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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别喊我,我不过是一个寄住在你家屋檐下的小丫头,不值得你二少爷费心。”
看来她真的很生气呀!孟朗月的姿态摆得更低,装出一脸可怜兮兮的模样。
“我不是什么二少爷,我是真心喜欢你的。”
“不是这样的,大哥他也是真心喜欢你。而我……”
“而你就很大方地将我出让,而且一让就是五年。”她打断他的话接下去道。
“灵儿,我只是去学医,并没有想过要将你让给谁。”
“是啊!你不提我倒忘了。我伟大的孟大夫,你是多少人的希望啊!”她的话中带着榔榆。
“别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我真的是为了你才这样做的。”
“为了我?”朱灵儿摇摇头。“你既没跟我商量,也没给过我任何承诺,只抛下一句要我等你。五年耶!女人有几个五年、有多少青春可浪费?甚至你的每封家书对我也都是轻描淡写的提几句而已。我看你不是为我,而是为了一己的私利吧!”
对于他的作为,虽然感动,可也不能怪她埋怨。
五年的岁月不短啊!一千多个日子里。她就那样盼着、等着。外在的虚名并不是她所奢求的,她只要他在身边,那就足够了,他为什么就是不明白呢?
“灵儿,你别生气。”他拉着她的手。“我也知道对不起你,以后我一定加倍补偿你,好不好?
在写家书的时候,他不敢太过宣泄对她的情感,怕自己会忍受不住想她的煎熬,冲动之下便跑了回来,那么他的一切努力,都只是白费。
“不用了。”她收回手,站了起来。“你们兄弟俩都不是我这平凡女子招惹得起的。”
“灵儿,我不准你这么说,你明知道我不是那种意思,我爱你,我是真的爱你啊!”他连忙拉住她。
“爱我?”她摇摇头。“我怎么承受得起?这样吧!为了当个配得上你孟二少爷的女子,我也去拜师学艺,不用五年,只要给我三年,三年后我再回来,你乖乖的在这里等我,明白了吗?”
话说完,她转身就走。
“灵儿。”孟朗月真是欲哭无泪,想不到她居然会这样报复他。“别走、别走,你别走,我不要你去学什么,你……你这样已经太完美了。
“完美?我一无是处啊!什么都不会,怎么能算完美呢?”
“你惩罚我吧!是我的错,是我不该不顾你的想法,但是我请你别走好吗?我们已经浪费了太多时间,让我们重新开始吧!”孟朗月认真地道:“你不是说过人生没有几个五年吗?
“太迟了,孟二少爷。”朱灵儿绝情地将他推开。“我们都分离了太久,你怎么知道我心里还有你?或者我已经忘了你。”
“不会的,我相信你,你心中只有我。”
可恶!原来他就这么认定她不会变心,也难怪能够那么逍逍遥遥地和他那位“亲爱的”师姐出双人对。
“不!你太自信了,我承认我喜欢孟朗月,可我喜欢的是那个调皮捣蛋的孟朗月,至于你这个孟大夫?对我来说只是个陌生人。”她冷酷地说。
陌生人?不,她说谎,她的所有表现都在在说明了,她依旧恋他如昔啊,孟朗月绝对不相信她现在的话,她只是在气头上而已。
“你说这种话,实在太让我伤心了。”他难受地道。“其实我并不比你好受这五年来,我一直都担心着,怕你犯了错没人在旁担着;怕你没吃饱穿暖……你能明白我的心吗?”他将她的手放到自己的胸口上问。
朱灵儿的心慢慢地软化了,可是她还是不能这么轻易地饶过他,否则只怕他往后更变本加厉,要是他再度出走,说什么为了她还要学什么技艺,那她可怎么办?
她刻意地别过头去。
“灵儿,你究竟要我如何证明我的心呢?”
