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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印隐约看到地面上Kik瘦小的身影蜷缩的躺在地上,大约吃痛已经失去意识了。
“还有十五分钟。”贺印抬抬手,头顶的夜空,浓云渐渐散开,月亮快出来了!
钟姿晗回头看见女人近在眼前的血腥面孔,她伸出的手被女人死死钳住。
“那个男人在哪,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女人疯狂的尖叫,她拖着钟姿晗飞回三楼,楼梯坚硬的阶梯磕伤钟姿晗的双腿。
“你难道不想要孩子了吗?”钟姿晗死死抱住三楼的扶手,她的双腿疼痛麻木,自己的意识已经开始渐渐模糊。只要她能走进3002,只要她的灵魂回到那间孩子房……
钟姿晗感觉到女人紧抓自己的手越来越有力气,她知道,零时快到了。
最后抬起眼,钟姿晗看到女人因为愤怒和怨恨而疯狂狰狞的面孔,她闭上眼,抱住扶手的手猛地松开,食指和中指飞快插进自己的眼窝!
骆安感觉到怀中的钟姿晗猛地一颤,他低头看见钟姿晗禁闭的双眼里流出了鲜红的液体!
“姿晗!”
剧痛从眼窝蔓延,钟姿晗睁大鲜血淋漓的眼窝,黑洞洞的眼窝像两个无底的黑色深渊。
女人感觉手中的手臂传递来一股奇怪的感觉,她看到钟姿晗黑洞洞的眼窝,突然大惊失色!
女人疯狂的甩动紧握钟姿晗的手,可那手却像被黏在了钟姿晗的手腕上!
钟姿晗站起身,她僵直的身体控制住女人疯狂尖叫的身体,钟姿晗用双手拉住女人,猛地抱在怀中!
一道幽兰的光出现,光消失后,三楼的楼梯口只剩下钟姿晗一个人!
骆安摇晃着钟姿晗,在她眼角的红色液体分明是血!“姿晗!姿晗!”骆安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
突然!怀中的钟姿晗陡然睁开双眼!
骆安一愣,钟姿晗那双深褐色的眼眸居然变作了幽兰色的瞳仁!
钟姿晗瞪着陌生的眼睛,那双幽兰的瞳仁透明水亮,就如同南极冰川千年的寒冰,隐隐蔓延起冰冷的雾气。
骆安正诧异之时,眼前一道黄光。抬头,蛇骨手链召唤的几千几万条响尾蛇正扭曲拍打着尾巴,手链群蛇的中央,一团黑气翻滚着挣扎着却无法逃脱!
“贺印!快!”骆安急忙大喊,不用他说,贺印也左手捏诀一道血光射向蛇骨手链中央。
“滋——”刺耳的嗡鸣,伴随着的一个女人清晰的哀嚎。
“没用啊!”骆安焦急不已,他抬头看到窗外的夜空渐渐明亮,月亮隐藏在一片薄薄的云彩下已经初现轮廓。
贺印看到手诀失效,当下片刻不停的咬破手指凭空画符,一个红黄相交的太极图案从符咒中出现,太极旋转越转越快,飞速的打向那团黑影。
“砰!!!”一声巨大的爆炸声,三层居民楼整个颤了一颤。
贺印喘着粗气用手扫开漫天扬起的灰尘。
骆安在巨响中紧搂住钟姿晗的头,爆炸响过之后,他慢慢抬起头。
蛇骨手链安静的躺在室内地板,千万条响尾蛇蠕动着仿佛遭了电击,行动迟缓。
屋子中央,那团黑气被蛇身团团困住,黑雾正在消散。
起作用了!
骆安刚刚露出一丝笑意,却在抬眼的一瞬间,笑容被冻在脸上。
窗外,夜空,明亮的圆月擦过最后一丝云烟,皎洁的月光毫不吝啬的笼罩了整座居民楼。
仿佛一瞬间,骆安听到一个咻咻的声音,外面那团黑雾猛地涨大,利剑般笔直冲向居民楼!
与此同时,3002那团即将消散的黑雾也骤然凝聚,仿佛失去的力量重新回到身体,而且比之前更加强大!
骆安眉头一皱,这时看见蛇骨手链外的响尾蛇正悄无声息的逐渐消失,万蛇传的时效快过了,若想延续,骆安必须在自己身上剜下比方才多十倍的血肉,那样骆安会失血过多,必死无疑!
