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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伙这么盯着我,还怎么净化啊。”钟姿晗随手掀起被角,搭在了娃娃的脸上。
傍晚,用过晚饭之后,余老家里的仆人除了当值的两个阿姨其余人全部离开了。
贺印在二层小楼的楼门前空地上摆上供案,一应烛火,香炉,金钱,黄纸等物全部准备妥当。
天黑,西方的余晖刚刚隐没,余老家门口立刻火光熊熊,亮如白昼!
一袭白衣的贺印站在刺目的火光下,跳跃的光芒更映衬着他冰雕般的五官和冰洁的肌肤,只是对比如此热烈的光芒,他的周身却仿佛萦绕着一股寒气,将他与这灼热的温度相隔在两个世界。
“看到了吗,他刚才怎么点的火,是用那个纸吗?”当值的两个阿姨站在楼门口窃窃私语,她们被贺印一张符纸丢出就引起窜天大火而震惊。
余婉站在仆人前,抬眼看了看火焰,又低下头,仿佛一切和她无关。
余老是震惊和欣喜参半,他看着贺印仿佛看见了救命的稻草。而一直扶着余老的余冰,大黑天的墨镜,遮阳帽,更显……有病吧!
Kik探头从二楼阳台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嗤鼻,“晗姐,你瞧瞧那个女的,反正我是打第一眼看见她就烦。”因为做法事,楼里统统不许开灯,钟姿晗抬头就看到火光冲天的窗户口,Kik顶着一个爆炸头满脸不是什么蛇胆汁就是什么蛤蟆粘液狰狞的站在窗口,活像条炸毛的哈巴狗。
“你别说话,我这已经第二次分心了,再做不到净化,今天就没机会了。”钟姿晗手捧紫水晶洞,左耳的琥珀色的耳钉已经开始微微发亮了。
Kik闻言也赶忙回到床上坐好,她把葡萄摆正,在葡萄的头顶,眉心,鼻尖和下巴各扎了一根银针。
一股腐臭味开始在卧室弥漫,钟姿晗皱皱眉头,转过身继续冥想。
二楼的画室,骆安借着窗外的火光仔细研究余老记录的照片。
余家十四口,除了余老之外每人身上的人脸图像都各不一样。除了都是紧闭双眼,十三张人脸是完全不同的,而且他们所出现的地方,也不一样。据余老所说,儿媳们的大部分长在四肢,但也有内外前后之分,两个孙子耳后的图像是左右相反,余冰和最小孙女背后的图像除了大小不同外,居然还是一男一女。
照片显示出的人脸并不清晰,况且没有脸型轮廓,想确定成型简直困难万分。
骆安把相册翻了又翻,这时听见窗外一阵爆裂响,他推窗向外望去,只见那冲天的火焰正爆着明艳的火花,劈啪作响。火焰旁,贺印一手持铜钱剑一手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液体。
“去!”贺印猛地扬起铜钱剑,碗里的液体就像活的一样猛地四溅开来,一道剑般扑向余老。“啊!”站在一侧的余冰惊呼一声拉起爷爷,奈何余老一动不动她只得匆匆避开。
就在骆安以为余老肯定花里胡哨弄一身黑水的时候,那液体突然放缓了速度,接着像一层柔软的棉布帘轻轻搭上余老的肩。
众人还在诧异,这时却见余老家漆黑的大铁门那走来一个人,身后左右各三把桃木剑,疾步奔到余老身边。那人手中提着一团毛茸茸的东西,只听余冰又一声“啊!”那团毛茸茸发出响亮的“汪汪汪”,原来是条大黑狗!
