智的。
大将军陈秉权身着威风凛凛的盔甲,他是武将出身,唯一的女儿进宫之后,圣宠不衰,同时也壮大了陈氏家族,让他的地位更加的尊崇。
望着唯一的亲外孙,陈秉权最大的心愿就是将风王百里洪枫扶上皇位,做万万人都景仰的一国之君。
“皇上,老臣本不该多说什么,然则,听了众为大臣的劝谏之言,也不得不开口请求皇上再考虑一下。”他是手握兵权的大将军,门下弟子数之不尽,当年若非他晚一步回到皇城,也不会让真定候的妹妹坐上皇后宝座,那个位置本该是属于他宝贝女儿的。
索性他的女儿聪惠,多年呆在月帝的身边不骄不躁,体贴心细,才能保住圣宠不败,与萧皇后,姜贵妃形成三国之势,真要动起手来,谁也不会输给谁。
只要他能为风王撑起半边天,皇位是迟早的事情。
前楚皇后一定不能再这个时候被翻提出来,否则,其中又会出生多少的变数,谁也预算不到。
他虽不是迷信之人,可是当年智嗔大师说过的话,还清晰的历历在目,叫他想忘记都难。
“大将军这是在逼朕?”月帝嘴角露出一抹冷笑,锐利的眼中冷光划过,当年他们每一个都逼宫,不将他放在眼里,如今为了阻止他为宁儿举行祭拜仪式,居然通通都站在一条线上。
好,很好。
“皇上折煞老臣了,老臣不敢。”大将军拱了拱手,低下头,行为举止并没有一点的歉意,语气更是生硬。
“皇上乃是一代明君,求皇上三思,收回成命。”不待月帝开口,众大臣异口同声的请求道。
月帝的脸更黑了,手指微颤,真是好,很好,听着他们这句话,他若是不收回成命,就成了千古昏君。
“请皇上恕罪,臣等有错。”又是整整齐齐的一句话,连带着那些保持中立态度的人也没有办法开口。
毕竟,他们只是少数人,得罪不起有权有势有背景的大臣,一不小心某天就被别人下了套子,穿了小鞋。
刘公公急出一头的热汗,再继续争执下去,双方都不退步,后果不堪设想。
“既然各位大臣都口口声声说自己有罪,不知就向本王好好说道说道,尔等到底是错在哪里,又为什么错了?”冰凉刺骨的嗓音,淳厚低沉,仿如雪上最深处的万年玄冰,真冻得人打颤。
百里宸渊整张脸都隐藏在精致的面具下,剑眉斜飞入鬓,皱成一座小山。还未走进万和殿,凭着极强的耳力劲,远远的他就听到殿内的请命之声,越听脸色也不由得越加的难看。
谁也无法窥探到他的情绪半分,喜怒哀乐,完美的被隐藏起来,入目的仅仅只有那微扯出丝丝嘲讽的性感薄唇。
一双黑瞳宛如色泽最为纯正的黑宝石,闪烁着幽光。一袭血色红锦袍,对襟领,领口、袖口都用金色丝线描绘着金边,广袖宽摆,他步伐轻迈间,袍摆随着轻扬,眸光直视着众人,浑身散发着桀骜不驯与天生的威仪,王者霸气彰显无遗。
“血王殿下、、、”刘公公望着阔步走进金殿的百里宸渊,失神的轻唤出声。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从大门口走进来的是谪仙一般的人物。
直到越来越近,恍然大悟,竟是血王殿下。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刘公公垂下头,安静的立在月帝的身旁。再一次见到血王百里宸渊,他感觉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本王是哪里说错了吗?怎么一个个都跟呆头鹅似的,全都哑巴了么?”毒舌的本质很难改,百里宸渊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都说了什么话。
所有的人既然都嫌自己的日子过得太风平浪静,那他也不介意动动手指头,帮他们搅得天翻地覆。
“血王殿下,早朝重地不是你该来的地方。”真定候萧堂黑了脸,从地上站起身目光直视百里宸渊。一个无权无势的闲王,没有传召就私自进宫,可是一条很好的罪名,“皇上,血王殿下没有传召私自进宫,擅闯万和殿,按律应当、、、、、、”
“呵呵、、、”百里宸渊轻狂的一扬广袖,修长的手指托着自己的下巴,冷声道:“真定候萧堂,还有跪在地上的你们,纵使本王无权无势,闲王一个,带着不祥之名,但是你们还得认清楚一个事实,本王再怎么不济,身上流着的依旧是皇族百里氏的血统,不是你们这些臣子可以轻视得起的。”
一句话,堵得群众无语问苍天。
他们都是为人臣子的,但凡是见到皇室中人,行礼是必须的,否则就是藐视皇族。
“本王有无传召是一回事,见到本王连礼都不行,只能说明一个事实,那就是你们的脑袋被马踢了,一个个全都是脑残。”百里宸渊红袍轻掀,在跪了一片的大臣中间站着,颇有几分鹤立鸡群的感觉。
月帝眼中浮现出一抹笑意,一闪即逝,快得令人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他相信百里宸渊足以解决掉这些恼人的大臣。
