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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欣默了一会问:那女孩就是罗依然吧?
我说:是啊,你说我怎么办啊?我也喜欢他啊,我真的也喜欢他啊,不比她少啊。
她说:张扬,你哭吧。
我用手捂住嘴闷声哭了很久,听见高欣和我说:张扬,美国有句谚语,是说Lord;grantmethestrengthtochangethethingsIcan;thecouragetoacceptthethingsIcan’t;andthewisdomtoknowthedifference。(上帝,给我力量改变我能改变的,给我勇气接受我不能改变的,以及给我智慧,来分清楚这两者的差别)。
我闷声说:这种时候了,你能整点我听得懂的吗?
她说:你不是不懂。其实很多事大家都懂怎么做是对的,但就是没法做到。可是吧,总是会绕到正道上来的,不过是代价多少而已,有些人想得清楚,有些人想不清楚,就花了很久时间走了很多弯路。也不能算弯路,就是走远了去摘一朵花而已。
我说:你比我有深度多了,每句话都觉得要好好琢磨,每句话琢磨下来都觉得不如不琢磨。
电话听筒里有嘈杂的人声,好像有人叫高欣的名字。她应了一声:Hey;I’ming。
我说:行了不扯了。圣诞快乐,高欣。今天说出来真的是舒坦多了。
高欣笑了:圣诞快乐张扬,你要是有空来纽约给我挂电话。
我问她:你出国了?
她说我真不太忍心告诉你……
、文、我跳脚说:你早不说,国际漫游算你的算我的啊?
、人、抹了把眼泪,揉了揉膝盖,蹲了这么久快直不起身了。
、书、手上一滑,没抓稳手机,我趔趄一下想要去抓,向前撞进一个人怀里。抬眼看到谢君昊,他安安静静地站着,唇线紧抿,不说话。
、屋、我不确定他杵在这里有多长时间,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我和高欣坦白的那些话,只能闷声问:“你来干什么?”
他向前走了一步:“刚才把别人车撞了,商量一下怎么赔。你过来,我送你回去。”
我立在原处,说:“我自己可以回去。”
谢君昊回头打量了我一眼说:“你过不过来?”语气很硬,敛起眉心看我。
我冷笑:“凭什么你让我过来我就过来?刚才是谁一声不吭开得没边没边的。”语罢我绕开他往前走。
“张扬你的包在车里。这里到你家起码也得15公里,我看你怎么走回去。”他这个事实摆得真是孔武有力。
“我爱怎么走怎么走。”
突然手被人拉住,他手往里一带拦腰抱住我,大街上行人纷纷侧目下,直接把我抱进车里,塞进副驾座,“那你也得找准了方向再走吧。”
他车开得很快,路上我们都是一言不发。
到了小区,我提着包就往楼上走,谢君昊一直默不吭声跟着我到家门口。用钥匙打开门,准备关门,却被他一手撑在门上。
我心里莫明地光火:“谢君昊,你到底想干什么啊?”
他皱着眉心说:“张扬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就像个任性的小孩,完全失了阵脚。”
“我就任性怎么了?有谁规定任性犯法吗?我就是这样的人,你第一天认识我吗?”
