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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可贺世静却拉着沈世雅的袖子不放,脸上的委屈比岑染还多。
靠在哥哥肩上一会儿,总算是有了些精神,扭头看贺世静,秀眉微皱:“什么时候学了这么外道,婆妈起来了?”
贺世静听了顿时欢喜:“那说好了,明天我去找你。”
欢欢喜喜的送走这两个后,贺世静回到了别苑中。老王妃累了一天,不想再动了,便立了主意今夜在这里休息。贺世静素来惹老太太喜欢,自然也让留了下来。
晚宴后,一家女眷坐在一处闲聊。老王妃很是无意的感概自己幼时,和兄长的往事。大抵是今天看了沈家兄妹亲昵的感想!
贺世静是个少想事的,自然从旁附和:“沈世兄确是个好哥哥。”老王妃一声噢,引得贺世静来了兴趣,把在青莲别苑里的所见所闻一件件讲给老王妃听。在座女眷虽然都听说过沈世宗疼爱妹妹,却不曾听过这般的事项。
“人家家都是哥哥写字,妹妹帮着磨墨。她家却相反,世雅写字,沈世兄在一边给妹妹磨墨。这还不算,一会儿寄纸一会儿帮着洗笔,指挥丫头换水焚香。世雅写累了,沈世兄还给世雅揉肩膀捏手腕,直哄着她多写两个字。”
那情形,看得贺世静巴不得断手的是自己了。
“只这样倒也罢了,记得大概是第三次去世雅家吧。世雅受了凉有些发烧,嗓子痛得厉害,沈世兄居然一勺一勺的给世雅喂药,又是端茶漱口,抹嘴喂蜜梅的看得我都傻了。听世雅的丫头说,为这场病沈世兄天天夜里从朝学里请假回来,给世雅守夜。世雅怕冷,沈世兄怕婆子们睡沉了,便自己起来指挥丫头拿汤婆子世雅暖被子。”
“这……这也……男女七岁不同席!”叶琳华也让震到了,哥哥当到这种地步是不是也太过了?又不是小时候,都是十多岁的人了,该当避嫌才是。
贺世静有些撇嘴,却在母亲的注视下火速‘端庄’了回来,压着不悦解释:“沈夫人身体也不算好,家里又没有别人,沈世兄不管世雅哪个管?我听世雅的乳母说,世雅和沈世宗只差两年,从小一起在沈夫人跟前养着,感情好得不得了。一个碗里吃一个床上睡,到七岁才分开。如今这般……又不是在一个屋,里外间的,屋子里又多少妈妈丫头。同胞兄妹……老祖宗,您觉得过分吗?”
老王妃仔细想想,定论:“倒也不算过分!一母同胞,不比那些嫡庶有别的。从小的情谊,哪里能不亲?”
贺世静听了大力点头:“老祖宗说得极是,自家嫡亲妹妹有什么大好避嫌的?世雅又还没有……”说到这儿,就算不用母亲长姐瞪,贺世静也知道得停嘴了。老王妃看贺世静的表情觉得来趣,扫扫一屋子的母性,笑道:“按说她年纪也到了。难道是身子不好?”
“老祖宗!”贺世静到底年幼,和长辈说这样的事,哪有不羞的?
贺世仪见状自是赶紧给妹妹找话,略嗔的埋怨:“你这个不省心的,今天打马球的时候作什么换了禙子?薄纱似的,出汗受了风如何使得?琳华就比你懂得保养,还让老祖宗给你操心,还不赔罪?”
贺世静自是赶紧给老王妃赔礼,老王妃笑得又说了一通世仪怎么只顾疼小姑,这样欺负胞妹。贺太太从旁打和,叶琳华卖乖讨好一番后,便散了。
贺世静和母亲相揩回屋,一室本有两桌,可今天贺世静却想和母亲挤一床。贺母无奈,只得同意!
“娘!”贺母今天也累了,才沾枕头便有些晕晕,可这小冤家却一气在怀里挤攘撒娇,不由好笑:“又想做什么?”小女儿每次这般,都是有所求的。贺母等着接招,却半天不见女儿支声,扭回身来,透过静白的纱帐,世静莹莹脸上的忧愁吓了贺母一跳。这个小女儿从便少根筋,除了初葵来时,极少见她这露出这种忧愁的表情来?