“血王并非没有传召就进宫,是朕传他来的,楚皇后是血王的生母,祭拜之事他有权知道。”一石击起千层浪,月帝的话音一落地,立即引来百里长剑,百里洪枫与百里自影神色各异的眼光。
“儿臣给父皇请安。”百里宸渊冲着月帝行了一个薄礼,心中依旧不待见他,看到他如此坚持的份上,倒也有所松动,“怎么,还是学不会应该要如何向本王行礼问安么,礼部尚书,我祁月国有你这样的人,真不知道应该如何向其他四国交待。”
淡淡的笑意挂在嘴角,本该是温柔无害的,此刻却让礼部尚书险些腿软的躺到地上爬不起来。
那眼神好冷,直叫他一股寒气入体,从头到脚游走了一遍。
“微、、、微臣参见血王殿下,殿下金安万福。”吞了吞口水,万金和低着头,规规矩矩的跪在地上。
借他十个胆,他也不敢跟百里宸渊对视,望着他的眼睛,会入魔,太可怕了。
“万大人真是个明白人,本王就是喜欢这样识实务的人,其他的人真的很不可爱,本王决定、、、、、”故意拖长了尾音,吊在中间停了下来,百里宸渊瞧着他们一个个崩紧了皮的模样,顿觉格外的好笑。
玉制的面具在金灿灿的金殿中折射出阵阵寒光,搭配百里宸渊那邪气外露,轻狂嚣张又不失王者威仪的气场,任谁也不敢小瞧他。
“微臣、、、微臣不敢、、、、”
“臣等参见血王殿下,殿下金安万福。”不等百里宸渊说完后面的话,原本朝着月帝跪下的群臣,转了一个方向,齐声向百里宸渊行礼。
他的到来,在他们的意料之外,却又带给他们极大的震憾。
“呵呵,各位大臣免礼,本王也不是那么小家子气的人,你们的好,本王会牢记于心,你们的坏,本王也会牢记于心,不着急,咱们慢慢来。”现在还不是时候,以后你们会清楚,什么叫做怕。
一个个都以为自己找到了大靠山,本王会亲自告诉你们,什么才是靠山,而有些人,注定是靠不住的。
“谢、、、血王殿下、、、”艰难的咽了咽口水,谁也不敢抬头打量百里宸渊。
犹记得,初次见到他,是在挂羊头卖狗肉的接风宴上,他温润如玉,不愠不火,一个就是个扶不起来的闲散王爷;
再一次见到他,之前的印象瞬间被颠覆,他邪侫乖张,轻狂嚣张,行事诡异,让人猜不透,瞧不明白。
“你——”大将军陈秉权指着百里宸渊,‘你’字刚出口,就被百里宸渊接过话去,“大将军您好是老糊涂了吗?本王的性情跟忠君候府的四小姐一样,特别不喜欢被别人指着,仔细着您的手,不要残了。”
伴随着大将军一声压抑的闷哼声,群臣还未缓过神来,只见大将军的右手臂鲜血直流,森白骇人的白骨暴露在空气中,不一会儿就染红了脚下的地毯。
收回望着大将军的视线,望着那站在原地,红袍灼灼耀眼,仿佛根本不曾移动过一下的百里宸渊,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如果他要取他们的性命,只怕他们都还不知道就没命了。
百里洪枫神色一暗,别人也许没有看到,可他相信,不单是他瞧清楚了,站在他旁边的百里长剑跟百里自影也一定瞧见了,那如鬼魅一样的速度,出手又快又准,仿如红衣闪过,一切就回归了最初的平静。
“外公,你怎么样?”话里带着难掩的焦急,百里洪枫是不能失去陈秉权这座大靠山的。
“、、、痛、、、”那是怎样一种疼痛,大将军陈秉权形容不出来,纵使是一只手臂被折断,也不可能是这种痛法。
百里宸渊到底对他做了什么,为什么那种痛,钻心的难以忍受。
“五弟,大将军怎么说也是长辈,你下手太狠了。”百里长剑看向百里宸渊,心中掀起惊天骇浪,他从来就不知道他的武功竟是那般的好。
百里自影的目光落在大将军的手臂上,血已经染红了他的整条手臂,百里宸渊的动作实在太快,就连他也瞧不出,到底是出自何门何派。
他的武功,比他想象中的要高出许多。
“除了父皇,本王不知还有谁是本王的长辈,能做本王长辈的人岂是他们这些奴才,明王殿下是在自贬身份么?本王不管你们要怎么争,怎么闹,祭拜的仪式是板上定钉的事情,谁出面说都不管用。”百里宸渊眼中的嘲讽更甚,这些人如果真是他的长辈子,也不会安排一次又一次的刺杀,只为取他首级。
月帝深深的注视着百里宸渊,看着他,只觉熟悉又陌生。
“父皇,儿臣要先行离开,大将军的手臂需要即刻请太医诊治。”百里洪枫点了大将军身上的几处大穴,不但没有止出不断涌出的鲜血,反而越流越头,不由得叫他惊出一身的冷汗。
“准奏。”月帝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
“各位大臣,本王相信,明日早朝你们会做出跟今日完全不同的决定。”百里宸渊墨瞳里闪过一抹幽光,沈青跟康齐的办事效率一向都极其高,现在只怕只已经完成任务,呆在府里自娱自乐了。
最后一句‘你们回府之后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