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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大力眼珠子骨溜溜转着,想着前世的婶婶和老妈的矛盾挺深的,要不要从中作梗呢?再打量婶婶,心下叹息,年轻时候的婶婶也不过是中人之姿,倒是坐在婶婶旁边的,她的妹子,长得挺漂亮的,尤其是皮肤,要比婶婶白的多。俗话说,一白遮百丑,更何况,五官也是挺端正,于是便愈显漂亮水灵了。
丁五坡实际上也注意到了李翠仙家里坐着的两名女子。今天的丁五坡,一件纯白的确良衬衫,一条毛料西裤,黝黑锃亮的皮鞋,领脖子口还系着一条鲜艳的领带,最让他觉得出彩的就是肩背上挂着的毛料西装。因为有了自信,所以,丁五坡的小身板还挺得特别直,加上他本身身材也接近一米八的样子,这一进屋,当真是玉树临风、风,风采夺目、目,目不转睛……
不对啊,怎么和前世的小姨子对上眼了呢?
丁大力揉着眼睛,心里直叫怪事。要说前世的婶婶吧,对着丁五坡,不说占上风,但至少还不会落于下风。可这事邪门就邪门在今时今日的丁五坡,和前世的小叔已经完全没有可比性了,以至于丁大力在猜想,是不是婶婶觉得进来的小青年光彩夺目而使得她自惭形秽?自从小叔进门之始,婶婶始终脸红红的,头也低垂着,偶尔和旁边的妹子私语几句。倒是小叔前世的小姨子,姿色有七八分,自信也就比较足,很放肆地打量着丁五坡,眼里的流光也是异彩连连。
“这是小傅,傅春红。”李翠仙为双方介绍着,“这是小丁,丁五坡。”然后,男女双方身边的拖油瓶,被李大婶自动过滤了。
丁五坡满脸地遗憾,他的目光也是落在婶婶身边的小妹身上居多。
丁大力鬼使神差地说:“我叫丁大力,是小丁的侄子,你是婶婶的小妹,叫傅春花吧?”小叔的小姨子傅春花,在前世的时候可是北面卢园乡的名人,乡团委书记,传说很风流的人物,风评很不好。丁大力倒是能够理解,一个女性,尤其是年轻貌美的女性,混迹于官场的话,很难独善其身。这跟人品无关,你说一乡团委书记,上级条块部门前来检查工作,总要陪着喝点小酒吧?喝完小酒,总要陪着跳几曲小舞吧?跳完小舞,人也差不多醉了吧?你看,这坏风评就流传出去了。
第一百零四章 相亲进行时
丁大力之所以把傅春花给揭到了明处,一方面有着自己的龌龊想法,是不是破坏掉小叔与婶婶的好事;另一方面,未尝没有惋惜前世的傅春花的意思在里面,若是这一次小叔选择地是傅春花,想必是她用不着继续前世从政的路子,命运也会得以改变吧。
丁五坡礼貌地打断侄子的话,说道:“力力,不能乱叫婶婶,春红长得这么漂亮,哪会看上我这样的养兔汉子呢……”
小叔你脑子坏掉了吧?丁大力差一点一头栽倒在地上。好不容易挣扎着坐在位子上,却见婶婶眼中全都是惊喜之色,抬眼偷看丁五坡的频率也越来越密集。
与姐姐傅春红不同,傅春花的眼光极其泼辣,口上也全无遮拦,在丁五坡说完之后,她立即不客气地问道:“你家里有几口整劳力?”
这个量词“口”字用得太好了,简直就是在问你家养了几口猪、几头牛——可你还不能怪人家,因为乡下的一般都这么问。有时候吧,自己都不自觉地不把自个儿当人看了。
丁五坡当然也不会有受侮辱之类的感觉,只是,说到整劳力的“口”数,无疑是问到了丁家的短板,脸上当即一片羞赧之色,支支吾吾说:“整劳力的话,我们家……说实话……”
“要整劳力干嘛呀?”丁大力也毫不客气地打断丁五坡的话,说道:“他大哥,也就是我们家老头子,以前也是整劳力,可整劳力管屁用,考大学才是正道。你看,我爸考完大学又考研究生,现在我爸都已经是县政府办公室的主任,昨天又新上任团县委书记……”
作为介绍人的李翠仙“喔唷”一声叫了出来,诧异之极地问:“小三做县政府的主任了?”
