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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医院,赵子铭刚刚办完出院手续,孔令虎派魏鸣国来结的帐。
赵子铭住院的这些天,魏鸣国经常来看望,两个人年龄相近,都性格耿直、讲义气,喜欢认死理,谈起当年江湖上的一些人和事来,还有些共同语言,后来魏鸣国也搞清楚了,当时赵子铭确实没有恶意,被刘阿福打伤纯属误会。
只是由于心存戒备,两人很少谈及温纯和“书香门第”之间的事。
见天下起了大暴雨,魏鸣国就提议用他的车送赵子铭一程,这个时候,温纯和曾国强的车也直接开到了住院部的门前,紧贴在了魏鸣国的车后。
地下钱庄 (1)
见赵子铭要上魏鸣国的车,曾国强从车里冲出来,抢过赵子铭手里的东西,叫道:“子铭兄,别上错了车。”说着,还斜了站在一旁的魏鸣国一眼。
魏鸣国本来就对曾国强有成见,现在又看他发出了挑衅,心头火起,就上前一步质问道:“曾国强,你什么意思?”
曾国强轻蔑地一笑:“我没意思。我老哥有他自家的兄弟,你抢着要送是什么意思?”
赵子铭一看形势不对,忙说:“老魏,我这兄弟性子直,没别的意思。国强,老魏好心好意要送我,也没别的意思。”
曾国强气鼓鼓地说:“早有这份好心,就别下黑手啊。”
听曾国强提到“下黑手”,魏鸣国一下子想起了坐在轮椅上痛哭流涕的刘阿福,心头的火腾就上来了,他一把揪住了曾国强的衣领,吼道:“好,谁他妈也别下黑手,我们单挑,你敢不敢?”
曾国强站着动都没动,冷笑着说:“魏鸣国,单挑,我没那闲工夫。”
面对曾国强的冷笑,魏鸣国再也压不住火了,他恶狠狠地举起了拳头,只要曾国强作出反抗的动作,他就要下手了。
没想到,曾国强还是一动都没动,笑着说:“魏鸣国,你动手呀。嘿嘿,想进去呆几天没问题,只是可别像刘阿福那样成了废人。”
提起刘阿福,这不是火上浇油吗?
魏鸣国举起的拳头就要往下砸。
曾国强不躲不闪,真要是砸上就要吃大亏。
见发生了争执,温纯已经从车里下来了,他上前一把捏住了魏鸣国就要下落的拳头,魏鸣国用力挣扎了一下,竟然没有挣脱,不由得对温纯心生敬畏。
要知道,魏鸣国特种兵出身,虽然年纪大了,疏于操练,但寻常的三五个人近不了他的身,没料想手臂被温纯攥住了,居然就动弹不了。要是温纯和曾国强真打算动手,就算赵子铭谁也不帮,魏鸣国根本占不了便宜。
温纯笑着说:“老魏,常言道,冤家宜解不宜结。今天的事,是国强不对,我替他向你赔礼道歉,你给我和子铭兄一个面子行不行?”