“娘!您和父亲,打算过女儿的婚事吗?”
“怎么好端端的说起这个来了?”贺母大概明白,收了眼神躺好。
知女莫若母,贺世静不相信母亲不知道自己的心思。若在往日倒也罢了,可今天……“清颜县主似乎很注意沈世兄。”席上一直往那边瞟眼,许多人都看出来了。叶清颜虽是庶出,可生母很得郁王宠爱,又是长女,脾气偏有几分骄纵。她年纪不小,今年也十三了,虽然离出嫁还有几年,可议亲的事也已经提到郁王府的备案上了。郁王深知长女的脾气,从头到尾都想给叶清颜找一个脾气好,会疼她让她的夫婿。可偏偏世上的事总是难全,脾气好的便本事不佳,有本事的哪个愿意受女子摆布?
沈世宗……
“娘,您……要不,您和父亲提一提?”贺世静再是豪爽,到底是闺中女儿,说得脸都烫了。
贺夫人本想继续装下去的,可见女儿都这般挑开了,想必是真的动心了。坐起身来,披了一个外衣,神色严谨的看了半天小女儿后,不无叹息:“你的心思娘怎么会不知道?若单论人,沈世宗确是良配。沈夫人娘也认识,断不是个会为难媳妇的婆婆。世雅和你好,将来姑嫂之间也肯定和睦。沈世宗又是个聪明上进,自我约束的,有沈夫人的前案在那里,今后也乱不到哪里去。你的性子这般,娘和你长姐一直怕你将来过不好。有你长姐在前,娘也不期许你将来得怎样的贵婿。平平安安就好!”
贺母说的话样样正中贺世静的心渊,听得脸上又烧又烫的,可……“母亲是怕父亲嫌沈庭的品秩吗?”长姐嫁得太高,父亲又一惯重利!沈庭现在的名声,在吏部受到的为难,父亲想必不如意这样的门庭。可是:“若是姐姐同意……”自姐姐嫁到中山郡王府后,父亲对母亲和自己都好了许多,虽然原来也不差,但到底不能和现在的情形相比。
这个傻孩子啊!
贺母摸摸小女儿散在肩上的发丝,斟酌了一会子后还是把沈夫人和景帝之间的事说了。贺世静让吓得当即捂了嘴:“您的意思是皇上他到现在都……”
景帝后宫人数不算多也不算少,一后一夫人二妃。皇后李氏就必说了,夫人是上官世亨的姑母,自入宫就得景帝待见。二妃里杨妃早年颇受宠,近年色衰自然爱驰;李妃年纪鲜妍,这些年颇是受宠,儿子虽让送出了宫,可小郡主却养在跟前,颇得景帝喜爱。
对于这位皇帝,不懂政事的贺世静只有四个字来形容:‘喜怒无常’!
没人料得到他的步骤,没人猜得到这位皇帝的心思。沈夫人那么个淡雅自在的主,怎么招了这位的眼缘了?
接下来的话,贺世静就不需要母亲再往下说了。就算父亲碍着长姐的面同意,沈庭巴不得这样的婚事,父母之上却还有君王。皇帝到底要怎么对沈夫人的这一双子女……
“娘不是要你拒绝,只是不要陷得太深。和世雅多玩,就可以了。”
贺母也很喜欢沈世宗做自家的女婿,别的不说,世静肯定能过得好。最起码,差不到哪里去!可如果中间夹上一个皇帝的话,就要小心小心再小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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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较于贺氏母女的知心交谈,申府书房里的气氛就不算好了。
申镜离有些皱眉的看着书案前的女儿,世媛一向是很懂事的,可这次交待给她的差事……“今天又不成?”声音冷淡里透着五分不悦。这对于一向待已慈爱的申世媛来说,父亲今天的脸色已经是很不好了。点点头,沉默了一会子后,还是咬牙说了:“父亲,不是女儿不动心思,只是情况有些……”艰难措词。可申镜离却没有象上两次那样,再给女儿辩解的机会。
冷冷扫了一眼申世媛后,执起了一卷……
《曹全碑》?
