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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藏多年佳品好喝。
咂咂嘴,抬头,见穆衍森出现在门口,眯眼瞧她。
苏酒心里“咯噔”一下,当班时间偷懒并且还明目张胆偷喝客人的酒,在这规矩多到可以编本书的俱乐部简直就是罪该万死。
心虚的要命,可她向来胆子大,与穆衍森对视,走过去,也不解释,还不知死活的冒了句:“不怎么好喝,可见这酿酒师傅也不咋地。”
穆衍森挑眉,缓缓,淡淡的回答:“真正酿酒工序相当纷繁复杂,都是迎合这些会员罢了,没办法那么专业,也不需要。客人来这里是寻开心的,又不是来培训,玩的开心就好。”
咦?貌似可以蒙混过关。见那边围着一群人,苏酒赶紧引入下一话题,“那日本人拿的是什么?”
“刚拍卖的字画,本来,我父亲是想要的,但可惜,我腿不方便,在家耽搁,来晚了一步。让他竞拍到,可惜了。”
见穆衍森面露惋惜之色,苏酒更加好奇,“是什么画?很名贵?”
“北宋画家崔白的《母鸡养雏图轴》。”穆衍森深深叹息,“真可惜,这本是两幅画配对的。另外还有一幅《雄鸡傲睨图轴》,在我父亲家里。日本人都很执拗,到了他们手里,怕是回不来了。”
拍卖自己国家的东西,这不就等于是卖国贼!苏酒义愤填膺正要发表愤慨,见那边哄闹起来。
经理冲她招手,过去一问,是有客人的小孩,差点把酒泼到画上,幸得拿画的礼仪小姐反应灵敏,机智夺过这一劫,不然真不知道要引起怎样的纠纷。
受过专业培训就是不一样,无论怎么被为难,礼仪小姐始终保持微笑。苏酒拉开她,透过翻译,不停致歉。
画虽丝毫未损,但日本客人被扫了兴致,脸色难看至极。语言不通,孩子被吓哭,法国客人脸色也不好。气氛一下陷入僵局,不知该如何调节才能最良好的缓解。
苏酒正在脑子里搜罗其他办法,穆衍森被人推到她身旁。一口流利的日语,同那日本人交谈起来,没一会儿,那日本人竟高兴的点起头。
几位公关小姐出现,动作干净利落,在长桌上备好笔墨纸砚,双手扣在腹部,笔直站到一旁。
苏酒不知这是要干什么,突然,她一直以为是瘫痪不能走路的穆衍森就那么在她眼前站了起来。在她惊讶到快掉下巴的表情下,被人搀扶着走到桌前,拿起毛笔,挥笔写下几排毛笔字。
在场人倾慕中华传统文化的外国人无不惊叹,日本人直激动的用蹩脚中文说,“颜真卿!写得好写得好!”
字被日本人要走,高兴的跟什么似的。一场危机化解,皆大欢喜。工作人员清理派对现场的杂物,整理大堂。
穆衍森看着还傻站在原地未动的苏酒,拖着那条不能伸直的右腿,坐回到轮椅上,“还愣着干什么。小柯今天有事,推我回办公室。”
“你不是瘫……”
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是谁跟你说坐轮椅的就一定都是残疾?”
苏酒咋舌,“那你坐个轮椅……”
“腿里有钢筋还没拆除,走路难看。”
没等苏酒反应过来,听见他命令道,“赶紧,我还有事。”
第11章 4 —— 2
人,果然是容易被肉眼欺骗的生物。
苏酒站在办公室角落盯着穆衍森看了很久,有点懊恼。那双修长的腿原来是可以走路的,只是受了点伤,她还一直误以为是瘫痪了不能动,还想过白瞎了这么一个可人儿,没想到原来是误会一场。
“先把这个好好看看,下个礼拜,有重要客人要在这里小宴亲朋,你回去好好策划一下。”
苏酒接过他递到眼前的东西,翻开,难得露出特别惊讶的神情,“哇!好大牌哦。他貌似才在香港完婚没多久,要来这里办宴会?!”
