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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嫂!”
见过礼后,秦瀚坐在了下首。夏帘奉上茶来,秦瀚端起来挑盖一闻笑了:“是猴魁。”
“看来三弟没白在盛华呆了这么多年。”秦家男子多粗犷,平常饮茶如饮牛,上官娴初嫁进来时很是不习惯,一堆小叔子们瞧大嫂拿核桃大的茶盏吃茶时都笑得天翻地覆,窘得上官娴在新房里差点哭出来。七年过去,上官娴习惯不变,别人也习以为常了。
品过半盏茶后,秦瀚也不用大嫂开口,就直接说话了:“大嫂家里还是那么回事,昭帝上台并没有对上官家动手。除了上官亨被令尊打断腿关在家里,没出什么大事。这几个月我在南边,不过好像依稀听说昭帝有启用上官亨的意思,象是要放到一个叫花溪的地方做县令。”消息出来时,朝中上下可很是有些波动的,上官老父胆怯又谄媚,品行下乘才入了李氏的眼,得以混了个侍郎的位子。渝静夫人被缢后,上官家更是无人。一个女儿虽说嫁到了凉国公府,地位却因此更加尴尬,况且谁人不知上官小姐在家里颇受继母欺侮,出嫁多年与家中音讯全无,哪会多管?上官夫人也是个不着调的,倒是上官亨不似父母,颇有几分模样,却奈何站错了队。昔日事变,申镜离被诛灭族,申世媛失踪,贺世静被打入苦役局,只有他一个被发回了家中。腿是让老爹打断的,两年一直呆在家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装闺秀。如今怎么入了昭帝的眼缘了?
上官娴为此也很是不解,秋目看向秦瀚,似想得到些答案。
这事别人不知道,秦瀚却是知道一二的。昭帝喜欢沈世雅,上官亨虽然站错队,但却与叶锦天并无太多深交,朝政上也没有管事闲事。关系良好也是因为上官亨曾经喜欢沈世雅后来交情也颇好的缘故。
“爱屋及乌!”
四个字的解释让上官娴顿时明白了,凉国公府在东京向来耳目众多,虽然上官娴从来不曾主动过问过家里的事,可是但凡是不关朝政的,秦涟都会时不时的告诉妻子一二。上官亨曾经喜欢沈世雅的事,上官娴很早就听说过了。后来沈世宗变身,事情便不了了之了。可现在……“昭帝不是喜欢那个初元夫人吗?”越进的小姐?上官娴印象十分模糊,二人年纪差了十岁,实是想不起来是个什么样的。不过可以得叶锦昭喜爱,想必也不是凡品。那个小王爷的嘴可是一直很挑的。那现在怎么会因为亨弟曾经喜欢沈世雅,而对他放开手脚,甚至还允许出仕?就不怕……
虽然一肚子疑惑,可毕竟这种事和小叔子说,实在不象话。所以便停下了,又闲聊了几句家里的事后,就端茶送客了。
大概刚才还是喝得多了,又一冷一热的,才出了长房,秦瀚就觉得脚下有些打滑。寻了一处无雪的凉石坐下,顺手捏了一把雪团在手里绞劲。冰冷的雪团捏在掌心里渐渐有些刺骨了,秦瀚的脑袋也慢慢清醒了。回想刚才酒宴情形,心中冷笑。不过两年在外,居然有人敢拉自己下主桌拼酒了?还轮流上?这算什么?主位已定?
