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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因为时间不会从头来过,所以,请你不要再想这些,好好的活在现在才是真的。”她真诚地说。
“我了解你的意思,只是,有时回头想想过去的事,我发现你好像从没在意过我,以一个情人的身分。”他嘲讽地说:“你是那麽镇定的接受我去国外念书的事,接著又很镇定地接受我变了心的结果,你甚至没有试著挽救我们的情感……”
“变心的人是你。”她提醒他。
他叹口气,无奈的说:“我知道”
“半年。”她提醒他,正确的说是半年後她知道这件事,但不晓得他到底偷瞒了她多久。
他只能叹气。“她寂寞、我也寂寞。”
她颔首。“嗯!很好的催化剂。”
“你就别馍我了。”他苦涩的抹了一下脸,神情显得有些狼狈。
“我是开玩笑的。”她微笑著挥挥手要他别介意。
他凝视她。“可你乾脆的说分手,却真的伤了我的心。”她从没试图做过挽救爱情的动作。
凝秋翻翻白眼。“变心的人是你耶!”
“我知道,我是说……”
她举起手止住他的话。“我知道你要说什麽,可我是一个简单的人,复杂的爱情我谈不来,也不想谈,对我来说,爱情的天地很小,只能容纳两个人。”
他长叹一声,换个话题。“你在意过我吗?我是说,以一个情人的身分。”
“我当然在意你,我是说在当时,但或许构不著你所说的标准,那时,我还忙著将你重新定位,你知道,从朋友变成情人。”
当时的她很天真,但现在不了,感情的事是无法强求的,有时候,朋友就只是朋友,无法变成情人,当年的她不明白,总觉得她与学长之间缺少了什麽…但却不清楚少的是什麽。
如今她知道了,就是热情!她对学长没有男女间的热情,但她对雷浚有……天啊!别来了,别又想到雷浚……
“我知道。”他微笑著说。“有一次我要亲你,你却把我推开,害我的头撞出一个包出来。”
凝秋捂住脸,呻吟一声。“天啊!别提这个了。”她今天不想再碰触任何有关接吻的话题,那只会不断地让她想起雷浚。
“你跟我,或是跟其他男人在一起的时候,多少都还是会有所保留,但你对雷浚似乎是敞开心胸……”
她不假思索地回答,“因为他很真,不会伤害人。”能与雷浚在短时间内变成好朋友,是因为他跟一般人不一样,她不自觉地就想帮助他、亲近他,如果他是一般的男人,她多少会对他有戒心,因为她已不想再碰触男女情感的问题。
但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他竟然……竟然吻了她,而她竟然也没拒绝,天啊……怎麽办?!
不会伤害人……这话可踩到了他的痛处,陈童伟在心里苦笑。
“那时我们的友谊很稳固,可爱情却显得很脆弱。”他叹口气,有许多事都是多年後回想起来,才能领略当时看不清的盲点,如果是现在的他,他绝对不会再这样轻离爱人,尤其那人还是他唯一在意、想共度一生的伴侣。
“别再说这些了。”她不愿一直想这些过去的事。
“最後一个问题。”他顿了一下。“还是朋友?”他朝她伸出手。
她微微一笑。“可别又来重新追求那一套。”
他也笑了。“我不是这麽没风度的人。”他明白感情是强求不来的。
她握住他的手。“还是朋友。”
两人相视而笑,凝秋看著他坦荡荡的眼神,很高兴两人又重新回到朋友的那条线上,这是最适合他们的角色。
“最後一个问题。”
“哪有两个最後一个问题的?”凝秋瞪他。
他笑了。“你喜欢上雷浚了?”
PJ$P九点四分,五十秒。
雷浚盯著腕上的手表,起身走到纱门旁,望著前庭,而後又看看表。
“九点五分。”他不自觉地喃念著,她还没来。
除非她去面试,否则,她一向九点会到,他再次瞄了一下手表——九点五分五秒,他皱了下眉,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麽事?
