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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囚徒到省委书记-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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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埋又不让埋,大队要批斗,送给大队留着批斗,这不合理吗?大队地方宽绰,有地方放;在家里你看往哪儿放?死的死了,活的还得活呀!”要建富话虽然有点急,但仍然压抑着自己心中的冲动,故意表现出态度十分祥和,使对方很难找茬发作,更不好抓什么小辫子无限上纲。这态度、这些话说得能说会道的大炮也没了什么话应对,只是直着脖子喊道:“谁不让你们活了?死了也得批斗,这是虎书记留下的话?把人送大队这是啥意思?”

大炮还要发火,白敬威拦住了他:“你等等我说几句。我早就想说说,又一想一个草民还是少管闲事为好。看你们这么半天争执不下,又觉得乡里乡亲还是说说为好。自古以来就是死了死了,死咧就了咧!死了就埋了吧!入土为安,不光是指死人说的,也是指活人说的。人死了,你再批他能知道啥?还不是让他们作子女的为难?他有罪子女们没罪,过去就算咧!现在天这么热,老放着让他臭在家里?”有人开了头,周围的人也就敢说话了,七嘴八舌地议论开了:“死了埋了算啦!骑个驴有啥批头?”向来不爱说话的白老六也说话了:“骑驴是我让他骑的。谁想到会惹下这么大祸?有啥错怨我。批啥?”

“铜钟啊!”白敬威很少叫大炮的大名,在这种严肃场合,他觉得还是叫大名为好,“你看大伙儿也是这个意思。埋了吧!公社那头,你去交待。公社一定要批,埋了也是照样批嘛!”

大炮心里也明镜似的,为这么个事,人都死了,有啥批头?可是在他那位置上,公社又有话,不得不那样表示。现在看到人们这种情绪,便也就坡下驴:“二叔既然说了,大伙儿也是这意思。”转过头去对治保主任等几个干部说,“咱商量一下,给公社说说?咋样?埋了吧!”治保主任说要批斗,也是觉得职责所在,他也心知肚明,这么点事批啥?见支书同意埋,便痛快地点了点头,其他人没说什么,大炮果断地挥了一下手,好像十分豪爽又敢于承担责任的样子大声说:“埋吧!公社怪罪下来我兜着。”

干部们走了,围观的走了。要家也安静了下来,只有一家大人孩子的哭泣声。人埋了,没有锣鼓奏乐,没有祭奠仪式,没有送殡队伍,也没有哭声。什么时候埋的,怎么埋的,连街坊邻居也很少有人知道。

要得平,一生也没有得到平静;只有这时默默地走了,走得是那样平平静静。从此没有人再提起他,也没有人再议论这件事情。好像他已经走了很久很久,好像这件事发生在一个遥远的年代,早已被人遗忘。

只有一个人总是神情恍惚,魂萦梦绕,心中放不下。那就是他的儿子要建贵,不仅干活的时候痴迷瞪眼地发呆犯傻,休息的时候更像着了魔一样缠着白刚:“老舅!我觉得我爹还没走远。”白刚说:“别瞎说啦!死了死了,人死了就了啦!还有什么走远走不远的。”要建贵说:“我说他的魂儿没走远。”白刚说:“哪有鬼呀魂儿啦的,那都是瞎说,没有的事儿。”

“没有的事儿干啥?昨天夜里我回家一进门看见一个人一晃上门后头去了,就是我爹,我赶紧到门后头去找啥也没有。在屋里屋外找再也看不见了,你说这不是他的魂儿是啥?我爹也是不想走啊!”要建贵说得十分真诚,绝对是他的亲身经历。白刚说:“人死了怎么能还看见呢?那是你心里想得悲切,眼睛里发生了一种幻觉。一瞬间好像看见了,马上又消失了,其实什么也没有。”要建贵说:“你说真的没鬼?”白刚说:“没有!老人死了,又是这样死的,你心里悲痛、不平,想得痴迷,以后还可能发生这种情况,鬼是绝对没有的,不要怕。”