穆衍森点点头,“你不是一向很淡定?”
这次真难以保持淡定,苏酒瞪圆了眼,“这位……很强大。连他都会来你这儿?看来你不简单啊。”
“干这一行,本来就不是那么简单的。”穆衍森推开书房的门,叫她,“你跟我过来,拿上桌上的电脑。”
苏酒乖乖夹起笔记本,跟过去,问:“干嘛?”
“根据我给你的资料,先草拟一个方案我看看。这是你目前最重要的工作,对我也很重要,我要监督你完成。”
书房的老式大书桌上堆了厚厚一叠文件夹,苏酒选了最靠近文件的位子坐下,“为什么非要找我?策划部的经理那么多,我只是个驻唱,兼职策划,这么大的事儿搞砸了怎么办?”
穆衍森在书柜下翻起一本书,没有抬头,说,“你可以,你做事我满意。我一般不会看错人,所以交给你,你必须要尽全力。”
一副君王架势,苏酒心里腹诽,区区一个俱乐部当家而已,也不知道有什么好骄傲得意的。总爱摆出些王孙贵族高高在上的做派。
不过,据她这么长时间的观察,似乎又有点不同于一般人,言行举止间透露的家世教养很不寻常。看起来大概出身于顶好的人家。
苏酒盯着电脑上的资料小小走神,听见他又开口,冷冷道,“但是,你今晚表现的有点差强人意。记住,无论什么情况都不能表现出一丝一毫的紧张,作为这种服务业领导者,你要让客人感觉到你的能力,出现什么状况都可以完美解决的能力。还有,过多的道歉,是没有任何实质性作用的。卑躬屈膝,并不是我们这间俱乐部该存在的正确态度。高端的服务,是受到客人同等的尊重。”
这样的教育,每次遇到都会有,苏酒抬眼,弯了弯眉毛,看见他手里的书,说:“我这是潜龙勿用。”(意为:龙尚潜伏在水中,养精蓄锐,暂时还不能发挥作用)
“哦?”他略显惊讶,但转瞬即逝,抬起头,很稀松平常似的问,“你连这本也看过?小时候一定很无聊吧?”
苏酒想了想,笑,“是挺无聊的,家里就两位老人,爷爷不爱说话,奶奶又疯癫。那时候淘气老爱闯祸,爷爷不让我出门,就在家翻书。我爷爷是个文人,教书的,文革的时候被批斗的很惨所以后来人话特别少。”
她从不介意对外人说自己的家事,继续说,“我三叔以前喜欢算命,我一出生他就说我这人命不好,但很硬,挺过去就好了。真挺准的。我爷爷说他就从小研究这书,我觉得特神奇也研究了一下。”
“研究出什么了?”穆衍森很难得淡笑了一下。
“天机不可泄露。”
苏酒与人相处从来不会扭捏拘谨,就算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她也觉得没必要,调皮一笑,“其实没怎么太懂,问我爷爷他不给我讲,说我三叔就是看了这书以后才神神叨叨的,女孩子研究那些不好,让我多看看《红楼梦》,我这人特喜新厌旧,没几天就换了,不过我记性好,看一遍就记住了。”
穆衍森没有接话,看了她一会儿,见她这么健谈反而不习惯,伸伸下巴示意,“你继续,时间有点紧。”
窗外已是漆黑一片,两人在书房里安静的彼此做自己的事情,仿佛对方都不存在,各自埋首,平静祥和。
这样的气氛让穆衍森忽觉很舒心,很难得有这样放松的情绪。手里的书刚看几页,便忍不住抬头向她那边看去。
此刻的苏酒一条腿压在屁股下面,跪坐在椅子上,姿势不好看,没一点良好形象。一面翻着资料,一面记笔记,一会儿又敲敲电脑,头上还随意插/着跟签字笔在绑好的头发上。额前的刘海有些散乱。
除去稍微有些难得的文化底蕴和做事稳当,从欣赏女人的角度,穆衍森真的是一丁点都没办法欣赏她。