贺印显然也知道这一点,他伸手示意骆安放下举起的小军刀,窗口洒下的月光将他笼罩在一团不清晰的明亮里,仿佛周身都裹着一层烟雾。
贺印缓缓抬手,右手指咬破的伤口还滴着鲜血。
他将右手抬至额头,手指一动,额头上赫然一道血迹。
贺印飞快的在脸上涂画,骆安仔细辨认,恍惚觉得在哪见过这个图样。
引雷咒!
正是贺印那天在伞上画出的咒!
骆安心里一惊,那把伞被劈成黑灰的模样仍历历在目!
“住手!!!”骆安脱口喊出,可是来不及了。
贺印画下最后一笔,月光骤然失色,从窗外的夜空缓缓响起一阵沉闷的轰响,接着,骆安的眼前一片爆盲的明光。
“喀嚓!!!”
“喀嚓!!!!!”
“咔嚓嚓!!!!!!!”
耳朵被巨响震得轰鸣,骆安紧紧抱住怀中没有意识的钟姿晗,心里应经开始担心贺印。
九阵巨响过后,居民楼还停留在无休止的震颤里。
九道天雷将整栋居民楼的阴森戾气扫荡的一丝不剩。
骆安半天才抬起头,视野里到处是迷蒙一片,耳朵还留着轰鸣后的嗡嗡响。
“贺印?”骆安四下环顾,爆盲的视线捕捉不到那个曾让他厌恶的身影。
“贺印?”空荡荡的居民楼,连风都静止了,四周只回荡起骆安空荡嘶哑的声音……
“唔……”Kik从地上醒来,失血过多的手臂已经麻木,她慢慢站起身子,抬头看天。
月朗星稀,明天该是个晴朗的天气。
Kik疾步走向居民楼,黑雾消失了,眼睛消失了,她感觉到白虫回到身体的感觉。他们成功了?其他人呢?
钟姿晗恢复意识的时候正听到骆安在喊贺印,她的双眼已经恢复了正常的颜色,只是没有往日的神采,她已经失明了。
“结束了吗?”钟姿晗的声音虚弱飘渺,骆安低下头,模糊的视野里,钟姿晗的脸色是让人心疼的苍白。
“啊!!!”
一个女声的尖叫。
钟姿晗和骆安都听出来是Kik的声音,两个失去视线的人都立刻紧张不已,“怎么了,你没事吧?”
Kik跺着脚,声音仿佛是咬着嘴唇,又羞又恼。“变态,流氓!”
骆安和钟姿晗一愣,却听窗口传来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你以为我愿意,重天玄雷可洗劫万物,可惜了我那块表……”
清凉的月光下,荒凉安寂的三层居民老楼。
三楼一间孩子卧室破损的窗户透进皎洁如水的月光,月光温柔的笼罩着一对依偎的男女,一个捂着双眼脸颊通红的可爱女孩,还有一个面若冰霜浑身赤裸的男子。
贺印从板房里找到一条民工的牛仔裤穿上,他赤裸的上身在月光下更显肤色如雪般洁白透明。
“哇塞,你不做女人好可惜啊。”Kik咋咋呼呼的嚷着,手指跃跃欲试的伸向贺印白皙晶莹的锁骨,被贺印一个冷眼杀回,咽着口水收回了手。
“结束了吧,那个女人和孩子呢?”钟姿晗完全失明的眼在黑暗中依旧流光溢彩,骆安已经恢复了视线,他扶着钟姿晗,四下打量这片荒凉的地界。
“消失了。”贺印喃喃道。
不仅是那个女人,连那对血眼珠也不复存在了。
黑寂的老居民区,沉浸在银色的月光下,终于恢复了它旧时的安宁。
月光洒在远离居民区的高速公路上,四个浑身是伤灰头土脸的男女说笑着,渐渐远离……
数日后,警察在居民区楼前的空地上挖出一具男孩尸体,经鉴定同3002地板女尸是母子关系。警方立案开始全国通缉女子的丈夫,男孩的父亲。这是后话,至于最后的结果也和本故事再无任何关系。
数月后,上海某公共墓地。
两座紧挨着的墓碑上,各摆了四束鲜花。
左边的墓碑上是一张女人微笑的照片,女人的脸颊是温暖的嫩红色,娇艳的嘴唇如新鲜的玫瑰花瓣。
