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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是不能往下扯的,父王一直在和皇伯父捣乱,偏偏沈世雅和太子兄妹感情好得不得了。这条路……“你知不知道这次回去,咱们这些祭员里起码要成五对?”
这规矩沈世雅已经听过了。圣诚仕武威皇后比岑染还喜欢五福临门!名义打的是自由恋爱,可事实上咧?
“令妹相中谁了?”郁王府家的清颜花颜郡主全部在列,清颜倒还罢了,精玉镶件下的小泼妇一枚,眼角眉梢都是精明,各大小说中最常见的炮灰命;可那个花颜就……别致多了,弱柳扶风搬的娇玉人儿,怎么瞧怎么可人怜。岑染不是男人,确也知道男人最好这口。小白花流行风盛传千载、长胜不衰,威武!
见话题总算是打开了,叶锦昭心情也好了许多。对于那两个庶妹……“清颜比较看中翰林院余学生的公子余成,余公子反应却一般;花颜嘛,三四个对她都有些喜欢。”花颜长得本美,气质又娇怜,行情好过清颜许多。
岑染没有想到叶锦昭谈起这种事竟然毫不避讳,眉头舒展起来:“叶琳华和你小姑姑嗯?”这几天尽顾和那帮纨裤玩乐了,半点正事没打听。难得有人送上门来,不用白不用。
沈世雅把书放下了?
叶锦昭心中欢喜:“琳华和虞公子早便相熟,至于叶庭珍嘛……”停了停,扭脸看了一下沈世雅,似有为难但还是说了:“没人主动和她表示。”这种相亲会,再开放也是男孩子主动的。更何况叶庭珍那样的身份,让她倒追?根本不可能。
没人表示?
情况太悲摧了!
不过……“可以理解,我是个男的也不敢和她结亲,别的不说,她那个极品妈实在雷人!”有个拎不清的岳母简直是居家旅行杀人放火之必备凶器,娶进门绝对家宅不宁。岑染说得自在,眼风中却扫见叶锦昭有些楞的表情,顿时反应过来哪里出错了。赶紧以雷速反击:“那小王爷嗯?您相中哪家闺秀了?”
这下,叶锦昭的脸彻底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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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雅?”
因庆阳在中江省,路程不近,所以明天行路到天色近黑才停车。沿途驿馆早就收到消息,每每都服侍妥当。单人单间!坐了一天马车憋屈死了。饭后百步走毕,岑染就准备上床睡了。只是周公没到,雷公到!王世勋拍门的声音简直震耳欲聋!
“干什么啊?”
你不睡?别人也不睡?岑染非常没好气!五福递来袍子披上,王世勋这才回过身来。刚才太兴奋了,摆手让五福下去,关上门后坐到了世雅身边。一脸的惊喜诡异,盯着岑染看个没完。
岑染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提神,蔫蔫的样子把王世勋的喜气一点点压了下去。可是:“锦昭和他父王不一样!”
一副深以为憾的德行看得岑染直翻白眼,就知道会是这样。继续喝水,不说话。
王世勋看看表妹:“我不是说沉香不好。可是锦昭真的不错!你嫁给他,也有助于改善那两个的关系啊!”一指顶蓬,代指谁大家都清楚。
岑染真的让这两个表哥给弄晕了,舅舅!您老人家怎么教的儿子?不过这种事隔墙有耳,不如说些别的。非常诚恳,语重心长的对表哥讲:“婚嫁这种事,妹妹比你有体会。要想过得好,两点外界原因最重要。第一是门风,第二是公婆!我吃饱了撑得去淌那起浑水?”郁王府上姬妾没有五十也有三十,老子不像样儿子多半靠不住!更别提那个自从嫁进郁王府,死了一百多侍女的婆婆!简直就是人间地狱。
王世勋让表妹的理论蒙得发晕,想反驳却找不到理由。尤其是在那天听母亲说出她的怨恨,锦昭坦白他家的往事后……坐回椅中,呆呆不语。
岑染不想当知心姐姐,这种事王世勋这个年纪若还在天真,害的只怕会是他!
只是没想到,门、吱的一声打开了!
