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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广记-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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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尾巴各占一半。尾巴又细又薄。鳞鬣就像鱼鳞。只有须子有两丈长。它的脚有红色的角膜蒙着。两只角都有两丈长。它的肚子自相抵触。当时派大云仓使指挥人马把死龙送往舒州。因为龙肉很重,不能整个搬运,就把它割成几十段,载运到州府。


华阴湫
唐咸通九年春,华阴县南十里余,一夕风雷暴作,有龙移湫,自远而至。先其崖岸高,无贮水之处,此夕徙开数十丈。小山东西直南北,峰峦草树,一无所伤。碧波回塘,湛若疏凿。京洛行旅,无不枉道就观。有好事者,自辇毂蒲津,相率而至。车马不绝音,逮于累日。京城南灵应台有三娘湫,与炭谷相近,水波澄明,莫测深浅。每秋风摇落,常有草木之叶,飘于其上。虽片叶纤芥,必而禽衔而去。祷祈者多致花钿锦绮之类,启视投之,歘然而没。乾符初。有朝士数人,同游于终南山,遂及湫所,因话灵应之事。其间不信者,试以木石投之,寻有巨鱼跃出波心,鳞甲如雪。俄而风雨晦暝,车马几为暴水所漂。尔后人愈敬伏,莫有犯者。(出《剧谈录》)
【译文】
唐朝咸通九年春,华阴县南十里多,一天晚上风雷突然大作,有龙福山造地,是远方而来。原先那地方崖岸挺高,没有贮水的地方,这天晚上山崖迁徙,崩裂开几十丈。东西向的小山变成了南北向的,而峰峦草木一无所伤。山间新池碧波回荡,清澈得像疏道的渠道。京洛的行人旅客,没有不多走路程特意来看的。有好事的,各自乘车坐船成群结伙而来。车马的声音不绝,一直持续多日。京城南灵应台有一个水池叫“三娘湫”,与炭谷相近。这池子里的水,水波澄明,深浅莫测。每到秋季秋风摇落树叶,常有一些草木之叶飘落池水之上。尽管树叶纤细微小,但是必有飞禽把它衔出去。到这里来祭祀祈祷的,多半喜欢把花钿锦绮之类的东西扔到池里去。开始扔的时候仔细看着,扔下去之后,很快沉下去了。乾符年初,有几个朝中当官的人,一块到终南山游玩,来到这个水池边。于是就有人谈到这个池子是如何如何灵验。其中有不相信的,就试探着把石头木块之类扔下去。不久便有大鱼跃出水面,鳞甲雪亮。不多时便风雨阴暗,车马差点被大水冲走。此后人们更加敬服,没有敢能触犯的。


