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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铭祺总算是开始学着绕弯了。”自己不动手送金银给妹妹,而是借着大婚的机会赏了甄士清些绸缎布匹?叶锦天想起了染染在东京给那个杠头送布匹的旧事,觉得儿子此事办得不错。岑染却直摇头:“绕的水平不够,有人看穿了。”
几乎瞬间,叶锦天就知道看穿儿子此策的是谁了?甄衍?
甄衍离京去了山阴?
叶铭祺第一时间听到消息,当下就觉得事情不妙。本日朝会上,父皇淡淡瞟来的一记笑容更是坐实了猜测。叶铭祺气得银牙紧咬,一边几天手里的折子基本上都过三遍以上再往下发。新婚时间太子便如此勤奋?夜世瑾不明其中原由,可从太子晚间微怒的激狂上也查究出来一些。婉转问话,明白了原由,原来是为了这个。悄悄派人去到山阴给甄衍送消息,却没成想不知道怎么回事消息突然走漏了出去。琳公主化名田雨萌的事,不过几日就传遍了朝野。太子殿下连着半个月没有到青鸾殿……夜世瑾知道自己闯祸了,赶紧到母后面前认错。
岑染对这个儿媳妇没有什么好感,但也不会为难她。可是这件事上……“今后办事要多前后思量,如今只是走漏了这么个不关痛痒的事。要是别的事,该当如何?”夜世瑾羞愧难当的回到了青鸾殿,依旧没有见到太子的身影。派宫人去送东西,太子却压根没有动静。婚后的第一次风暴就这么扯开了。
“是不是不想要这个太子妃了?”一个月铭祺都没有到青鸾殿后,叶锦天觉得该说句话了。
叶铭祺低头没有说话,过了一会才摇头,但却依旧沉默。以前、觉得世瑾清淡温柔,和她在一起很舒服很愉悦。可……竟这般不中用吗?只是这么个小事就办得七零八落,若将来……
“是不是觉得这个太子妃选错了?”父皇的声音让叶铭祺心底一刺,却没有反驳。
叶锦天淡淡笑笑,轻轻的撇着茶盖:“铭祺,如今的盛华是四国之首,平稳基业。若你遇上祖父父皇那般时刻,是不是就该另寻它路了?”国基已松,大厦将倾,便不抚危救济?叶铭祺的脸当时羞到了暴红,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儿臣知错!”
虽已知错,当天就回到了青鸾殿夜宿。可到底要如何转变这个局面,叶铭祺一时没有头绪。
对于东宫的近况,岑染知道了很叹气,靠在叶锦天肩上,无奈道:“不该让他们太平顺的。”看这几个,小的倒也罢了,如今连一向聪慧的铭祺都不知道该如何破这个局面了。“我们总不能一直陪着他们,不能事事都教,万一……”真是想起来都觉得忧心。
不知道人家的夫妻是怎样的,叶锦天觉得染染是越来越可爱了,年青的时候傲着骨头很少撒娇,年纪大些了反而惆怅起来了。常撒娇不说,还会软软的赖在身上说些担心的话,真有趣!
“叶锦天!”自己一肚子担心火气,这人居然又想到不知道哪里去了,真窝火。
到底还是发飚了!叶锦天不急不慢的继续玩染染的头发:“急什么?人活一辈子,哪个不遇到些挫折?大路不错,小路栽几个跟头是有好处的。早栽总比晚栽来得好。”
啊?
岑染讶住,上下看看叶锦天,嘴角有些抽抽:“别告诉我说,那个消息你漏出去的。”故意提前让这两个小的矛盾跳出来?
天又冷了,虽然有火墙,屋里很暖和。可是叶锦天还是喜欢抱着染染:“小事上吵,总比大事上无法挽回来的好。况且我已经想好了。”
想好了?