叶锦昭面如雪冷的站在外面,一双凤眼清冷寒霜。王世勋办砸事情,搓搓手左看右看最后决定出门放哨。
“你不信我!”叶锦昭长这么大,自认为大事小情言出比诺,她既是世勋妹妹,为什么如此推辞?用这种最差劲的方式来羞辱自己?
岑染让这位的怒火烧得又想哭又想笑,如此飞来艳福?真是让人闻者伤心,见者流泪啊!
好整以暇的坐正,邀请这位坐下:“小王爷。”称呼一起,迎面就又是一记狠瞪。得!青春期少年心里脆弱,咱好歹也是三十的女人了,让让小朋友。
“叶锦昭。”
又瞪眼?
这次咱可不能再让了。岑染开门见山:“我不知道自己哪里得了您的眼缘,让您如此青睐。话说人贵有自知之明,沈世雅不是当人家好妻子的材料。这话……如果你不是二表哥看重的人,我完全没有必要和你说的。不过既然要说,咱们就一次说清楚。”
要正经演讲,自然要补充水分,喝一口茶润润嗓子:“关于您刚才听到的内容,世雅向小王爷赔罪,我不该议论人家父母让人家儿子听到。不过那样说,世雅确实没有恶意!你家、确实不怎么样!”说最后一句时,岑染小有委屈。又不用怕他,如此认错所谓何来?
叶锦昭手劲捏紧,薄唇几乎抿成一条线。大概是从牙缝里使劲吧?终于憋出一句:“你不信我会护你周全?”叶锦昭自然知道沈世雅说的那些家长里短,郁王府后院确实乱了些。比不及定南侯府清静。
这娃怎么认真天真成这样?
岑染苦笑,决定快刀斩乱麻,祭出杀手裥:“叶锦昭,实话告诉你,我要嫁的男人这辈子只能有我一个。姬妾通房侧室通通不能有。这点你行吗?”
叶锦昭听到这里突然笑了,原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竟然是为了这个!不过沈世雅居然这么直白的说这种事……
“可以!”
既然她担心重复沈夫人的旧事,那么再加上一条好了。语气放柔,眼中尽是忍俊不禁的笑意:“不只这样,我还可以答应你,以后父王母亲那边都不用担心。他们送人来,你当丫头用便是了。若然问起,我去解释!”
一派认真,语气虽淡确言之凿凿。见沈世雅眨巴眼睛,一副呆住的样子,更加想笑。“我说话作不作数,你可以去问世勋。”说到这儿,叶锦昭自觉也有些尴尬涩然。可……伸手过去握住沈世雅冷玉一样的纤纤玉手,语气诚恳:“我知你心里还有不好说的。长辈们斗气不是一天两天了。朝局纷乱大多因为如此。可我不想那样下去,你与太子亲厚,又是个见解难得明白的。为什么我们不加把劲把局面扭过来?世雅,我们一起努力,总好过这样防来杀去,没个尽头又损国伤民的。如何?我会待你好的,你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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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上最难分辨的不是白雪公主后妈的毒苹果,因为大家都知道后妈不是好人。
这世上最难解释的也不是董卓为什么抢了吕布的女人,因为大家都知道吕布不过是董卓的干儿子。
这世上最难分辨的其实是:你的父母到底是真心疼爱你?还是为了别的?
这世上最难解释的其实是:一个人明知道父母在搞什么把戏,却还不得不从,不得不演出一场他并不情愿演的大戏!
叶锦昭言辞恳切,表情自如,一派情深。可是握住岭染的双手却汗渍涟涟,隐在沈世雅手掌下的手指,轻轻的移动,写着一个‘不’!
那是去年中秋盛宴上,沈世雅与叶锦天暗中玩的把戏。只是那一次写的是兄妹情深的玩笑!而这一次写的却是一个儿子无奈悲愤的抗拒!
岑染低头了,想了许多后,慢慢的抽出了双手。再抬头时,眼神冷冷:“小王爷,沈世雅不是三岁蒙童,男人的话是不能相信的,哪怕是尊贵如小王爷者也一样。有件事您大概不清楚,沈庭娶我母亲时说的情话可比您今天说的漂亮多了,但他照样没有做到。我母亲还是下嫁,而沈世雅如果与您则是高攀。”
她明白了!