之前的相遇,其实给他留下的印象并不怎么好。没有仪态,还会开口骂脏话的女人是他最不能接受的。加上他的猜测,感觉某些方面人品似乎也并不好。只是欣赏她的才能,加上这方面的人手是真的不够,才勉为其难选择她。
在俱乐部极缺这方面人员的情况下,他看重的只有办事效率,其他,没办法做太多考虑,只要能为他效劳,勉强一点也可以。
苏酒忽然抬头,与他目光相撞,半秒,他迅速移开,落回到书上,听见她毫不避讳大大咧咧的说:“我饿了,晚饭都没吃好,我下去吃点东西再上来做行吧,其实这也都差不多了。”
这性格,天生就不像是做奴仆的料,倒像个大小姐似的。
穆衍森神态自诺,不易察觉的弯了弯嘴角,合上书,没有看她,滑动轮椅,很自然的来到电话旁,停住,“不用那么麻烦,你要吃什么,我叫人送上来。”
她倒是真不在老板面前收敛或假客气,随口点了一堆自己喜欢吃的东西,外带一瓶梅子酒。是真的饿极了,嘴巴馋的要命,她一嘴馋就想来点重口味的东西。
爱喝酒的女人是有些味道的,但不分场合嗜酒,哪怕是饮料类的,都让穆衍森有些不大能接受。
但,还是打电话一一吩咐下去。他现在要的是办事效率,其他恶习暂且忽略。
吃饭,也是十分的不优雅,几口就将盘子里的东西吃个精光。穆衍森略微邹眉,看着她用手指随手抹了一把嘴上的油渍。
“那边,有纸巾。”他放下叉子,指了指她身后。
苏酒连头都没有回,又用手指在嘴巴上随便胡了几下,“我没那么讲究,浪费纸巾多不环保。”
说完低下头,用油腻腻的小细指头继续敲键盘,一下一下,很是认真。敲了一会儿,拿起玻璃酒瓶对着嘴喝了好大一口酒,还很爽快似的哈了一口气。
穆衍森邹了下鼻子,也不再吃东西,本来并不饿,只是觉得和她这样共处,一起吃会显得礼貌一点,谁知道她还真是不讲究的可以。
他摸出手帕,动作颇讲究地擦了擦嘴,手帕还未放到桌上,听见那头的人对他咋舌。
“不是吧,你还用手绢?都什么年代了。虽然很环保,但是……感觉好像有那么点……遥远。”
“从小养成的习惯罢了。”穆衍森不想多做解释,板起脸,“你抓紧时间,下班之前必须弄好让我先过一遍,整体安排上有个头绪。”
“是,OK。”苏酒只好无趣的挠挠头发,老板的话,就是圣旨。
距离下班时间还有十分钟,搞定收工,苏酒把手写整理好的文案推到对面。
“大概是这么个套路,我晚上回家再把具体的好好整理打印出来。”
穆衍森没有说什么,低头认真看起来。
苏酒又看了一眼电脑右下角,比她预期的晚了好多。没办法,给这种较真苛求完美的老板工作,不加倍认真是不行的。
合上电脑,收拾了一下桌面,苏酒就等他发话然后早点回家。她有绝对的信心,他一定会满意。不是自夸,出主意想点子这种事,她最在行了,这回这点本事算全用上了。
与这个时代同龄的女孩相比,苏酒优点不多,简直可以说少到可怜。长得算是可以,眉清目秀属得上耐看型。但其他方面就明显逊色多了,不爱化妆打扮,形象自然不会特别出众,也没太多上进心,这辈子做不了女强人。学历就更甭提了,在二三流学校混迹久了,早把那些看得可有可无,在苏酒眼里那张纸可能连一块钱的面包都不如。
所以,和现如今这种满大街一抓一大把个顶个都是才貌双全内外兼修奇女子还嫌自己不够优秀的新时代女性比较起来,苏酒完全就是个混吃等死无所求的异类。
但她也有个一般女孩都比不了的特点,就是胆子大,敢想敢做,别人眼里看得再重的东西她通通都可以当个屁。不管大众舆论,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