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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暖姐姐，你可以做我妈妈吗？”孩子不死心，红着眼看她。
“小傻瓜……”暮暖微微的笑，话锋一转，“你今天在学校打架的时候，通知你爸爸了吗？”
他垂着脑袋，摇摇头，“我不想麻烦我爸爸，再说，爸爸很忙。”
“嗯，风霁是个乖孩子，你要记住，你不是没人要的小孩，我还有这个叔叔，还有酷儿姐姐，我们都喜欢你，爸爸也喜欢你，你要有什么事情呢，你就告诉姐姐，姐姐会帮你忙的，有人欺负你，姐姐也可以帮你去教训他们，好不好？”虽然可能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还有多久，她也希望他的孩子能够过的好。
“真的？”风霁略略疑惑着问。
“当然真的。”她点头，小孩子很欢喜的抱住他，“姐姐，我长大了，长大了要好好的保护你。”
暮暖只是笑，看着他可爱的小脸蛋，跟老师请好假，就带着他走出了学校，只是原本多话军官一直闷着不说话，上车之前，陆隽凌将她拉在一旁，“这是周慕白的儿子？”他挑着眉，似沉思着，看不出喜怒。
“妈的，他真的有个儿子？”见暮暖沉默，他吼了一嗓子。
“是啊，怎么了，很帅，是不是？”暮暖苦苦一笑，叹了口气，哎，她到底是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啊，跟他快要离婚了，却还有给他儿子当妈，真不知道当时这个孩子是怎么来的，舒婉这个当妈的，对孩子显然不待见，他这个当爸的，整天忙，不关心孩子，生下这孩子做什么呢？
“两个人一点都像！”
“你不觉得他跟舒婉很像吗？”暮暖看着坐在后座，朝着她笑的孩子。
“有点，不过不太像，第一眼，我觉得我好像是在哪儿见过他，这孩子，不像是周慕白的……”陆隽凌皱着眉头，想了好一会儿，依然想不出。
“你什么意思？”暮暖皱眉。
陆隽凌一笑，“没，没什么意思，走吧。”上了车，他依然在沉思，这孩子，他真的觉得有几分似曾相识的感觉，这孩子，可能不是周慕白的。
上了车，暮暖就开始沉默，风霁抓着她的手，不停的跟她聊天，看着孩子，她心里有些难受。
“姐姐，其实，我真的希望你做我的妈妈，我爸爸长得可帅了。”暮暖笑出声，六七岁的孩子，竟也给他爸爸做广告，周慕白那行情还不知道有多好呢。
“姐姐，你要是嫁给了我爸爸，你一定可幸福了；姐姐，要不，你嫁给我爸爸吧，我想，我爸爸一定会很喜欢你的！”风霁提议，想着往后的情景，他就格外高兴！
“是吗？”暮暖依然笑着，可是心里却依然难受，真的还会幸福下去吗，幸福是什么呢？两个人在一起生活，就是真的幸福了吗？
以前，年轻，或许觉得幸福是两个人在一起开开心心的就好了，现在想来呢？幸福不单单是两个人的事情，特别是在这婚姻里，要牵扯着两个家庭，人不能为了自己，她不能，周慕白也不能，如果他真的能抛下一切的话，也不用等四年了。
哎，其实，他现在什么都不怪，或许这就是命。
她现在的心愿就是，她身边的亲人、朋友能够平平安安的，最重要的是周慕白他可以不再那么累，不用再那么纠结。
他们失去的不过就是两个人不再相爱的机会罢了，如果不分开，就一直生活在两难里，有什么意义呢？
其实，她一直相信上天不会那么残忍的对待他们的。
带着风霁吃晚饭，玩了一圈，回到家时已经接近十点了，客厅里，一片漆黑，她将背包随意的一扔就躺在沙发上，就发起呆。周慕白身子有些疲惫的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小憩。
司机开着车，杨一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将明天的行程报备给他，周慕白懒懒的应着，头都没抬。
