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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暮儿,其实咱俩都一样,都傻,是不?”
暮暖不说话了,就轻轻的环上他的腰,“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呃……昨天!”
“骗子,你明明是刚刚回来的。”暮暖仰起头,看着他倦意十足的脸,小手凉凉的就慢慢的抚上,就心疼他,其实他的心思,她懂,他不想让她心里有负罪感,所以他欺骗她,说他昨天回来了。
这么多年了,虽然就这么一直过着,她就如他了解她一样,她也太过了解他了。
“好吧,我承认刚下机就过来了……你,不准哭,不准乱想。”
暮暖乖巧的点点头,就笑出声,“你真是傻到家了!”
“嘿,这不,刚刚下机给闻珊打电话,她说你怀孕了,这不我不大放心,就给一凡打了个电话,说你一直一个人,这吃不好,喝不好的,就来了。”
“我跟周慕白,已经起诉离婚了,他,现在还不知道孩子的事儿,不过资料已经递交法院了。”
顾劭阳就沉默着,也没说话。
许久,他才“嗯”了一声,“你看看你,人不多说,怀孕了,这得胖吗,你看看你,身上哪有几两肉呢,是不是?”
暮暖就笑了笑,“我保证,我很保证努力的吃东西。”
“好,这还差不多!”揉了揉她的发,他将书放到沙发后的书架上。
“这些书,你慢慢的看,这几天我休息,陪着你把平底鞋,还有什么孕妇装一类的都买了,以后这肚子越来越大了,你直接从橱子里找出来穿就好,还有,我给你联系了营养师,把每天需要补些什么东西,都给你写好了送过来,或者从我酒店里找个厨师专门照顾你的饮食,我在的话,给你做着吃也行……”
“不用这么麻烦!”暮暖挑了下眉,这,他是不是考虑的的太周全了点呢。
暮暖叹了口气,双手就捧着顾劭阳的脸,静静的看着他,“劭阳……”谢字,终究没说出口,紧紧的圈住他的脖子。
顾劭阳一笑,“这些年,我了解你,你身子骨弱,怀了孕,又得消耗体力的,要补补,这样才能你健康了,孩子也跟着健康是不是?”
“嗯,我懂!”
轻轻抚着她的背脊,说说,这身上哪有几两肉啊!
“你那边事情弄完了?”
“还行,已经不忙了,有段时间不用过去。”他说道,捏了捏她的腮。
这对待小孩子的行径,她一直很困扰,怒了努嘴,就见着顾劭阳咧开嘴笑了。
“对了,过几天,我得跟着我哥回去,我爷爷过生日了。”
顾劭阳想了下,“我陪着你回去吧……人多了,自然是顾不了你,我可以不出现,就看着你!”
暮暖翻了个白眼,“我爷爷又不是不认识你,干嘛搞的神秘兮兮的啊,还不见面,你又不是特工!”
顾劭阳啧了声,“你真是傻,这不是过去给你添乱吗!”
暮暖怎会不知道他的顾虑呢,“劭阳,你要过去呢,就正正当当的,这本来里头事情就多,再偷偷摸摸的,,传出去了,更不好,不是?”
顾劭阳点了点头,看了暮暖好一会儿,轻轻叹了口气,“暮暮儿,我不是在趁人之危……”
暮暖看着他,就等着他的下文。
顾劭阳叹了口气,“你在乎这孩子,你怀着身子,应当是他在你身边照顾你的,可是,他没在,我是见过你生不如死的模样的,我不想着孩子有丁点的意外跟闪失,你懂吗?”