“副的,是副主任……”丁五坡连忙纠正丁大力的省略之词。
“副的也是主任啊。公社里的施泉海,就是公社书记,上个月开完权力机关大会,和我爸坐一辆车回来,在车上,他也客客气气叫我爸一声‘县领导’,你们要是不信,可以去公社里问公社书记啊。”
“信,我信……我们都信……”婶婶迫不及待答道,然后羞答答看一眼丁五坡,又再度羞答答低垂下头。
李翠仙也信了,只是没想到丁家小三的官升的这么快,忍不住叹息说:“我还以为小三还在做他的大学团支部书记呢……”
“错,是团总支书记。不过,这团总支书记的级别已经和公社书记平级了,他这一回借调到县里,只不过是平级调动而已。”丁大力大大咧咧说。
对面的两个女的不知道她们是怎么想的,只不过偶尔看见她们交换一番看法,咬耳朵说悄悄话的时候,总忍不住要吃吃的笑。这样的表现实际上已经等同于表态了,显然对这么亲事已经十分满意。不过……
“你们家房子有几间?你现在是一个人住还是和父母挤一间房?”傅春花还在穷追猛打,看样子不把丁五坡的底裤掀开誓不罢休。
还是丁大力的回答。他说:“不多不多,只有三间……嘻嘻,是我小叔一个人三间,别误会,不是草屋、猪棚这类格调,是砖瓦房,地基是水泥浇筑的,钢筋铺了两排;还有房子的柱头,也是钢筋水泥浇灌,一共竖了十二根。楼上的楼房还没盖上去,不过二楼楼面的楼板铺好以后,水泥地面也已经砌平了,随时随地都可以把楼房盖好。”
傅春红双手十指使劲地绞在一起,在傅春花还准备再问的时候,悄悄拉了一下,示意妹妹别问了。傅春花这才作罢,只是火辣辣的眼神死死盯着丁五坡,像是要把他吃了似的。
小样,你就是接着问存款,咱也不怕……
“小叔,你存折上还剩下多少存款?”对方不问,丁大力也可以问啊,这是好事,能够摆谱的事,干嘛不问。
“存款不是很多,盖了房子就剩下三千多了。”丁五坡却不觉得这是显摆,安于清贫而耻于享乐思想还未完全泯灭,提到钱,天生有一种羞耻感。
这是丁五坡个人的存款数,他的房子,父母老俩口也有份出钱,且是出了大头,所以,小叔的个人存款数额是丁家三股中最多的一股。
傅春红的手紧紧抓住了妹子的胳膊,在傅春花还准备问下去的时候,悄悄拧了一下下,这才让泼辣的小姨子暂时熄火。这方一熄火,等待已久的李翠仙李大婶总算轮到了自己的表演时间,马上接下了话茬。李大婶以自问自答的方式,把男女双方的近况一五一十道来,然后选取双方的优点再行大加发扬,然后,一男一女都是一朵花一样的好人儿了——而纠其本质,这就是俩农民而已。
时间过得很快,由于双方都没有藏着掖着,对方的底细也很快一目了然。到了这个时候,接下去所说的都是废话了。当然,废话也有废话的价值,至少能够增进双方的好感更进一层。而到了分别的时候,俩姐妹都有了依依不舍之意。
李翠仙笑眯眯送别姐妹俩,回头进来的时候,拍着手乐呵呵恭喜丁五坡,并问:“小姑娘很满意,就是脸皮嫩了点,倒是她妹子悄悄问,什么时候可以裁红?”