想好什么?岑染心口有些跳,尤其是在迎上叶锦天认真严肃的表情后,跳得益发厉害。叶锦天深深的看着染染,正色道:“后年五十五岁生辰后,我就退位。染染,我有足够的时间陪你了。”虽说了三十几年的夫妻了,但是叶锦天一直忙于朝政,除却睡觉时间,每天和染染呆在一起的时间超不过一个时辰。如今孩子长大了!就象染染说的那样,这些孩子活得太平顺了,该是让他们头痛一些的时候了。不然真到咽气以后,再让他们手脚纷乱,父皇和自己几十年心血打造的四国之首,岂不白费?
“可、可我听说,你和铭祺说的是六十岁。”为什么会提前五年?单纯的为了吓唬铭祺,让他手忙脚乱吗?
叶锦天笑着摇头,却没有解释。
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一转年一年多便过去了。
新婚小夫妻虽说别扭闹得厉害,但好起来也快。尤其是在夜世瑾怀孕后,夫妻感情直剧升温。夜世瑾肚皮还算争气,第一胎就生了个大胖儿子。叶铭祺喜欢的抱着儿子就给父皇母后献宝来了,可岑染接过孙子,一脚就是把儿子踢走了。理由十分威武:“学学你父皇的优点。”岑染生三个孩子的时候,叶锦天从始到终一直陪着岑染。盛华再‘开放’男人们也是禁产室的,可是皇上坚持,产婆们哪有多嘴的份。只在事后叹道,帝后太恩爱了。叶铭祺从小就知道要听母后的话,对不对先不说,听母后的话父皇才会高兴,当下便回东宫去了。夜世瑾醒后见太子守在床边,喜欢得几乎掉泪。叶铭祺有些讶异,这件事有这么值得激动吗?
事情传到叶锦天和岑染的耳朵里,双双叹气。这几个孩子真的太顺了!
时间总是过的很快,来年景帝八十整寿过后半个月,驾崩了。服丧一年后,叶锦天突然在朝堂上提出要退位的事。满朝震惊,叶铭祺尤其头晕脑涨,父皇怎么……很多朝臣请谏,可是皇上坚持,又有景帝在前面做榜样,自然最后顺理成章了。叶铭祺几次问父皇为什么,叶锦天都没有给他答案。叶铭祺转头又问母后,岑染心底也有些疑惑,只说不知道。却也没有象以前那样再打听什么?
叶铭祺心中很失落,找二弟说话。可这个呆子竟然说:“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这是常理。皇兄为何如此执着?”叶铭祺嘴角抽抽,看向二弟,几乎想暴揍一顿:“父皇母后要一起离宫出游,你也不介意吗?”叶铭滨更加皱眉:“为什么要介意?父皇母后为盛华辛苦半生,年华正好时都不曾舒缓过一日。如今总算有空,父母安乐,做儿子的应该替他们欢喜才是啊。”未了又添了一句:“这不也是父皇信任皇兄,才敢如此托负。皇兄只要勤恳国事,便是对得起父皇母后了,又有何不安?”
这话?
叶铭祺心中若有所动,仔细看向二弟:“二弟,你……”想问他是不是真的专呆,可话到嘴边却觉得难以问出。倒是叶铭滨满不在乎的玩着桌面上的小物件:“皇爷爷不是说过生而无罪,享却有责吗?皇兄,弟弟与你的职责不一样。别说我本就喜爱机括术,就不算不喜也会找门与朝权无碍的喜爱。对我自己好,对皇室好,对盛华好。更对咱们的兄弟情谊好。”
“皇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职责,无所谓谁对不起谁,只有谁选择谁,谁无悔,谁有怨。”
看着不再书呆的二弟,叶铭祺缓缓的吁出一口气,不再说些什么了。
父皇和母后在让位后很快就离宫了。
暗卫一直有信送回来,先是去了淳国公府在南江省的旧居,在那里住了一段时间后,父皇带着母后去了离岛!