“老舅啊!我是怕啥呀!我倒希望有鬼呀!我爹的魂儿能在黑夜到家来看看也好啊!他舍不得走,我们也想他呀!他命苦啊!”说着这个愣头愣脑五大三粗的小伙子竟然又哭了起来。

白刚万万想不到他竟希望有鬼,而且希望与鬼相处,自己打破了他的幻梦,倒觉得有些歉疚了。一个很长的时间,要建富见了白刚总是眼泪汪汪的,又痛苦又羞涩,见不得人的样子。要建贵则是不断地述说着他一个一个的噩梦。死了的平平静静地走了,活着的则是不尽的悲痛和无限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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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囚徒到省委书记》荒村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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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得平的死,在白刚的心里也引起了深深的震撼。他原来觉得自己只要谨慎小心,就不会有什么事。这些年虽然风风雨雨,但终究熬过来了。尤其是回到家乡以后,觉得白一村人还朴实,家族的人也多少有个照顾。可是到了关键时刻,有时人们也会身不由己啊!要得平虽然一向规规矩矩,小心谨慎,连孩子们说句大话,他都坚决制止,在村里人缘也不错,但是因为这点小事不是落了这样一个结果吗?看来这里不是久留之地,能离开还是争取离开。

促使他离开的更迫切的原因还是经济问题。他们又有了一个女儿,吴玉萍生小孩以后便回农业局机关了。机关没有宿舍,在外边租了一间民房,还要雇一个保姆照顾小孩。她一个月工资只有四十元,养一家人。保姆一月十六元,加上房租就去了工资的一半多,留给她们一家四口的只有十几元钱了。

白刚在队里累死累活一月只有五元左右的收入,还不够保姆工资的一个零头。而且两地生活白刚带着儿子,一出工锁上门便把儿子扔在村里没人管。吴玉萍带着女儿处境更难,保姆是只管上班的八小时,上班时把孩子送去,下班便把孩子接回来。所以下班以后既要忙着做饭,还要照顾孩子,忙得晕头转向。心情又不好,孩子没奶,还要想法给孩子做吃的东西,两地生活花销也增加许多。

白刚劳动每天收入只有两角钱,多吃半斤粮食集市价就是两角多,每天做饭节省着烧也得一捆高粱茬头,集市价又是两角钱,冬天取暖两头开销更多。所以经济的逼迫使白刚觉得不能再这样了,如果自己能去看孩子,不雇保姆省下的钱就比在队里劳动的收入多几倍,而且大人孩子还少受罪。

白刚以生活困难孩子太小没人照顾为由,向队里要求去妻子处照顾孩子,不在队里上班,也不在队里分粮食柴火。队长断然拒绝:“想得倒好!你的任务是改造,不劳动行吗?”吴玉萍多次找局里领导想给白刚在农场、林场找个临时工或是把户口转到附近农村来,对她困难处境也好有个照顾。这本来是合情合理的要求,并不过分。

虽然白刚的身份有问题,但从那个县转到本县仍然是劳动。本来有的局长答应考虑,但是那个朱一夫知道以后,却上纲上线坚决反对,也被拒绝了。每年只是到了冬天实在没活可干的时候,队里才允许白刚去与妻子团聚。

这年冬天场了地光,粮食柴火分完了,白刚就借队里的小驴车,由侄子白纪青赶着,装上白菜、萝卜、粮食和衣服被褥到吴玉萍那里去过冬。一家子总算得到了暂时的团聚。这团聚是幸福的,躲在这样一间小屋里,造就了一个自由的小天地。一家人有说有笑,尽享天伦之乐。这团聚也是酸楚的,一家四口,只靠吴玉萍微薄的工资生活,除去房租保姆费,每月每人生活费只有四五元钱。

这间低矮的小厢房不足十平方米,就这小小的斗室,依然是空空如也家徒四壁。大人孩子的衣服,只有两个小包袱堆在炕角。吃饭的筷子碗就用砖头垫起来放在了土地上,旁边就是孩子大人穿不着的旧鞋。