暮暖别开眼,顾劭阳双手微微颤抖的抚着她的苍白的脸颊,“孩子,真有闪失了,就真的毁了你了……”
“只有我亲自照顾你,我才最放心!”他心里不是没有一丝芥蒂的,他不能因为她怀得不是他的孩子而对她不管不顾。
他还得管她,至于管她到什么时候,他自己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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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得管她,至于管她到什么时候,他自己也不知道。言偑芾觑
*
暮暖躺在露台的躺椅上,半合着眼睛,阳光放肆的洒落温暖,照映对面的建筑物都熠熠发亮。
已然要步入夏天了,阳光照在身上有些热,她慵懒的躺在那儿,也不愿意动茕。
又过了两天了,依然是没有周慕白的消息,顾劭阳上班之前下班之后必定会来这里,嘱咐她这儿,哪儿的,俨然成了一个老妈子,她眯着眼睛看着太阳,直到眼前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清的时候,她才别开眼,要缓和了好一会儿视线才能渐渐清明。
听到开门的声音,她也懒得不动,不多会儿,挺着大肚子的尚一凡就出现在她的面前。
“这么热,在这干嘛?呐”
“晒太阳呀!晒晒,我们家宝宝健康!”一边说着,她朝一旁挪了个位置给她。
“我问你在想什么,不是晒太阳的事儿,晒太阳,这要挂夏天了,还晒太阳,真有你的!”
暮暖抿了抿唇,“呃……我在顾劭阳!”
“呦,终于知道想想人家了!”尚一凡啧啧两声,暮暖的手就轻轻放在一凡的肚子上,她的肚子像是个球,圆圆的、鼓鼓地,摸上去很舒服。
动了动身子,找了个舒适的姿势,耳朵贴在她的肚子上,“怎么没动静?”
一凡翻了个白眼,每次见了都这么问,她现在都懒得回答了。
“Hi,小慕凡,我是干妈,我叫湛暮暖,以后你出生了,干妈好好疼你!”暮暖笑着,对着一凡的肚子喃喃自语。
一凡听到慕凡两个字,神色有些怔忡,有些慌乱的道:“湛暮暖,你少给我打岔,我问你呢!”
暮暖坐好,嗯了好一会儿,“我不知道要怎么办?”
“其实也是,这个周慕白也不知道是点不好还是有点背,总是这样,在你最需要他的时候,他都不在。”
暮暖叹了口气,“别说他了。”
其实,心里惦念的很,不提还好,一提心里就难受,一想到顾劭阳她心里就更加难受。
“一凡……”
“嗯?”
“顾劭阳对我真的很好,对不对?无微不至的,从不要我回报他些什么,你知道我以前拒绝过他吧,拒绝后呢,他还是发傻,就算是拒绝了,他还是会跟没拒绝一样对我,我现在呢,我不想让他有丁点的不痛快,我每次要开口说,劭阳你别对我这么好,可是一想到他那受伤、哀伤的眼神,我就觉得我怎么那么没心没肺的呢,人家都那么说了,他喜欢他的,跟我没关系,我就我觉得我好残忍,无法给他任何的回应……”
暮暖叹了口气,沉默了好一会儿,“我宁愿他对我好了,要我给他些什么,可是他从不那么想,就跟没事儿人一样,我忽然就不知道他在我的人生里扮演着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如果没了他,我现在会不会不存在这个世上……”
一凡沉默着,看着她纠结的神情,心想,有时候,被爱也是一种压力。
顾劭阳呢,是一个很知道分寸的人,他不想让暮暖困扰,只有在被需要的时候她才出现在她的身边,这份爱,是用了多少力量维系的呢?
谁也不知道。
或许,很难有人能让爱这么伟大,而又这么纯粹的吧,而他,做大了,让这份守护到了让人感动的地步。
“暖暖,我知道,你一时间无法忘记周慕白,也无法去拒绝顾劭阳对你好……你怕伤害劭阳而不敢拒绝他,就跟他说啊……把你真正的想法说出来。”
暮暖蹙着眉,是啊,她不知道他往后的生活是什么样子的,也不知道未来的道路是如何的。
“其实,我也不年轻了对不对一凡?要的什么很清楚,不应该跟十八、九岁的时候那般执念,为了爱情不顾一切的,她已经过了那个不理智的年纪,她要的是一份稳定幸福的生活,这是我一直渴望,却周慕白始终都给不了的!”