说完,我感到后腰被他用力一按,唇上有温暖柔软的触感。他将我抵在墙上,唇舌从碾转吮吸到啃噬。我躲不开挣不掉,眼前逐渐模糊,心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渐渐浮上来,觉得委屈,觉得特别委屈,满腹的情绪找不到地方宣泄。
我开始回应他,勾住他的脖子,舌尖沿着他的唇廓打了个圈。谢君昊的眸色骤深,扶住我的腰将我压在沙发里。他的唇开始在我身上游移,从鼻尖到耳廓,到颈项,舌尖在我肌肤上打着圈,再一寸一寸地轻噬。我能感觉他发丝微凉的触感逐渐向下,身体里像是被人腾得烧了一把火,顺着他的手指一路自后腰燃到背脊,再到前胸……
他碰触过的地方让人觉得轻痒难耐,我忍不住弓起身子去亲吻他的唇。空气里全是暧昧的气息,听见轻微的声响,他一手解开我的衣服,另一手依旧向下游走,温柔甚至是放肆地撩拨我,似乎全身的血液都集中在某一点,顺着他的指尖,让人辗转反侧。
我的双手无处安放,想要推开他却使不上力,只能死死地拉住他的衣角。
耳边的嗓音暗哑,带着温热的吐息,“张扬,松开手。”
我不知所措,身体的感觉陌生而奇异。似乎听到他闷声轻叹,旋即伸手捉住我的手置于头顶上方,一阵悉簌的动静之后,手被他带着勾住他的脖颈,指尖向下,能碰触到他光裸的脊背、颈瘦的腰和细细的薄汗。
“看着我,张扬。”
他黑色的眼睛似是蒙上了一层旖旎的光芒。我抬手去触碰他的眉毛、鼻子、嘴唇,勾住他的脖颈和他唇舌交缠,肌肤相触。突然身体传来一阵闷痛。我“嘶”地抽了口气,下意识想往后退。他的手按住腰稳住我,俯首含住我的耳垂轻吮。疼痛和快乐的界限越来越模糊,我听到他伏在我耳边的喘息,沉声呼唤我的名字,还有自己细碎的呻吟,似近似远……
第三十三章
“张扬,你醒着吗?”
我闭着眼没有说话。
“你如果醒着,我们要不要谈谈?”他轻吻在我的额角,低声在我耳边说。
我状似不经意地转了个身,背对着他。三小时前,我们还在做最亲密的接触和交缠,从沙发辗转到床的过程现在想起来仍让人脸红心跳,可是我现在我却连睁开眼的勇气都没有。
我听到谢君昊下床的动静,眼睑微微撑起,眯成一条缝,看他整理好衣衫,穿戴整齐之后走向客厅。过了没多久,听见门开门合的声音,他走了。屋里刹时冷清一片。
坐在床边我在想:张扬,你到底怎么了?
把自己的衣服一件件穿好,走到窗边,天还没全黑,黄昏落日洒进来一片余晖。地板上还有斑驳的光圈,温热蔓延,窗帘上泛着金色的光点。
手机上有三个未接来电,都是林佑的。
还有一条他的短信:张扬,你现在有空吗?在原地等我一下。
短信是饭后没多久发的,只是这个下午太突然太混乱,很多事情都一泻而出,我没注意到这条短信。
走到桌边倒水,不小心手肘磕到桌角,一阵揪心的疼让我倒抽了口气,身体里还没褪去的痛楚开始一点一点复苏,我看着空落落的屋子,觉得冬天果然是到了,真的有点冷。
门口传来钥匙转动的声响,有人进屋,他打开灯,放下手中的东西。
“怎么一个人坐在沙发里,也不开灯?”
我别开脸说:“找水喝。”
谢君昊垂首看到桌上一片狼籍,不禁失笑。拿起纸巾擦拭好,再倒了杯水递给我,顺势坐进沙发里。我朝反方向坐开一些,两人都没有说话。
过了好一会,他轻咳了一声,柔声开口:“饿不饿?”
我说:“不饿。”
又是沉默。
“我们谈一谈,嗯?”他起身朝我走过来。
我大声喝住他:“别过来。你干什么?”
他有点尴尬,站在原地,只把目光放在我手肘上,问:“刚才我弄疼你了?”
我一时大窘,脸上烧烫,觉得一分一秒也不能在他面前呆着,闷声说:“很、很晚了,你先回去吧。”
他微微一愣,反而低声笑了:“我是说你的手。怎么破皮了?”
被他这么一笑心里更窘迫,我恼火地说:“倒水的时候磕破了。你刚才不是走了吗?回来干吗?”
他眼角眉梢染了笑意,安静地看着我,“冰箱里什么也没有,我想你累了,或许想吃点东西,所以下了趟楼。”
我急地跳脚,大声道:“谁累了?”
