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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那就这么一直拖着?我看南太子是不肯死心的,要是他拿定南侯府王家的人逼她回去,怎么办?”尤其这次造出飞翼,又那么示威性的飞回盛华,在庆阳宫上掠过后。那个南太子八成已经快气疯急疯了!就算是派兵来犯,也不算什么,华昭乐得盛华过江北来,好让彼方重重的损兵折将一番。可是如果叶锦天要是来阴的嗯?
女人、毕竟是心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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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训完你弟了?”
进入八院,不意外的灯火还亮着。借月开门,进屋后入眼的便是坐在榻上执着一卷书,正仔细翻看的沈世雅。
书、还是那本书!
人、好象还是那个人!
可是秦瀚的心里却莫名的觉得凉起来,环顾四周,上下左右。这样的情景,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
借月奉上一盏茶后,很知趣的退到院子里了。六月底的凉州,半夜不冷不热正适合观星相。看着大开屋门,还有院中望天的借月,秦瀚没有转弯:“你玩了这么一招,叶锦天怕是再沉不住气了。他软的来过了,你不吃。那么,如果来硬的,怎么办?”
“你是说拿王家的人来威胁我?”沈世雅的眼神重点依然在手中的书册上,说的平淡不惊。秦瀚心里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突然之间他有些明白昭帝的所作所为了。一个不大可能属于你的女子,强留下便毁了的美玉,不如那么不远不近的放着。
“他不会那么做的!”
“噢?你对他还是蛮有信心的嘛。”秦瀚的回话调笑得十分不是滋味。
岑染把眼神从书册中拉出,沉静的看着今天有些失态的秦瀚:“这和信心无关!上次派沉香来,算是威逼,可得到的下场是什么?他是聪明人,硬顶着来行不通自然不会再做蠢事。更何况他心里很清楚,我和王家不过六七分而已,远没有到那种会为了王家委屈自己的地步。至于名声长短,更是从来不在我在意的范围之内。”
“所以嗯?你觉得下一步,他会怎么做?”秦瀚目光如炬,紧盯着沈世雅的表情不放。见她神色顿了一顿后,脸上渐渐显现出一种夹杂着冷漠、嘲笑和挑衅、趣味的模样。“会派个亲近的人来谈条件吧!”
“条件?”
“对啊!要如何我才肯不生气,回盛华去?”很无稽之谈,却是盛华能行走的最后一步了。且因为许多事情不能为外人所道,所以派来商量的这个人一定要既能和沈世雅交上真心话,亦能在秦瀚面前平安走上一个回合。综合考虑下来:“大概是王勤!我的大表哥,您的老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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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沈世雅架着风筝从不知名的地方起飞,一路越过庆阳上空,飞过中江后,盛华上下所有的战备都提升到了最高点。朝上每日讨论的不是雨离防汛,官员贪腐之类的小事,而变成了如何抵御那飞行之物和手雷之烈。何浚回禀那飞行之物的速度比良骑还要快上许多,且越飞越高,高到弓箭根本抵达不了的地步,所以只要寻一个无月星黑之日,趁风而来,那么……那物到底能飞多长,谁的心里都没底。但起码从江岸那边飞到庆阳来是没有什么大碍的。如果再联合华昭的手雷,那么飞行之人在夜空中扔下无数手雷炮球来,庆阳城……怎能保住?