骆安这时也看清了,这个背着六把剑活像蜘蛛的人居然是虹泽。虹泽提着大黑狗,看样子也是急匆匆赶回来费了不少劲,他抓出狗的后腿一道寒光划过。
大黑狗呜咽一声,一串亮晶晶的液体从它的后腿上流下。
“该死!”骆安扔下相册冲出画室,在楼梯口碰见同样赶出门的钟姿晗和Kik。
“贺印怎么这样,还有虹泽,怎么可以欺负小狗!”Kik气的头发更蓬松了,钟姿晗则阴郁着一张脸,左耳琥珀色发光的耳钉映出她纤瘦小巧的脸庞,更映衬出她眼底黑漆漆的神色。
“嘘——晗姐通灵通到了那条小狗身上。”Kik小声解释,骆安低头,就看见钟姿晗一瘸一拐的跑下楼梯。
门外,仪式已经接近尾声。
余老的脸上被涂抹了一堆黑红色的液体,之前的碗里是鸡血,后来的不用说也知道是那条小黑狗的血。
贺印用烈火将阳气最盛的火印结在了余老的眉心,那里现在突起一块亮红色的红痣。而鸡血和狗血又是辟邪的常物,贺印希望,今天能让余老避开幽冥途,而幽冥途借此返阳的孤魂野鬼见到阳气极盛的余老后恐怕也不敢近身了。
钟姿晗冲出门的时候正看见虹泽给小狗包扎伤口,一肚子火立刻泄了干净。可是通灵时磁场范围之内不可以出现陌生磁场生物,否则通灵工作要重新开始。自打上海之行后,钟姿晗的体力一直还没有恢复,每日只能做三次净化已经是最大的限度,眼下,今天的净化是白做了。
Kik也看到那条还活蹦乱跳的小狗,舒了口气,紧跟来的骆安也放下了心。二人所生活的国度都有不杀狗的习俗,难怪他们会如此紧张。
虹泽最后拔出身后的六把剑,平铺在地,由余老赤脚踏过。
桃木驱邪,宝剑又是兵刃。余老脚踩富有阳气的利刃之上,那种刚硬之气会汇聚脚底,这样他一旦踏入幽冥途,势必会破损幽冥通道。一旦有突破口,余老就可以凭借自己的意识逃离了。
做完这一切,众人纷纷收拾好回到了楼中。
贺印为自己事先没通知钟姿晗感到抱歉,她在通灵时肯定是被小狗强烈的求生欲望所牵引,以至于虹泽的那一刀不仅划在了小狗的腿上,也给钟姿晗带来了等同的疼痛。
入夜。
众人纷纷在一天的疲惫中躺在床上。
余老舒心的枕在松软的枕头上,好久了,好久没像今晚这样期盼着入眠。他闭上眼,慢慢陷入梦境……
民国的二层小楼,一盏盏明灯熄灭,楼渐渐融进了安谧的夜色中。
一闪!一闪!
二楼西角,一点微弱的光闪动着亮起来。
骆安倚在窗边,他看着手中的照片,慢慢抬起眼。
坏笑浮上唇角,他眨眨眼,竖起三根手指。
三、二、一
“扣扣……”轻轻的敲门声,门缝打开。
一股淡淡的香气从门缝飘进画室,一角黑色真丝裙边在门外,优雅的晃动……
余冰和骆安?
骆安斜斜的靠在画室窗台,他拉开桌子上的民国台灯,微弱的灯光照着他手中一副副充满诡异人脸的照片,和骆安始终挑起的一丝坏笑。
门开了。
余冰穿着那条黑色真丝长裙,步履款款的走进画室,反手掩上屋门。
“这么晚了,余小姐有事?”骆安懒懒的抬起头,他的目光水蛇般划过余冰半掩藏在太阳帽和墨镜下的脸庞,那双艳红的唇在灯光里娇艳欲滴。
“骆先生……”余冰呵气如兰,她的长发擦过瘦削的肩膀,头发丝般细的裙带趁的肤色白如寒霜。
“余小姐……”骆安手中的相册砰的掉在木地板上,他的腰抵在窗台,面前幽兰般的香气钻进鼻孔,如丝般的秀发抚上脸庞……
凌晨两点多,钟姿晗从睡梦中醒来。失败的净化让她的身体反应出明显的烦躁和不稳定的情绪,她做噩梦了。
钟姿晗坐起身,身旁的Kik正搂着怪异娃娃葡萄睡得正香,那娃娃瞪着一双诡笑的眼,正一瞬不瞬的看着钟姿晗。
二层小楼里静悄悄的,钟姿晗觉得口渴。
起**,推开门,二层楼的走廊里也是黑漆漆静悄悄的。
钟姿晗轻轻的走到楼梯口,刚一转身,一个奇怪的声音钻进耳朵。
是呼吸声,压抑的,急促的。
钟姿晗一愣,她循声走到骆安所住的画室门前,那声音清晰了。
是男子和女子沉重的喘息。
大约是出于好奇,钟姿晗缓缓伸出手,画室的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隙。
微弱的台灯光倾洒而出,满屋充斥着一股淫/靡的气息。
只见灯光下,一张老式的沙发椅上紧紧拥抱着两个赤、裸的男女!