崔道枢
唐中书舍颜,子婿崔道枢举进士者屡屡。一年春下第,归宁汉上所居。因井渫,得鲤鱼一头长五尺,鳞鬣金色,其目光射人。众视异于常鱼。令仆者投于江中。道枢与表兄韦氏,密备鼎俎,烹而食之。经信宿,韦得疾暴卒。有碧衣使人引至府舍,廨宇颇甚严肃。既入门,见厅事有女子戴金翠冠,着紫绣衣,据案而坐。左右侍者皆黄衫巾栉,如宫内之饰。有一吏人从后执簿领出。及轩陛间,付双环青衣,置于绣衣案上。吏引韦生东庑曹署,理杀鱼之状。韦引过。道枢云:“非某之罪。”吏曰:“此雨龙也,若潜伏于江海湫湄,虽为人所食,即从而可辨矣。但昨者得之于井中,崔氏与君又非愚昧,杀而食之,但难获免。然君且还,试与崔君广为佛道功德,庶几稍减其过。自兹浃旬,当复相召。”韦忽然而寤,且以所说,话于亲属,命道枢具述其事。道枢虽怀忧迫,亦未深信。才及旬余,韦生果殁。韦乃道枢之姑子也。数日后,寄魂于母云:“已因杀鱼获罪,所至之地,即水府,非久当受重谴。可急修黄箓道斋,尚冀得宽刑辞。表弟之过亦成矣,今夕当自知其事。”韦母泣告道枢。及暝,昏然而寝,复见碧衣人引至公署,俱是韦氏之所述。俄有吏执黑纸丹文书字,立道枢于屏侧,疾趋而入。俄见绣衣举笔而书讫,吏接之而出,令道枢览之。其初云:“崔道枢官至三品,寿至八十。”后有判云:“所害雨龙,事关天府。原之不可,案罪急追。所有官爵,并皆削除。年亦减一半。”时道枢冬季,其母方修崇福力,才及春首,抱疾数日而终。时崔妻拿咸在京师,韦颜备述其事。旧传夔及牛渚矶是水府,未详道枢所至何许。(原阙出处,陈校本作出《剧谈录》)
【译文】
唐朝中书舍人韦颜的女婿崔道枢,屡屡参加进士考试。一年春天不第,回家到汉水之畔的住处。因为淘井,从井里捉到一条五尺长的鲤鱼。这条鱼的鳞和鬣都是金色的,它的目光射人。大家见它不同于一般的鱼,就让仆人把它投到江里去。崔道枢和他的表哥韦氏,偷偷地准备炊具,把它煮着吃了。两宿之后,韦氏得病突然死去。有一个穿碧色衣服的人把他领到一处府舍,这府舍很是庄严肃穆。进门之后,他看见一个头戴金翠冠,身穿紫绣衣的女子在厅里据案而坐。左右的侍者都穿黄衣,服饰打扮有如宫中。有一个小官吏从后面拿着簿子领韦氏出来,来到廊阶之间,把簿子交给一个梳着双环的婢女,由她放到绣衣女子的桌案上。小官吏又领着韦氏来到东厢房里的一处官署,审理杀鱼的案子。韦氏把过错推到崔道枢身上,说:“不是我的罪过。”那个官吏说:“这是一条雨龙。如果它潜伏在江河湖海之中,即使被人吃了,其实可以看出它不是凡品。只是前几天你们是从井里得到它的,崔道枢和你又不是愚昧之人,把它杀着吃了,只怕罪责难逃,但是你暂且回去,与崔道枢一起多做一些佛道功德之事试试,也许可以多少减轻一些罪过。从现在算起,十天之后我还去找你。”韦氏忽然醒来,就把那官吏的话说给亲属。亲属让崔道枢详细述说杀鱼之事。崔道枢虽然心中怀有忧虑和压抑,但是也没太相信。刚到十天,韦氏果然死了。韦氏是崔道枢姑母的儿子。几天后,韦氏托梦对母亲说:“儿已经因为杀鱼而获罪,所到的地方就是水府,不久将受到严重的惩罚。母亲可以赶紧修黄箓作道场,还有希望惩办得宽一些。表弟的罪过也已经形成了,今晚他应该自知他的事情。”韦母哭着把梦中情形告诉了崔道枢。等到天黑,崔道枢昏昏沉沉地睡下,见到穿碧色衣服的人把他领到一个公署,全都像韦氏讲过的那样。不一会儿有一个拿着黑纸红字文书的个官吏,让崔道枢在屏侧站着,他自己快步走进去。不一会儿又见那个穿绣衣的女子提笔写了些什么,小官吏便接到手里走了出来,让崔道枢看那上面写了些什么。崔道枢接过来一看,先写的是,崔道枢官至三品,寿到八十;后边又写道,害死了雨龙,事关天府,不能原谅,案情紧急,所有的官爵全都消除,年寿也削减一半。当时崔道枢去的时候正处在冬季。他的母亲开始修道场做功德。刚到春季,他就卧病不起,几天便死了。那时崔道枢的妻儿老小都在京城。韦颜详细地述说了他的事情。旧时传说夔州到牛渚矶是水府,不知崔道枢所去的水府是哪里。


金龙子
唐昭宗文德二年正朔御武德殿,有紫气出于昭德殿东隅,郁郁如烟。令大内留后司寻其所出,得金龙子一枚,长五寸许。群臣称贺。帝曰:“朕不以金龙为祥瑞,以偃息干戈为祥瑞。卿等各宜尽忠,以体朕怀。”门下奏,请改文德二年为龙纪元年。(出《大唐杂记》)
【译文】
唐昭宗文德二年正月初一,皇上与群臣在武德殿议事。有一股紫气从昭德殿的东隅冒出来,好像郁郁的浓烟。皇上让宫中留后司寻找发出紫气的地方,寻到了一枚金龙子。这枚金龙子有五寸来长。群臣都向皇上祝贺。皇上说:“我不认为金龙子是祥瑞之兆,我认为偃息兵戈天下太平才是祥瑞。你们各自都应该尽忠,以体念我的这种情怀。”司事官有人禀奏,请求把文德二年改成龙纪元年。