叶锦昭心中欢喜,脸上却气急,但涉及人家父母,这种事实在是不好说。俊美豪贵的脸上阴一阵晴一阵的颇是精彩,二人对立无言,最后叶锦昭只能说一句:“一路时长,希望世雅你好好想想,这件事对于你我以及许多人,乃至天下苍生都是幸事。”
扭头欲走,身后却传来沈世雅的冷笑:“天下苍生与我何干?我与哥哥娘亲本来一家人过得很好,并不是情愿扯进来的。如今种种、胜也好败也好,事关生死,各凭本事罢了。若为了什么大义?全局?舍弃自己,简直便是杞人忧天。人皆有命,命是老天爷给的,别人死活与我何干?沈世雅没那么伟大,太子哥也绝不会因为这个强迫我。就算你家去皇上面前求情,我也不怕,因为哥哥说了,若是连自己的妹妹都无法护及周全,要天子位作何?不过是骗尽天下人,骗尽自己罢了。”
沈世雅说得很急,语气又自激昂,话未毕脸上已染上一片霞色。
叶锦昭扭身过来看她,凤眼中晶莹玉灿、径自朦朦。沈世雅,她果真是不一样的!
便如那日在郁王府偏花角处,母亲花诞却没有留下儿子,叶锦昭觉得奇怪,偷溜回府。然后在偏花厅角落处看到了两个藏头缩脑的家仆正往花墙那边侧耳。家中情形如何,叶锦昭自然清楚,另寻了一处偷看。从砖花砌成的镂空中,看到了拉扯着从二堂那边走来的沈世雅与贺世静。
经别才自一年,两个原来那般好的朋友却变成了现在这般。叶锦昭心头晦黯,自己与世勋将来会如何?难道亦如她们这般?
静静伏在树枝繁叉中看听:贺世静的脾气很不稳定,一会子气一会子恼,可沈世雅神态却非常镇定。贺世静说一句,她驳一句,甚至逮到机会挑明关系,直接反问:‘你喜欢我哥我是知道的,但是你能喜欢到什么地步嗯?你能为了我哥计划你身边的势力吗?你能为了保护我哥取舍你家人的利益吗?说得再直白些,你能控制得了你的家人吗?坐到那个位子上,不是你控制他人,就是为人所控。我不想对你的能力置评,只想给你讲清楚,那个位子不好坐。有胆子有能力的人坐上去也只能靠运气。而你……别人说什么做什么都是次要的,你敢做什么能做什么,才是关键。’
叶锦昭听后身上一颤,险些弄出声响来。事隔九年头一次咬住唇瓣!
沈世雅、她很通透。
本来便是,世人都眼红富贵,却不晓得富贵尊荣的背后究竟是什么?小时候自己暗中怨恨过母亲手段狠辣,可是渐渐长大后,却逐渐明白许多往事许多原由。母亲本是英国公嫡女,随父母家人长驻北蒙边境,侧马奔骑自在骄傲。可是……父王要娶她,外公同意舅舅同意,母亲再不同意也只能披起红裳嫁进了郁王府。然后……皇伯父依然登基了,父王依然只是父王。一场联姻没有得到应有的回报,反而惹来新君的猜忌。英国公府只能背水一战!与父王暗中做了多少手脚?有些事叶锦昭知道,有些事却还不清楚。
岁月时长,母亲她终是从一个英洒爽朗的英国公嫡女,变成了威风八面却暗自饮恨的宗室王妃!
有一段时间,叶锦昭很同情母亲,父王薄幸待她并无真情。
可是这一切又能怨谁?怨外公舅舅的功利?还是怪父王的慧眼情钟?迷惘许多年心结在那一刻,沈世雅给了他答案。
母亲可以怪许多人,但她最应该怪的其实是她自己!
也许抗争不过,也许终归如此,但起码自己不屈不后悔,不必用杖杀他人来发泄心中的愤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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