“哼!我才不管你,我说过,你现在对我而言只是个陌生人而已。”她挣脱了他紧握住的手。“我对陌生人没有多余的情感。”
“陌生人?是吗?我对你而言真的只是个陌生人?”孟朗月被这句话气得头昏脑胀。
“……是!你是。”朱灵儿佯装决断模样道。“别缠着我了,这么说来,未解除婚约前,我都是你来过门的——大嫂。”
孟朗月真是无奈到了极点,现在只有一个方法,能够证明她所说的话了。
“我如此用心努力,希望能让你以有我这个丈夫为荣,想不到你不但不认同,反而这样对待我。我……我真是太伤心、太难过了。”他语带哽咽。“生命中少了你,我活在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意义?我……我干脆去死算了。”
他声音凄凉,可是一双眼睛却不时瞥向朱灵儿,泄漏了他的诡计。
幸好朱灵儿没发觉,她已经被气坏了。
“喂!你……你堂堂一个男子汉,干么学女人寻死寻活的?”这种一哭二闹三上吊的玩意儿,不是女人的专利吗?怎么这不要脸的家伙也盗来用啊!
“谁教你不理我?”孟朗月负气地说。
“哼!你别以为用这种方式,我就会原谅你,别想!”她才没那么好骗。
“那我证明给你看。”
毫不犹豫地,孟朗月转身就朝那座人工湖跳了下去——“扑通”一声,水花溅得老高,也吓坏了朱灵儿。
“孟朗月,朗月——”她失声高喊。
昔日可怕的回忆犹如潮水般涌来,她十分心悸,整颗心揪紧了。
“朗月,孟朗月,你……你是在跟我开玩笑的吧!你……其实你没有真的跳下去对吧!”她在自欺欺人,她明明就眼睁睁地看着他跳进湖里的。
一呼喊了老半天,水里一点动静也没有。
孟朗月不像以前那样在水里浮沉,而是像空气般消失了踪影,让她更是急坏了。
“朗月,我认输了,我认输了,呜……其实我根本不把你当陌生人,我在等你,我一直在等你,千百个日子,一天也没少过。”她的眼泪急促地落下。“你别跟我开玩笑了,这不好玩的,我好怕,你别这么顽劣,快出来啊!”
五年前的梦魔,似乎又再度于她面前重演了。
而这一次……他们好不容易又相聚了,她只是要耍脾气而已,他怎能当真呢?
“好,如果注定了我们无缘,那我就随你一起死吧!”
朱灵儿毫不留恋,反正少了他的世界,也是空白。
她也跟着飞身投入了湖里。
好冷,秋天的湖水居然这么的冰冷,这么的刺骨……
晤!她好难受,她快窒息了,可是孟朗月在哪儿?他在哪儿呢?
她一定要找到他,在死之前,非见他一面不可——
“灵儿,灵儿……”
忽然几声热切的呼唤,一双大手急忙地将她的身子由水里拉浮到水面上去。
“呼吸,求求你快点呼吸!”孟朗月真没想到她居然会再度陪他跳进湖里,感动之余,也担心得不得了。
无法再顾忌了,他低下头一连将好几口气渡进她嘴里,她这才悠悠地醒过来。
“怎么样?你觉得怎么样?”他急忙地问。
“朗月。”她虚弱地喊了声。
“现在我还是陌生人吗?”
“你不是,你当然不……啊!你……你会游水?”她意外地发现他俩还浮在水面上,更重要的是,他还一副悠游的样子。
“是的,答应过你的事,我都没忘。”孟朗月真挚地道。
“那你刚刚……”
“我只是想让你看清自己的心而已。”
“孟朗月……哈嗽——”刚见到他时还没察觉,现在才发现湖水冷得不得了,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糟糕!我只顾着解释,居然忘了你会冷。”他赶紧带着她游回湖岸上。
另外一边,在听到朱灵儿的呼叫声后,一大群人急急忙忙地赶了过来,其中还包括了孟朱两家夫妻。
眼见孟朗月和朱灵儿两人在水面上浮沉,孟朱两家的夫人几乎快昏厥了。
“孟朗月,你这臭小子快给我上来,我有话找你‘聊聊’!”孟夫人怒喊。
两人上岸后,朱灵儿被吓坏的朱家夫妇连忙接过,而孟朗月随即被孟夫人揪住了耳朵。
“好小子,你很行嘛!不必敲锣打鼓,一回来便搞得鸡飞狗跳,让所有的人都知道你孟二少爷回来了?你很了不起、很厉害是不是?”