女子双手撑着椅背,扭动的腰肢凌乱挥舞的头发,她的背部面向大门,背上一整张青紫色的人脸图像!
妖娆的,魅惑的,邪恶的女人脸!
钟姿晗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坐在沙发椅上的男子突然推开身上的女子站起身。完美的身材,结实优美的肌肉线条,麦色的肌肤上连汗水都是蜜色的,他额前濡湿的头发零散的搭在英朗邪气的眉眼间,嘴角的坏笑始终如一,背影一闪,男子的背后是佛头纹身。
骆安!
钟姿晗捂住险些惊叫的嘴,她一侧身躲到了楼梯口,搭在扶手的手臂微微颤抖。
那女子分明是余冰,余冰和骆安,他们怎么可能!
翌日。
早餐桌上,仆人们摆好了饭菜。
余婉是第一个到的,昨晚看样子又没睡好,眼底下青黑一片。
贺印同虹泽下楼的时候正赶上Kik咋咋呼呼的从卧室里冲出来,她是睡的好,一大早就精神饱满,顶着一头乱发和满脸的眼影粉底唇彩就坐在桌子前大口吃起来了。
伴随着Kik和虹泽的打打闹闹,钟姿晗一脸疲惫的走下楼,神思恍惚的坐在Kik旁边,只端了一碗粥一小口一小口的喝。
贺印察觉到钟姿晗有些不对劲,一心以为是昨晚那条小狗的事伤了钟姿晗,端着面包片坐到对面,“没事吧,昨晚没休息好?”
“啊?”钟姿晗像猛地回过神,她摇摇头,“没事。”
“早安呐!”一个神清气爽的声音,贺印抬头就看见骆安一脸热烈笑容的从楼梯上走下来,他摆摆手,走到桌前搜罗了一大堆吃的。
“心情这么好哦,你昨晚是不是熬通宵啦!”Kik嘴里塞着面包,骆安坐在她对面,两人的动作如出一辙。
Kik的话一出,骆安嘴里的面包一下子哽在喉咙,“咳咳。”他拍着胸口喝了一大杯牛奶才顺下去。而Kik身侧,钟姿晗手一抖,一勺粥洒在桌上,她反应剧烈的站起身。
贺印皱皱眉,瞧瞧骆安,又看看钟姿晗。
“通宵?”虹泽表示不解,Kik立刻笑着说,“就是整夜不睡觉的意思,早上葡萄告诉我的啊,骆安房里的灯亮了一/夜……”
“葡……萄!”骆安又噎住了。
这边正热闹,一个仆人的声音响起,“小姐,早上好。”
众人回头,只见一抹宝石蓝色出现在众人眼前。
雪纺的荷叶连体裙,配黑色的碎钻尖跟鞋。从头到脚无修无饰,只一头齐肩的乌发轻轻搭在瘦削的肩膀和白皙如霜的锁骨上。
余家的这位小姐当真是冷艳绝伦。
这一次,众人终于看清了余冰的面孔。
小巧的脸蛋,尖尖的下巴,一双微微上挑的秀眉,一对妖娆多情的凤眼,最让人屏息的是她左眼眼角下的一颗泪痣,流露出无限的韵味与风情。
余冰的唇是艳红的,她噙着高傲的拒人千里的冷漠笑意,坐在了餐桌的首座,钟姿晗的旁边。
“余小姐早上好。”贺印出于礼貌,Kik却生气的猛瞪了他一眼。
“早上好。”余冰朱唇轻起,“我爷爷还没出来么?”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余老到现在还没出现!
余老通灵
一个老人能保持健朗的体格,和规律的作息时间是分不开的,余老向来早起早睡,从不会有一分钟的差误。
难道是昨晚的法事出了问题?
众人急忙忙冲进余老的卧室。
只见满脸画着鸡血和狗血符的余老安静的躺在床上,双目紧闭。
“爸,爸?”余婉的神色里出现了一丝慌张。
余冰上前轻轻推着余老,“爷爷?爷爷?”
余老纹丝不动。
贺印紧忙上前探脉,脉象深沉平和,不像有事的样子。虹泽此时也挤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