白刚看了心里非常难过,这哪像个家呀!连个起码的生活条件也没有。他突然想起院里那一堆劈柴,那是吴玉萍从木业社买来的刨花和下脚料做饭烧火用的,里边有不少开裂的木板和边角不成形的长木条。他想找些木板、木棍搭一个木架子放碗筷,于是便在那一堆劈柴里翻腾起来。结果喜出望外,长的短的粗的细的木条弄了一堆,还有几块带裂缝的宽木板。

他一看这要是锯一锯钉一钉不就是一个桌子吗?他让吴玉萍看这一堆材料,说要钉个桌子。哪些可以当桌腿儿,哪些可以当儿,只是桌面差点儿,有裂缝也可将就了。这桌子上下钉上三层,上面写字看书,中层放碗,下层钉上几个小木条还可以放鞋。

吴玉萍一听,觉得也是个办法。她知道白刚能琢磨,这类的事情他能办成,便说:“你要想钉桌子也别太凑合了,一钉上人都不敢挨那还行?”原来买劈柴时只是为烧火,论斤卖大的不好烧还压秤我没要。其实那劈柴里有不少大材料,我和他们熟,挑点好的再背两麻袋来,反正咱们也得烧火。

劈柴背来了,可把白刚乐坏了。厚薄相同的木板,方方正正可以作腿的材料应有尽有,只是大大小小都有点毛病,不是有个大疤,就是有个裂纹。反正木业社工人都是给公家干,谁不捡好料用,所以有点毛病的材料就都给甩出来了。

白刚买来了钉子,又从房东处借了一把锯,量好了炕沿到对面山墙那只有一米左右宽的尺寸,按照尺寸锯好了各种材料,只用了一天的时间,便把一个桌子钉好了。桌面和桌腿是钉在一起的,一般情况下钉得再结实人往上一趴也会晃动的。因为量的尺寸准确,桌子正好挤在炕和山墙中间,所以纹丝不动。一家人看了都很高兴。

人的欲望是没有止境的。这欲望可以使人走向邪恶,但更多的是催人奋进。白刚欣赏了几天他的杰作,很快就不满足了。为了结实木条左拉右拽,有的钉劈了还补上了一根实在难看。毛毛碴碴放在那里实在不像个东西。他想能刨光凿上卯眼,把儿进去,再上色油光,即便做得不好也总像个桌子的样儿。他觉得这也不会太难,他看见过木匠干活,拿推刨儿儿地推着也挺容易的,很快就刨光了。拿刷子上油漆的他也见过,他觉得能够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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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囚徒到省委书记》荒村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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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城大集的木材市场很有些规模,每逢集日,东北来的新木材不算,只旧木材市场,就有二三里地长。散集的时候,卖剩下的零星木材,不值得下集借牲口车再来卖了,有时两三元钱便可以买一堆。折断的方椽子,开裂的幔子板,都是作家具的好材料,不仅便宜,而且因为经过多年的烟熏火燎,还不会变形。有些旧板材,都是上好的红松木,别人看起来是一堆堆的烧柴,白刚却觉得打家具都可以派上用场。他觉得用这些零碎旧木材打家具根本用不了几个钱。比那些劈柴又高级多了。

他在木材市、家具市转了几趟,于是决心学木匠。他去新华书店买了木工、油漆之类的书籍,仔细研究了这些木工入门的书,需要哪些工具,这些工具如何使用维修,越看越有信心,觉得学会了不仅打家具自己用,不是还可以学一种手艺吗?他去集上卖家具的那里里里外外把不少家具看个仔细,看看结构什么样,高矮大小尺寸是多少,还和卖家具的闲聊天,问打家具的过程,先干什么后干什么?油漆颜色怎么配,怎么上色等等,转了几趟有的人熟了,也就愿意和他聊天。

他们说也是刚学,真正木工没人干这个。打个碗橱黑夜白日紧忙活也得三天,油漆还得两天。耗费好几天,卖好了一个橱子除去下的本儿也就是赚十来块钱。一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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