“Boss，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杨一实在是疑惑的很，才开口。
“什么？”他面无表情，声音也毫无温度。
“您跟舒婉……最近是不是走的太近了些？我见着太子妃心情不好，那眼神儿直接想把舒婉生吞活剥了！”
周慕白沉沉一笑，他修长的手，轻轻摸着下颚，“杨一，你知道这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是什么吗？”
“人死了钱没花了。”杨一学着小沈阳的怪腔怪调嚷着，周慕白笑了声，“这么跟你说吧，有一种变故是会将人逼疯的，你一直觉得你生活在美好中，生活在甜蜜中，生活在希望中，才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
杨一愣了好一会儿，不禁皱了下眉。
舒婉对老板的心思，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那情有多深，这么多年了，仰慕老板的人不在少数，老板这人，只要不挨着他，你爱怎么爱慕就怎么爱慕，反正人长得漂亮，让人惦记着，他自己也已经习惯了。
以往里，他还寻思着，他怎么忽然就跟舒婉走的那么近了，原来如此，太子妃出车祸的事儿，老板没露声色，尚一凡出了意外，进了医院，人也没露声色，显然，这是好事在后头。
谁惹了他家宝贝不痛快，boss必定是想着法儿的往死里整吧，这舒婉不是不痛快的事儿，敢动手……杨一不禁为她捏了一把汗，依照他对他们家Boss的了解，这两人，婚，离得也蹊跷了点……想是Boss在算计着些什么吧。
他心甘情愿
他整个人陷在宽大柔软的车子后座里，姿态随意，却又仿佛是静止的，静得如同一尊英俊完美的雕像，他或许在想着心事，虽与他在同一空间里，他却无论如何都感觉不到他的气息。言偑芾觑
杨一叹了口气，老板似乎只留了空壳在这里吧，魂魄早已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空间里一时沉寂，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他掏出手机，看着来电显示，不自觉地扬了下眉。
铃声总也不结束，他才不甘愿的接起电话，“喂？茳”
“慕白……”父亲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许的苍老与沙哑，他没应一声，就听着下文。
“你打算跟陆家的丫头离婚了？”周慕白冷冷的笑，从那个贱丫头变成陆家的丫头，也算是不容易啊，这事想必是舒婉说的吧，除了她，没人会这么多事，跟父亲说这些。
“您听谁说的？”他沉声问，面上依然没有情绪谋。
“离了吧，离了也好。”那头，一段叹息声，绞得周慕白的心疼的难受。
离了，离了也好？他冷哼了一声，“没什么事情就挂了吧。”
“你要实在不喜欢舒婉，爸也不逼你，你以后挑个喜欢的，爸也不反对。”
周慕白笑出声，只是溢出唇畔的声音那样苍凉带着几分绝望，只是对于父亲的不坚持，他的心里倒是也多了几分疑惑。
“除了她，我没喜欢的了，没什么事儿，挂了吧。”他作势收线，远远的却听到听筒那头，略微低沉的声音，“她母亲来找我了？”
她母亲是谁？是指谁？
周慕白想问，可想了想，也没问，就收了线。
他看着泛着冷光的手机，掏出烟，就点上了一根，淡白的烟雾在车厢内袅袅散开，周慕白阴沉着脸，从上次住院开始，也没怎么抽烟，生活规律也还算正常，其实，如今想来他是个对自己极为狠心的人吧，他的五脏六腑，想必没有一处是好的，全部是千疮百孔的，即便是已经这样了，他都不认为他应该善待他自己，找自己喜欢的？