谢君昊微眯眼,好整以暇地打量我,笑意更浓。
我“腾”地站起来,使劲把他向外推,“你给我出去。我不要看见你。”
他不怒反笑,反手捉住我的手,顺势把我抱在怀里。
我使劲想抽回手,想挣脱开,却是怎么都不得力,反而被他抱得更紧。
我坚决地说:“谢君昊,你放开。”
他揽着我,开始垂首吮吻我的耳垂。这真是个敏感的地方,这样突然的接触让我浑身打了个战栗。上身被他禁锢住,我只能抬脚狠狠地踩在他脚上,“放开。”
他吃痛,松开手,“你这家伙怎么像个刺猬似的。”
我懊恼地大声说:“我就是像个刺猬,总比那些心怀不轨的人好。”
谢君昊立在原地,眼神有些迷惑:“你在说我?”
“要不然你以为我说谁。你现在出去,立马,要不然我扫把伺候。”我一手指着门外。
他试着朝我走近了一步,示意我放轻松,“张扬,我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吗?”
我后退了两步,用力摆手道:“没什么好谈的。”
他有点头痛地抚额角,试探地问:“是不是我刚才……没有注意到你的感受?你不快乐?”
我又气又恼,真想一脚把他从窗户踹出去,“你要不是心怀不轨,你随身带……带安全套干嘛?!”
谢君昊微微一怔,随即咳了一声,低声解释说:“张扬,在国外这样很平常,大部分男人都随身带。”
我从沙发里拉了个抱枕披头盖脸地打在他身上,“这是在国外吗?除了你时不时会有这个需要之外,需要把这个东西随身带着吗?”我越想心里越纠结,“我恨死你了谢君昊。”
他眉心一皱,迈步过来用手紧紧地抱住我。我使劲踢蹬,但他显然是吃了刚才的教训,手一带索性将我面朝下压在沙发里,钳住我的手反置于身后,沉声说:“你听我说张扬,和你想的不太一样。”
我闷吭一声,“要说就说,你压着我干什么?”
他的口吻有点无奈:“你这样又踢又打,怎么好好和你说话?”他顿了顿说:“张扬,你这样真是让我感受到前一秒天上,后一秒地下的滋味了。”
我打断他,“对,我就是反复无常。”
身后传来他低低的一声笑,“我能理解成你是在为我吃醋么?”
我闷闷地说:“不能。”
他俯首在我耳边说:“我承认我随身带……是有目的的。”他顿了一下,继续说:“这个目的就是你,张扬。”
我心头突地一跳,脸上烧烫不已,似乎浑身的血液都冲上脑门,下午的画面像是苏醒的记忆鲜活地在脑海里缠绵。
眼下我真想挖个坑把自己埋进去,不对,把谢君昊埋进去。
“怎么不说话了?”他用手指在我颊边拭了拭,触到濡湿轻轻一顿,伸手把我捞起来,抱在怀里,没有说话。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紧绷的神经突然放松下来,无数情绪聚在胸口,想和他说,想把事情一桩一桩告诉他,但却无从开口,只能揪着他的衣服呜咽。
他轻轻地一下一下拍着我的背,示意我安心。
夜色一点点落下来,屋里很静。
我问谢君昊:“今天下午我给高欣打电话,你都听到了?”
他说:“没有。你们聊了些什么?”
我靠在他怀里,听到他胸膛里的心跳声,轻声说:“很久没联系,就聊了聊最近的状况。她去美国了。”
过了很久,我快要睡着的时候,似乎听到谢君昊在我耳边说:“张扬,元旦我们去成都吧。我和你一块回去。”
第三十四章
元旦前一天晚上,成都下雪了。
我穿着厚厚的羽绒服走在路上,能听到雪砂摩擦的声音,能闻到热气腾腾的川味火锅的香味。
我妈看见我和谢君昊一块回来,脸上开始放烟花,比皇家礼炮还璀璨。
我爸认为上次和谢君昊的交流只涉及了上一辈以及上上一辈,这次是时候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