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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旋地转间,凤兮意识混沌,紧紧攀附他欺压的臂膀,呢喃阵阵,吟吟软语,情难自禁。
——好一个小别胜新婚,红帐翻滚浪滔滔。
疼痛挣扎间,她恼怒谈辛之的惩罚,对他蛮横的所求难以适应,一阵天堂一阵地狱,欲哭无泪,终忍不住启齿,化作声声讨饶哀求,却换来他更凶猛的掠夺。
风雨过后,谈辛之仍欺身不退,凤兮无力推着,啐了一句:“混物!下流!”却换得谈辛之朗声大笑,又听凤兮“嘘”了一声:“大半夜的,你不要脸,我还要呢!”
“你怎么不问我想不想你?”谈辛之蓦然忆起几日前拔营回京路上,一将领调笑,说是家里婆娘等得急了,每天夜里做炕头翻来覆去,就等着给她暖床的混物,打打骂骂先抱着滚,再听他说几句想啊念啊,立刻柔的似水,服服帖帖。又一稍显年长的将领抚须大笑,却说家里婆娘老腰经不起折腾了,不过一年到头折腾她几次下不来床,也算痛快,比多杀几个敌人还值得炫耀。
那时,夏允干咳两声红透了脸,谈辛之则笑笑不语,心里凭回忆描画的可人此时正揽在怀里,也口出混物、下流之词,当真听的痛快,竟真的比多杀几个敌人来的满足。
凤兮咕囔一句:“还用问?多余!”遂冷笑翻身:“一回来就跟上辈子没见过女人似地,就是想也想不出好事。”
这话嘀嘀咕咕的谈辛之没听清,但一想准没好词儿,打这平日冷艳的女人喝了点小酒,一晚上又打又闹,又哭又笑,嘴里骂骂咧咧,还指望她说些甜言蜜语不成?不过这三两句咒骂也听得入耳,有点撒娇耍赖,透着热闹。
一个翻身,谈辛之又问:“你刚才唱着什么调?什么姐儿俏……二来哎呦销魂笑……”他声音极低极沉,唱着词儿愈发令人羞恼,随着他嘴也跟了过来啄吻,骚扰着耳根更不得清净,一面想着这平日里多正经的男人也会犯浑的不正经,唱几句小调就透着坏水一肚子,好似逗弄的有趣,闲着没事!
面上一红,双腿一缩,她听不下去,只得捂住他嘴,埋着脸说忘了。
*
咳咳,小酒馆闹哄哄,凤兮听的脸彤彤,这词是这么来的:“姐儿俏,哥来笑,一来躬身摆小腰,二来哎呦销魂笑,三来扭身臀儿翘,四来吹灯掩面嗷嗷叫……”
33捂脸退下:“谁敢说我不会写H!!!”
第三十章
翌日,承奚王入朝面圣,呈报北方战况伤亡以及战后情势,奚云帝遂赞赏之,再许厚赐。
众臣私下交换眼神,亦有窃窃私语,无不揣度此微妙局面。那承奚王只道连家有意助朝廷重建北方十四城,倾家荡产在所不惜,却不言连家如今掌权者已是他承奚王之妾,确有博朝廷的名义为己办事的嫌疑,变相操纵北十四城。
早朝前,三五位大臣见着承奚王还上前攀谈,大有既为贤婿日后便该和睦相处的意思,哪知承奚王冷笑只道,已着人送回各闺秀,他一粗人不懂怜香惜玉,只怕怠慢委屈各位。几大臣无不诧然,顿觉颜面无光,还欲辩驳这乃尹太后懿旨,然承奚王又言明自会亲自禀报太后,且他王府喜事如何,丧事又如何,全由王府自行处理。
这般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意味,灼灼彰显目中无人的自负自大相,令几人怀恨在心。
