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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这么苛刻吗?”
一瞬时,岑染的嘴不自觉的抿起,轻轻的咬住。叶锦天的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指尖轻轻抚上紧抿的唇瓣,若似轻笑:“闭嘴了?咬着牙关就可以当作不说?染染,我们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刚才为了套你的话,可是连疯子都演了。顺时推理下来,你不说就能证明那件事不存在吗?”
“染染,你对我这么苛刻,理由很简单:你也喜爱我。”
“所以你可以不在乎叶锦昭的一后三妃三个女儿,因为你根本没有再和他在一起的想法。所以秦瀚有再多的女人也没关系,你又不喜爱他。可是我不行!穆氏在时你看她不顺眼,新云如何你心知肚明还是不想见到她,甜湘……如果她不是沈平雅,我要把她真纳进来,你能拿醋缸把她泡了,把我腌了。染染,你个醋罐子,你都吃醋吃到这般地步了,还想不承认,你喜爱我吗?”
“你不过是吃醋的法子奇怪了些!别的女人吃醋是又哭又闹,你却嫌那样折辱你的身份尊严。你连一个地方都不愿意和甜湘共处,这才离开。你要是心里没我,或者真的对我失望之极,愤恨之极,为什么有了手雷和大炮后不去找郁王?大炮不用说了,有那个手雷,华昭进攻盛华,盛华就只有被动挨打的份。可你没有找郁王,叶锦昭都猜到你的心思了,所以才用那个恒一夫人刺激你。结果你果然吃不住刺激,一气跑到西凉。炸山开河,围土梯田。听上去对秦瀚真好啊!可是秦瀚出兵高昌,折损了三千人马。要是你肯把那个手雷的配方给他,那三千人就不用死了。染染,你个偏心鬼。你知道秦瀚不是个久居人下的,更知道郁王在华昭还有足够强大的控制力,所以坚决不能让他们联合在一起,对吗?染染,你都为我设想如此了,为什么就是不肯承认你喜爱我?”
“你……你还是真朵万年不倒的水仙花!真自恋!”岑染的脸气到了酱红色,咬着牙赤着眼晴,胸口一起一伏,似笑非笑的看着叶锦天:“哪里来的这般自信?谁给你的这般自信?”
“没有人给!自信这东西难不成是别人给的?”这个染染,生起气来果真吵架的段数更低了!叶锦天笑眯眯的,半点也不气恼:“从你十二岁到今年,染染,我们认识十三年了。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心里还会不清楚?我相信你,从始到终的相信你。哪怕是秦瀚送给我一份那么好的礼物,我都从来没有怀疑过你。”
秦瀚的礼物?岑染楞了一下。就见叶锦天从容不迫的从袖筒里掏出一块帕子,摊在手里,打开之后……岑染的脸上顿时羞了爆红,是一截洗漱干净的羊肠……秦瀚,你丫个缺德带冒烟的!
叶锦天看着这帕子里的东西,说实话心里蛮恶心的,可是:“他倒是聪明,乾坤丹的药性居然还能这么破?不过再聪明又如何嗯?染染,你的心里没有他,你不喜欢那样的男人。”
“是吗?也许这几年我改胃口了嗯?”这个叶锦天,真是自信的欠扁。
“改胃口了?染染,你要是真的改胃口了,为何不用这个法子彻底决断与我的退路?”只要她与秦瀚有了首尾,那么所有的一切就算是真的终结了。
“您凭什么认为我没有?”老娘又不是处女了,和别的男人上过床没有,你还能验出来?
“凭我了解你!凭我相信你!凭我知道,在这条路上,我不是一个人。我喜爱你,而你、也喜爱我。”
“染染,我相信你,全部的相信。”
“你嗯?你什么时候才肯彻底的相信我?”