而就算可以迁都到更远的地方去,别说非一日之功,更不要说是否会伤及民心军心根本,就只在战事上来讲亦是毫无用处的。皇室重臣们的生死并不是最要紧的,只是突破中江防线,那么大军压近,死也好生也好,都不再重要。
所以……
“臣以为,还是当以联纵为第一要务。只要西凉不肯与华昭合作,那么盛华的危机立解。”只凭手雷,昭帝只有六成的胜算,还要防着他前脚出兵,后脚东夷和西凉出乱,与盛华前后夹击。联纵之术,东夷太远不说,山口还让两门大炮顶着不能随便出击。而葫芦口外虽然也放着两门大炮,可是那个东西是沈世雅做的,她想毁应该也是有办法的。
恒诚的决断很靠谱!群臣附和。
可是:“以何理由劝说秦瀚?”叶锦天冷眼扫过樨下群臣,慌乱者三成、为难者三成、本意坚定的有四成。
“臣以为秦瀚并非蠢人。西凉与华昭表面交好,内里却也各自提防。尤其是结军盟共进之事。战时好说,战后如何?中原以叶氏为尊四百余年,秦家素是家臣。华昭一旦得偿所愿,秦家一域之力如何抵抗华昭整面相扑?对于西凉来说,目前四国之势才是最好。”华昭和盛华是天敌,不可调和之敌对。东夷从未为外族所占,而且因为地势奇妙,山多路少,就算是侵占,亦是得不偿失。西凉坐山观虎斗,将才吃进嘴的高昌一步步压实压紧,真正化为已用,才是上上之招。
许三清是接任恒诚的吏部尚书,李霄庭从民间请来的,曾在东京任职多年,只是一直为李氏打压,不得翻身。如今得遇明主,勤政奋事,且见解之道超于常人,常可一针见血,直入要害。
朝上原本有些慌乱的朝臣在听许三清的分析后,镇定下来不少。
叶锦天赞许的看了一眼许尚书,又道:“那许爱卿认为何人出使比较合适?”
沉香失策之事朝中上下已经尽人皆知了,太子殿下罚了他三年的俸禄,这次出使自然是不会由沉香公子出面了。不少臣子都将眼光定到了兵部侍郎王勤的身上。尤其是从东京来的臣子,大半都听说过定南侯世子幼时曾与当时在京为质的秦三公子有些交情,而且联纵西凉是明面上的事,暗地里不好放在台面上讲的首要之务,还是要想办法把太子妃给弄回来。
谁会想到,当时不过是为防未来的帝后专宠之事,会一步步演变成这样?太子妃一天不归,盛华就是那被猎人眼紧的兔子,几无还手之力,只能背动挨打。而只要太子妃回来……
可、太子妃怎么可能愿意回来?当初太子站在朝臣这面,顺大势而为的事,把二十多年的情份都消葛完了。纵使太子心中是属意太子妃,这些年一直未曾纳妃,可……女人是最小心眼不过的。更何况在外面多年……许多好听不好说,夫妻之事最是微妙。就算是太子礼遇君臣恭迎的把太子妃给请回来了。沈夫人的脾气,沈庭的下场,太子妃看惯父母冷淡相对,怎么愿意走到那一步?要是有个孩子就好了,看在孩子的份上,怎么也行。可偏偏没有!更偏偏定南侯王缰是嗣子,就算沾亲带故,旧时曾有交情,这些年也让淡得差不多了。就算太子肯拼着贤君的名声不要,诛杀王氏,太子妃……沈世雅连自己的太子妃位都能不要,还会完全在乎王氏的死活?顶多惹恼了,更加凶狠生气的报复盛华。
如何解决?
这些年这些月这些天,这个不能明着说确是扎扎实实祸病根源的事,一直在群臣心中晃悠。当初的事把太子妃气狠了,所以纵使沉香上次到西凉,婉转表示太子妃日后专宠之事再无人置垢,也不能换回太子妃的半点心意。连面都没有见沉香,要不是沉香用那种办法威胁秦瀚,怕是连能不能安全回来都在两说。
而除了这一点,还能如何?
几乎不太可能但又必须办成的事,除了王勤还能谁去?