所谓的“裁红”,就是男女双方通过相亲,看对眼了之后,由男方委托媒人拿红纸上女方家里求亲,如果收下红纸,这亲事就算初步成了,接下去就该是商量彩礼、喜糖、订婚、结婚事宜(男方入赘,这一程序则由女方来完成)。当然,媒人也不会白跑一趟,红纸送出去了,男方则会预备酒席相谢,要是红纸送不出去,即“裁红”不成,那就一切免谈。不过,看今天的意思,“裁红”的意思既然是女方先提出,那就意味着女方已经千肯万肯了,也就不存在红纸送不出去的问题。
“这么快?”丁大力瞧了瞧风骚的装逼犯丁五坡,问道:“小叔,要不咱多挑几家?”
此即丁大力所说的,从今往后,是丁五坡挑女人,而不是他被女人挑。话说,当着媒婆李翠仙的面,丁大力问这话的时候,简直就像是他在挑女人。
“挑毛啊,有女人肯嫁给我就不错了……走,回去。”丁五坡的右手中指一勾,毛料西服甩了一道漂亮的弧线,重新又搭回了曲着的臂弯,端的是道不尽的风流潇洒。
第一百零五章 意外的麻烦
回家的路上,丁大力百思不得其解,尤其是耳边不断鼓荡着丁五坡思春似的哼着的黄色小调,丁大力终于忍不住问道:“小叔,傅春红真有那么好?我就觉得她妹妹长得比较漂亮。”
“以后不许再叫春红的名字,要叫婶婶,知道不?”丁五坡训道。
“叫婶婶?那当然没问题,可我就是不明白……”
“你不懂……春红的手指头,骨节比较粗,是做惯了重活的,将来不但能照顾田里的活儿,还能和我一起养兔子……”
“你真行……”丁大力彻底被打败了,对着小叔由衷竖起大拇指。
“再说,小姨子,不就是姐夫的半边……啊,哈哈哈……”
“你真贱!”丁大力无力的就把大拇指往下摁,摁了又摁。
丁大力由此感叹,姻缘这事大概就是前世配好了的、今世再度循环而已。
回到家里,爷爷奶奶都已经望眼欲穿了。今次的相亲,时间特别长,而且吧,小儿子丁五坡又打扮得人模狗样的,直觉告诉二老,这事没准能成。而当儿子和孙子回到家里,把事情经过一说,嗨,还真的是好消息。
爷爷激动地搓着手说道:“没说的了,明天和李翠仙商量一下,选一个好日子,先裁红,再送彩礼……彩礼不能少,怎么说咱丁家现在是有头有脸的人家了,咱就给五百……”
“死老头子钱不当钱了是吧?你去问问生产队里的,哪家哪户娶亲给五百彩礼的,一百就差不多了,两百已经很上台面了,你倒好,一出手就五百?”奶奶忍不住埋怨起爷爷。
丁大力偷笑,瞅着空子说:“爷爷,你这是在扰乱市场,知道不?这也是投机倒把的形式之一,小心公社干部找你麻烦……”
“去去去,爷爷白疼你了,反倒帮着死老太婆说你爷爷……你乖乖的,将来爷爷拿一千出来给你娶亲做彩礼。”
“一千啊……”丁大力掐算着他成年的年月,心里加了句“好少啊……”
丁五坡和傅春红的事好的非常快。
七月一日,党旗飘飘,正是红火的日子。这一天,媒婆子李大婶与女方的媒人相携而到傅家。裁红一成,这好事就成了大半。
八月一日,军旗飘飘,也是红火的日子。爷爷奶奶到供销社买了许多糖果,还有塑料包装纸。一家人忙活了一个晚上,每一封塑料包装纸里封了十二颗糖果,一共封了足足堆满了两张八仙桌的喜糖。到了二日,三分之二的糖果拿到女方家里,剩下的三分之一,公社里的,大队里的,主要是生产队里的,甚至是丁大力的外公外婆家里,都分到了丁五坡的喜糖。
九月份一眨眼就到了。这一年,因为丁三坡是研三时期,需要回学校准备论文事宜,所以,团县委的工作暂时由副书记主持。而同样在九月份,丁大力也背起了书包上了小学,只不过,之前与老妈说好了的,要到天昌公社的中心校上学,毕竟还不能够成行,而将来丁三坡到天