“三爷,您怎么在这儿坐着嗯?让小的可找了您半天。赶紧着吧。国公爷找您嗯。”
行集是父亲身边大管事行化的长子,也在聚光阁当差,因才十二,所以一直负责跑腿。不过:“小集今年十二还是十三?也该定亲了吧?”西凉流行早婚,奴仆们十四五就定亲了。丫头们二十岁放出去嫁人!秦瀚两年前走时,行集才十岁,可现在……国公爷身边的人总是吃香的。
行集笑嘻嘻的回话:“国公爷常骂小的是个猴崽子,没有姑娘跟的。”
秦瀚听得笑了。
凉国公府主院叫成德院,两进三套。前院是国公爷居所,正房三间左右各两间偏房。再左右隔院是下人居住!二进是女眷居所,正屋是正妻所住,可父亲并无正妻,只有四个平妻,就把东西两院隔成四处小院子。大娘和四娘在东所,娘和三娘在西所。父亲歇觉在正屋,叫谁谁进去便是。因如此,前院多为议事见内客处。
秦瀚是昨儿个夜里才赶回来的,才睡了半个觉就起来祭祀,一路到现在,才算是正经见父亲。
“果真是盛华的水细,三子又成书生了。”秦岭打趣儿子又变白的脸蛋还有文彬的气质,乍一看和四年前刚从盛华回来时一样。可眼神……上过沙场的男人就是一把开了封的利剑,再拿锦玉裹也是白费的。
摆手让秦瀚坐下,行化上得醒酒汤后,就勾手把屋里人都叫下去了。
秦瀚端起银碗来,一饮而尽,药根苦味漫在嘴里,比药性还解劲。
“刚才老大媳妇和你说什么了?”秦岭不喜欢那个媳妇,文文弱弱的象个花架子,中看不中用!两个哥儿一个也保不住。偏生老大就是喜欢。
秦瀚知道父亲喜好,并不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结,差不多说了两句。秦岭听后更是不屑,她家里人那么对她,还行牵挂?没出息!
“其实大嫂关心的只有上官亨而已,毕竟是小她八岁的弟弟。”继母待她虽不好,可这个弟弟是很喜欢她这个姐姐的。况且:“四弟和上官玩得也不错!”
噢?
“这么说那小子不错?”歹竹出好笋?
秦瀚点头:“是个好料子!只是家事所累,有些颓废。”有那种父母确实很头痛。不过这回上官家可以幸免于难,也多亏那两个不着调的老子娘了。
秦瀚点头:“那就让老四动动手脚,回来时带上他。”
“恐怕不可能!上官很喜欢沈世雅。要是他父母真不在了,他一定会去南朝。”这次实是没料到景帝这种手段,又有家人拖累。可一旦没了牵挂……
“沈世雅不是南太子的心肝宝贝吗?”穆氏逼婚可叶锦天就是不松口,景帝又支持。这个上官亨疯了,跑去和储君枪女人?
想想那个小丫头,秦瀚发笑却也冷峻:“沈世雅是个伯乐!上官亨没有娶她的意思,可是在她手底下办事很痛快。”
太子对沈世雅千依百顺,而沈世雅眼光极其独到,下手利落尖锐。似沉香!似贺家姐妹!似太子带到江南的亲信,哪一个没过她的手,全部给太子调教的服服贴贴的。尤其是定南侯府,驯得那叫一个好。王缰现在掌的半部兵权,可景帝对王家却越来越放心。为什么?因为王家那两个小子上完职就回家陪老婆。尤其是王勤,天天和左筝打闹得一塌糊涂,上职时还是笑嘻嘻的。有同僚讥讽,王勤却只说:逗猫其乐无穷!
这种又有能力又忠诚当头的外家在,就算是景帝再生一个出来,太子的位子也稳若磐石。就更不用说王勋找的夫人竟然是七百年历史的汝阳恒家了。
叶锦天,真他娘的好福气!
秦岭听了也味道不对,自家现在五个儿媳:老大家的就不用说了,别说老大不在了,杂也是个没用的,只会卖柔情讨男人喜欢;老二家的那两个倒有些模样,只是眼孔子有些小,处理家事还行,朝局半分不懂;秦瀚的老婆倒是个好的,可惜难产死了;老四现在的媳妇是昭帝的妹妹,有和没有一样!
说到这儿,秦岭扭头看三儿子:“你媳妇走了三年多了!这次回来要操心了。”
闲事谈完,马上步入正题。
秦瀚把这两年混迹大江南北的记录抄誊整理出来。各国内事,重要官员,江川流溪尤其是靠近西凉州几个州的民务政绩,地方大员,豪商巨贾,隐士名流一笔笔一章章尽是有用精粹。凉国公秦岭看得听得津津有味,不住点头。父子二人一直谈到天色尽亮才算是有个大概模样。
连着赶了好几天马路,又是两夜一天耗神整论。秦瀚回到自己屋里,一头扎进被褥里就是睡着了。一通大觉醒来时,屋子里已是烛影昏光,雅丽图妆容艳丽的坐在炕边。一双蓝眸潋滟风情:“三爷,您可醒了!这一觉都睡到戌三,该安寝的时候了。”甜腻腻的声音调子往上转,半边身子伏在胸前,衣领半敞着露出里面丰满柔腻,春光无限。
“怎么?想爷了?”探手进去捏弄,惹得雅丽图一阵呻吟,蛇一样的臂膀缠了上来,红唇嘟起,娇艳诱人。
看来是旱久了!