“父皇对母后真是好,一直惦记着要带母后去见见外祖母。”经过上次的事件后,夜世瑾和叶铭祺学会的第一个相处绝招就是大事小情都要说,拿不准的事情先通了气,商量好再办。虽然结果不一定全好,但是两个人想总比一个人想强,最要紧的,不会为此吵架。而且因为分享了许多事,彼此间能聊的事反而多了许多,为此感觉又亲密了不少。当太子和当皇上的感觉毕竟是不一样的,国事全扑过来,叶铭祺觉得肩上的担子很重,夜世瑾虽然不谙此道,但是给他一些安慰还是可以的的。况且,感情益好,便不由自主的越是互相体贴心疼,原本对朝事没有多在心趣的夜世瑾看叶铭祺那般累人,心里也十分不是滋味。要过一些来,从小做起,一件件的再量。
叶铭祺从小看母后暗中辅助父皇摆弄国事,虽然对有个这般厉害的母后有点骄傲,可是母后总是没有很多的时间来照理他们。多半是皇爷爷带着,那种感觉……导致叶铭祺长大后一直偏爱不喜朝事的女子,为此选了夜世瑾。可是当国务的担子真真切切的压在身上后,却发现有个值得依赖的人肯帮自己分担一些,真的是再好不过的一件事。
帮多帮少还在其次,最重要的是不必担心她长日无聊,不必担心两个人中间会产生分歧,因为讨论天天在进行。而且那样有人关怀的温暖一直持续,在每天要面对那般多的残杀冷酷面前……那样的温暖实在是值得珍惜。
暗卫最近的工作很困成,皇上要听太上皇和消息,太上皇也要收集皇上的事奏。他们这些人夹在中间,十分难作。但消息嘛,还是乖乖的呈上,哪怕是在到了离岛后。
岑染最近的心情一直很好,终于离开了那座大笼子可以四处走走。喜欢了多呆几天,不喜欢少呆几日,虽然身前身后还是一堆人盯着没有正经的自由,但比以前的那种生活实在好了许多。到了离岛后,沈夫人沈庭居然还都在世,并且居然还冒出来了一个近四十的小弟弟沈世烨。娶的居然是上上上朝废太子的四代孙女……诡异的亲戚关系,岑染都不想数这辈份到底差了几辈。
所谓江湖大乱套,便是如此吧。
不过出来一趟,到底是值得的。那两个孩子在无人可靠的情况下,反而斗志高昂相互关怀更加亲密。铭琳和甄衍两个还是针锋相对,但也已经是‘朋友’了。至于什么时候会变过去?
“不必担心,就算成不了咱们期许的那样,结一个象样的朋友,总也是好的。”姻缘这种事,别人哪怕是父母看得再好,结果也只能从两个人身上找。叶锦天虽然喜欢甄衍,但是对于这个小潘安成不成自己的女婿,并不执着。孩子们还小,跌跌撞撞的总会长大,给他们机会就好,活着支持他们就好。
人有时候最怕不是遇到逆境,而是找不到机会,或者机遇来了看不到,抓不住。
成长的代价谁也会付出的,至于会得到什么?一半要看自己的努力,另外一半则要看上天的赐予。但不管是好是坏,只要想解决,总会有办法解决出来的。
就象自己和染染:“染染,知道我为什么要带你出来吗?”
就知道他另有想法,可是为什么却始终猜不到。
叶锦天微笑,揽住染染的腰看着眼前一望无际的海域:“关于当年的那件事,我终于想到解决的办法了。”
当年?那件事?
岑染心里酸酸的过了一遍后,烫得甜丝入骨:“你还记得?”
叶锦天微笑,捏捏已经不再娇嫩的脸颊,笑道:“想不想知道办法?”
岑染点头,叶锦天眼中淘气的光华闪过:“办法就是告诉你,我的计划。你愿意和我一起做这个计划,咱们就一起努力。要是不愿意?”
“不愿意如何?”
“不愿意就照老办法呗。”只不过逃的理由不再相同,但结局是一样的,放她出去为的是改天把她抓回来。但是理由不同……想必、想法也会不同,不会再有那么多的怨,那么多的无法遗忘吧?
“如果我还是生气嗯?”
“染染,要得到自己喜爱的东西,自然是要付出代价的。”
“哪怕是输?”
“但起码我不会后悔。”
“况且输了又如何?输了还可以重新开始。”生命不结束,就永远不会有全输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