申世媛当时粉脸涨了通红,一直自认为藏得极好的心思被父亲这样直白的挑开,一时又羞又愤又气又恼。低头贝齿紧叩,十指紧紧。
屋中一片沉默,直烧到整蜡去了一半,申镜离才放下字帖。抬眼看看长女,低着头看不真模样,可颊畔津津,发鬓漉湿,应该是受‘教训’了。
动动碗盖,申世媛赶紧过来给父亲斟好一碗新茶。趁茶汤焖色的时候,申镜离短短的叹了一口气:“按说叶世沉也是个好的。可他毕竟已经是十代皇叔了,序齿名列都不按宗室排了。不过姓叶而已!世媛,他若是对你有心,为父也就不说什么了。仔细□,示必当不得大用。可你想想,你们认识多少年了?他叶世沉可曾正眼看过你一次?”
叶世沉家长居京城,世媛只小他一岁,打上幼学的时候就认识。开始时是同学,一转眼近十年过去了,还只是个同学。
谁家女儿不痴傻?申镜离知道女儿确实喜欢叶世沉,两家也算门当户对。可架不住人家不喜欢你!
若只是单相思,申镜离也不会多管女儿心思。可现在……“东夷皇权内斗眼看便要分出胜负,北蒙小达颜王虽弱,可兆贤王太后如今已抓了七成军权,两个南漠军全到了她手里。一场大战五年之内必会盛开!天地即将变色,我们申家位在风头浪尖上,一个抓不住便是抄家灭族,全军覆灭。这时候,你还有心思和为父拗脾气?”
答应亲近照指沈世雅时,说得好好的。可机会还没找好,就听说了叶世沉往青莲别苑送字帖的事。再然后……
申镜离看看女儿:“为父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若不上,为父便让你表妹上这个位子。你仔细想清楚吧!”
各心
叶锦昭自上次东夷巡边回来后,便被景帝派了正经差事。
在五城兵马司任副指挥使,上职时间两日三倒,有时候累了干脆便在利便的地方歇一宿。郁王府里事太多,勾心斗角麻烦之极。外头都说父亲体弱才导致膝下一直空虚,可事实上嗯?
晨风才起时,叶锦昭便已经醒了。
今天是十六,他的沐休日,昨天不应该说是今晨四更天才回来。洗漱完爬上床到再睁眼,不过才不到两个时辰,可是,天亮了!府里的动静又起了。
父王纳了一位正妃两位侧妃,另有七个姨娘,通房侍姬到底有多少,叶锦昭没数清楚过,怕是连父王都不知道。孩子……二十五年里只有一子二女长大,原因为何?
有轻浅缓缓的脚步进里室来了,叶锦昭闭上眼,听到步声到了床前,微微挑帘见小王爷还在熟睡后,便又走了。待寝室的折帘重新放下来后,叶锦昭才又睁眼。刚才那个脚步声,是红绡的。红绡是母妃前年送到身边来的,与那些打小服侍的不同,她来的目的很明确。只可惜,叶锦昭对她没兴趣!从小看到大,实在是厌烦了这些每天没事干,就想着怎样爬主子床的东西,哪怕是母妃送来的也一样!
今天……世勋有课,不入朝学国学的那些富贵子弟,还真是数不出一个来能让叶锦昭满意的。更何况……就算自己满意又如何?母妃不同意,自己便不能和那些人多玩。
难得一天的沐休日啊!
去郊外练练马吧。
想罢便起了身,红绡领着两个小丫头自是赶紧进来服侍主子洗漱穿衣。在自己屋里用过早膳后,便到母妃住的正颜堂请安。
郁王妃英桢出身英国公府,自小在北地长大,军营混迹,以至于出嫁后治家如治军。家中妻妾虽多,却在郁王妃的铁腕治理下,只敢内斗不敢犯上。那两个庶出的县主若非女儿身,怕是早和别的胎一样不知所踪了。是的,事后绝对会有人为此‘负责’,但从来不会是郁王妃。
对于其间辛秘,郁王一个在宫里长大的,如何会不懂?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