魏鸣国是极好面子的人,温纯不仅没有仗势欺人,还当面说了赔礼道歉的话,再要是纠缠下去就属于无理取闹了,更何况动真格的也未必是对手。魏鸣国只得松开了手,狠狠地瞪了曾国强一眼,退到了一边。
曾国强吹着口哨,把赵子铭的东西放进了后备箱,坐在车上按起了喇嘛。
温纯回到了副驾驶座上,赵子铭还在和魏鸣国握手话别,又说了几句劝慰的话,才上了曾国强的车。
魏鸣国上车,把车往前牵到了一边,给曾国强的车让出了道。
地下钱庄 (2)
对于魏鸣国友好的表示,温纯特意摇下车窗玻璃,向魏鸣国挥挥手致意。
曾国强一踩油门,丰田越野车嗖地冲进了雨幕中,激起的水花溅满了魏鸣国的车。
赵子铭说:“国强,你慢点,纯哥还在和老魏打招呼呢。”
曾国强瞟了一眼后视镜,说:“哼,跟这种人还客气个毛啊。”
温纯也说:“国强,遇事冷静点。像魏鸣国这样的人,我们不想和他交朋友,也犯不着把梁子越结越深嘛。”
曾国强这才不作声了。
雨越下越大,天越来越黑。
天地之间像挂上了一幅巨大的珠帘,迷蒙蒙的一片,街道和房屋被雨雾包围着,变得影影绰绰,模模糊糊。
接近临江大桥,过桥的车排起了长龙。
雨下得大,又赶上是下班高峰期,堵车是不可避免的。
曾国强降低了车速,睁大眼睛盯着前方的路况,小心翼翼地往前开行。
在上桥前最后一个红绿灯路口,温纯的手机响了,是明月打来的。
“温纯,你在哪?”明月没有喊纯哥,也没有喊小纯子,那说明一定是有正事。
温纯回答说:“明月,我和国强都在路上,送子铭兄回家。有事吗?”
明月直截了当地说:“我们李局长要见你,你马上过来一趟。”
“这……”温纯有些为难。
赵子铭马上说:“纯哥,有事你和国强忙去吧,我打个车也回得去。”
“那怎么行?”温纯捂着手机立即表示反对。
下班高峰时间,平常日子出租车也不太愿意过桥,下这么大的暴雨,街上根本就看不见空车,更别谈有车过桥了。
当然,温纯要去公安局同样也打不着车。
明月马上明白了温纯的为难,问道:“温纯,你让国强送子铭兄回去,我开车过来接你。你在什么地方?”
“好。”温纯指挥曾国强将车停在了大桥引桥的桥下,然后回答说:“明月,我在临江大桥的引桥下等你。”
说好了,温纯挂了手机,对曾国强说:“国强,你把子铭兄送回家,晚上就别回来了,陪陪老婆孩子。”
曾国强说:“算了,我还是回来吧,你不晚上还有事吗?”
“没事,我和明月在一起,有事让她给我开车。要不,下次碰到殷勤,她该骂我不近人情了。”
曾国强笑笑说:“不会的,看看孩子就行了,我还是回来吧。”
赵子铭也开起了玩笑:“嘿嘿,国强和殷勤老夫老妻的了,有半个小时就够了。”
“国强,你看着办吧。”温纯也被逗乐了,他又叮嘱了一句:“雨大,路上慢点。”
地下钱庄 (3)
曾国强答应了一声,丰田越野车又开进了雨幕中。
第629章地下钱庄
雨稍稍住了点,过桥的车流也随之减少了。
才过了不到十分钟,明月就赶到了,她开着警灯一路过来的。
一上车,温纯就和明月开玩笑:“明公主,你开着警车接跟班的,是不是这有假公济私的嫌疑。”
明月却说:“温纯,别开玩笑,是真有急事。”
能有什么急事呢,还惊动了省公安厅副厅长兼市公安局局长的李建军?温纯不好多问,但心里还是打上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警车一路畅行,很快就进了公安局办公大楼。
明月领着温纯到了局长办公室门口,大喊了一声:“报告!”听到里面说了进来,才轻轻地推开了门。
办公室里烟雾缭绕,李建军坐在办公桌前,烟灰缸上堆满了烟头。
温纯上前,与李建军握手。
“不用介绍了,我们认识。”李建军快人快语,示意明月和温纯在沙发上坐下。
温纯注意地观察了李建军一下,在他的心目中,原以为公安局长的形象一定很威严和高大,但是,坐在面前的李建军五十多岁的年纪,中等个子,圆脸盘,小眼睛,慈眉善目,和街上时常能擦肩而过的中年人没什么两样。
李建军连基本的寒暄都没有,开门见山就问:“小温,你是不是让明月帮你查一个叫鲲鹏高科的公司?”
温纯接过明月倒的一杯水,回答道:“是的。”
李建军追问道:“为什么?”