于是,趁着早朝议政涉及连家时,便有人指出以连家的身份背景,绝不适合留守北方。众所周知,连上瑾先夫北疆王乃乱臣,其逃逸小弟连上峰乃贼子,纵使她助承奚王平乱有功,二人于前线风花雪月,共谱良缘,却也难以改变连家财雄势厚,坐拥北十四城庶民百姓信任的隐患,她欲嫁人,牵涉的不仅是连家存亡,更是北大局乃至朝堂动向。
倘若承奚王不过是平民百姓,朝廷断不会如此担忧,又岂会料到本该已亡的连上瑾凭空出现,与承奚王先斩后奏,虽促成北方接连大捷,却直接为奚朝竖立了更强大的障碍。
南溪王窥伺众臣言行,又望向奚云帝,遂呵呵一笑道:“相比新夫人真如传言所云,绝世倾城吧?”谁人不知连上瑾样貌标致,背景富可敌国,便塑造出“绝世倾城”的艳名,然南溪王转而又道:“早先有位景氏,如今又增连氏,承奚王如此艳福当真另本王羡慕,不过身为臣子便该事事先为朝廷,岂可被美色迷惑,断错形势,危及国本。”言下之意,连上瑾不能留,甚至连家也不应姑息。
奚朝虽历来便有罪臣女眷再嫁为妾的惯例,但此身份特殊之女再嫁重臣确属头一遭,难免颇受争议,甚至牵涉深远,不得不拿上早朝来议。
承奚王笑而解释,连上瑾饱读诗书,深谙忠孝仁德,此次戴罪立功便是希望将功抵过,此乃连家之孝心,亦是北十四城民心所盼。此言一出,大有威胁暗示,若朝廷一意孤行将连家治罪,势必掀起北方动荡。
南溪王欲再争执,不想奚云帝却发了话,淡淡的语气不紧不慢,只道承奚王、连氏续此佳缘,既是为朝巩固时局,亦令朕就此放心北方后续重振。然此话背后别有他意,以连家之财休整因连家摧毁的北方十四城,使尚待充裕的国库得以喘息,即便减免北方赋税几年,日后赋收亦大为可观。且,那日风云楼听西平王几言,便知他已调转枪头欲站在丞相一派,做荥皇后最有力的盟友,如此南、北、西兵马、财势已成三足鼎立,承奚王断不会贸然起事。
除此之外,奚云启尚有私心:“连氏孝心可嘉,忠心可表,朕甚为心悦,赐号淑瑾夫人。”再行赏赐布匹珠宝,风风光光,也算为凤兮多添点堵。
当夜秋雨如刀,风声嘶嘶攒动,皇后殿中阴冷透骨。
荥皇后叫人添了软褥、火盆,遂歪道榻上经由旁人抚额推拿,自那次受了刺激,她便落下头风症,逢刮风下雨,老天作怪,那头痛便如针扎,更遑论时不时心悸阵阵。太医嘱咐断不可操劳过甚,然后宫之大,争名逐利本就身不由己,她一日不得大权在握,一日难安寝食。
“娘娘,皇上来了。”一宫女跪于外殿轻声唤着,望不见内室的荥皇后懒散挪身,媚眼如丝,竟添三分妖媚之气,又听一沙哑干涩的声回道:“知道了,就说娘娘安寝了。”
宫女一惊,颤颤分辨这不是费刑么,只觉一阵风来,却见龙纹皇靴已越过身直入内室,身后一股力量将她拖出,但听费总管蹙眉不耐:“里间是谁,怎么皇上来了也不知通传!”
宫女啪嗒跪下:“总管大人饶命,是费公公。”未及注意费忠仁明显一愣,径自又道:“近日娘娘总说头晕,令费公公整治推拿,今日……今日再犯,直到这会儿……才……”
“行了!你下去!”费忠仁心凉了半截,嘱咐宫女三缄其口便将其挥退,深吸一口气连忙闪身入内,停在外殿几步已听到谈话声。
“这香能安眠,缓解头风,费公公也是听了臣妾的吩咐,他哪知什么禁忌不禁忌,皇上要是怪罪就怪臣妾好了。”荥皇后的声音淡淡懒懒,好似未睡醒:“不过也唯有这香配上推拿手法才能救救臣妾,皇上就忍心看着臣妾受苦?”