他是不是应该去找她?
他推开门,站在走廊往二楼眺望,他在这里可以看到凝秋房间外的阳台。
“姊,他在看这里。”
“嘘——”凝秋瞪了妹妹一眼,整个人窝在窗帘後,她现在对雷浚的感觉是剪不断、理还乱,她很珍惜他们的友谊,但他……他却把事情弄复杂了!
“你这是缩头乌龟的心态。”诗语直言不讳。
“我知道、我知道。”她没好气的瞪著诗语,她只是还想不出该怎麽面对他。“诗语,你去告诉雷浚,就……就说我去面试了,嗯……下午也要去面试,很晚才会回来。”
“说谎鼻子会变长。”诗语走到阳台上,朝雷浚挥挥手。
“喂,你干嘛?”凝秋小声的叫喊她。
“早,雷大哥。”诗语大声的朝他喊。
“早。”雷浚回道。
诗语看他的嘴巴动了一下,但听得不太清楚!她猜他应该是说早吧!
“姊姊去面试了,晚一点才会回来。”她喊道。
“你怎麽在阳台喊,”凝秋抗议道,这样爸妈跟奶奶不就都听到了吗?不!是连邻居也听到了。
雷浚迟疑地点个头,这才走回屋里。
“可怜的雷大哥。”诗语皱皱鼻子,替他抱不平的咕哝。
凝秋起身走回床上躺下,觉得身心俱疲。“你不是说说谎鼻子会变长吗?”
诗语耸耸肩,走回房里。“我又不是小木偶。”
“钦——”凝秋长叹一声,连一点想与妹妹斗嘴的欲望都没有。
“雷浚,你知道我很珍惜你这个朋友,我不想我们的关系因为掺入了男女情爱而变质——”
凝秋彷佛让人用大头针刺了屁股一下,反射性地从床上弹跳起来。“不许念了——”她冲过去要捂住妹妹的嘴巴。
诗语尖叫著跑来跑去,却让姊姊撞倒在床上。“救命啊——”
“不许你再念了!”凝秋生气地掐住妹妹的脖子,昨天一整个晚上,她不知念了几次来折磨她。
诗语挥舞著双手做垂死的挣扎。“啊.救命!雷大哥——”
凝秋吓得立刻以手盖住她的嘴巴。“你别乱叫。”
诗语困难地点了点头,凝秋这才松开她,疲惫地躺在床上。
“姊。”诗语转向她,语重心长的问:“你该不会真的要抛弃雷大哥吧?”
“你别乱说行不行?”她拿抱枕盖住自己的脸。
“你亲了人家之後,就对人家始乱终弃——”
凝秋拿抱枕打她,令诗语尖叫出声。“啊”
“是他亲我,不是我亲他。”她涨红脸嚷嚷。
“哎哟——好啦、好啦!我用错词了嘛!”诗语投降地叫喊。“那你不理人家是事实嘛!”谁亲谁还不都一样,反正就是接吻了嘛!
再说,如果姊姊不愿意的话,谁能亲到她?她可是跆拳道高手耶!
“我没有不理他,我只是不知道要怎麽面对他。”她又叹气。
“你不是都打好草稿了?如果你不敢念的话,我帮你念好了,我都背起来了。”诗语热心的建议道。
“你别闹了好不好?我已经够烦了。”凝秋烦躁地抓抓头发。
“哼!好心没好报。”诗语嘟嘴咕哝。
“凝秋?”叶母的敲门声响起。
她在心里呻吟一声,只得起来开门。“妈——”她懒懒地拖长音。
“为什麽骗雷浚说你去面试?”她在楼下听到诗语的叫喊。
凝秋转头瞪了妹妹一眼。
诗语吐吐舌,随手拿了床头上的一本书,假装阅读。
“没有啦!我不舒服……”
“哪里不舒服?”