“娘、娘……好痛啊!别再揪耳朵了,灵儿和我未来的岳父、岳母都在这里,很难看耶!”他连忙求饶。
“难看?很好那我们去祠堂,关起门来好好地说说话。”孟夫人依旧揪着他的耳朵不放,往孟家祠堂走。
众人面面相观,心里都很明白,不管这孟二少爷年纪多大,在孟夫人心目中就是一名调皮鬼,只要有他在,孟家的祖先都不会感到寂寞的——想必在词堂里,又有好戏可瞧喽!
热气氤氲,就跟朱灵儿刚到孟家的第一天情况相仿。温热的水不断地送进“宿星院”。不同则是,这会儿在浴桶里的不再是个稚龄的女娃儿,而是个曲线玲珑又香喷喷的大美人。
“灵儿呀!你究竟还要洗多久?我看朗月手上又多加了一个水桶,不知道有多可怜哪!”
同样的情景,心软的朱夫人依旧苦口婆心地在旁做着努力。
“你去求求你孟伯母吧!只要你去,她一定会饶了朗月的。”
“娘,我……哈瞅——”该死的!这一回不是脸被涂黑了而是有犯伤寒的危险,也难怪朱灵儿要生气了。“我才不去救他,谁要他敢骗我,还害我……哈、哈瞅!要命的,我好像真的得了伤寒。”
“是吗?那正好,听说朗月的医术不错,我就知道那孩子会有出息的,我叫他来帮你看看。
朱夫人刚才听到下人们围在祠堂附近七嘴八舌地在讨论,才知道孟朗月早已不像以往那样只会吃喝玩乐、一事无成,如今已成了学有专精、远近驰名的孟大夫,对他的观感立刻大为转变。
“娘,你忘了他正在罚跪吗?”朱灵儿提醒。
刚要走出房门的朱夫人想了想,又收回了脚步。
“那怎么办?”
“管他呢!那个人五年没被罚了,这一次要罚个够本啦!“朱灵儿一点都不为孟朗月担心,反正他铜皮铁骨嘛!反而有一事令她非常好奇。“对了娘,你不是一向不喜欢孟朗月的吗?怎么这会儿又说他有出息啊?”
“你这孩子少胡说了!娘何时说过不喜欢朗月的?”
“你明明就说要我嫁给朔日哥啊!”
朱夫人白了女儿一眼。“娘又不是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我说要你嫁给朔日,你就会乖乖的嫁吗?唉!看来是我小时候没将你给教好,我应该再处以重罚,让你也去跪祠堂才对。
“不不不,娘,跪祠堂没用啦,你瞧孟朗月还不是一样调皮……哈瞅。”呜!不会真的犯了伤寒吧!她好怕苦药喔!
“呵!不过说真的,朗月调皮归调皮,可是本性很好,也很聪明。”朱夫人老实地说。“你瞧他为了你,努力地学习,如今也成为了一个良医,实在不简单啊!”
孟朗月自小聪明过火,可惜就是不用在正途,小脑筋里总是装着许多大人们想也想不到的怪招。
如今也证明了,他的脑筋用在正途上,还是很有看头的,要不谁有这本事,能在短短五年的时间,从无到有,成为一名良医呢?
“哼!这么说你赞成他去学医喽!”
“当然啊,女人一生的命好命坏都看丈夫了,你的丈夫有出息,不再是个纨裤子弟,这不但是你的风光,还是你的运气呢!”朱夫人见风转舵地道。“我相信只要朗月肯努力,将来你跟着他,就会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了。
“如果可以的话,我才不要那些荣华富贵和虚名,宁可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