近日荥皇后鲜少明里与三妃抗衡,大多吃斋品香,却愈发变得妩媚多姿,然不知因人而异,还是因外物所扰,言谈举止间亦更显端雅从容,似是收敛了戾气多了平和。
却听奚云启叹气令左右退下,就见费刑一路躬身倒出,却被费忠仁一把擒住手臂带出殿外:“你这孩子越来越不懂事了,皇上驾到哪容你代娘娘回话的!你是有几个脑袋还是有几条命啊!”费刑径自低头不语,任由费忠仁啪啪的敲打后脑,眼里一派阴冷。
点点余香燃尽,内殿空寂只闻衣裾簌簌声,青丝缭绕暖枕,却见东宫荥懒懒背过身去,奚云启自行更衣,无声侵占她刻意留出的一丝余热。
“臣妾还以为皇上忘了今儿是十五……”肩颈不经意的颤抖,无人窥伺她心底的兴奋,眼下的疲惫以及面上难以察觉的温柔,无不显露一丝过早的成熟,算起来,东宫荥也才过十七。
月逢十五月半帝后共寝时,奚云启迟来了三个月,此时不言半句,却似醒未醒般以修长的指轻撩她颈后的发,惊起一阵轻颤,顺势轻吻透出的白皙,一路沿着线条,随着手中摆弄而褪的金色寝袍,滑至背部凸起,腰间凹陷,尾骨小沟……
东宫荥细细嗅着,除了暗香未有点点自他身上侵扰而来的檀香,二者丝丝交缠,困住一味温柔,一味甘甜,一味浓腻欲溺的□。
那手一路往她并拢的双腿间探去,轻柔抚顺,极有耐性。
奚云启的面上一片潮红,唇下毫不放松的巡视柔软姣好的胴体,灼灼膜拜,如甘霖中一抹火苗,似燃似衰,折磨出一阵阵吟哦喘息。
“荥儿,其实朕一直是喜欢你的。”他的吻寻到她的气息,灌入索求。
“为什么你总要与朕作对。”齿间濡湿的痕迹一路蔓延胸颈,勾着一颗娇红玩弄不休。
“你这样是将朕越推越远……”呢喃念着,浑然不觉扭动腰身难耐不已的东宫荥,已落下一滴哀求欲辩的泪,迷蒙了双眼深陷□,凄苦璀璨迸发。
“你还不知错么。”更低沉的声消弭于细白无力的腿间,惊扰一脉矜持,凌乱溃败,任君采撷。
一阵力道袭来,略带粗鲁的闯入,伴随东宫荥的哑声尖叫,浮浮沉沉,热流激昂燃烧,欲卷最极致耀眼的春意,淹没焚烧予取予求的女子。
但于力道越行越猛越重时,薄情的话豁然而出:“如果你肯收手,你还是朕最喜欢的荥儿,否则……朕只会叫你生不如死。”话音落下刹那时,倏地欲流涌入,令她饱尝痛并快乐的极乐,尖叫宣泄,双腿紧勾震颤,背起痉挛。
这夜,帝向后撂下最后警告,是宣告日后权与情,恩与怨,孰重孰轻,亦是令东宫荥陷入左右摇摆,进退维谷境地的分界点。
翌日,三妃先后于皇后殿请安,巧言笑语,好不巴结献媚,东宫荥欣然领受时,首次在三人前端起皇后威严,亦明白若她一心一意,三妃尊之,若她父执意与西平王联手,三妃敌对之,立于奚云启身后的南方之势亦将他们父女视为敌人。
——然而,是否与西平王划清界限,如今又岂是东宫荥说了算?
西平王奚云绶少年英发,不甚落下病根,致使一腔志向胎死腹中,幸得唯一良朋知己,西属将军程远不离不弃,代为奔波劳碌,才许了奚云绶才略得以施展。若说奚云绶智谋过人,那程远便是最值得信赖的实施者。
当此朝局看似稳定,实则半跟错节之际,奚云帝绝口不提西属欺压桑国、欺瞒哄抬关税一事;荥皇后闭户几日拒不见丞相,遂有变动心思的意味;承奚王府内看似一派祥和,德兮、淑瑾二位夫人相处融洽,一派祥和。
此时,奚云帝旧事重提“调军集权”,再次牵动朝野,然出乎意料,此次针对之人并非承奚王,而是看似最无威胁的西平王。南溪王奉旨草拟奏折,但凡西属封地军事规划,粮草军备分布储备等,无不巨细靡遗,遂于朝上当场诵读,令满朝文武哗然——但这番调查之精出自谁人,无人可知。
谁料一向安宁平和的西属经拥兵数十万之多,粮草军备富于朝廷,倘若谋反自立门户,便是顷刻间的事。
奚云帝道,念及兄弟情谊,念及西平王几年励精图治,成绩彪炳,若心知悔改便应立即行使“调军集权”,将西属强兵强将重新分配,划入禁军,分散势力以消拥兵自重的嫌疑。西平王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