黄驯
荆州当阳县倚山为廨宇。内有井极深。井中有龙窠。旁入不知几许。欲晴霁及将雨,往往有云气自井而出。唐光化中,有道士称自商山来,入井中,取龙窠及草药而去。其后有令黄驯者,到任之后,常系马于井旁,滓秽流渍,尽入于井中。或有讥之者,饰词以对。岁余,驯及马皆瞽。(出《录异记》)
【译文】
荆州当阳县靠山建成官署。院中有一口很深的井。井中有一个龙的巢穴。任何人不知它有多深。天要变晴以及将要下雨的时候,往往有云气从井底冒出来。唐朝光化年中,有一个道士自称从商山来,他下到井里,取到龙的巢穴和草药之后离去。这以后有一个叫黄驯的县令,到任之后,常常把马拴在井边,各种污秽之物全都进入井中。有的人指责他,他总是回答些粉饰的话。一年多一点之后,他和他的马全都瞎了眼。


临汉豕
邛州临汉县内有湫,往往人见牝豕出入,号曰“母猪龙湫”。唐天复四年,蜀城大旱,使俾守宰躬往灵迹求雨。于时邑长具牢醴,命邑寮(“寮”原作“宰”,据陈校本改)偕往祭之。三奠迨终,乃张筵于湫上,以神胙客。坐于烈日,铺席。以湫为上,每酒巡至湫,则捧觞以献。俟雨沾足,方撤此筵。歌吹方酣,忽见湫(“则捧觞以献”至“忽见湫”二十字原阙,据明抄本、陈校本补)上黑气如云,氛氲直上,狂电烨然,玄云陡暗,雨雹立至。令长与寮吏,鼓舞去盖,蒙湿而归。翌日,此一境雨足,他邑依然赤地焉(“焉”字原空阙,据明抄本补)。夫人之至诚,则龙畜亦能感动。享德济旱,勿谓不智。(出《北梦琐言》)
【译文】
邛州临汉县内有一个水池,常常有人看见有一只母猪出入,人们便叫它“母猪龙池”。唐朝天复四年,蜀城大旱,大小官员都到有灵迹的地方去求雨。这时候临汉县令也准备了牛羊肉、甜酒之类的供品,让县邑所有僚属一起到母猪龙池去祭祀。祭奠完了,就在池边摆下酒宴,让神赐福游客。游客们坐于烈日之下,铺席,把池放在被尊敬的地位,每巡酒来到池边,捧杯向池献酒。要直等到雨下得淹脚面了才能撤掉此宴。歌声乐声正盛,忽然间池上黑气如云,雾气濛濛地直往上升。狂暴的雷电炸响,黑云密布,雨雹立刻泼撒下来。县令和同僚们欢欣鼓舞,丢掉帷盖,任由雨浇湿了然后才回去。第二天,县境中雨水已足,而其它地方依然是干旱的土地。人极其真诚,那就连龙畜亦能感动。享有贤德救济旱情,不能说不是明智。


烧龙
太江之南,芦荻之间,往往烧起龙。唐天复中,澧州叶源村民邓氏子烧畬,柴草积于天井(山中穴也),火势既盛,龙突出,腾在半空,萦带为火所燎,风力益壮,狂焰弥炽,摆之不落,竟以仆地而毙。长亘数百步。村民徙居而避之。朱梁末,辰州民向氏因烧起一龙,四面风雷急雨,不能扑灭。寻为煨烬,而角不化,莹白如玉。向氏宝而藏之,湖南行军高郁酬其价而强取。于时术士曰:“高司马其祸乎?安用不祥之物以速之?”俄而被诛。(出《北梦琐言》)
【译文】
长江以南的芦荻间,往往能烧起龙来。唐天复年中,澧州叶源村一个姓邓的村民耕种前烧荒,把柴草堆在山中的洞穴中,火势着旺以后,有一条龙突然钻出来,腾在半空里。它身上带着一些火焰,因为空中风更大,火焰更旺,又不能赶快熄灭,到底把它烧死了,掉到了地上,有好几百步长。这个姓邓的村民为了避祸,把家搬到别处去了。朱梁王朝的末年,辰州一个姓向的居民烧起一条龙,四面风雷急雨都不能扑灭,很快便烧成灰烬,但是龙角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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