右边的坟墓,照片上是一个可爱的小男孩,男孩又大又明亮的双眼反射着明媚阳光温暖的色泽。
贺印叹口气,从衣兜里掏出一枚小小的符咒,他点燃符咒说道,“这是通路符,你们母子在阴间的一切我都安排妥当,安心走吧。”
Kik瞪着眼看贺印,“你还有这本事!”她说着也摘下脖子上的草人,“苹果中了我的蛊,阴气快要没了,你们若是投胎把他带着吧,虽然打过架……不打不相识嘛。”Kik也烧了小草人。
骆安是最实在的,他扛着一座纸别墅一辆纸轿车还有一大叠纸钱一把火烧的轰轰烈烈。
钟姿晗已经恢复视觉的眼睛看着那两块紧挨的墓碑,笑意浮现。
“对了,陈先生说好今天往我账户打钱,你们想一起逛街不?”Kik又蹦蹦跳跳。
骆安撇撇嘴摇头,“这么大的损失,他姓陈的不打算做些补偿?我这要是留了疤……”
贺印淡淡一笑,“我的手表算是工伤吧。”
四人说笑着离开那两座小墓碑,走到尽头,钟姿晗最后回头。
两块墓碑的中间走出一对母子,母亲拉着儿子的手,他们微笑着,轻轻挥手……
幽冥途
清晨,太阳还缩在东方的薄云里半睡半醒。
上海通往国际机场的高速公路上,一辆黑色商务车快速的行驶着。
贺印坐在车上,摆弄着新买的PatekPhilippe限量。
陈先生的工作已经结束,作为世界级的除妖大师,他们四人也将告别并奔赴下一个工作地点。
贺印拨通助手的电话,“找到余老,说我这阵子有时间。”
商务车开进机场,私家商务机早已等候多时。
机舱门前站着的年轻男子一身笔挺时尚的西装,带着干净的笑容迎上前来,“师哥,听说这次是九死一生?”
贺印冷冷的瞥一眼男子,“师傅准你下山了?难得。”
男子立刻撅嘴,跟着贺印的屁股后屁颠屁颠的上飞机,“师傅没说答应,但是他把余老的工作交给我了。”
“什么!”贺印猛地转身,他的眼底掠过一丝丝不敢置信更多的是怒气。“胡闹,你知道余老的要求是什么!”
“无所谓。”男子耸耸肩,“我只要能出来就好,山上快闷死我了。管他要求什么,有师兄在还有什么是不能解决的?”
飞机缓缓启动,贺印看着窗口外后退的景致,脸上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冰冷。
思绪,飞转着回到了半年前,那是贺印第一次见到余老。
半年前,贺印在除妖师行业早已声名鹊起,每日都有前来造访求助的人,数不胜数。
余老是在一个午后走进了贺印的写字楼办公室。
那是一个年过花甲的老头,个子很高,梳着背头,发丝是银闪闪的白发。余老上身穿着银灰色绣满团纹的唐装,下身黑裤黑布鞋,拄着一根分量不轻的龙头花梨木拐棍。余老的背稍稍佝偻,可是满面红光,眉宇间更是少有的震慑力。
贺印自小学得占卜相生,一眼看出余老身份非凡。果不其然,交谈之下,余老说出了自己的身份。
老人祖辈乃是清朝镇疆将领,世代武宗。老人的父亲参加过抗日,战硕累累,余老本人更是参加过抗美援朝获得过二等军功章。
如今退休在家的余老住在杭州的一栋二层小楼,看起来默默无闻的老人其实还有一个不为人知晓的身份,他是连通俄罗斯,北朝鲜,台湾,海南和大陆私人军火贸易的龙头,也是唯一一人。
贺印看得出老人的与众不同,但是还是没想到余老竟是这么个叱咤风云的人物。
就是这样的一个龙头老大,拄着拐杖坐在贺印面前,娓娓诉说着自己的平生往事,最后抬起双眼,缓缓叹息,“求你帮帮我。”
余老在战场厮杀在商场呼风唤雨,可是还是没能抵挡住命运二字。
两年前,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