王勤也早猜到这点了,深觉头痛,不愿应这个差事,可是这么多人看着,似乎不应也不行。
正纠结着到底该不该出面应下,翰林院报籍司长、家里嫡妻迟嫣是太子妃从东京带来的忠眷,本人平素话少,但出口成剑的宇文休出列了:“臣愿往。”
绝招
想是前阵子费耗心血得有些过分,自从盛华乘飞翼回来后,主子大半的时候都在睡觉。七八天下来,把前些日子亏下的觉差不多补了起来,脸上的憔悴也消失不见。只是……
“藏什么藏?拽下来。”对镜梳妆,看见借月手里的小动作,岑染很无所谓。头皮几不查觉的痛了一下,然后一根白头发出现在了面前。二十五岁长一根白头发,其实不算什么吧?那些少白头的听说十三四就有大半脑袋白头发了。岑染把这颗白发捏在指间,原本想很轻松的,可是……怅然之色还是掩饰不住的溢在脸上。来到这个鬼地方十三年了!十三年!自己离开二十一世纪的时候已经是二十八岁了,十三年过去是四十出头的人了。能在这里揽镜自照着尚还算年轻的脸蛋,就该幸运了不是?可是为什么笑不出来?
“其实这不算什么,费的心血多了,有一半根是常事。借月好多年前就有过了。”
这算是安慰?岑染从镜子里给后面帮自己已经梳好头发的美男一个大白眼。沈世雅和借月同龄,相较借月的生活,沈世雅的命确实算是很好的了。
“借月,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时辰已是亥三,夜色已浓,各院里差不多都安静下来了。八院这里……“明天盛华来使就会到西凉了。”上次沉香带人潜进西凉,是小心翼翼偷偷摸摸的,可是这次宇文休出使西凉,却是光明正大的来的。没走江北之路,而是带着亲随卫队跨行昆仑到的西凉。一个半月过去,看来盛华那边是已经下定决心了。
借月把吹晾好后的燕窝盏奉到了沈世雅面前,温度已经晾得正好,沈世雅吃得很香。对于刚才主子说的那个问题,借月耳朵动了动:“借月是跟定主子的,您在哪里,借月就在哪里?”说了和没说一样!理由嘛,很好猜,屋子外面有人。若在往日,岑染肯定不会说什么了,可是今天:“要是我回盛华嗯?”
啊?
借月哑然,下意识的往屋子外头扫。大七月天的,即使是西凉也热得很,窗户门都大开着,隐约可以瞟到门外一抹衣袍,好象是秦瀚。主子这么说?“您是在介意五爷?”秦家这位五爷……有点小天真。那天的事让主子很下不来台,可是隔了七八天才发作,是不是有些太晚了?
岑染微笑摇头:“我还没到和小弟弟计较的地步。借月,你该明白的。从沉香出现的那天,我就只有回盛华一条路了。”
屋外门扇咯吱响了一下,借月想回头可是已经不能回头了。主子的意思很明白,秦瀚不可能为了主子冒全城亲贵尽被毒诛的危险。那样的代价大到连秦瀚本人都承担不起,更何况一个外人?盛华现在的情势已经必须让主子回朝了,秦瀚若不放人,那么便是把盛华往绝路上逼。思索一会子后,借月重重的点头:“这样也好,省得撕破脸皮。反正在哪里,对于主子来说都是一样的。”用智慧换地位,华昭如此,西凉如此,盛华更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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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上次沉香来访不同,宇文休这次是按照完全的外交礼仪走的路线。官防、备印、礼书一样不缺。
秦瀚在晾了这人两天后,在龙威厅接见了宇文休。对于这个人,秦瀚没有打过交道,不过既然敢顶了王勤的位子来,想必是有几分本事的。第一场会见很正规,西域国上得了台面的文武全部参加。双方就西凉到底是支持华昭还是支持盛华展开了激烈的讨论,宇文休辩才极好,引古据典滔滔不绝,岑染在屏风后面听得很过瘾。
第二天,秦瀚换了近臣,宇文休的立场立刻就从建议西凉支持盛华,改成了西凉冷眼旁观,四国持平,共养民生的高度上去了。宇文休舌灿莲花,把前景说得如厮美好,这般那般。可秦瀚手下幕僚却是知道瀚王对沈世雅有喜爱之心,下一步要如何表示,全部模棱两可。
第三天头上,秦瀚出乎所有人意料的,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