悔否
子时的梆更已经敲响,远近的灯火渐渐的熄灭,没有霓虹灯的庆阳深夜象天地间消失的围城。左眼看去是华丽卓朴的庆阳宫,右眼看去却是一片黑暗,偶尔星星点点。岑染的鼻尖开始地汗,低头看着脚前的青砖,双手握得紧紧的,红唇抿得几乎能闻到血丝的味道。耳朵里什么也听不到,只能听到心脏咚咚咚有规矩的快跳。
叶锦天看着面前几乎已经黔驴技穷的女子,唇角微成了一个极温和的弧度,语气轻柔却又诚恳:“你说,染染,你说,你要如何才能相信我?不是去相信一个哥哥,也不是去相信一个君主,是相信一个男子,你的夫君。染染,你说,你要如何考验我,我都愿意接受。只是不要再象以前那样动不动就生气,把话憋在肚子里不说,浪费我们许多时间。我们都不算年轻了,染染,我希望以后的日子可以不再重复之前的困扰。人生路短,珍稀时长,我们把更多的时间放在恩爱甜蜜上,不比这般好?”
“当然,我知道你心里有气,你觉得自己很冤枉。明明是我扯上你这条贼船的,如今却好象处处是你错了。”说到这儿,果见岑染的气息开始不平,叶锦天把话气放了更加柔软,上前两步搂住了这个女子,轻轻地低头亲吻她的鬓角,十分怜爱:“是我手段激烈了些。可你这么个倔脾气,死心眼。我不和你这样,你能和我说实话吗?染染,我只是很想和你好好的过下去,不想重复父皇和先辈人的悲剧。我们要正大光明的站在一起,就需要比别人付出更多的努力。七年的时光虽然过得辛酸,可是那是为了我们以后可以过上更好更多更长久的甜蜜日子。”
“你说你不愿意走这条路,那么我当初如果不要你,封了你做公主又如何?日子能比现在好多少?其实这次出去,你心里已经做了选择,不是吗?虽然是我逼你回来的,可是你为什么不愿意呆在东京?叶锦昭并不是待你不好,可是你不再喜欢他了,对吗?西凉没有那么多的陈规陋习,民风开放应该很合你的脾胃,可是你还是没有下定决心呆在那里,因为你不喜欢秦瀚的做派。如果真的没办法,你会忍耐,可是如果还有一线生机,你总是不肯委屈自己的心意,对吗?”
“染染,你在别的事情上都很勇敢,为什么要在这条路上这么小心?因为不相信我,还是不相信太子的这个地位?”
岑染没有说话,可是脸上委屈怅然的表情却说明了一切。
叶锦天微笑,低头亲吻了一下红唇,岑染别扭闪开,叶锦天也不迫她,只是紧紧的将这个来历奇特的女子搂在怀里:“这世上的事,总有开端也总有结束。如果但凡什么前人无法做到的,左右不能做到的事,哪怕自己再喜欢再想要也因为成功的机率实在太低,而不愿付出分毫,那么就会象那位马先生书里写的一样,社会还如何进步?活一天活一辈子和活生生世世,根本没有区别。”
“染染,大胆一些,我又不是牛鬼蛇神,我只是喜欢你。”
“染染,承认你喜欢我,有那么难吗?”
这件事积垢很多年,自然不可能一下子就想通。但岑染没有再反嘴辩驳,就是一个良好的开始。
叶锦天没有再逼她,而是带她回了青鸾殿,洗漱后好好的睡了,没有闹她。忙了整整一天,叶锦天几乎一挨枕头就睡了,可岑染却睁着眼半点睡意全无。脑海中一直想着这场奇妙的穿越之旅!
穿越本就是奇妙不合常理的存在,但如果是穿到盛唐明清,还可以用时空隧道来解释。但是穿到这么个根本听也没有听说过,从唐初就开始改变了历史轨迹的时空,是因为什么?岑染对网络小说不是特别忠爱,众人推崇的也看,可是全面撒网的事也做不到。她更喜欢去旅游,去跳舞,去帮朋友们的忙,然后……日子就不再苦闷。从别人身上找到一丝快乐,好象自己的世界也不再那么阴黯了。
但是……为什么要让自己穿越嗯?