暮暖忽然就笑了,搂着一凡的脖子笑出声,“谢谢你哦一凡,一凡,我想问你个事情。”
一凡蹙了下眉,“什么?”
“你,你是不是跟卓一航见面了呀?”
一凡皱着眉头,用那种诧异的眼神看着她,暮暖笑出声,“某一天,我跟顾劭阳去买鞋子,然后看到你了……他在吻你!”
一凡倏地红了脸,低语道:“你看错了!”
“哦,我看错了吗?”这话,暮暖可不信,她怎么可能看错呢,她虽近视眼,可是她那天戴着隐形眼镜啊!
“你们和好了?”
一凡叹了口气,“没,那天,他喝多了……”
“然后你们就……”她叹了口气,还真是失望,他还以为这卓一航开窍了呢,想着跟一凡复合呢。
“不说了……”
其实,谁都有那段伤心的事儿,既然一凡不愿说,暮暖也就不强求,从露台到客厅的沙发上,两人一人窝在一头,看着书。
顾劭阳进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两个孕妇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为了不影响他的睡眠,他拿了一把钥匙,随时进出,将买的水果放到茶几上,看着她睡着的模样,樱唇轻启,慵懒又迷人,他淡淡一笑,俯下身,英俊的脸与她相距寸许时,停下来。
他不该这样趁人之危不是?
他失神之际,他脖子上,挽上细软的胳膊,他回过神,就瞧见暮暖噙着笑意看着他。
“吵醒你了?”他压低声音问。
她摇摇头,“没,其实已经睡了很长时间了。”
“早醒来了,还故意给我装睡?”他皱着眉,暮暖抿着唇笑了笑,挽着他的身子,借着他的身子使力,坐起身来。
“好了,我去给你们做吃的。”起了身,就转身进了厨房,暮暖深吸了口气,好一会儿,一凡才懒懒的睁开眼睛。
“天黑了,我得走了。”
“顾劭阳在做吃的,你吃完再走吧,或者今晚别走了,咱们俩一块睡,反正,我一个人也无聊,再说了,后天我爷爷过生日,我得回去,咱们俩也好长时间没一块聊聊了是吧?”暮暖成功的把一凡留下,顾劭阳收拾完了,嘱咐她好一会儿,才出门。
“那个,劭阳,我送送你!”
跟着顾劭阳进了电梯,顾劭阳侧目看着她,“有话跟我说?”
暮暖点点头,顾劭阳瞪着,可是好一会儿,暮暖都没开口。
直到顾劭阳走向他的车子,跟她告别,看着她平坦的小腹,“宝宝你要健健康康的哦,你健康了,妈妈就高兴了,妈妈高兴了,叔叔就跟着高兴。”
暮暖皱下眉,“他,现在根本就听不懂你的话,好不好!”
“这不,我提前告诉他啊!”
暮暖看着路灯下他好看的脸,“劭阳,我一时间忘不掉周慕白……一时间也无法接受你……我想……”
顾劭阳别开眼,心就生生给人捅了一刀一样,“别说了,暮暮儿,你怎么就不懂呢,你可以爱周慕白一辈子,我从来就没要求过你爱上我……我……”他叹了口气,还是忍住没往下说,他卑微的从不要求什么,她为什么还是要拒绝?
暮暖知道他误会了,“劭阳……给我时间,让我去忘,也给我时间让我去接受你,我想说这个!”
他怔怔的看着她,那呆呆的模样,有些可爱,她踮起脚,一个吻落在他的唇上。
他先是一怔,却没动,暮暖离开他的唇,长长的眼睫一敛,“不是对你的回报,是我想,我们应该试试,你是个能托付终生的人……应该开始试试,万一,我们很合拍呢?”
顾劭阳有些激动,抱住她的时候,手一些颤抖,“好,只要,你肯,你愿意就好!”
似不曾相识
*
黑色的奥迪Q7里,驾驶室的人,怔怔望着那相拥的一幕,那幽深的眼眸瞬也不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