秦瀚心头好笑,反正睡也睡饱了,喂喂这个小浪蹄子也算是解闷。一个狠拽就是把雅丽图拉飞上炕,撕开裙摆重重的就是顶了进去……
“三爷,轻点。”
“轻点?你确定要轻点?”
“别!别轻点。”
“呵呵呵……”
一番激战,直弄得雅丽图狂吟烂叫得昏死过去两次才算是作罢。脸色羞得通红的丫头打水进来服侍时,雅姨娘累得连腿都拖不动了。秦瀚笑得转身到一边桌上倒水喝,耳风里扫过丫头轻话身:“雅姨娘……”
心里一阵不舒服,眉头立皱:“以后叫丽姨娘!”
背着身说的,音里不悦之意极重。吓得雅丽图和慧儿两个半晌说不出话来。
秦瀚说完了也觉得有些小题大作,可实在听不得那个雅姨娘。心里烦躁,披上棉袍就是出了屋门。
三房院外是一条长长院道,因已过二更,廊坊下的门子已经锁了。一路走下去,最后晃到了寒景庭。东苑的最高顶了!坐在冷冰冰的石凳下,往下俯瞰。
长房一片漆黑。
二房院里东屋还有几处亮光,看来二哥还是喜欢那个小的多些。
三房正屋亮着,刚才雅丽图……秦瀚皱眉,这个名字怎么听着这么别扭?
雅?她哪里雅了?
嗤笑一半,心头突然一动。眼前挂在院廊上的红灯笼好像突然放大,晕成一片灯影光海……一张净白纤弱的模样、冷冰冰、恶狠狠的瞪着,把那尚有五分稚气的脸蛋撑得颇有几分好笑……
“三公子颇有品味!”
大家闺秀逛妓院!
秦瀚承认,那是专门的!目的就是为了看她气得狠却偏偏口不能言的俏模样。只可惜,她一点儿气也没生,十分坦然里只有两份好奇,看完屋子说完话扭头就走。抹过手的帕子扔进火盆里,反把别人气了个半死。回到房间,看着刚才让她那纤纤玉一样的指甲划过的桌布,突然心里痒得厉害。
找机会又撞上她几次,可那丫头却对自己半分在意也没有,话都懒得正经敷衍。
她忘了自己是头一个亲她的男子!
白牡丹的香脂、幽得心里发慌。
桂花馅儿的味儿又甜又香。
抿抿嘴,秦瀚有些叹息:她是沈世雅!她不可能是自己的女人。
66、忘机
66、忘机
文香里芝麻胡同绿漆门!?
上官亨站在这肩已经很有些斑驳的绿漆窄门前,很迷惑!
十分迷惑的心情从上个月昭帝突然召见,然后给了自己一张小纸条,然后直接指派到中原州花溪县来做县令时就开始了,直到站到扇平民门户前……
“你找谁?”
声音娇娇嫩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上官亨收紧心思回头看,就见身后站着一对小姐弟。姐姐七八岁的样子,弟弟只有五六岁。身裳还算干脆,却是普通料子。姐姐手里提着一个竹蓝子,盖着青花布看不出里面放了什么。弟弟身上背着书袋,颜料都和盖篮子的布料一个样。两双眼睛直溜溜的盯着上官亨这个,衣衫虽然简单可看起来就象是上等人模样的俊俏男子。
六双眼对望,上官亨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倒是那个小弟弟象是明白了什么的样子,扯着姐姐的衣摆低声说:
“姐,这位公子是不是岑姐姐的相公啊?”
岑姐姐?
上官亨更晕了,自己可不认识姓岑的。
那个小姑娘倒是颇机灵,捂住弟弟的嘴,瞪了一眼后,回头看这位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