岑染不算信佛,但也没有坚定的否认过这世间有神灵的存在。在岑染的认知世界里,与其相信这间有神灵报应,不如说……心事轮回。伤害过别人的总有一天会被别人伤害,得到超出常理的也总有一天会失去。但差不过是时间的长短,痛苦的多长。或者还要加上一长,每个人对变故的处理不同吧?这场穿越,真的很奇妙。附身在一个比自己还偏激的少女身上,沈世雅为了不公、费力争取丢掉了自己的性命。岑染常在想,那样的争取值得吗?她争的又是什么?父亲的宠爱?还是心中不甘的一股怨愤?但不管如何,付出生命的代价实在太大。但如果重来一回……相信以沈世雅的性情,她还会和区氏母女斗争到底。技不如人,她也不愿意委屈求全,更不愿意看到敌人嚣张,最不会撇身事外。
想到这儿,岑染身上一颤,翻过身来,想着旧事。父亲在外亦风流,小公馆包了好几个,很少回家来,母亲自然独守空房。当然,在现代社会用那四个字是怪恶心的,左右观看各玩各的,养个小白脸的富婆彼彼皆是。可是母亲没那么做,她宁可在公司争斗。争来赚去,也还是岑家的产业,还是挡不住父亲的偏心,安排一些乱七八糟的人进来。那样的争取又值得吗?可是以母亲的性情,大概也不会不去争,她宁可争也不愿意放手让别人得了一个现实的便宜。
争!
向什么争?向天争,向命运争,向世俗争,向不公争。
岑染曾经觉得那样的争很没意义,就象沈世雅就算争赢了区氏母女也不能让沈夫人和沈庭回到从前,那个父亲在她的心里已经恶心到家,争回来做什么,不值得;象母亲的争更加没有意义,着急上火全力拼搏,落下自己一身毛病,可该丢的还是丢了,反倒因为付出而变得更加伤心难过。这样的争,有何意义?
这世上的事,总有开端也总有结束。如果但凡什么前人无法做到的,左右不能做到的事,哪怕自己再喜欢再想要也因为成功的机率实在太低,而不愿付出分毫,那么就会象那位马先生书里写的一样,社会还如何进步?活一天活一辈子和活生生世世,根本没有区别。
居然叫马克思叫马先生?社会是什么东西,叶锦天未必真的明白。可是……关键让他抓住了。
他说的话让岑染无法反驳。如果这世上的人都象自己这样,知道得不到就不去争取,那么大概就不会有盛唐,不会有二十一世纪,都留在原始社会茹毛饮血算了。争、似乎是应该的。可是如果争到了不是自己想要的,又该怎么办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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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臣给父皇请安,父皇龙体康健。”
极天宫,这次岑染才是第二次到来。景帝的身体一直不太好,早朝过后就回后宫来休养,要紧的一些政事才会由叶锦天捧来请问,一般的事,景帝是再不管了。岑染是掐着时间来的,静等景帝更换朝服完毕后,才进得殿来。
看着恭谨立在殿下的儿媳?
景帝心头的怒火一重接一重,可是到底有些话是不能让外人听到的。摆手让殿内服侍的太监宫人都退下去了。待到左右无人的时候才道:“真不知道锦天到底看上你哪里?除了威后的同乡,看得懂那些书册,你还有什么优点?又不温柔又性情古怪,还动不动就甩脾气离开,和别的男人勾勾扯扯,真是恬不知耻。”
岑染柳眉一竖,抬起头来,冷冷的看着这位皇帝:“如果您没有打主意要他娶沈世雅,我又何必那般做?”
景帝眼光闪了闪,笑了:“你知道你身边一直有暗卫?故意和叶锦昭亲近,让朕知道,好打消那样的主意?”真是不赖的点子!试问天底下有几个公公能忍受儿媳在婚前和别的男人亲密?听到那样的消息传来时,景帝不得不承认,确实有消了婚事的想法。当时想的法这是沈世雅这个法子不错,只要打消了叶锦昭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