温纯说:“路桥公司与这家公司有合作,资金来往的数额较大,我怀疑其中可能有猫腻。”
李建军的眼里灼灼放光,这个时候,温纯才感受到,这个公安局长有着一副老猎人的目光,闻到猎物的气息,立即发出咄咄逼人的光亮。
“你的判断非常正确。”既然把温纯找来了,李建军就没有打算向他隐瞒,他说:“鲲鹏高科和警方正在侦查的一个地下钱庄案件有关,今天下午,接到省厅的通知,要求市局协助侦查。”
李建军介绍说,去年,警方接到人民银行反洗钱系统的监控报告,一笔笔来历不明、动辄上千万元的资金,在全国各地多家公司中“自由”流转,经查证,这些公司都由代办公司到工商部门注册,公司法人资料全部系伪造。
这是一起典型的地下钱庄性质的案件,非法从事支付结算和跨境资金交易。
警方秘密立案侦查后,历时一年多时间,办案人员从近10万条数据中筛出100多个可疑账户,并对可疑账户逐一跟踪追查,最终锁定了20多个公司账户,这其中就有北京的鲲鹏高科。
地下钱庄 (4)
这20多家无员工、无办公场所、无经营业务的空壳公司,就是地下钱庄的工具公司,分布在全国各地,以深圳的一家投资公司为掩护,承接“业务”后,将“客户”对公账户中的资金转入事先注册好的工具公司对公账户中,再通过网银将对公账户资金转入工具账户,最后转入“客户”指定的账户中。
在转钱过程中,通过扣留或让客户另存其他账户的方式,收取交易额0。4%至3。5%不等的手续费,从而满足“客户”规避人民银行对企业基本账户和现金的管理及税务机关的监管,隐匿资金走向等非法目的。
这其中,上游和下游资金账户达几千个,而且这些资金的性质难以确定,有些可能是灰色资金或违法所得,牵涉到全国多起经济腐败大案。
这是一起高智商犯罪案件,涉案金额庞大、资金性质复杂、交易频繁,地点遍布全国各地和境外企业,具有隐蔽性强、取证难度大、办案周期长、办案成本高等极其复杂的特点。
地下钱庄的非法提现、汇兑、借贷等行为,严重扰乱金融秩序,危害国家金融安全和经济安全。同时,通过跨境资金交易,使得大量违法收入得以漂白,为腐败分子洗钱提供了便利。
办案人员通过银行系统查找犯罪团伙进行网银交易的IP地址,但往往是历经千辛万苦从数以千万计的IP地址中锁定犯罪分子使用的IP地址后,公司和账户早已注销,资金和人员全部转移,好不容易排查到的线索又断了。
通过进一步的侦查,一个名叫“史天和”的人进入了警方的视线。
史天和,男,45岁,临江市人,早年曾留学某岛国,已加入岛国国籍,随后流窜与大陆、港澳和岛国等地,从事地下钱庄非法交易,他背后除了有着强大的地下资金交易网之外,还与各地政府官员、黑社会组织保持着或明或暗、千丝万缕的联系。
但是,史天和极其狡猾,常年居无定所,极少公开露面,他通过雇佣马仔注册公司操作资金交易,上下线都是单线联系,虽然警方曾秘密抓获过他雇佣的马仔,但仍然无法获悉其现在的真实身份。
说到这里,李建军停住了。
温纯脱口而出:“李局长,需要我做什么?”
李建军这么着急把温纯找过来,肯定是他对破案有帮助作用。
“经请示上级同意,力争利用路桥公司急于收回资金的机会寻找突破口。为了不打草惊蛇,你继续在九里湖大桥施工质量和拆除重建上把文章做大,迫使岳子衡尽快有所动作。当然,岳子衡也只是地下钱庄的下线人员,这样做的作用具体有多大,目前暂时无法预计。但是,”说到这,李建军站了起来,大手一挥,斩钉截铁地说:“哪怕只有一丝的希望,我们也要做最大的努力。”
地下钱庄 (5)
温纯此时浑身充满着一股凛然的浩荡志气,心胸豁然开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