哪那么容易呢？！
他想的很明白，人这辈子，就是那几个人之间的折腾，而他呢，就她自己，在决定与她相爱的那一刻，他想，就是她了。
其实现在又有些可笑的想，怎么就是她了呢？
暮暖长的真的不是倾城之色，倾国之姿，蛮横又霸道的，脾气又不好，长大那么大，她是第一个用心待的女人，而她，也是第一个这样对待他的人，把他当奴隶使唤的，可是他偏偏就是喜欢她，就像忘不了她。
他就是喜欢，就连遇到车祸，躺在病床上，他都选择积极的治疗，逮着一切机会想回到她的身边。
他承认他自己是个心思缜密的人，将一切的一切都掌控在自己的手心里。在去年回到鸢市，重新回到她的身边时候，他明明知道她忘不了他，也知道她心里一直有他的存在，他非得逼着她承认，暮暖躲着他，他就偏偏让她见着，带着舒晴做了那一出又一出的戏，只为了让她吃醋，只为了撕毁她伪装的平静，虽然，当时舒晴在他身边，是为了掩他父亲的耳目，他一面对她若即若离，一面又给她希望试探她是否对他旧情依旧，她表现出那么一点点的不在意，他就逼她，甚至也在逼自己。
在暮暖的面前，他的确如她所说，是个毫无风度，小气又自私的男人。
小气自私，没有风度，只是在她的面前。
在外人眼里，他依旧是那个进退有度，从容不迫，高高在上的周慕白，依旧有女人对他趋之若鹜。
他有时候对自己说，没有湛暮暖，他是可以的。
他想着开始忘记她的时候，他觉得难受，觉得心疼的厉害，连呼吸甚至都会感觉到疼，他根本忘不掉，也不想忘掉。
她有那么一点想要离开他的意思，他就难受到不行。
如今到了这一步，他无法形容自己纠结的心绪。
他不想离婚，却不能不在她的安全与整个局面里来做选择，如今出现在他身边的这个人，不是舒婉，他却不得不把她当做舒婉，只有给了她足够的希望，让她以为心在他身上，才能确定她不回乱来，然后给她致命的一击。
至于离婚，不过是为了不让他难受罢了，如果不同意离婚，在不久的将来，她会怪他的，怨他的。
他不能说她现在做的对不对，至少如今的这一步，对他们彼此来说是最好的。
虽然不能确定，在事成之后能不能在一起，离了婚，对她来说，是更好的选择，她若等他，更好，若不等他，他也不怨，现在他想开了，只要她过的好，他真的就心满意足了。
周慕白一根一根的接着抽烟，车子停在公寓下好一会儿，周慕白才将烟蒂掐灭，让杨一早些回去休息，他进了电梯。
打开门，他放慢了步子进来，屋子里是一片悄无声息的宁静，经过客厅，就着月光他看到躺在沙发上睡着的人。
打开客厅的立灯，柔和的灯光从客厅的四个角落散落，她乌黑的头发散落在枕畔，小脸依然是不沾脂粉，皮肤却粉嫩得像婴儿一般，浓眉的卷翘的睫毛覆下来，在眼下形成一片仿佛凝固住的淡淡的忧郁的暗影。
周慕白站在沙发的一侧，就这样看着她，他蹲下身子，似乎温度一线馨香，很温暖，随着她身体的起伏，若有若无地传来，似乎就融在她的呼吸里。
她安静的睡着，连呼吸都带着甜暖的香味，令他心悸动。
这样的感觉真的很奇妙，他心底带着淡淡的心慌意乱，她好像什么都不用做，他就被牢牢捆绑住，那无形的绳索越缚越紧，他却甘心束手就擒，他就甘心什么都不要就留在她的身边，可是，命运却给他们之间太多的困难。
窗外，霓虹逐一熄灭，他就半蹲在她的身边，终于，修长的身子微微下探而去。
那一瞬间，他恨不得空气都跟着静止了，他的唇轻轻落在她的额头上，许久，许久都不愿离开。
他闭上眼睛，不禁有些自嘲，都三十三岁了，他竟然像个十六七岁的小伙子，战战兢兢的偷偷吻着自己心仪的女孩，还痴人说梦的让老天让时间静止。
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就算时光倒退多年，他回到十七八岁的样子，他也不会做这种事，可是唯独她，他偷偷的吻过她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