“姊有心病。”诗语打岔道。
凝秋立刻气鼓著腮帮子喊道:“诗语——”
“心病?什麽心病?”叶母打断女儿的叫嚷。
“没有啦!你别听诗语乱说,她是唯恐天下不乱。”
“我哪有?”诗语喊冤似的说。“我是在帮你想办法耶!”
“你——”
“好了,别吵。”叶母难得加重语气。“诗语,你先出去,妈妈有话跟你姊姊说。”
“好啦!”她不满地从床上爬起来。
“妈,我自己的事我自己会解决——”
“才怪!”诗语嘀咕著走出房间。
凝秋真想冲上去打妹妹的脑袋一下,不过,基於母亲在场,她当然不能做出这种骨肉相残的事来。
叶母拉著女儿的手在床沿坐下,关心的问:“跟雷浚发生什麽事了吗?”
“没有啦!”她实在无法启口。
叶母叹口气,拍拍她的手。“还说没有?你本来天天都往隔壁跑,现在却突然撒起谎不去了,这样还说没事?”
凝秋还是没应声,这种事怎麽好跟母亲说?
“雷浚惹你生气了吗?”她探问。
“没有。”
“再过半个月,雷浚就要回台北去了,你打算继续撒谎下去,直到他回台北?”
母亲的话让凝秋的心头跳了一下,她都忘了这件事,雷浚是要回台北的……她忽然有种不舍的感觉。
“凝秋,你是不是喜欢雷浚?”叶母摸摸她的头。
凝秋无力地说:“你们不要一直问我这个问题。”
“妈也不想干涉你感情的事,可就是怕你糊里糊涂的——”
“我不糊涂。”凝秋直觉地反驳。“我当然喜欢雷浚,他是我的好朋友。”
好朋友是不会接吻的、好朋友是不会接吻的……恶魔又跳出来捣蛋了。
闭嘴!她在心里呐喊一声。
“除了好朋友外,没别的?”叶母又问,心底是不相信的。
“我不知道。”她烦躁地说。“我一直把他当成好朋友,最好的那一种,我喜欢跟他在一起,因为很轻松……”她跟他在一起总是能随心所欲。
“他有自闭症——”
“那是小时候。”凝秋反驳道:“他现在已经好了,我是说好很多了,他只是有一点“情绪障碍”,不过那没关系,他一直很努力,我最近还想说要教他说笑话,帮他买除了衬衫以外的衣服,但是,如果他只喜欢穿衬衫的话也没关系,这又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他有其他的优点都比换衬衫重要很多……”
“可是妈觉得童伟比较好。”叶母故意说反话。
凝秋倒抽一口气。“妈”她的声音是不可置信的。“你怎麽能这麽说?雷浚哪里不好了?”
“他太木讷了。”叶母又道。
她一脸气愤。“他只是不太会表达,但他一直在进步、一直在学习,而且,木讷也没什麽不好,比巧言令色好太多了,再说……再说他有一颗很好的心……”
“内心是别人看不到的。”叶母打岔道。
“谁说的?”凝秋气得站起来。“我看到了、我看到了——”
叶母望著一脸气愤的女儿,温柔地问道:“他让你看到他的心,那你让他看到你的了吗?”
凝秋陡地愣住了。
“男女之间的感情是没什麽道理可言的,你看得到他的优点、他的好,但别人或许根本没发现,因为你是用“心”在看他,而他也一样,他用“心”看到了你的好。”叶母轻叹一声,起身摸摸女儿的头。“你们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想法,阿母是跟不上时代了,不过,阿母一直相信,人一定要对自己的感情诚实,你知道他的好,又喜欢他,为什麽不能在一起?”
“我只是……”凝秋低著头嗫嚅,“只是不想再……”受伤,她无声地说出这两个字。
“凝秋。”叶母长叹一声,明白她在担心什麽。“他的心跟你一样,也会受伤的。”
她猛然抬起头,想著:他也会受伤的……
“哦!我的天……”凝秋呢喃著。“我做了什麽?我……”
“别对他说谎,凝秋。”叶母轻抚著女儿的短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